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抉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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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所见，孟反再也无法将这个世界视若无睹，仿佛一场游戏。欧阳明珠的善良与坚毅，深深地触动了孟反的内心。她的微笑和父亲去世后的哀伤在孟反心中交织，他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心头迅疾思索：“一定有解决办法，我不能置身事外。如何能让这样一位善良的女孩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的父亲。”

孟反乐于品味悲剧，但这种欣赏仅限于虚构作品，并不代表他冷漠无情。恰恰相反，他心怀无比善意，就像世上那些常常板着脸的人倾向于喜欢幽默故事一样。生活平静的人往往钟情于冒险电影，人们欣赏的常是他们所没有的。实际上，孟反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地接受现实，与此有很大关系。或许，这也正是他被选中的原因。

孟反不禁深思：“厉江流所下的蚀心腐血蛊，据其名，显然并非毒药。如果是毒药，那些医者也不会束手无策。这是一种极为强力的蛊，必定要找到能解蛊之人。厉江流称之为南疆巫族的第一奇蛊，意味着只有南疆巫族之人能解，且需比厉江流更为高明。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继续思考：“如果在陈州内确实有此等高手，那么在欧阳小姐的悬赏令覆盖城的情况下，欧阳老爷不至于丧命。但在陈州找寻希望渺茫，南疆远在十万八千里之遥。若真要前往，恐怕就算成功归来，欧阳小姐也早已不在人世。唉，若我能飞翔便好了。”

突然间，孟反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没错，我是妖怪，妖怪岂不就是能翱翔天际？即使只是初学者云天河都能自由飞翔，我身为具有千年修行的蛇妖，怎可没有飞行之能？只需掌握妖力，问题迎刃而解。”

设法找到解决方法，孟反的心情愉悦无比，他立刻坐下，开始试图引发妖力。然而，尝试了一番后，他仍然感受不到身体与人类有何不同。几个时辰过去，他不得不泄气，喃喃自语：“这是何等怪异之事，莫非蛇妖因懒惰而修为不济？竟毫无进展，做妖怪也未免太无前途，真是倒霉，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若是原本的蛇妖听到孟反的抱怨，恐怕会气得活过来，那蛇妖天生有智慧，历经奇遇，经过两千多年的修炼，早已强大无比，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然而，如今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年轻人夺取了身体，尚未掌握妖力，却在那里埋怨自己不勤修苦练。

孟反也知道自己尚未找到门径，但面对现实，他不免灰心丧气，甚至开始怀疑自身能力。他长时间地坐着，感到焦虑：“若持续这般下去，恐怕日子会一天天过去，难道真的无解了吗？”

他站起身，毫无目标地前行，口中喃喃自语：“如何运用妖力，如何运用妖力……”

突然间，孟反跃然起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傻我了，竟然没想到向会使用妖力的同类请教。只需去找其他妖怪请教一番，问题迎刃而解。怎么现在才迸发这个念头，真是可笑。”有了主意，孟反顿感心情愉悦，不禁发出爽朗的笑声。

笑声荡漾远去，似乎飘向遥远的地方，而天空中的明月也渐渐显露出它的面容，仿佛也在为孟反的想法欢欣鼓舞。

夜幕愈发浓郁，黑暗笼罩大地。

“唉，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孟反仰望苍穹，长叹一声，一片烦闷之情油然而生。在游戏中，云天河等人在荒野行走，三步一小怪、两步一大怪，轻松升级，乐不可支。而孟反费尽心思，却在这漆黑的夜色里，瞪大双眼几乎要拿手电筒照亮前路，然而别说妖怪，连一根鸡毛都无影无踪。

“我真是不容易啊，竟然连觉都不敢安睡，夜以继日地搜索。“孟反叹息不已。然而他也领悟到了，如果像游戏中那样妖怪遍地，这个世界早已无人居住，连琼华派也早就销声匿迹了。看来要找到一个妖怪也并非易事。

实际上，尽管野外的妖怪并非像游戏中那样密集，但寻找它们也未必难如登天。孟反却忘却了自己身为千年蛇妖的特殊气质，虽未曾掌握运用，却仍然带着浓烈的妖气。这股妖气宛若氤氲的烟雾，虽未控制，却在四周散发，堪称滔天之势。然而妖怪之间显然不像人类那般和平相处，周遭的小妖怪们察觉到他的气息，不约而同地避之唯恐不及。幸好眼下附近并无蜀山派或琼华派的人，否则孟反必然陷入险境。

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经历了一番波折后，孟反郁郁寡欢地漫步荒野，认真思索离自己最近的原剧情BOSS在何处：嗯，云天河一行人好像是从淮南王墓中经过，抵达陈州的。淮南王的部分暂且不谈，不用考虑。接下来是千佛塔……呃，生命可贵，我可不想自找麻烦。不过，随后云天河一行人径直前往琼华山脚。

“真是头疼，太过痛苦。无法实施的好方法，简直让人欲哭无泪。“孟反自语。

暂时抛开陈州，孟反信步前行，一步又一步，突然他隐约感觉有什么在身后跟随，心头一紧，立即停下脚步，回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