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解篇其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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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稍做准备，情侣俩便出门约会去了。月青然直到外出前才晓得自己睡到中午，剩下半天，文景一牵着她到徒步就能抵达的流动市集，听说日落後还有表演可看，两人轻松惬意地逛街，等晚上的演出。

「对了，你今天请假了？」月青然和卖糖葫芦的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转头分一支给文景一，「你今天应该有班，还是我记错了？」

文景一接过她的好意：「昨天公文下来，过两天要去广天g0ng出差一周，就把补休提前到今天。」

月青然眨眨眼，广天g0ng？中部颇负盛名的那间财神庙？

「你该不会又要升迁了吧？」

「是去观摩和讨教。」

「你就谦虚吧。」

文景一但笑不语。

难得是认认真真在放假，两人四处闲逛，文景一给月青然添了支簪子，後者给前者买了个玉佩，余下的预算都拿来买吃的，这晃一圈没费多少时间，可也已足，他们在舞台附近找了长椅坐下，吃吃喝喝，天南地北地聊，天sE渐暗，又回到最初的话题——

「你说要去广天g0ng，什麽时候出发？」

「後天辰时，说是开传送阵一起出发。」

虽说瞬移不是不行，但距离与灵耗成正b，有时状态不好还会有副作用，听文景一要跟团月青然倒是放心，不过文景一天赋异禀，他走传送阵就是合群，团队一心罢了。

月青然盯着压轴点心——布丁，汤匙戳着上头的焦糖，心不在焉。只要稍微停顿，她的思绪就会莫名飘回文景一家，那两排不起眼的书柜下层。似有羽毛在心尖上搔痒，又说不出地酸涩，她抿抿唇：「……要不要去送送你？」

文景一先是讶然，发自内心的惊喜，不过仅是转瞬，他暗了暗眼神，隐藏似地打趣道：「这是师承哪位人类大师？」

「什麽呀！」好不容易主动的勇气被打乱，月青然蹙眉，这梗是过不去了吗？

文景一gg嘴角，00她的头顺毛：「前一天来我家吃晚餐，就别送了，睡饱点。」

「呵呵，那我乾脆住一晚算了，同床共枕美美睡一觉，隔天再含情脉脉，依依不舍送你出门，回头还能睡回笼觉，简直两全其美？」

这套路她在人间看过不下数百次，不过也只敢像是读剧本地说说，拿来逗文景一，谁叫他要破坏气氛！反正文景一绝对察觉得出当中的无心，没错，谁说她只有被戏弄的份，她看过的套路多，她也可以！

她愤地戳破焦糖，和着绵软的布丁一同入口。

岂料一山还有一山高，绅士如文景一居然装盲，神情认真道：「那得赶紧添购些用品，要美美地睡，自然少不了美美的睡袍，要不晚点一起去挑？」

「咳！」

月青然刚入嘴的布丁差点吐出来，换来文景一难得明朗而略显放肆的笑声。

随着天际最後一丝微光隐去，不远处的舞台取而代之地亮起，四周人cHa0逐渐聚集，月青然赶忙将手里的点心吞下肚，两人收拾收拾，跟上群众的脚步。

靠近舞台的区域早被抢占一空，不过他们等待的地方离得近，即便不奔跑不瞬移，也占到前中段的位置，约莫十来分钟後，舞台上本用以x1引的强光渐渐暗下，周遭的交谈声也随之压成了低声细语。

演出即将开始，月青然期待中却带着焦急，她垫起脚，在缝隙间左右探头找角度，可怎麽看都只见得到背影，连台前地板的一颗灯都见不着！挤到人群中才意识到——她、太、矮、了！

她苦着脸忙碌，文景一却禁不住笑，笑一笑还有点良心，不小心忽略这个问题他亦有责，他向後瞧，牵起月青然的手发动瞬移。

月青然只是一个回眸，下一秒却到了观赏区後段，她哀怨瞪向文景一，现在是怎样，是要取消这个行程去买睡袍吗！

文景一没有解释，仅是蹲下身，眼里净是笑意：「扶好。」

「什——哇！」

月青然不及反应，就被文景一整个托起，视野倏地跃升，初次T验的高度，连文景一的发旋也看得见，舞台上，黑暗中隐约可见几个身影就了位。

月青然先是新奇，又恍然回神，她猛地转头，虽说後方人cHa0稀疏，可还是有人，目光甚至不在台上，而是对着这里瞧！

她挣扎道：「放我下来！又不是小孩子！」

文景一笑了笑，「确实不是。」

他挪动身子，正当月青然以为可以重新踏地，却发现对方只是换了姿势，把她打横抱在怀里，「是恋人呀——啊，开始了。」

绚丽的灯光乍然亮起，台上的舞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配合着地上变换的彩灯步伐轻灵，两旁是随乐声抑扬的水舞，俨然一场华丽的视觉飨宴。

月青然无暇观赏，这个高度不及刚才，倒是与文景一持平了，背部、膝窝，热度自接触的地方一路蔓延，细节被亲密地放大，好像呼x1与心跳都能听见，月青然害羞，本想继续抗争，但看到文景一的侧颜，专注於演出的眼神平静清亮，突然就移不开了。

「不看表演？」感受到视线，文景一重新看向青然。

「唔、要！」

在Ai情里笨拙的姻缘科nV子别过头，手背贴上脸颊降温，有些话，嘴巴沾上胶似地难以启齿，可老是回避也不合她的X子，她绷着脸佯装无事地紧盯台上，却偷偷灵力传心，对方不由自主的轻笑搔过耳畔，sU麻sU麻，又似浸了蜜地甜。

——你眼里的更好看！

行程外的假期结束了，大夥把那日没讨论的细节收了尾，便各自回归岗位，继续忙碌而平凡的生活。

一日，月青然和月奉心在人间工作告段落，恰好在霞海城隍庙附近，前者想顺道找值班的凝瑶，後者想利用现成的传送口回天界，既然同路就不必分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自从那日喝酒，他们的氛围便说不出地古怪，月青然就觉得心里那把火烧不全，对月奉心的态度b以往要软，而月奉心更不用说了，好像还没从酒劲中缓过来，毫无相斗的慾望，两人吵起架来有气无力，乾脆休兵。

可不论有无营养，争执都是他们相处的JiNg随所在，这一休好像就抓不准怎麽互动，有话憋着出不来，又像无话可说，就这麽来到庙口，临别之际，两名年轻nVX的对话x1引了他们的注意——

「难得来一趟真的不拜呀？」

「拜托，看看以前遇到的烂东西，你姐我根本不需要Ai情，单身多逍遥啊！只有你这种小朋友才Ai往火坑跳！」

「那你跟来做什麽？」

「求平安求发财求文昌呀，顺带求求城隍夫人，看能不能让爸妈少吵一点架。」

呵呵。月青然不禁冷哼，那不就是绕了一圈独独跳过月老？瞧瞧这个人类，在他们的盘瞎说些什麽呢。

「简直人中龙凤，真会挑场合说话呢。」

月奉心悠悠嘲讽道。月青然想起什麽地恍然抬头，对方也正好看过来，对视的目光中，潜藏着突发却逐秒递增的怀念，彷佛映透着年幼的彼此，盛满了单纯，顽皮，与心有灵犀。

她知道他也想到一块去了，属於他们的童年回忆跃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