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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俊他们站在一个荒废的大院子里,透过残破的院墙,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们静默了片刻,杭仙儿才心有余悸的问:“萧老大过不来了是么?”
被郝俊一起扯过来的马车夫赶紧答道:“我是被郝老大倒扯着走的,所以最后一眼我看的真真的,萧爷,没了!如果郝爷慢那么一丁点儿,我也就没了。”
现场再次静默了,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郝俊尝试着链接俱乐部,完全没有反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萧老大说过,他刚才来这边时没有感受到剧烈的时空扰动,也无法和俱乐部建立联系,但没有危险。我的能力有限,没办法开辟异波点,就只有在这个时空被动等待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安顿下来,这个时空的节令不太一样,而且太阳已经西斜了。”
在场的六个会员里,郝俊的等级最高,本事大到碾压他们五个都没多大压力,自然要以他为尊,四个车夫就更不用说了。
歌迪娅和扬政立刻走向大门口,马克西姆和公冶纯对视一眼,手一比划,各自朝着东面和西面的院墙走去。
四个人把所观察到的情形汇总过来,根据建筑风格和衣帽服饰推断,这里应该是华夏的唐、宋、明的朝代之一。具体是哪个时代,需要观察到更多的信息才行,因为这周围实在是人烟稀少,有代表性的东西太少,所以不好下定论,只能说像是在南方城镇的边缘。
要说语言版本涵盖的区域,非郝俊莫属,在当前信息匮乏的时候,他出去是最合适的,至少交流上不会有障碍。他换掉了清朝的另类装束,迈步走了出去。
天边映照晚霞的时候,他转了回来,带着两大包衣物。
他一边把衣服分发给大家,一边说:“咱们还真得早点儿离开这里,这处废弃庄园有闹鬼的传说,天黑了再走可能会被人当做鬼,咱们就想低调都不行了。门外有几块大石砖,等一下确定周边没人注意的时候,垫垫台阶做个缓坡,马车就能下去。”
歌迪娅先发现衣服不对劲了,“老大,你这些衣服怎么都是旧的?”
郝俊有些无奈,“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找不到做衣服买卖的,只能从路人身上高价买,我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剩下点铜钱没法流通,所以算是身无分文了。等一下大家把银子什么的集中一下,看看有多少,数额太少的话,就变卖点东西。”
歌迪娅有些惋惜,“第一辆马车没带过来,老万那里孝敬的好东西,都在第一辆马车里。其它马车里除了鱼和鱼有关的东西,就只有铁皮石斛了。”
郝俊想了想,“鱼暂时先不卖,虽说这个时代喜爱观赏鱼的不少,带点金色红色的野生金鲫鱼都备受推崇,肯定能买个好价钱,但鱼对于时空扰动比咱们敏感,要出手,就卖铁皮石斛吧。”
扬政听了郝俊的话,不由得眉头一挑,下意识地问道,“头儿,现在不会是南宋初年吧?”
郝俊点点头,“没错,现在是绍兴十三年,也就是公元1143年,赵构当政。而且,这里是京城,所谓的天子脚下,经济繁荣,咱们不用为衣食住行多费心思。也正因为这样,这里的人更好面子,我刚才买衣服的时候多费了不少唇舌。”
正在挽发簪的杭仙儿抬起头来,“是赵构那个狗皇帝当政啊?那个让人厌的窝囊废!卖国贼!”
公冶纯摆摆手,“赵构算是南宋的开国皇帝,自称绍兴天子,在位35年,活到81岁。天性聪明,知识渊博,记忆力很强,臂力也很强,生活比较节俭。精于书法,擅长真行草书,笔法洒脱婉丽,自然流畅,颇得晋人神韵,所以算不上窝囊废。说到卖国,赵构一直沿用宋朝的国号和正朔,所以他还没有达到完全卖国的程度,不能称之为卖国贼。他在内政建设上,经过不断努力,解决了农民暴动、兵变、游寇等棘手的问题,稳定了政局,从而保证宋朝的统治得以延续,在史书上是一位功、过参半的皇帝,还被称作宋朝的中兴之主。”
杭仙儿不赞成他的说法,“绍兴十年,各路宋军在对金战争中节节取胜时,赵构担心将领功大势重、尾大不掉,又怕迎回钦宗后自己必须退位,于是下令各路宋军班师,断送了抗金斗争的大好形势。绍兴十一年,解除岳飞、韩世忠等大将的兵权,向金朝表示坚决议和的决心。还与秦桧制造岳飞父子谋反冤案,以莫须有的罪名加以杀害,同金朝签定了屈辱投降的绍兴和议,向金称臣纳贡,以换取金承认自己在淮河、大散关以南地区的统治权。十一月和议签定后,按金朝规定,秦桧事实上成了终身宰相,宋高宗虽对他日益猜忌,却只能纵容他专权跋扈。这还不叫窝囊?这还不叫卖国?”
扬政的衣物上没什么饰物,已经换好了,就做起了和事佬,“你们的记性真好,我没专门做过这方面的功课,哪一年什么事一概不知道,你们看歌迪娅和马克西姆两个老外,比我还蒙圈呢。不过,这玩意也没有什么好争的,政治这种事,很难下谁好谁坏的定论。不过说起赵构窝囊,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应该不是野史。赵构有一次临幸后妃时金兵来了,吓得什么样就不说了,反正是从此不复生育能力。而他年仅3岁的亲生儿子元懿太子,在苗刘兵变后被绊到的炉子发出的巨响惊吓而死。从这些方面说,他也算是窝囊废,太不男人了,他儿子也够窝囊的。”
歌迪娅终于能插上话了,“皇室不是最讲究血脉么?之后继位的竟然不是他的骨血?”
扬政摇摇头,抬手指了指公冶纯和杭仙儿,意思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他们二位应该知道。
歌迪娅看向公冶纯时,公冶纯想了想,没马上开口。
歌迪娅看向杭仙儿,杭仙儿有点小得意,“绍兴32年,即再过19年,公元1162年6月,赵构传位给养子赵昚,赵昚原名赵伯琮,史称宋孝宗。赵构自命为光尧寿圣宪天体道性仁诚德经武纬文绍业兴统明谟盛烈太上皇帝。淳熙十四年十月乙亥日,也就是公元1187年11月9日,赵构病死于临安行宫的德寿殿,庙号高宗。赵伯琮今年应该是17岁,应该被封为普安郡王了。赵伯琮这人还是不错的,比较考虑百姓的口碑,经常化名安二郎在民间私访,还为岳飞平反了。”
郝俊眉头一挑,“你说什么?安二郎?今年应该是17岁?”
杭仙儿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郝俊追问道:“是不是有点瘦?脑门高还向后收?眼睛不大?”
杭仙儿回忆了一下,“画像上还真是这样,怎么了?”
郝俊指着公冶纯说:“那衣物就是从安二郎身上扒下来的。”
大家全都愣住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过了好一会儿,杭仙儿才哭笑不得的问道:“老大,你不是说买衣服的时候多费了不少唇舌,这怎么还动手往下扒?”
郝俊讪讪道:“和他好好商量他不卖,却偷偷摸摸地跟着我走了好远,我以为他有不良企图,正好短时间内买不着体面衣物,钱也快花光了,我就把他打昏了,从他身上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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