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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老人家今天买的菜真新鲜,”黄莉莉巧妙地打断了话痨大妈的长篇大论,不露痕迹地追问道:“曹雪琴他们搬家大约过去多长时间了呢,一个月?半个月?还是一个星期呢?”
看来黄莉莉有与老人打交道的经验,直接给出了三个选择答案,画圈让这位大妈挑选,防止她在漫山上跑马留不住镫。
“孩子,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经你这么一提醒吧,我还真想起来了”,话痨大妈继续唠叨地说道。
“大约就是半个多月前吧,对,就是,那天正是我家豆包生病的日子,豆包是一只可爱的小狗,你们可是不知道呀,我那天喂豆包吃的多了点,就一不小心把这孩子给撑着了,看着豆包难受的样子啊,我都心疼死了……”。
“阿姨,谢谢您,再见!”
周愚打断话痨大妈的话,这要是听完她的叙述,还不得等到下午了啊,领着黄莉莉莉他们落荒而逃,等走到下一层楼梯时,还能听到话痨大妈的絮叨呢。
可想而知,这位老人平时该有多么寂寞啊。
“周总,我看情况不妙,曹雪琴根本没有在公司登记新的家庭地址,她是不是早有预谋啊,咱们还是报警吧!”
黄莉莉一路小跑地紧跟在周愚后边,他一米八几的个子,两条大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在前边,面沉似水,一门心思专注地考虑这件事情。
“黄经理,一定要尽快联系到曹雪琴,她毕竟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报警,如果处理不慎的话,不仅会妨碍的员工本人的名声,还会给公司造成恶劣的影响。”周愚答非所问地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
“周总,任义和曹雪琴这对狗男女带走了这么多钱,并且已经潜逃了七八天时间了,如果不及时报警的话,赃款会不会被这对狗男女挥霍一空呀?他们带着一个多亿到了美国,可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哎呀,真是令人着急!”
同来的司机田大伟,还没等黄莉莉莉说什么,司机就急头急脑地说道。
田大伟原来是光宇公司总裁周光海的司机,是一名退伍军人,为人机灵聪明,平时呢总是正义感爆棚,但文化程度不是很高,整个词吧也显得不伦不类,虽然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已是与周家打交道多年。
他现在又给周愚开车,可谓是忠心耿耿,看着周愚再三阻止报警,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大伟哥,先别着急给这件事定论。”
周愚按照之前的称呼司机一声大伟哥,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领导架子:
“当务之急,就是抓紧找到任义和曹雪琴这两个当事人。”
黄莉莉是一个冰雪聪明之人,立刻领会了周愚的意思,于是爽快地答应道:“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立刻多找几位公司的同事打听一下,争取尽快找到曹雪琴。”
黄莉莉不得不承认,这周愚到公司可是初来乍到,大家对他的为人和做事风格都不甚了解,可是通过这么短时间的接触下来,感觉他绝对是一个心善之人。
一开始听到任义携款失踪的时候,他就不同意报警找人,当看到任义家窘迫的生活之后,想都没想就慷慨解囊,掏光身上所有的钱留给嗷嗷待哺的孩子买奶粉,自己当时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皆因任义是他家亲戚的缘故。
现在从他对待曹雪琴的态度来看,表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深谋远虑,别看这小周总年纪轻轻,今后还真不能小觑呢。
回公司的路上,周愚再次陷入了沉思,要想短时间快速找到任义和曹雪琴的话,难度不亚于是大海捞针,这又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时,周愚的手机响了:“周愚,你现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你!”
“你回来了?我正在回公司的路上,老地方见。”
周愚接完这个电话,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心说自己忙昏了头,怎么把这么一个关键人物给忘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之际,如能有他相助,好多困难都将会迎刃而解!
周愚匆匆忙忙来到一家餐厅的雅间——“桃园结义”,早有一个人在里面等候他多时,顿时感觉眼眶一湿,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任超然,我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周愚趴在来人肩头说道,声音低沉嘶哑,在公司干部员工面前,他要强作镇定和坚强,只有在好哥们面前才能释放出真性情。
“我刚一回来就听说了你家的事情,已到医院看望过周叔叔了,”任超然激动地拍打着好兄弟的后背,想以此来向他传递力量:“周愚,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的。”
来人是周愚的发小,从小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好哥们,名字叫做任超然,特种兵退伍归来,黝黑的健康肤色,个头和周愚差不多,身板笔挺,目光坚毅,声音洪亮,自小就爱练些功夫,喜欢研究兵法谋略,又在部队摔打磨炼了多年,实在是一个文武兼修之人。
任超然是个惜言如金的人,与人交往从不巧言令色,总是用实际行动表达内心。
二人落座之后,他招手叫来服务生,一眨眼儿的工夫就上了六菜一汤,然后对他们吩咐说:“这里不用你们照顾了。”
三名服务生应声退了下去,雅间里只留下任超然和周愚两个人。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先吃饱了再说。”
周愚非常配合地点点头,父亲命悬一线,公司濒临倒闭,企业人心涣散,急需处理的事务千头万绪,却又无从下手,各业务主管汇报的工作不是催款的,就是要债的。
短短两天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年轻的肩膀挑上了千万斤的重担,一颗稚嫩的心被蹂躏地百孔千疮,整个人分分秒秒都在烧红的鏊子上翻滚煎熬,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看到好兄弟给点的满桌子好吃的菜肴,终于感觉到自己早已是饥肠辘辘,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任超然默默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周愚,一言不发地为他转动桌子,并不时地给他添汤布菜,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说人是铁饭是钢,这小子要是再这么不要命地奔波下去的话,迟早会有支撑不住的那一天。
“你从部队上复员回来,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周愚很快就填饱了肚子,关切地询问任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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