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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楚新问道。“李翊,我其实很好奇,你和喜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看起来对你挺好的样子”
“他也是苏先生的学生,所以说起来,他算是我师兄,不过我十七,他三十八,所以才一直唤他喜叔的。”
“原来如此,喜叔竟也是扬城那位先生的弟子,难怪了。”
在他看来,扬城那位苏先生,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毕竟那位自称无用书生的何墨谦可也是他的弟子。
别人不知道那位前辈的厉害,但他当初可是听师父说过的。
他们看了看二楼,有些拥挤,于是出去逛了一圈。
两人沿着河边一路往下,又在南方见到了昨天那个老道。
只是不知他为何换了位置摆摊。
章楚新给老道递了一壶酒过去,说道。“还真是巧,没想到又见到前辈了。”
老道接过他的酒,板着脸。“算你小子还有些孝心。”
章楚新懒得和他胡扯,说道。“前辈,我有个问题,你是道仙宗的?”
老道嘿嘿一笑,说道。“贫道不才,正是道仙宗的。”
道仙宗,也是西楚的大门派,和琅琊阁九宫山紫轩门还有北玄山的天岖一样,都名声显赫。
只不过天北玄山五六年前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不复存在了。
“道仙宗很穷?”
老道听章楚新这话,翻了个白眼。“你们不知道,宗里规矩太多,所以贫道便下山了。”
“看起来,前辈是不受宗规约束的。”
老道嘿嘿一笑。“大概是懒散惯了。”
李翊赶紧打岔,以免这两人胡说八道起来。说道。“昨日看到前辈画符的样子,想来修为很高。”
老道嘿嘿一笑。“年轻人,贫道就喜欢你们说这大实话,也确实,贫道不好说在这西楚无敌,倒也算是拿得出手。”
“那前辈可否展示一二?”李翊说道。
“那可不行,道家仙法向来不外传,尤其是道仙宗。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这家伙能把随风踏雪练好的话,贫道可以考虑考虑。”
“算了,无趣,又不是非得看前辈表演。”章楚新说着,把双人枕在脑后沿着河边往下走。
李翊苦笑,向老道拱了拱手。“前辈,抱歉了。”
然后匆匆跟上了章楚新的步伐。
李翊和章楚新回来时,已经是下午。这个时间点上,二楼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两人进入书坊后,直接上了二楼,在二楼翻找无果后,才又上了三楼。
可结果,两人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能让章楚新顿悟随风踏雪的方法。
李翊给章楚新递了杯茶过去,说道。“还有一个方向没找,先喝点茶休息一下,之后再慢慢看。不过,也别抱多大希望。”
章楚新接过茶杯,坐在了窗前读书的凳子上,说道。“算了,反正是道仙宗的秘术,我又不是道仙宗弟子,干嘛非得学这个。”
“书倒是有趣,就是不知,这如雾剑仙是谁了?”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声音。
李翊和章楚新放下茶杯,侧耳倾听。
有人回道。“如雾剑仙!这作者的名字也太奇怪了些。不过,他把两年之前的事写进了书里,也不管嫂夫人是否成家,也实在太可恨了吧!”
“书倒是挺好,不过不太属实,书中多有夸张的地方。何况,芷荷并不喜欢那徐进新,书中把芷荷写得对那徐进新如何如何情真意切,倒也实在是太歪了些。”
“哈哈哈哈,杨兄莫不是吃醋了?”
“芷荷已经嫁给了我,她什么心思我最为清楚,当初让那徐进新离开只不过让他知难而退罢了!我只是觉得,如此歪曲事实污人清白着实可恨。”
“反正找不到那如雾剑仙。如今也只能求书坊销毁了这些书了。”
“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说起来,这书中说那徐进新长得极为好看,杨兄见过他,觉得如何?”
“是挺好看的,我都不得不承认,模样比我周正多了,不过也仅仅如此罢了。”
“可书中说他好似成了剑仙,名扬天下,看来是个奇才。”
“名扬天下岂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我俩尚且做不到,何况他一个才修炼两年的人。”
“说的也是,以你如今的实力,半步剑仙绰绰有余,尚且不能说名扬天下,他又怎么做得到呢!他当初可是一丝修为都没有。此时就算有了些,回来还不是一样打不过你。”
“打不打得过我倒是不在乎,只是这留言传得太广,从北到南都在述说,光是版本都有好几个,实在影响不好。”
“这无良作者也真是的,就非得赚这黑心银子?”
“可惜你我都不认识这人,实在无从查找,此来书坊,老板尚且不知作者来历,又遑论你我。”
另一人叹气。“不说这个,倒是眼下情况,你此次南下,可有追踪到那人消息?”
“就在城里。”
“就在城里?”
“我和芷荷已然锁定目标,只是城里人多眼杂,实在不好出手,但等那人出了城。”
话到此处,没再说下去了。
李翊和章楚新下楼,在二楼见到了坐在窗前书桌上的两人,都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但若真和他在太平遗迹见过一面的徐进新比,着实,是差了很多的。
他们走出了书坊,章楚新说道。“她们不会是来追杀你的吧!”
这倒不是瞎说,毕竟一直追杀他的人实在不少。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若真是,那又要麻烦了。”
他说着,捏紧了手上的符咒,所谓金刚不坏,真能救他一命吗?
曲灵城的北方。
徐进新坐在马背上,在曲灵城北方的山丘上看着南方,名为曲灵的古城印入眼帘。
巍峨的城墙无不显露这座古城的繁华,也难怪当初李翊心中会产生无限悲凉。终归南北差异太大了。
他喃喃自语的开口。“终于到了,芷荷,我们该见面了吧!时隔两年,我已成剑仙归来。”
他一扯缰绳,胯下骏马嘶鸣一声冲向了曲灵城。所过之处,一片黄沙蔓延,落在了夕阳的余晖下。
该见之人总会见,该了之事也该了了,这命运也该推动齿轮了。
然而此去不远的后方百来公里外,一少女坐在马背上一路疾驰地赶来。
胯下骏马仿佛吞吐着火焰,倒也当真是千里好马,不然怕是自己倒下身亡。
李翊从厨房里拿了些菜叶,往喜叔养兔子的圈里扔去。
章楚新从一边走了过来。
他转身看向章楚新,问道。“打探得怎么样了?”
章楚新看了周围一眼,说道。“你跟我来。”
章楚新把他带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后,说道。“你大可放心,这姓杨的并非冲着你而来。”
李翊点点头,说道。“那样最好。”
“不过他们此次追查之人,说是东宫那位太子亲自指定的,至于为何要杀,暂时还未打探清楚。”
“那这几人,可都有打探清楚?”
“嗯!奉命前来的这位叫杨文玉,父亲在朝廷那边是个宠臣。他也在官府里当官,是专门缉捕凶手的北玄司。同他南行的还有一个女子,名叫王芷荷,是他的妻子,也入了北玄司。”
李翊点点头。“这女子那天倒是听说了。”
他心想,也不知徐进新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后。会不会难过。
章楚新继续说道。“他们住在北方邵家府邸,邵家有个公子叫邵林,两人是好友。哦!对了,就是昨日我们见到的那个。”
李翊点点头,说道。“既不是冲着我来的,那便不必理会。倒是我们,隐藏好行踪即可,此次南下,怕是不会轻松,我心中也属实担心,你出门时也要小心。”
“嗯!”
两人在客厅和赵喜用完餐,章楚新匆匆出了门,说是去看一个朋友。
李翊无事,拿出那根放在屋里的刺骨,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他的棍法进步不慢,至少,不考虑身体里那股似乎太平剑仙给的内力,他已经快到达中阶境界的水平了。
而此刻的章楚新,应该是后境中期。
他才刚一棍落下,赵喜便拍着手从侧方走了过来。
他扭头看去,赵喜一身黑衣,手上提着一个包裹。他说道。“喜叔,你怎么过来了?”
赵喜一笑,说道。“我记得你上次用的是剑。此次回来,怎么还换了武器。”
“在太平遗迹时,被一位前辈指点,说是以我的资质,不适合练剑,若换成棍。或许会有不少收获,后来南时换后才知道,那位前辈并非胡诌。”
“那也好,不然你也只有那杀人术可看一二可。但这些放在高手眼里,那也只是小道把戏,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李翊点点头,和赵喜一路沿着廊道前行。两个人坐在亭下时,赵喜把手上提着的包裹递了过来,说道。“南下怕是会有很多危险,我昨天去给你弄了些东西。”
李翊打开包裹一看。里面全是丹药和一些瓶装的药。
“喜叔,其实。”
“收下吧!你此次南下怕是凶险万分。先生若是知道你此行什么都不带,怕是会气出病来。”
李翊点点头,收下了包裹。
晚上时,章楚新早早睡下了,说是在城里找了一天的书,又陪他那位朋友去了许多地方,太累了。
李翊一个人翻墙悄悄出了门,他本想去北方邵家看看。但在街上,他见到了一个人,自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人扭头也看到了他。
“李翊。”那人有些沙哑地开口出声。显得有些生涩。
那人站在黑暗里,牵着一匹马。
李翊也开口回应。“徐进新!”
徐进新一笑,说道。“没想到你也来了南方。”
李翊点点头,说道。“那日你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今后不会再见了!没想到。”
“若有缘,自是还会再见的。”徐进新牵马走了过来。
“这话他们也时常对我说,不过,也就听听罢了,见过的人多半是不会再见了的。”
徐进新也不管他是不是领悟够深,而是看向了他手上的刺骨,问道。“你这手上的武器?”
“哦!这是在铸剑山庄上刚寻到的,名为刺骨。”
“刺骨!以前倒是听人提起,不过没见过。如今一见,倒还真是有几分神器样子。”
“几百年前王阳子所铸,流传至今,说起来也算神器了吧!传言是如此,究竟是不是神器,我其实也不知道。”
徐进新看着他,倒是有些欣慰。“你的修为增长了不少。看起来,我走后用了不少心思。”
李翊一笑,岔开话题,说道。“对了,你怎么也来了南方?”
“找一个人。”
李翊突然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是个女子吧?”
徐进新没回他,但却点了点头。
李翊挠了挠头,突然有些焦急起来。他其实很想说出那日和章楚新在书坊听到的实情,让他早些放弃看开些。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姑娘心有所属,你当如何?”
“该如何便如何。何况,我信她,两年前她说,待我名扬天下学有所成归来,她便跟我归隐山林。”
若是没呢!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说你没有做到,咱们不适合。
再从侧面来说,都是让你名扬天下了,怎么还会和你归隐山林。
只可惜,你不懂她,她也估错了你的天赋。
“所以徐兄,你游历天下,只是因为那位姑娘的一句话?听起来倒真是不可思议,”
若真如此,也确实是不可思议。
徐进新苦笑。“难道还应该有别的理由吗?”
李翊点点头,确实!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可他真是傻,让他奋不顾身喝下毒酒然后出走之人,至始至终,其实都没有喜欢过他。
这说出去的话该是一个怎样悲伤的故事啊!
可自己,就算知道实情又能怎样,还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不成?
可自己又不懂得开导人,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啊!他会听得进去吗?
两人一路往前走,徐进新问道。“你怎么大晚上的还出来?记得上次王道平跟我说,追杀你的人不少,你也不怕?”
“就是出来透透气,屋里闷热,你知道,我向来在一个地方呆不了多久。”
“你何时也变得如此爱说笑话了,我记得,你当初可不是这样的。不过,你既不想说,那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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