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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吃黑
肖金玉和情玉回到客栈换了衣服,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肖金玉说道:“这游戏简直太好玩了,今天你那番含情脉脉的话没把人家潘大小姐给气得吐血,哈哈哈,可她竟然还在咱们出门的时候扔了偌大一锭金子给咱们,真是好笑,嗯,对了对了,一定是看上你这个小白脸了,一定是。”
情玉反驳道:“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说是看上我,而不是看上你呢?如果她真的是看上了你的话,下一次捞本时,我就把你送给她,说不定她一高兴还能多输给我一些银两呢。”
肖金玉说道:“我呢,她是不可能看上的,从始至终她的那一双灵动的美目可是没离开过你呢,你没发现吗?”
情玉说道:“是吗?她真的这样看我?那岂不是说明我很有男儿魅力,能够赢得姑娘们的青睐?嘿嘿,真是我的荣耀呀,其实那潘颖然长得也算得上美丽动人了,尤其是那一双玉手,哎呀呀,还有那对大眼睛,我看上一眼魂都要被她勾去了,你没见那些赌客都对她垂涎三尺,可就只有我赢得了她的喜欢,哈哈哈,你说我要不要将她收编了呢?”
肖金玉很不服气说道:“哼,你有什么男儿魅力,少臭美了,她在我的眼里就是一根狗尾巴草,你要收编,最好,哼。”说着将碗一推,生气起来。
情玉赶忙赔罪,拉回正题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是臭美,你有男人味行了吧。说正事,我们还得按照原定计划,打入到恒运赌坊内部,这样才能获得两件宝贝,我们还得再玩一次大的。”
肖金玉说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多少银子了,怎么继续,依照计划,至少也得二三十万两。”
情玉思索片刻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吃晚饭,我出去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路子。要是不行,我们就再将各大赌场清洗一番,只是这样很容易被恒运赌坊发现我们的行迹。”说到这,两个人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都闷头吃饭。
吃过饭,情玉换上乞丐的服装,潇洒地在街上兜了一圈,虽然一个镚子没要到,但是却快活无比。回到客栈就去找肖金玉。
情玉说道:“有办法了,我们需要做一回强盗,去打个劫。”
肖金玉奇道:“做强盗打劫?亏你想得出来,我可是清白人家出身,绝不会跟你干这勾当。”
情玉忙道:“先听我说嘛,这落商城的城西住了一家超级暴发户,家有万贯,室有九妾,为富不仁,为老不尊,欺压百姓,鱼肉市民,人见而避之,避后而唾之,非常可恶。因此,我决定夜袭他的老巢,拿其钱,伤其身,给他个大大的教训,你看怎样。”
肖金玉白了情玉一眼笑道:“这怎么能叫做强盗呢?这叫惩奸除恶,行侠仗义,平暴利民。”
情玉不屑地道:“干吗把自己修饰的那么高大,强盗就是强盗嘛,嘿嘿,不过我们是义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肖金玉问道:“怎么说?”
情玉道:“他的钱财都是欺诈乡邻所得,我们除了他,拿的自然就是乡邻的钱了,有什么不对吗?”
肖金玉说道:“果然有见解。”两个人在房中奸笑起来。
第二天,两人准备了夜行衣和相应的器具,修整了一番,丑时出发,来到城西一个大户人家的墙外,却发现院子里面大火冲天,叫喊声、哭啼声响成一片。二人慌忙跃进墙内,见一人手提水桶慌慌张张跑来,拉住一问才知道,子时来了一伙强盗,已经将这家暴发户给洗劫了,不但抢走了钱财,还杀了那财主,连带房子也放火烧了,情玉气得大喊一声,骂起娘来。
肖金玉抱怨道:“让你早来,你偏说没人和你抢,现在好了,没得玩了。”
情玉将那人一把提起,喝问道:“那帮匪人去了哪边?”那人吓得浑身发抖,伸手指向西南。情玉将那人往地上一扔,二人两个起落飘出墙外,直取西南。
两人奋起直追,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已离城十五六里,隐约听到前面有车辆前行的声音,还有轻轻地吆喝声,二人飞身上到一棵树顶,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三十个左右的大汉,提着大刀,举着火把赶车疾行。二人几个飞跃,落到队伍前面转身呵道:“各位请慢行。”
一个黑脸大汉见有人挡道,上前一步把刀一横大呵道:“哪来的两个野小子,敢挡爷爷的路,还不快滚开。”
肖金玉一个箭步冲上前,扬手就是几个巴掌,当真是又快又狠又准,那个黑脸大汉被打得趴在地上,吐出两颗带血的白牙。肖金玉恨声说道:“这就是对你口出污言的教训,看谁还敢大放厥词。”
一个中年汉子上前施礼说道:“不知道两位来自何处,为什么要劫我们的车辆?”
情玉说道:“我们的来路你不需要知道,劫持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抢了我们盯了很久的肥羊。现在,该我问你们了,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在何处安营立柜,你们的瓢把子是谁,说?”
肖金玉也很配合着大喝一声:“快说。”然后转向情玉小声道:“你是不是和他们同行呀?要不你就是出自强盗世家,出口句句都是行话。”
情玉一笑说道:“闯荡江湖不懂得几条江湖规矩,学上几句江湖术语怎么和人沟通,还能闯出什么名堂,我呢出身暂且不表,只是这学识嘛,比你高深了点而已。”肖金玉冷哼一声道:“臭美。”
中年汉子震慑于二人的气势,说话客气了许多,回道:“我们是龙虎山,跳虎涧金虎寨的,寨主是方志虎,如果识得他的大名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情玉道:“识得,当然识得,他不就是人称东侠盗的四虎王嘛,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乃人称西侠盗的梁雨亭,这是我的兄弟梁君玉,如果知道我们的大名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中年汉子向着旁边一老者低声问道:“德叔,你见多识广,可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老者摇摇头:“从未有所闻,我们寨主也不是被人称作东侠盗呀。”
情玉听到二人的嘀咕便道:“哦,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兄弟二人是子时刚入的这行,这名头嘛也是刚想出来的,你们没听过也是情有可原,不过现在知道了以后可要给我们多多传扬传扬。”
中年汉子恍然大悟,怒道:“原来你们是来找茬的,根本不是什么西侠盗。”
肖金玉拍手道:“你真是聪明,总算明白过来了,我们之所以称西侠盗,而叫方志虎东侠盗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和你们寨主是并驾齐盗,不分高下,这些财务嘛,按照江湖规矩自然是见一面分一半了。”
中年汉子说道:“这些财物可是我们提着脑袋抢来的,要跟我们分,得问问我们手中的刀子。”
情玉说道:“和你们分乃是尊方志虎是侠盗,不然我们可就全要了,不妨告诉你们,我就是所谓的黑吃黑。”
肖金玉说道:“我就是所谓的贼后贼,明白了吧,今天是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中年汉子大吼一声:“兄弟们,还等什么呀,剁了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小崽子。”这帮山贼还真不是吃素的,哗啦一下全都抽出了刀,凶神恶煞一般扑上来,先别管武功如何,光这架势就很有看头。
情玉大喊一声:“慢”,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中年汉子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呀?”
情玉说道:“谁能告诉我这里有多少人?知道的请举手,有奖呦。”
一个瘦子忙举起手来喊道:“我知道我知道,连同两个头领共是三十二个人……”还没说完就是啪的一声脆响,半个脸就肿了起来。
中年汉子骂道:“你个白痴,怎么没把你老娘裤衩的尺码告诉他们呀?”
情玉哧一声笑了出来对肖金玉说道:“金玉儿,咱们来场小比试,看看谁先撂倒十六人,可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肖金玉说道:“小情子,正和我意。”两人相视而笑。
中年汉子一声喊,双方便混战在一起。情玉和肖金玉二人拳起生风,脚至如电,快若惊雷,猛过烈虎,招招必中,不消多时,地上已经躺了三十人,竟是旗鼓相当不分高下。这时只剩下两个小头目了,他们虽然吓得已经有些颤抖了,但是在财物的诱惑下还是硬挺着,冲了上去。老者一剑刺出,肖金玉闪过一边,中年汉子一斧头劈到,情玉猛然出剑,白练一闪而过,斩断斧柄还剑入鞘。中年汉子吸了口冷气就要退走,情玉双拳起处,咚咚声响,中年汉子抽蓄着躺倒在地,身上已经挨了七八拳,若非情玉手下留情早就没了性命。肖金玉怪情玉出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那老者又一剑刺来,一个点头,矮身直进,左手削中对方手腕,右拳直搞对方肚腹,一招中的,老头都没哼一声已经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情玉说道:“哎哎哎,尊老爱幼呀,怎么能对老人家这么狠呢,以后可要注意了。”
肖金玉不服气地道:“你这个无赖,竟然出剑,这一把不算。”
情玉说道:“我只说看谁先打倒十六人,又没说不许动用武器,要怪也只能怪你有剑不用了。”肖金玉双眼圆瞪,气鼓鼓的,刚要反击,情玉忙道:“哎,罢了罢了,赶快分赃,办正事要紧。”
情玉用剑指着其中一人打开八口箱子,只见金银珠宝、翡翠字画琳琅满目,样样价值连城,此外还有上等的丝绸、瓷器等等。情玉向那中年汉子道:“你来估算一下,这些东西值多少银两”,随手一抖长剑露出半尺长的剑芒,寒气直透对方皮层。
中年汉子浑身一抖,急忙道:“这些个东西我们已经算过了,价值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另外还有五十万两银票,总价值在两百万两左右。两位少侠,我们劫这些不义之财也是赈济灾民,还给那些被剥削的老百姓的,绝非为了自己享乐。我们飞虎寨的义举整个江湖都是知道的,我们的寨主也被江湖人尊称为义盗,倍受爱戴,你们这样劫持我们是要受江湖中人谴责的。”
情玉点头道:“方志虎的为人我知道,否则就不是让你们轻伤这么简单了,银子呢,我们急用,先借一点,有机会了自当如数奉还,当然了如果没机会就计算了。我们也不贪心,留下五十万两银票,其余的你们可以运回山去。”这帮山贼打不过情玉二人,也只能任他们为所欲为。
情玉走到一口箱前取出五十万两银票,数了一下包好,又随手拿起一个羊脂玉雕刻的非常精美的玉观音道:“想不到这老财主竟然收藏了天工华阳赞的作品。”递给肖金玉:“金玉儿,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这个就送给你了,祝你将来能娶个和她一样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肖金玉面上一红,看到箱子中的一件翡翠蛤蟆雕琢的活灵活现甚为可爱,拿起来笑道:“我也送你一样东西,祝你越长越英俊,将来和它可以媲美,而且癞蛤蟆吃天鹅肉,好运连连。”
情玉摇头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想不到连你这小男人心肠也是如此歹毒,嫉妒我英俊潇洒,竟然诅咒我变丑,真是可恶。”一把夺过那只翡翠蛤蟆,两人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笑了起来,旁若无人地向回走去。
五天后,前往恒运赌坊的大街上,走来两位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少年,他们身着白色绸缎,华而不庸,丽而不俗,手摇山水折扇,一看就是非常有修养的富家子弟,两人款款走来,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眼光,回头率当真达到了百分之贰佰,身后赞叹声此起彼伏。但是他们驻足在恒运赌坊前时,人们不由得一阵惋惜,有的人甚至骂他们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社会垃圾,除了情玉和肖金玉,谁还能让这条街上的人产生如此大的情绪反差。
情玉二人来到赌坊门口,两个门卫笑脸相迎:“两位爷,迎光临本赌坊,看看两位爷气质非凡,定能大赢特赢,满载而归。”
情玉啪啪给了两个门卫各一折扇:“睁大狗眼可看清楚了,前几日我们可是丐中丐呀,要进你这门可还真是费了不小的功夫,公子我这么快就翻身了,没想到吧?”
两门卫眼神僵住了,看着情玉走进去嘀咕道:“真是没想到,这条臭咸鱼说翻身就翻身了。”啪啪又是两声响,两人捂着后脑勺一看却是肖金玉。
“这两下可是警告你们,以后千万不可在背后议论别人的长短,哼。”肖金玉一步跨进大门,两个门卫原本还想讨点赏钱的,这下好全成了自取其辱了。
进了赌场,晏安见情玉如此打扮甚是吃了一惊,万没想到情玉这个无赖小儿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里翻了身,而且情玉现在的气质、气势都给他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很不舒服。情玉看到他也不答话,点头轻笑便欲上楼,晏安怎会轻易放过他,跨上一步拦住说道:“今天我师妹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和你们两个玩了,而且你们的赌技太臭,也不配再上二楼,今天,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玩几把,也免得你们再输个精光,跑到街上做乞丐。”这句话倒是讽刺的厉害。
情玉也不恼:“金玉儿,你跟他讲。”将头拧过一边,神情甚为藐视。
肖金玉说道:“不知你这个手下败将怎么还好意思来拦我们的路,输得不服气,还想再输几把?抱歉,对你这样的货色,我们实在是没兴趣,也没时间,找正主要紧。”
晏安啪的一声把面前的桌子拍得散了架,怒火中烧:“看清楚了,这是恒运赌坊,由不得你们胡说八道,今天和我赌了什么都好说,否则,哼!”他一声冷哼,刷刷刷从周围窜出十几条大汉将二人团团围住,整个赌场顿时僵化。
情玉满不在乎地道:“呦,金玉儿,你可把这一楼的赌王给惹火了,弄不好我们可要被分尸了,哈哈,和气生财嘛,去吧,给咱们来个开门红。”
肖金玉笑道:“是,少爷。”来到赌桌前。
晏安摆出一副大杀四方的架势,脸上满是杀气,看得众人心中发毛。只见他手持宝缸疯狂的摇个没完没了,好像将全身的精力、内力都使在了宝缸上,摇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看得一班赌客头晕目眩。不多时晏安竟然大汗滚滚,粗气长喘,疲惫无力地将宝缸房放在桌上,抹了一把汗自信满满地道:“请下注。”
肖金玉轻蔑地一笑:“十二点,小。”说着自腰间掏出一枚铜钱丢在桌上,那没铜钱锃亮,在桌面上飞快的旋转,咣当落定。
几个赌坊的赌士叫了起来:“你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文钱,也好意思下注?”
肖金玉说道:“这是怕你们输的太惨。”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看到没,这是五十万两,你们要是有本事赢了这一文钱去,那第二把这五十万我全押上,嘿嘿,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这话可谓对晏安的赌术鄙视到了极点。
晏安气得牙痒痒,但是赌场又没明文规定一文钱不能下注,可是他内心很清楚自己这把赢定了,到时候再好好地羞辱这两个二世祖,量他们也无话可说,于是脸上显出一丝狞笑,令人开启了宝缸。可是当他看到盘中赫然摆着十二点时,彻底傻眼,彻底暴躁了,一把将开宝缸的赌士提了起来,大呵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被他们收买了,开缸时做手脚。”双手一用力将那赌士扔出老远。
他这可是冤枉了那赌士,要说为什么输了,全在那枚铜钱上面。方才晏安疯狂地摇动宝缸只是为了扰乱众人的视听,这是低档次的赌术,对于肖金玉这样武功高绝的人来说,听力极好,而且也根本无法被干扰到,他还自以为是。肖金玉本可以报出点数,可是担心开缸的赌士在暗中做手脚,于是,利用铜钱这一介质,将内力传入宝缸中,改变了点数,他这一招可比晏安要高明的多,不是在赌术方面有很深造诣的绝世高手,根本就发现不了。
情玉折扇一张说道:“金玉儿我们走,哈哈哈。”
此时晏安还有何颜面去拦他,手臂一挥将桌上的宝缸扫出门外大喊道:“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们要为自己的作弊付出代价。”
情玉二人上得楼来,潘颖然正在监赌,见情玉飘逸而来竟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几分欢喜、几分羞涩望向情玉,低声道:“梁公子,几日不见重等富贵,恭喜恭喜。”柔柔的女儿情怀全然没了赌场上的霸气。
情玉一收折扇略带惆怅地道:“父亲总是慈悲的,又怎么忍心自己的爱子长久的流浪街头,尤其是我这样乖巧,讨他欢心的宝贝儿子。”
潘颖然略微皱眉说道:“既然你的父亲如此慈爱,你为何不能体谅父亲,至此戒赌重新做人呢,以你的才气,做出一番事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情玉摇头说道:“人之初性本恶,不赌博怎么过,我从小好赌,不赌心中不快,饭都会吃不下。我曾经立下誓言要为赌博事业献身,一生不离赌场。没有了赌博,就没有了我梁玉亭,老父慈悲,会体谅我的。”
潘颖然说道:“你父亲可以体谅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你的父亲,百德孝为先,你难道不能为你的父亲而放弃赌博吗?”
情玉坚定地说道:“不能,我说了赌博是我的生命。哼,前两次是我运气不好,这次我拿了足够的本钱,赢了就是百万千万,胜过他一生奔波,四世劳苦,也算得上是孝敬他老人家了。”
潘颖然已是有些气愤:“如果你输了呢,又怎么说?我可以想见,你的父亲并不在乎你赢了多少钱,他更希望你安分做人,平平安安地活着,天下父母都是一样,对子女用心良苦呀。”
情玉说道:“我今天来是赢钱的,不是来受教的,哼,是输是赢我自然一个人担了,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开局。”
潘颖然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换来的竟然是情玉的训斥,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决定今天好好好地教训一下情玉,不但要让他输,很且要狠狠地羞辱他。有些人,你不下猛药就救治不了他的根深顽疾。
主意打定,潘颖然出手毫不留情,把父亲所教的赌术全部施展出来,情玉哪是对手,把把皆输,竟然没有一把能够取胜,但是他当真是越挫越勇,已经输到了近乎疯狂的状态,全然顾不着后果了,下注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五十万两输的只剩下两万两了。
潘颖然看得暗暗心惊,她也没料到情玉今天带了这么多银票前来,到得最后自己已经全然无法再收手,只能一路赢下去。直到最后的两万两,情玉似乎犹豫起来,潘颖然不失时机地再次劝告,没想到情玉忽然哈哈大笑,一把将银票按在桌上:“我就不信这个邪,上天还能看着我死绝不成?这次统押,地不帮我我和地斗,天要是不帮我,我就和天斗,来呀,来呀,尽管放马过来,我这次要大杀四方,哈哈,大杀四方。”
肖金玉一脸担忧的表情,心里却在暗暗偷笑:“这小子可真会演戏,不登台演出都屈才了,好,演得真棒,我们就要成功了。”
情玉的眼珠随着潘颖然手中的宝缸移动,当真像是被牵动着灵魂,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已经没有贵公子的气质,有的只是一个输红了眼的嗜赌狂徒。潘颖然看着情玉的样子心中连连叹息,犹豫着要不要让他赢上一把,将其赶出赌坊了事,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情玉失魂落魄的样子了。手上陡然一停,将宝缸放在桌上,递过一条手帕:“梁公子,擦擦汗吧。”
情玉惨然一笑;“谢谢”,接过,擦了一把汗,盯着宝缸思绪良久,潘颖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无法想象,情玉再输了这一把是个什么样子,她甚至于责怪自己之前的决定,情愿情玉赢上几把,能快活一些。
“三十点,大。”情玉思索良久,忽然一咬牙坚定地喊出数字,于此同时,潘颖然的心也跌倒了谷底,她知道情玉这次是彻彻底底地输光了,再也无法翻身。
宝缸打开,整个赌场都忽然定格,情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盘中的骰子,六点小。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得了一场大病,心跳加速,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灵魂似乎瞬间抽空,无力地向后倒下,坐回椅子上,让人看了都不免生出几分悲凉、几分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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