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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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再强大的对手，也要毅然亮剑。林克给格兰德贤者军团制定零号预案，不是真的喜欢无脑冲。而是要培养一种习惯，那就是当他带头冲锋的时候，格兰德贤者军团上下能够无条件追随。无论当面对阵的敌人有多么强大。想要达成这一点，单单冲锋也不行。还得展现强大，收获胜利。如此，方能练就一支凝聚力强，意志坚定如钢的军团。只见太空之中，水魔军团与力魔军团没有很好衔接上的空当，林克一人独立，横绝前后。瞬息之间，构装一一激活。战甲，星际维生模块，防御模块，远程攻击模块，近身攻击模块……基于某些喜好，人仙武道世界经历的影响，这一次，林克将以大圣的某个姿态，宣告归来。战甲的样式，无风自动的披风，睥睨天下的桀骜，心中难以压抑的怒火，甚至就连手中的金箍棒……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如出一辙。声音本是无法传播的太空之中，似乎突然响起了BGM《小刀会序曲》。面对惊愕大过惊恐，被轻视的憋屈大过被穿插切割的担忧，水魔勃然大怒，干脆也不指挥军团了，从中阵抽身返回到后阵，要用一对一干掉那个万恶的巫师，来洗刷自己的耻辱。怒火遮蔽了水魔的眼睛，它没有注意到，力魔军团在林克突兀穿插，隔绝两支恶魔军团的衔接后，就放缓了前进步伐。甚至，力魔军团的后阵已经有了撤退的准备。力魔本魔，同样从中阵转移到了后阵。军团中，跟随力魔多年的经年老恶魔，个个心领神会。又是一场抛弃友军，独自逃跑的转进将要上演。格兰德贤者军团的星际舰队中，歼星堡垒和各款战舰都做好了攻击准备。三支主力团结成组合施法的阵势，随时可以肉身突入战场。亲卫团在洛肯的率领下，已经率先离开战舰，从右侧急速大迂回，向力魔军团的后路包抄。由精灵、矮人、兽人组成的仆从兵团，罕见地作为半主力参战，而非作为炮灰或者用来打扫战场。林克横亘在两支恶魔军团中间，没有妄动。尽管他已经察觉，后面的恶魔军团有了退意，却也不能麻痹大意。迅猛突进，单人穿插，是他特意在格兰德贤者军团所有成员面前展现的勇武。但是，勇武不等于无脑莽，护住自己是前提。此时此刻，林克如果率先攻击，不论攻向前方，还是攻向后方，都会暴露一面给另一方。那就主动把自己陷入了前后夹攻的危险境地。这样不妥。所以林克原地不动，右手握持的金箍棒不断长大，蓄势待发。不管是前方怒气冲冲而来的水魔先行攻击，还是后方作势欲退的力魔悍然偷袭，迎接他们的，都是一棒。水魔冲到后阵，种族特性忽地生效，冲冲怒气转瞬间被压制了下去。它注意到那个敢单人穿插拦截的卑鄙巫师，身上气势内敛，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四级贤者。巫师世界文明，与深渊世界文明，在本质上，处于同一阶段。甚至，炼体巫师流派，还是卑鄙的巫师从深渊恶魔身上偷学而去，加以改进形成的。理论上讲，四阶恶魔与四级贤者应该划个等号。可是，深渊意志是个傻子！卑鄙的巫师晋升4级超凡的过程中，不仅完成了二次生命跃迁，参悟了规则，还共鸣了巫师世界意志。这就从根本上，比只完成了二次生命跃迁的4级超凡强大太多，也比完成了二次生命跃迁，还通过挖掘血脉的方式参悟规则的四阶恶魔强大一些。最为重要的是，卑鄙巫师不管是打得过还是打不过，都喜欢呼唤巫师世界意志。这一点可真是无耻，真令恶魔痛恨啊！晋升四阶的过程中觉醒的血脉记忆，突然浮现。那是一头又一头强大的深渊恶魔，在卑鄙巫师手上，憋屈败亡的耻辱记忆。“可恨！”水魔咆哮一声，狠狠瞪了那个桀骜肆意的卑鄙巫师一眼，下达全新的命令，“转向！撤退！”太空无垠。只要能克服不同区域间复杂多变的引力，前后左右上下，都能随意行进。格兰德贤者军团、水魔军团、林克、力魔军团，处在同一条线上，亲卫团在急速迂回侧击。水魔军团如果想撤，不能往后，但可以往上、往下、往右。只要速度提起来，便不用担心卑鄙巫师衔尾追击。“你也要撤？”时刻关注着战场局势进展，好随时做出是战是撤决定的力魔捕捉到了水魔的变化，喃喃自语一声，“有点迟了啊？”林克同样持有这个观点。临战变阵，要么是神来一笔，要么就会引发溃败。后者发生的概率，远大于前者。“想走？问过我没有？”林克轻声自语，面甲下的嘴角，钩勒出一抹狞笑。正好，金箍棒中的势已经蓄到了极限。右手抡转，带动金箍棒斜过头顶，左手顺势握持住尾部，掌控方向。人仙武道世界的见神境修为，不是虚妄。这一棒，堪称凝聚了林克一身所学的全部精髓。精神力、魔力、巫术、构装、人仙武道/构装武道、力之规则，融于一棒。不像自创巫术“斩天一剑”那么光影绚烂，这一棒朴实无华，只是简单的抡转、挥舞、当头劈下。水魔、力魔作为四阶恶魔，却在见到这一棒后，惊骇莫名。随即，力魔放弃了逃跑的打算，拼了命地从后方向林克发起攻击。如果水魔被秒杀，水魔军团无法拖住万恶的卑鄙巫师，力魔它也没法借机逃跑，溃败之下，会被卑鄙巫师追杀至死。横竖是死，不如拼一把。或许能拼出个生机。水魔在一刹那间，做出了最佳选择。它直接显露出庞大真身，同时抽取麾下劣魔的生命力，以最强的防御姿态，想要硬抗下这一棒。不是水魔不想逃，而是水魔被锁定了。无论它怎么快速移动，无论它移动到哪里，这一棒都会如影随形，劈在它脑袋顶上。打破虚空，可以见神。见自己，见众生，见天地。回到巫师世界，重修，蜕变，晋升，林克在这三个基础上，又见到了更高的一层。见道，或者说见到了力之规则本源。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当林克蓄势完毕，开始挥棒，棒头和水魔的脑袋，就是两点。锁定以后，无论水魔如何变换位置，金箍棒走的路线，都是原来概念上的直线。“不！！！”眼睁睁看着棒头变得越来越大，承受的威胁同样变得越来越大，水魔发出一声怒吼。它是深渊世界之中，少之又少的水属恶魔，刚刚晋升四阶，还有大好未来！难道今天就要丧命于此，成为又一个深渊耻辱？肉身的力量、劣魔的生命力，血脉中挖掘出来的特性和能力，悉数爆发开来。原本就有百多米高的水魔真身，摇身一晃，再度拔高二十米，体型增大一圈，以此来抗衡即将劈下的一棒。力魔见状也更加着急了。它同样开始抽取麾下劣魔的生命力，以此来加快、加大自己的攻击力度。格兰德贤者军团在林克挥棒之时，就已经发起了总攻。零号预案，豁出去一切，冲！冲！冲！当然不可能只有军团长一人冲阵。那样的话，还要军团做甚？歼星堡垒、星际战舰，朝着各自锁定的目标，倾泻歼星炮、解离炮、反物质炮……各种口径、各种款式的战舰主攻巫器，敞开了供应，最短的时间内打出最迅猛的攻击！三大主力团，齐齐脱离战舰，来到太空。阵型早就结好，组合施法前期准备全部完成。主力团巫师们在三位团长率领下，异口同声开始吟唱咒语。不知何时投来关注的巫师世界意志借由林克.格兰德这位贤者为锚，轰然降临。精灵、矮人、兽人组成的仆从兵团，按照计划，后发先至，冲在了三大主力团之前，各种“炮”之后，即将第一个与深渊恶魔大军近身接战。1.5版构装谐振共鸣，仆从兵团3000名仆从兵浑然一体，无有瑕疵。零号预案，不止是冲！冲！冲！还要求在军团长动手以后，军团所有的攻击，在不到2秒的区间内，倾泻至敌人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在各式舰炮的攻击、三大主力团的组合施法经由巫师世界意志增幅放大、仆从兵团的构装谐振共鸣攻击，落在深渊恶魔大军阵列上同时，林克手中挥舞的金箍棒，砸到了水魔真身头顶。当头棒喝，原是比喻严厉警告，促使他人猛然醒转过来。显出真身的水魔，挨了一棒，也听到一声轻喝，“这一棒，要叫你灰飞烟灭”。不待水魔理解其中真意，整个恶魔顿觉不妙。爆发再多的潜力，抽调再多的劣魔生命力，都无用。水魔眼中，砸在自己头顶的，哪里是一根金箍棒，分明是由规则组成的星河。“啊！”水魔发出无声的哀嚎。死了。真·灰飞烟灭。这一幕，落进了战场上所有巫师、仆从兵、深渊恶魔的眼中。交战未停，动作仍在继续，但每一个存在的心都停跳了一怕。秒杀同阶的成就就是如此震撼。恐怖如斯！力魔最先从震惊的情绪中走出，然后绝望地发现，自己冲得太快太急，已经无法抽身。“拼了！”既然无法抽身，那就再搏一把大的，来个同归于尽。心念起时，四阶力魔吸取了水魔不够心狠的教训，不仅抽取麾下劣魔的生命力，还开始抽取一阶、二阶乃至三阶恶魔的生命力。除了以此来尽可能加大攻击力度，力魔还彻底豁出去了，开始呼叫深渊意志。虽说深渊意志这个傻逼，总是敌我不分，杀敌之前先吃自己魔。可是，死在深渊意志手里，总要好过像水魔那个臭傻逼一样，死得那么憋屈。卑鄙的巫师，你不想让我活，你也别想好过。同归于尽吧！已经建好的小型和中型深渊之门几乎同时爆炸。力魔以此为献祭，召唤深渊意志大傻逼降临！林克一棒将水魔砸得灰飞烟灭，却没有把劲力用老，顺势转过身来，直面来势汹汹的力魔。手中金箍棒丝滑消散。身上战甲搭配的近身作战模块瞬间完成替换，变成增幅远程作战模块的辅助模块。远程作战模块于转身之际顺势激活。眉心的五角星标志熠熠闪光。海量的精神力、魔力与巫师世界意志眷顾涌入五角星。识海之中，太阳爆发出最核心的光与热，仿若氦闪。继而，蕴含着能够融化一切物质的火热的光自识海传至眉心五角星，迸射向抱着必死决心，发起决死冲锋的力魔。光的速度有多快，林克的这个远程攻击就有多快。力魔绝望地发现，自己连卑鄙巫师的毛都摸不到，遑论以伤换伤，以死换死了。好，好，好，算你厉害！电光火石之间，真身被蕴含着足以融化一整颗星球的超超超高温的光烧成灰烬之前，力魔献祭了自己。左右是死。那就以自己的性命为祭，加快深渊意志大傻逼降临的速度。只希望深渊意志大傻逼能够扳回一局，不要又一次被巫师世界意志玩弄。意识彻底消散之前，力魔发出卑微的祈祷。全力爆发一击过后，林克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方才稳住。这一点，战场上所有巫师、仆从兵、恶魔都发现了。但无人敢轻视。一己之力，眨眼间先屠水魔，再杀力魔，消灭两个同阶存在。谁敢轻视？深渊恶魔们胆寒，格兰德贤者军团上下士气高涨。星际舰队，三大主力团，仆从兵团，迂回侧击绕后的亲卫团，嗷嗷叫着举起“屠刀”，收割深渊恶魔的性命。切换掉暂时无法动用的远程攻击模块，林克眼神凝重地看向爆炸后的中型深渊之门。那里有一股类似巫师世界意志，但散发着浓郁恶臭味的波动，正在汇聚。似乎感应到了林克的想法，巫师世界意志瞬间暴躁起来。你拿我和那个臭虫比？“唉哟”一声。林克感觉自己脑门被狠狠敲打了一下。然后便看着猛然变得无比凶猛的巫师世界意志，如海浪狂涌一般，冲向了爆炸后的中型深渊之门。臭虫，受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