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灵原卷 第五十一章 再上玉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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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居然率领五十骑就是敢横穿整个大俞。”俞沫身穿一身银甲在月城城门之外迎接俞澈。

俞澈也是翻身下马说道：“老姐也是风采依旧啊。”

站立在俞沫身后的众文武都是一齐对着俞澈行礼，而俞澈也是照常说道。紧接着就是和俞沫挽手进到了月城之中，而在月城之外俞澈却是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一块已然有些破损的牌匾的时候，俞澈倒是久久不能自已。

一旁的俞沫则是开口说道：“怎么了？”

“当初我从月城仓皇逃离，只有师父师姐二人陪伴，如今返回月城却是前呼后拥，倒真是世事难料，却是世事难料啊！”俞澈缓缓说道。

俞沫随即说道：“先进城吧，皇宫和燕王府我都是已经派人收拾出来了，你看看你打算去哪里住下呢？”

俞澈摆了摆手说道：“还是先去玉屏山吧，父皇的遗体应该还是在玉屏山上吧。”

“你没有回来，我便是没有派人前去收殓。上一次进攻到月城的时候，由于时间比较仓促，倒是没能够前往玉屏山。”俞沫道。

“那，这一次便是不能再让父亲和冯姨娘曝尸荒野了。”紧接着俞澈就是对着其余的百官说道，“诸位便是不要同往了，朕和晋王殿下去玉屏山便是了。”

“诺！”百官一齐应道。

俞澈紧接着便是对着俞沫说道：“老姐能骑马吗？”

俞澈撇了撇嘴说道：“好歹你老姐也是马上巾帼，怎地不能骑马了。”说着俞沫便是向一旁的一名军士讨要了一匹战马，登时就是翻身上马对着俞澈说道，“速速追来，不然定有你好看的！”说着便是纵马扬鞭向着玉屏山的方向奔去。

而俞澈也是摇了摇头，接着就是对着百官说道：“这位姑娘乃是朕的贵宾，诸位要好生照顾才是。”

“诺！”

紧接着俞澈便是对着田青卿说道：“你先跟着百官进城，先去燕王府，等我回来之后再做打算。”俞澈说着就是翻身上马，径直追着俞沫跑了过去。

玉屏山位于月城城南三十里处，风景秀丽，本是一处绝佳的去处。当年俞渊同秦溯选择这里作为举办国祭日的地点也正是因为这里风景秀丽异常。但是却是在两年前，这里便是变成了一处修罗地狱。

山脚下还是有着无数摊位，当年所修建的青楼赌场也是破败不堪，窗栏门栅都是消磨的半点不剩，凌冽的风却是在这些亭台楼阁之中吹得呼呼作响。从山脚下向上看还是能够看到山腰处举办国祭日的祭坛，当年那一出十余名木系剑宗一齐释放木系藤蔓的场景，现在却是依旧在俞澈内心当中闪烁着。

而原本郁郁葱葱的山体也是在两年的时间内变得杂草丛生，风光不再。当初玉屏山作为国祭日的举办地点的时候，乃是有着专人打理山上的一草一木的。而在星之帝国取代了大俞之后，这里便是荒废了，原本负责打理山脉的那些人也是被秦溯遣散。说起来，原本那些人便是秦溯亲自招募来了，到了最后却是落了个被他遣散的结局，倒是令人唏嘘。

“回来了。”俞澈喃喃道。

俞沫和俞澈的感觉却是不尽相同，俞澈当时可是亲历了那最后的国祭日，而且也是在那场战斗当中逃了出来的。也就是说俞澈的情况乃是和俞沫完不同的，故地重游所带来的感觉也是不同的。

“走吧。”俞沫说着就是大步向着玉盘山走去，俞澈也是暂时放下了内心所想的一切，跟在了俞沫的身后。

玉屏山并不算高，和那些名山大川比起来却是要逊色不少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从玉屏山脚走到玉屏山腰的距离也算不上太远，但是俞澈又是偏偏感觉这段距离是那样的漫长，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俞澈同俞沫就这样一前一后闷着头向前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这里依旧是如同他们来之前一样寂静，仿佛他们两个就是融入进这玉屏山之中一样。

正当二人就要走入那祭坛的时候，俞澈却是停下了脚步说道：“姐，要不要歇会。”

俞沫听到俞澈的话则是一愣，但是紧接着便是笑着疏导：“正好我也是有些累了，歇会就歇会吧。”

虽然俞沫的话说的轻松，但是俞澈也是知道她现在的内心恐怕也是和自己一样颇不平静。要不然这点路程对于一名剑宗和一名半王来说，或许还真没有那么累。

两个人就这样在祭坛门口坐了下来，原本那祭坛两边却是各有着一个石狮子的，而现在那两尊石狮子却是早已不见了踪迹，想来应该是在当初的那一场大战之中被破坏了。而剩下的两个石座却是刚好让他们两个休息片刻。

但是两个人却依旧是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双眼都是有些发直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空地。倒是俞澈先开口说道：“老姐，你害怕吗？”

“怕？怕什么？”俞沫显然是不知道俞澈在说些什么，当即便是问道。

而俞澈却是说道：“若是父皇和冯姨娘，变成了一具骷……”

“不会的，父皇乃是剑皇级别的强者，他自身的斗气也是会保护他的身体不被腐蚀的。”俞沫的表情看起来却是十分笃定的。

俞澈随即便是说道：“那，冯姨娘呢？她不过是一名大剑师级别的强者，她可没有那么强大的斗气能够保护她不会变为骷髅的。”

俞沫紧接着便是说道：“俞澈，你会因为她便成骷髅就不认她了吗？”

听到俞沫的话，俞澈紧接着便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俞澈还不是那种人。”

“那不就得了。”俞沫却是抬起了头看着俞澈说道。

但是紧接着俞澈又是说道：“那，老姐为何要歇？”

俞沫当时就是愣住，不多是便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小子居然算计你老姐。”

“咱们进去吧，别让父皇等太久了。”俞澈说着就是从石座上跳了起来，接着就是走到了俞沫身前对着俞沫伸出了手。

而俞沫也是伸出手搭在了俞澈的胳膊上，也是和俞澈一样从石座上一跃而起道：“走吧。”

两人就这样缓步走入了祭坛之中，祭坛之中倒是和两年之前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略显昏暗。

“这个混蛋将好好的国祭日弄成了这幅模样！”俞沫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是有些痛心疾首，这祭坛虽然是破败了，但是从细微之处还是能够看出它当初的繁华的。俞沫当年虽然在外游历，但是也是知道大俞开设国祭日的消息的，有几次她还是特意从境外赶回来参加国祭日的。不过后来由于俞渊同秦溯的党争也是弄得她有些头疼，便是很少回国了。却是也因此没有参与到大俞最后几年所举办的国祭日。因此对于秦溯最后几年的奢华行事风格俞沫也是一概不知的。

俞澈点了点头便是说道：“早在五年前国祭日就是变了味道，仿佛是大哥和秦溯互相验证自己的工具，彰显出的无非就是一些奢靡之气，至于原本对于将士们的怀念也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变得愈加清淡了。”

俞沫叹了口气，终究是没能开口说话。而俞澈也是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倒不是二人无话可说，而是二人已经将目光放到了祭坛中央的两个人影身上。

那是他们二人的父亲，是给予他们生命的存在，那个男人也是他们两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那个女人却不是他们两人的母亲，俞澈的母亲蓝公莲已然是在俞澈出生的时候便是因为难产而去世，俞钊当年就是已经将蓝公莲下葬。原本按照俞钊的打算，便是想要在他百年之后和蓝公莲同寝于陵寝之中的。但是由于世事难料，俞钊却是落了个曝尸荒野的结局。

而俞沫的母亲林芝兰的命运则更是悲惨了一些，却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献给了自己的杀夫仇人。到最后却是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不知道是被野狗蚕食还是如何。

但是俞钊怀里的那个女人却是也是如同他们母亲一样的存在。说起来林芝兰当初极为善妒，而且还是因为没有首胎诞下男丁，而一直有些轻视俞沫。不过冯筱却是对俞沫这个整个皇宫之中唯一的小公主颇为喜爱，又是后俞灏都是有些吃醋的。俞澈更是不用多少，自小就是由冯筱养大。对于俞澈来说，冯筱更像是他的母亲。

俞澈和俞沫倒是都没有说话，二人一步一步地从那祭坛的入口处，向着祭坛的正中央走了过去。挪动，没错就是挪动。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他们两个人的喘息都是有些粗了，显然他们两个人的内心也是复杂到了极点，或者说他们真的很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

那可是他们的父亲，母亲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