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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站出来说道:“这一局由我来和你比试兵法,纸上谈兵祸国损兵遗笑天下,不值一试,今日我不与你作口舌之辨,咱们以真实地形布局,以己方的实际兵力为资本玩一场游戏如何?”
情玉道:“好啊,只可惜你我二人都不是主帅,不能引兵出来作战,实在有些束手束脚。”
李奇道:“我们玩的是兵法,而不是兵,是否将帅又有什么关系?”转身对一大将轻轻耳语了几句,那大将点点头疾步而去,不多时领着十余人抬着四块大方板走了回来。方板之上是用土石堆砌而成的地形,四块方板拼在一起足有一丈见方。
情玉一看之下,正是此地的地形,有山有水、有荒原、有城池,做得极为逼真详尽,基本上就是两军作战范围的一个缩影。情玉以前曾随温在野察看过周边地形,所以一看之下立时便认了出来,暗暗称赞制做这沙盘之人手工精巧神奇。
李奇说道:“你现在明白这场比试如何进行了吧?我军现有二十万,你军只剩下十七万,我们以黑白棋子作为兵士,一粒棋子代表一万人马。”自己拿出二十粒黑子,递给情玉十七粒白子,说道:“我们现在就开始吧。”然后在代表康城的城池内放上两粒黑子,意思是两万人足可守住这座城池。
情玉道:“我方全面进攻无可守之地,在双方交战的荒原上布下七粒白子。
李奇道:“只出兵七万做正面进攻?那我军出同样兵力,定能取胜。”在白子对面布下七粒黑子,然后在七粒黑子的两边又各放置两粒黑子,说道:“再出四万兵马作为侧翼,抵挡你军从旁偷袭。”如此一来已布下了十三粒黑子。
情玉看着李奇所布下的棋子已经明白,他布在两翼的黑子名义上是防守,实则是与那七粒黑子组在一起形成十一万人的强大阵容将已方的七万人一举歼灭,而他布在城中的两万人马只不过是诱饵,守城容易攻城难,已方若是不去攻城,待那十一万人取胜截断后路,所剩的十万人必定被包围,若是攻城就必须用上两倍兵力,至少四万人,到底攻是不攻?想了又想决定暂且不管,在左边的山中落下三粒白子,在右边的树林中落下三粒白子,这样一来,手中仍有四粒白子,要攻城亦可,不攻城亦可。
李奇看了暗暗点头,在左边山中落下一子,在右边的树林中落下一子,然后在城外南北两门各置一子。如此布置,意思便很明显,用二万人牵制住你六万人马,使你不能在一时间汇合围攻,但也不去胜你,你若弃而不战前去围攻,我十一万大军便在后方对你造成影响,使你首尾不能兼顾,你若来追杀,我则迂回绕走耗你实力,一旦十一万大军取胜杀回,那么你这六万人马便无生路。
情玉暗道:“果然是兵法中的高手,我若用常规战术定然不能胜他,这一局便输了,但若用我精心设计的战局来对付他,虽然能胜,却必然被他识破了我方的军事布局,那么实战时定然改变战略,想出更为有效的破兵之法,那样一来可就糟了!”想了又想,终感大局为重,不能因一场小小的赌局而暴露了已方的作战计划,自己若是能够回去,还可改变计划,若是回不去,一切岂非在敌军的掌握之中,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再则,自己先前还胜了一局!这局便是输了也只是平局,大不了争取下一局胜出。打定主意输掉这一局,但也不能输的太轻松,让对方识破了自己的意图,要和他力争到底,即使输了也要对他造成战术上的误导!
计较已定,情玉又细细地看了一下战局,想了又想,最后决定攻城,只要将对方城池拿下,就有了落脚点,那么敌方再来攻,可就不容易了。于是将手中仅有的四粒白子放在城池的东门,布兵一处直取一门胜算更大。
李奇大叫一声:“好,你上当了。”在左边山中又落一子,在右边林中落下一子,这样四万人对六万人,以西夏兵的强悍虽不能胜,但亦不会败,手中仍胜一子却不落下,然后将城池两边的黑子并于一处,置在攻城的四粒白子之后,这样一来,便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情玉暗叫一声“槽糕”,脸色大变,看着李奇冷冷地说道:“李参将果然是兵家高手!”
李奇笑道:“你不会这般便穷途没路了吧?”
情玉道:“当然不,我还未到一歩走错满盘皆输的境地。”看着战局,同时猜度着李奇手中最后一子会落在何处,这一子随机性很大,整个战局中随时都会出现,一但落子局势定然发生重大变化,因此情玉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严防未出现的一子,使它无落脚之地。
情玉叹一声失误,取去城池外的两粒白子,取掉围攻的两粒黑子,意思是这四万人相互抵消了。
李奇笑道:“在实战中,要用你军两万人换取我军两万人,可没这么容易,不过棋局之上,全当可行”。
情玉道:“自然可行,实战中我军不见得就差于你军,否则你军出兵二十万,我军也不会只出二十万就来打这一仗。”
李奇道:“可是只一小战你军就折去三万人,难道这就是比我军强的结果?”
情玉冷冷道:“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因为你军实力强,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李奇也知道若非在一开始自己伪装潜入捉了温在野,己方也不会胜得那么容易,于是笑道:“好好好,我不与你作口舌之争,落定了吗?”
情玉不理会他,将山中和树林中的四万人调出攻向十一万大军的后背,成夹击之势,只留下两万人与对方四万人周旋,同时将城外的两万人马调离,放在山中和树林中,却不与那四万大军交战。如此一来,李奇山中和树林中四万人马就不敢轻易调离,而城中的两万人马更是不能出城,也成了闲置的力量,而情玉便多了四万人马,与对方形成对等之数的主力军,对十一万大军造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李奇直感到自己的大军处处受阻,放不开手脚,而手中的一万大军无论放在哪一处都不合适,瞪着情玉道:“算你狠。”看看战局苦思多时,将十一万大军分成四队,都置在四方,让对方的大军无确定进攻的具体目标,再将山中和林中的四万人各分出一万,主动进攻埋伏在后方的一万人,然后用自己的两万人对付对方的两万人。
情玉点点头,十一粒黑子汇于一处,中间留三万人,四个角上各出两万人去对付敌方十一万人马。李奇微现喜色,十一万人马合于一处,将对方十一万人围在当心,只在向城的一面留一个缺口。书上说,围攻敌人时不能把去路堵死,否则敌人会誓死相拼,即便是取胜,也是惨胜,他留缺口正是此意。
情玉当心的三万人马一冲而出,直入山中将对方的两万人马围住,同时被围的八万人并不突围而是聚在了一起,这般自己人数量少却集中易防守,对方兵力虽众却分散难进攻,且东边留有缺口,这八万人随时都可以冲出来,但只要不出,对方这十万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李奇瞪了瞪眼,暗暗责怪自己太过心急,如此一来反被对方牵制住。想了又想,取掉林中互相拼杀的黑子和白子,此时山中两万人马被围,但林中自己两万人马与对方两万人马缠住相斗仍能胜。想了一下,又将城中的两万人马也调了出来,弃城不顾,前往林中增援。
情玉取掉李奇两粒黑子,取掉自己林中的那粒白子,算是多吃了对方一万人,随之将四万人自山中调出,自缺口处成合围之势,内外夹击将对方用于包围的三万人困在当心。李奇见之大惊,急调四万人来救。情玉去掉被围的三粒黑子,取掉自己的一粒白字,将剩下的三粒白子并于被围的八万人之中。李奇用四万人围上,堵住所有的缺口。
至此,情玉十一万人马被对方十二万人马围住,却仍有两万人马在外应援,反比李奇在战场上多出了一万人,李奇看了看手中仅剩的黑子,终于没动。
情玉笑道:“兵书云,围敌当用倍数兵力,你自信十二万人马能围住我十一万人马?”
李奇道:“自然围不住,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将十二黑子一收拦在情玉十一万人与林中两万人之间。
情玉笑道:“这城不攻自破,我入城去了。”将两粒白子放于城池之中,同时将十一万人分作三路,左边四万人,右边四万人,后边留三万人,准备包围对方。
李奇道:“我要长驱直入,你又当如何?”从情玉置于左右的两军之间穿过,将后方三万人死死困住。
情玉道:“厉害。”他原以为李奇必定就近而攻,那么自己便可左右夹击,想不到李奇舍近求远将后方三万人困住。情玉于是取掉自己三粒白子,说道:“我先休养生息,来日再战。”将八粒白子又放入城池之中。
李奇冷笑一下,将十二万人分成四队,守住城池的四面大门,说道:“兵不验诈,你可知我那一万人伏于何处?”
情玉大惊道:“难道伏于城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李奇笑道:“这城中的粮草库正好靠近东门,我在库中只伏下两千人,另外二千人伏于城西,五千人伏于城墙之中,你一入城我先派三千人攻西门,你必加兵于西门,我再派五千人在南门和北门造乱,你军虽有十万人也不能一时将之歼灭。大攻一起,我外围军再攻西、北、南三门引开你军主力,两千人便可打开东门。东门一开大军入来,库中粮草运出,然后围城,你军外无援兵,内无粮草,降是不降?”
情玉急道:“这不合情理,我军入城必先查有无敌军隐伏,你一万人怎能隐藏得住?”
李奇道:“我对这城重新进行了加工,别说一万人,就是两万人也不会被发现。”
这般胜出的确是大为牵强,但情玉有意输掉此局,也就不和他争长论短,只淡淡一笑,说道:“算你会伏兵,这局你赢了。”
李奇道:“这是自然,兵法是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断的,否则还有什么游戏性可言。”
众人见二人落子移位,如同下棋,却又全不合情理,所走之路线平平无奇,还没有纸上谈兵来的精彩,却有谁知道就这么平淡的几步,二人防中带守,守中有防,在脑海中形成实像,激烈争战,所耗心力实不亚于一场真正的大战,众人是只见其表,而不见其心。
李奇道:“你我双方各胜一局算是扯平了,这第三局可是必争之局,你可要当心了。”
情玉道:“多谢提醒,只是没必要,因为这一局我一定会赢。”
李奇冷笑道:“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这一局比试武功,我方会派第一教头别天出战,你方是换人呢,还是由你继续?”
冰尘上前道:“少主,这局让我来。”
情玉道:“与别天苍龙的一战可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幸事,我岂能放过此机会?你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吧!”冰
尘明白情玉话中的暗示,不再多言退向一边。
别天上前说道:“上次相遇你有那老和尚和两个老怪物相帮,侥幸逃过一劫,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情玉道:“这场你若取胜,直接取我人头便是,又何必多言。”蒙歌上前拉着别天的手臂说道:“师父,您别伤他好吗?他人蛮不错的。”
别天道:“你愿意看师父被他伤到吗?”
蒙歌气道:“当然不是了。”低是道:“不如这样,您和他都别出全力,打个平手,这样两人都不会受伤了。”
情玉笑道:“傻丫头,三场比试所争的便是胜负,前两局平了,所争只在这一局,若成平手,又何必比试呢?”
蒙歌气道:“人家想稍微帮一下你的忙,你还说人家傻,太没良心了。”
别天道:“好徒儿你退下吧,我们要比武了。”
蒙歌道:“不如我代师父出战如何?我可已经得到师父真传了。”
别天苦笑不已,李延寿喊道:“蒙儿,别打扰大人们作事快回来。”
蒙歌道:“我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李延庭道:“好,我阿妹是大人了,大人就应该懂事,别胡闹。”将她拉到一边。
情玉道:“这一战我会全力以赴,你可要小心了。”
别天道:“这个自然,风云氏的武功还没人敢小瞧,请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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