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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月奉心先生!」
月青然没有多余的灵力传送,徒步到会场,演讲正要开始。月奉心的面子这次可大了,针对姻缘科而设的讲座,办在全校集合用的大礼堂也能座无虚席。要知道姻缘科虽然历时久远,近年亦愈来愈受到欢迎和重视,可规模和「文昌」或「财神」这类,主神庙林立的学科b起来,还是差了些。
才毕业两年就能给这麽多不论是本系还外系的前後辈演讲,估计回头又能给他吹嘘个好几年。月青然叹着气,捡了个边角的位子坐下,月奉心也站到了舞台中央。
向来喜好华丽的男子,一身办公规定的红sE深衣,也能另外绣上几朵金sE的牡丹和蝴蝶做装饰,束衣用的带鈎镶着五彩玉石,腰侧系着的是雕纹细致的古玉佩和珍珠吊坠。
这穿着在普遍的标准中已不失架式,在月青然眼中却是收敛过的成果,要不是演讲的场合,估计更是花样百出。光是披风,想得到的颜sE都能来一件,各个刺绣都不一,随着心情与场合换着穿。配饰也是不曾落下,带鈎、玉佩是基本,偶尔加个香囊、吊坠,也是各种各样,都是天界时下最流行的款,再加上鞋子,那可是一年到头都没有重复的组合——
「感谢在座的各位远道而来,很荣幸能回到母校,参与这场年度例行的重要讲座。」
月奉心拿着麦克风,台风稳健地开了场,月青然也不便再走神了。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趁还有耐心,好歹听个开头。
「方才主持人说我努力,才能挣到如今区内牵线业务第一的位置,放眼全国,个人业绩还能跟万华龙山寺的姻缘科第一争个高下——唉呀,这麽复述,我好像真的是挺努力的!」
月奉心自夸中带着自损,搭上恍然惊觉的表情,惹来台下一阵笑。
「可在座谁不努力?相信台下的各位也不是来听我说奋斗史的吧?那种老生常谈的东西,换做我在台下,也是……」
话语到此刻意做了停顿,月奉心笑得意有所指,当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吊着不说的答案上头,他才用气音接着说:「我呸!」
台下听众不禁又笑了,年轻一代最讨厌讲者说些自我吹捧的经历,以及後头那些励志而漂亮的废话——那些道理谁不懂?他们总想听些新的,直接的,於自己实际有用的东西。不得不说,月奉心在这点确实有一套,且他从来都是厌弃传统,非要摆弄些花样走捷径。
「很多时候,成功不光是努力,还得在对的时间点,其实不光是我,各位也很幸运,我们都正好赶上了名为速食Ai情的时代。」
「要知道人间的感情观发展,尤其我们服务的大宗:东方社会。从婚姻制度较完备的时代开始算起,早期多是指腹为婚、媒妁之言促成的姻缘,nVX的话语权也较低落,婚姻和Ai情常被作为利益交换的工具,人们的正缘通常不是经由我们牵线影响,即使牵了线,若身分背景不吻合,大多也是悲剧一场。」
「而演变到近代的自由恋Ai,再到刚才说的速食Ai情,个TX被提升,人们恋Ai除了彼此,不为其他人,且对於身T自主权的掌握有愈来愈高的诉求——亦即,现在的人,想怎麽恋Ai就怎麽恋Ai,分分合合也成了一天两天的事,或是发展成仅限一晚的关系,即使步入婚姻,也可以因为一包垃圾离婚。」
「那麽,这里提出问题:感情变得随便,婚姻变得轻薄,姻缘变得廉价——这是好是坏?」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姻缘科的宗旨在於透过牵线为人们带来Ai情,并从中得到维系自身存在的「信仰」与「供奉」,若姻缘的整T环境变得轻浮,於姻缘科应是不好的发展才对?
「是坏吧?」
「但我们要促成的是Ai情,又无关乎感情长短。」
「可步入婚姻的Ai情,信仰才称得上大,现在的状况不就变成薄利多销,包含炼线的灵力和时间……我看还是不怎麽划算。」
「……」
「……」
「——於我所处的部门是坏。」
当众人交头接耳地讨论,只有坐在前排贵宾席的凝瑶直接对着月奉心回答问题。她是此次系列讲座的协办人员,同时也有个演讲,在月奉心之後,代表执掌婚姻问题的城隍夫人部门——四舍五入,也算是月奉心这类牵线业务的再上一层。
她想都不用想,月奉心接下来要倡导的,绝对与她们这些扞卫婚姻的部门观念相冲,可他们都是讲者,也是旧识一场,她只能用手指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脑袋,委婉地接下去:「不过,婚姻和Ai情并不能完全放在同个角度看,各个部门理当互相尊重,是吧?」
她这话是如此说,却有让月奉心适可而止的暗示,先别说被月奉心洗脑过的听众估计是难带了,月青然或许会先被气到发作也说不定,凝瑶往後方瞄了眼,那个矮个子今天意外地好找,全部人就她一个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撑着头发呆。彷佛全身上下都在给自己洗脑:莫生气,莫生气,不听就不会生气。
就也不晓得月奉心听没听出来,他回给凝瑶一抹微笑,还顺带往月青然那看了眼,显然早就注意到她了。他笑容渐深,重新举起了麦克风。
「是好的,对我们而言再好不过。」
他给出了解答。
「现今Ai情的稳定度下滑,拜月老的人却不减反增,这些数据当初你们选填志愿都看过,姻缘科,尤其是牵线科班也因此在近年成为热门科系,业务人数直到现在也赶不上需求,只要肯做,姻缘科不会有穷神。」
「我们不缺客人,重点在如何提高效率。牵线所得是以自己炼制的线计算,买不了,也不能让别人代制,毕竟认线不认人。许多人认为炼线是个耗时也耗灵力的工程,这也是今天要分享的另一个重点——」月奉心自怀间掏出一条红线,「平均一条线要炼多少时间?」
所谓的「炼线」,是姻缘科必备基础,用自身灵力炼成三条细丝,再以手工编制成一条较粗的线。炼成的线用於牵住目标双方,若是目标有在庙里求过月老的红线,就会牵在月老加持的线上头,这样所施予的祝力会更加稳固。
「短则一柱香,长至两个时辰的也有。」台下一名学生回答。
「没错。」月奉心点了点头,「依照传统作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且完全不休息,一天也只能炼出二十四条,即便需求愈来愈多,我们却无法有效运用这样的时势——没错,各位听出前提了吗?依照传统。」
「而传统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我们姻缘科已食古不化千年百年,顺应局势才能跟上,甚至成为cHa0流。各位看好了——」
他高举手中红线,俐落一甩,谁也没看清的动作,下一刻红线散作五至六条的细丝,在空气中微微晃荡。台下传来了惊呼与议论。
「这只是示范,只要C作得好,还可分成更多条。同样的灵力,我们可以做出五倍,甚至是十倍的分量。至於灵力分散是否存在让线变得不稳固的疑虑,实际C作是看不出差异的。」
月奉心又拿出了两条红线,b起方才的,这两条显得较粗且红,「这是人类以往所求的月老大人加持的线,各位也晓得,灵力拥有从高往低流,达成密度平衡的特X,所以用我们的线系上月老大人的线——」
他一面讲解,一面示范,三条线连接在一起,渐渐密合成了同一条线。他拿着成品演示地扯了扯,「瞧,并没有想像中脆弱,是过往的我们太过谨慎了。」
月青然听到此禁不住白了一眼——没错,或许是讨厌的话反而会强行入耳,总之选择发呆的她还是无可避免地听见了。
红线所联系着的是命运,月奉心的做法短期或许看不出差别,却是熬不过岁月的。灵力结构被Ga0得乱七八糟,且他根本没有用全力扯,要是她上台,折断都不用一秒。再说光是那分裂出来的细丝,恐怕剔一口牙都得换上好几根。
演讲仍在进行,月青然却是真的无心去听了。虽然她总是在心里骂得痛快,一副随时都想找架吵的样子,却从来没有真的想与月奉心正面争执。撇开工作看法上的水火不容,她和他还曾是好朋友——或许现在还是,可她无法笃定了。上次和月奉心聊天都记不清是何时了,他们之间,好像只剩下否定,再温和,也只有以「玩笑」包装的互损。
演讲到了後半,不晓得谈到了哪,台上的投影布幕被降了下来,月青然回过神,上头的画面很熟悉,是在他们所服务的城隍庙前。
「说了这麽多,现在就给各位演示牵线过程。」
月奉心说着,按下了拨放键,影片很简单,是个nV孩的求缘过程,前前後後约莫五分钟,几乎是说完愿望的同一时间,月奉心便就地用方才的牵线方式,给她牵了一个同在现场的对象。
她晓得,这就是月奉心的方式,听一听,看外表差不多吻合,也没管其他需要深入调查的问题,能牵上的线就是缘分,能不能成看个人。
「就那麽一眼。」
她晓得,但还是禁不住开了口,座位上刚被启动的麦克风发出接上线的鸣响,引来众人的视线。
「你就看了那麽一眼,就知道他俩真的合适?」
整场演讲第一个质疑,让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月奉心却彷佛早已预料,好整以暇地与她对视:「我前头就说过了,现在是速食Ai情的时代。现在的人,看对眼就能在一起,连他们都习惯如此,我们还得给他们看连本人都不在乎的生辰八字,看有没有门当户对?」
讥笑的语气,惹来台下一阵笑,月奉心笑得更加得意,他掌控了局势,任何人同他叫板,都只有沦为笑柄的份。且他最讨厌的,就是看着月青然,或是像她那样,把自己活得那麽累,还有闲情逸致来质疑别人。
「再说了,你真当牵线就能让人类成双成对?我们不过是给予契机,他们真成了,回来还愿,对双方都是美事一桩,若不成——」他坏笑地挑眉,「在他们掷筊请示的时候示意那不是正缘,他们就能满怀希望地继续给我们作业绩了。」
「月奉心!」
月青然终於忍无可忍地站起身。
「你根本是只有月俸,没有心!」
「那麽月青然,我亲Ai的同期,有心又如何?」
月奉心的表情依旧,却微不可察地冷了下来,「你都留级两次了,再不毕业可能连神籍都不保,你说,这季过後还见不见得到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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