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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楚联军左翼。
不出预料。
楚国的车广骑兵很快就被魏韩骑兵击溃,根本不足以驱赶魏韩的骑兵,只是迟滞了一下魏韩攻击的速度。
如果纪律性足够,一次失败退下后可以立刻重组,重新发动一次冲击,但这些低阶贵族出身的骑兵后退了很远,重组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魏韩联军的主将兴奋地搓着手,他能感觉到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他倾斜。
虽然己方的左翼即便后退,也仍旧没有延缓多久交战的时间,但是隔着那些硝烟还能看到左翼步兵的混战魏韩联军并没有处在下风。
右翼这边的战斗,那些看起来很威猛的楚国车广骑兵被击溃,而且短时间内看不出可以再度集结冲击的可能。
左翼的墨家骑兵只有一部分还在配合步卒冲击,但他认为,那些骑兵已经是正在赶往支援陈蔡之师的途中。
墨楚联军悄悄往右翼增兵的情况他才发现,但是增兵的数量并不多,看起来也就五六千人,他确信这不足以击溃自己的左翼——至少在自己击溃了陈蔡之师之前不足以击溃。
现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己方的骑兵和车兵已经开始冲击陈蔡之师,奋击之卒已经在和那些陈蔡之师白刃战。
而就在后面不远,十个大型的步卒大阵形成了一个勾股形,正在用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压过去。
这时候战局已经相当明了,想来墨楚联军那边也可以看得到,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处在左翼的墨家骑兵若是再不赶来支援,陈蔡之师的崩溃几乎是必然的。
楚军左翼的陈蔡之师已经撑不住了。
之前的炮击让他们的士气消磨极多,己方骑兵的反冲击失败更是加剧了这种不安。
魏国的密集方阵排山倒海而来,更让这种不安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魏国的奋击之卒穿戴着皮甲,手持短剑或是短戈,冲进被炮击、骑兵冲击和车兵冲击弄得混乱的军阵中奋勇砍杀,最前面的两个大阵已经支撑不住。
第一个大阵的千五百人中的火枪手已经溃散,剩余的步卒不断收缩着原本就已经很密集的方阵,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踏踏……
远处的魏韩骑兵再度袭来,一枚铁弹正巧落入了几乎是人挤人的方阵之中,噗噗几声砸出了一条布满鲜血和短肢的痕迹。
“败了!撑不住了!”
“跑吧!”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骑兵,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
这一声叫喊,就像是涨潮时候第一道冲击悬崖的浪花发出的轰鸣,很快引发了仿佛退潮一样的波涛。
早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几个方阵再也坚持不住,向后狂奔,而之前受到打击较少的几个方阵虽然还在坚持,但也已经出现了混乱。
在远处一直注视着这边的魏韩主将,几乎是从观察的战车上跳了下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此战,我军已胜!”
“传令中军,向右集结!”
战场瞬息万变,对于魏韩联军而言,陈蔡之师的第一个方阵的溃散,便意味着战机已临。
步阵移动缓慢,必须要重新调整,才能够在这个难逢的机会下抓住墨楚联军的弱点扩大战果。
他要以中军继续黏住楚国的中军,将主力集中在右翼,从侧面彻底包住墨楚联军,从而一举击溃。
鼓声响动,旗帜飞扬,一直坚持不动的魏韩联军剩余的几个方阵开始挪动,魏韩的中军开始击鼓进军。
楚军阵中。
楚国大司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举起望远镜再三确认了一下魏韩联军的中军后备力量开始挪动之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他终于动了!他终于动了!”
一连说了三遍,这是从开战之初他就在盼望的事,现在终于发生了。
魏韩的步卒大阵移动缓慢,站定不动的时候几乎难以攻破,可一旦动起来就意味着露洞……
天下没有一支大军可以在战场机动的时候保持完美的阵型,哪怕是现在公认的强军西河卒和泗上义师也不可能,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一旦动起来,将来后悔想要重新调整就几乎没有可能,因为那是魏韩的步卒大阵。
陈蔡之师的崩溃,在他的意料之中,楚国大司马一开始就做好了放弃陈蔡之师的准备。
为了这场胜利,他可以放弃那些精锐的车广骑兵只为了争取一点时间;可以放弃新编练不久的陈蔡之师只为了最终的胜利。
因为……他是楚王的大司马,是楚王用来集权和对抗屈、景、昭三族的大司马,这一战楚国必须胜利,而且要大胜。
之前的几次作战,他对抗的不是洞庭苍梧的弱鸡,就是王子定那样没有魏韩支持就必败的军队,还从未真正和楚国数百年的大敌三晋交手。
楚王的新军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战果,等同于楚王的变法变革能有多少的阻力。
他在等魏韩联军挪动,只要动起来他就有机会,尤其是中军那一支机动的后备力量。
然而即便如此兴奋,他还是能够保持清醒,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传令道:“预备的二线步卒转向结阵!炮兵转动炮口,以二线步卒为左翼!”
这是在和魏韩比时间,楚国大司马所依仗的,是楚国新军的阵型更容易机动,可以再陈蔡之师彻底崩溃之前重新部署左翼的防御。
除了机动性,还在于楚国新军体系的特殊性:更薄的阵线,意味着等长的战线下更多的后备二线预备队。
魏韩本就不多的预备队已经动了,这意味着魏韩联军的左翼一旦崩溃,连带着中军也无法组织防御,毕竟大阵的移动速度要慢许多,重新调整部署已经来不及。
楚国大司马跳上战车,眺望着墨楚联军的右翼,心道胜负的关键,就看你们了。
墨楚联军右翼。
步卒们还在混战,胜负难分。
庶俘芈等借助北风和硝烟大迂回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魏韩左翼的后方。
负责指挥这些骑兵的旅帅正在听庶俘芈的建议,旁边的几个旅级干部也在侧耳倾听。
庶俘芈指着远处高高立起主将旗帜的方向道:“魏韩大阵已动,看来陈蔡之师已经撑不住了。这时候魏韩这边已经没有一支可以驱赶我们的骑兵,也没有两支可以经得起我们冲击的方阵了。”
“魏韩主将仍在中军,我们不妨直冲中军,斩首敌将。即便不成,魏韩大军必乱。”
“若不能冲下,我们也可以直冲中军侧后,中军一溃,魏韩左翼必溃。”
“虽然命令是让我冲击魏韩左翼,但战机难寻,若是冲击左翼,魏韩左翼虽败,大军席卷仍需时间,不若直冲中军主将。”
几名军官闻言,眼前均是一亮。
的确如此。
现在看来,魏韩大阵已动,整个魏韩军中再无一支可以阻挡他们这一支骑兵的力量。
他们这支骑兵无法冲开一动不动的大阵,如果魏韩的骑兵选择反冲击也有可能要被黏住。
但现在,能够制约他们的力量都没有了。
直冲主将,正如庶俘芈所言,胜了那就是旷世奇功,当居此战首功。
不成,大不了撤回来冲击魏韩左翼,现在双方步卒焦灼,只要稍微一冲就可以让魏韩左翼崩溃。
这完全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选择。
战机转瞬即逝,几个人瞬间表决了一下,兴奋异常。
两个半骑兵旅、八门驮马拖拽的轻便铜炮、五百名步骑士,这是一支除非两三个方阵结阵否则无法抵御的力量,哪怕是魏韩联军的骑兵还在,也不能阻止,这是他们的自信之处。
一声令下,已经埋伏了许久就等着魏韩军阵变动的墨家骑兵们开始朝着魏韩中军主将所在之处移动。
庶俘芈眼中火热异常,眼中紧紧盯着魏韩主将所在的位置,他确信那里只有少量的战车和少年的精锐步卒。
就算冲击不成,又能如何?就魏韩的重步方阵想要追上他们,痴人说梦。等到魏韩的骑兵回援,哪怕现在那些魏韩的骑兵没有和楚国的陈蔡之师黏在一起,等他们回援的时候自己也足以冲开几个已经焦灼的魏韩方阵。
前进到七八百步的时候,魏韩联军应该是发现了他们的行动,主将那里变得慌乱,但是鼓声未变。
庶俘芈心道,鼓声未变,那必然是不想引起军心混乱,可最近的一个步卒方阵距离那里还有百步距离,正在向右侧移动,这时候即便回援也无济于事。
此时的魏韩军阵之中,魏韩主将脸色灰暗,手起剑落,将刚才几个大声呼喊惊慌失措的近侍斩杀,喝道:“大胜喧哗扰乱军心者,杀!”
他心下骇然,心中喃喃道:“他用整个陈蔡之师做饵?墨家的骑兵绕到了后面?”
骇然之余,又看了一下楚军左翼的情况,冷声道:“你的左翼已经崩溃,你的中军又能支撑多久?胜负尚未可知!”
他换来身边亲信,叮嘱道:“你亲去传令,那两个方阵顿足转向回援,不可声张。”
指了指距离最近的两个方阵,亲信领命而去。
再看身边,尚有精锐之士五百,战车几十,奋锐之卒、贵族从奴数百,加在一起尚有两千余人,未必不能一战。
而且无需获胜,只需要拖延一段时间,一旦步卒回援,这些可恶的墨家骑兵必要后退。就算自己的左翼崩掉,那么无非就是一个左翼换左翼的战局。
这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慌乱,需要发动一次反冲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将会引发整个战线的混乱。
他于战车之上,召唤身边的贵族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邦国养士,正为此时。敌左翼已溃,胜负已分,墨家骑兵无非做困兽之斗,我军必胜。诸位,与我破敌!”
他身边还有数百精锐,还有一些贵族的从奴,以及一些贵族身边的死士亲卫,这些都是最为精锐的力量,未必就不能反冲击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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