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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泾国公府住了三日,赵莽和高进每日习武、研读兵书,翻看往年武举、效用兵招募程文考试题,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甘州堂的仆妇、役使老仆,每日把庭院洒扫干净,到了饭点,就把酒肉饭菜送入堂屋。
入住第二日,还有裁缝上门量体,两日后,就有十几套崭新衣袍鞋袜头巾送来。
春夏穿的苎麻窄袖袍、细绸袍、凉衫,秋冬穿的夹袄、裘袍、氅衣,丝质幞头、幅巾,平时穿的布鞋、乌皮鞋、革靴,外出行军时常用的裹腿行缠
从头到脚全身行头应有尽有,赵莽还趁机请裁缝铺做了几条裤衩,比他自己手工裁剪的精致许多。
二人出入府门不禁,着实享受了几日豪门人家的奢靡生活。
值门兵士见到他们,比见到亲姥姥还热情,再也不复第一次登门造访时的丑恶嘴脸。
只是当初接信的那人,几日下来,赵莽却没在府里见到。
这日傍晚,赵莽坐在院中,拿布巾蘸桐油擦拭破夏刀,做一些必要的日常维护保养。
赵鹤寿拎着两坛子酒跨进小院。
“赵将军。”赵莽停下手里活,起身见礼道。
赵鹤寿笑道:“同在太傅门下效力,你我就是自家兄弟,用不着客气,叫一声赵大哥就行。”
赵莽也不拘束,笑道:“赵大哥。”
“这就对了!坐!”赵鹤寿把酒坛子往石桌一搁,在一旁坐下。
“高兄弟去哪了?”赵鹤寿四处瞧瞧,没看见高进人影。
“他说箭矢快用完,出门采买一些。”赵莽回道。
赵鹤寿道:“缺什么直接跟我说,箭矢府里多的是,平头箭、凿子箭、锥子箭、铁脊箭、燃火箭、鸣镝箭,府库里有几大捆,用不着去坊市里买!”
赵莽笑道:“多谢赵大哥,以后用得着,我们直接管你要。”
赵鹤寿拍拍胸脯:“承蒙太傅信任,如今这国公府里,哥哥我还算能说上话,只要府里有的,都能给你找来。”
赵莽又道了声谢。
赵鹤寿笑道:“太傅说,等你们征募上效用兵,就打开武库,让你们随意挑选。
你不知道,太傅多年收藏的好东西,全在武库里,兵器甲胄俱全,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好宝贝。”
顿了顿,赵鹤寿又道:“能进太傅私藏武库,说明你二人得太傅赏识,今后就是太傅身边自己人!
你二人刚来就有这份待遇,足以说明,太傅对你们着实喜欢。”
赵莽道:“赵大哥可进过武库?”
赵鹤寿道:“只进过一次,还是那年在嘉宁军司,和党项人血拼,拿命换来的。
太傅麾下将校,进过武库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辛兴宗、杨可世、我、杨可弼,四人而已!
其他有功将领,太傅只会从武库里挑选一件东西作为奖赏,哪有机会亲自进去见识一番。”
听他这么一说,赵莽十分惊讶,童贯竟然如此厚待他二人?
赵鹤寿压低声道:“等以后日子长了,你就明白。
太傅此人,脾性古怪,喜怒无常。
麾下将士若立战功,往往不吝赏赐。
对于看重之人,更是尽心结交,以诚相待。
可要是谁敢忤逆了他,动手惩治起来,也绝不手软。”
赵莽默默牢记在心,抱拳道:“多谢赵大哥提点!”
他初来乍到,对于童贯了解不深,有赵鹤寿一番指点,对于今后在童贯麾下效力大有益处。
赵鹤寿笑笑,话锋一转道:“你可知辛兴宗是谁?”
赵莽道:“听过其名声,却无缘得见真人。”
说起此人,赵莽满心不屑。
平定方腊之乱时,韩世忠在帮源洞奇袭破敌,功劳就是被辛兴宗强行据为己有。
最可气的是,韩世忠的老上司刘光世,明明知道此事,却不帮部下讨还公道,反而收受辛兴宗贿赂,联手坑了韩世忠一道。
这种贪墨部下功劳的蠹虫,赵莽也不屑于结交。
赵鹤寿低笑道:“辛兴宗此人,你不仅见过,还打过交道!”
赵莽愣了愣,想起什么:“赵大哥是说,我第一次登门造访,见到的那人,就是辛兴宗?”
“不错!杨可世的信,就落在他手上。”赵鹤寿道。
赵莽拧紧眉头:“他为何不把信转呈童太傅?”
赵鹤寿低声道:“因为那日,恰逢刘光世入京,前来国公府拜会。
那段时日,童太傅尚在封丘未归!”
赵莽一惊,拱手道:“请赵大哥详细告知!”
赵鹤寿笑笑,把那日童贯斥责辛兴宗的事,低声说给他听。
赵莽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又是刘光世从中作梗。
他和辛兴宗素未蒙面,也无怨仇,可若是刘光世从中掺合,这事儿就不难解释了。
毕竟,韩世忠就曾在两个狗东西身上吃过大亏。
赵鹤寿轻笑道:“我和杨可世关系不错,最近一直有书信往来。
杭州的事,我也略知一二。
刘光世此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你在杭州得罪他,往后更要小心,不要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赵莽道:“多谢赵大哥提醒。不过,我有一事想不通。
刘光世父子也曾是童太傅部下,他怎么敢插手国公府之事?”
赵鹤寿道:“太傅对此的确恼火。
但是,结合当下情况看,刘光世父子确有骄横狂妄的本钱。”
“还请赵大哥指点迷津!”赵莽拱拱手。
赵鹤寿笑道:
“保安刘氏刘延庆,京兆种氏种师道、种师中,三原姚氏姚古,天水刘氏刘仲武,这四大军功家族,也是西军里四大军头。
刘仲武病逝,膝下九子里,刘锜文武双全,却常年被官家留在京中,天水刘氏势力逐渐退出西军。
眼下,刘延庆最得官家欢心,与朝中诸多权贵交好,保安刘氏势力在西军日渐壮大。
西军又是朝廷最为倚仗的军队,刘延庆父子将来必定会受到朝廷重视。
按照大宋制度,以文统武,武官极难成为统帅,但真到了战场上,还是要靠这些武将领兵作战。
现在你知道,凭刘氏父子地位,即便面对童太傅,也不会显得太过弱势。”
赵莽点点头,对如今整个西军的势力划分、统属关系又有了进一步了解。
童贯身为宦官、官家亲信,以经略安抚使的身份统帅西军,兵权在握,的确地位超然。
不过自从元丰改制后,朝廷率先在河湟、陕西、河东、河北边境等地实施军改,施行系将法,改变以往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局面。
这项举措极大提高边军战力,其中又以西军最为显著。
不过弊端也相伴而生,边军中,诞生了一批以军功起家的武官家族。
蕃将出身的刘延庆家族就是其中代表。
这些将门世家直接统领军队,兵士将校对他们更熟悉,朝廷也要依靠他们统兵作战。
真正的兵权固然掌握在朝廷手里,却也不可忽视军功家族的影响力。
刘仲武当年官拜泸川军节度使,统制熙河兵马,抵御羌人、吐蕃,常年在川陕作战。
朝廷把他最出色的儿子刘锜留在东京,未尝没有扣为人质的意思。
如今,朝廷用兵在即,以文臣执掌兵权的祖制不会变,但也会对军功武官家族大力笼络。
刘光世升任鄜延路兵马总管,就是朝廷对刘氏家族的一次加恩。
这也是刘光世父子,在面对童贯时的底气所在。
赵莽深呼口气,拍拍脑门苦笑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势力,真叫人头疼啊!”
赵鹤寿笑道:“大宋官制本就复杂,加之时局动荡,朝堂党派倾轧,更显混乱。
你初入仕途,还要花时间精力,厘清个中门道,以免将来吃暗亏。”
赵莽摇摇头:“大军出征,最忌朝中掣肘,将领不能专心领兵作战,如何取胜?”
赵鹤寿宽慰道:“军政不分家,领兵在外,也要时刻谨遵朝廷旨意。
往后见得多,你就习惯了。”
赵莽苦笑,难怪大宋朝外战拉垮。
一支军队出征,背后有无数人指手画脚,前线将领畏首畏尾,处处掣肘,能打胜仗才叫奇事!
叙谈了一会,见高进还不回来,赵鹤寿留下两坛子酒,说改日再来找二人痛饮。
临走前,赵鹤寿又说,明日童太傅之子童师敏回府,太傅要摆一桌家宴,请赵莽和高进也一同出席。
童师敏是童贯养子,据闻也是个阉人。y
童师敏的生父,原是西军将校,跟随童贯出征时战死沙场,留下一独子。
童贯便收其为养子,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此事广为人知,在西军里也是一段佳话。
在童贯主持下,朝廷加大对西军阵亡将士的抚恤力度。
这也是童贯能在西军获得崇高威望的原因之一。
赵莽想不通的是,童贯为什么要让养子也做一个阉人?
还是说,在被童贯收养之前,童师敏已经净身?
翌日晚间,赵莽二人换了身新袍服,到长青园出席童贯家宴。
童贯、童师敏、赵鹤寿、赵莽、高进一共五人,合桌分盘而坐,稍显冷清。
童贯兴致颇高,喝了不少酒。
席间,赵莽见到童师敏,还和他攀谈几句。
童师敏三十五岁,相貌白净,举止斯文,待人接物谦和有礼,令人颇有好感。
作为童贯之子,童师敏自然也是官场显贵。
年纪轻轻便做到保康军节度使,从二品的武官阶,出任京东西路廉访使,即将到单州督查水利。
童师敏还是位修造官,擅长营造设计,曾经配合蔡京负责修建明堂。
一场酒宴,赵莽敞开肚皮痛饮,喝得童贯五迷三道,十分尽兴。
又过两日,效用兵应募正式开启,赵莽和高进赶往外城报名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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