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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觉民是当事人,所以没法坐罗群的车去派出所,所以他只能带着马爷发动车子往派出所赶,生怕慢一脚就遭来马爷一顿臭骂。
马爷叫马树林,是平街派出所所长马国栋的亲爹,是平街的老片警了,退休前可是够格穿白衬衫的,为人刚正不阿,是平街这一带最有威望的,就是有一点不好,脾气有些过于火爆了,哪怕是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有丝毫的收敛,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只要被他看到有不对的地方,铁定能听到一顿骂。
他最出名的事情就是曾经古城基建改造,平街这边的路灯没有及时来安装,暴脾气的他直接上住建,把住建的大领导堵在办公室里连着骂了好几天,一直到平街的路灯全部安装完毕,他才收了神通,完了住建的领导每天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
就因为他这脾气,导致了他直到穿上白衬衫,也还是平街一名普通片警,也是因为这样,他在平街的威望无人能出其右,人人尊称一声马爷。
从警三十八年,打击偷盗几百起,曾为抓逃犯身中四刀,在世为数不多的二级英模之一。
等罗群把车开到派出所,马国栋已经先一步到了,马爷是个急性子,还没等罗群车停稳,便已经下车快步走了进去,罗群只得小声嘟哝了一句这老头,赶紧上前扶着。
一见罗群扶着马爷进来,向春梅便叫了一声马爷,然后对罗群朝着调解室努了努嘴。
“看好马爷。”罗群招呼了一声便往里走去。
“这小子,真不开窍。”
马爷也没想着跟进去凑热闹,只要在外面等结果就行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再进去指手画脚的,那就不叫伸张正义,而且倚老卖老了。
便在向春梅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说道:“丫头,都二十六了吧,老大不小了,还打算跟小群拖到什么时候啊?我家国栋跟你那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给马爷我抱孙子了,你这二十六了,怎么着也得给马爷喝杯喜酒了吧。”
“他俩啊,一个脸皮薄不敢开口,一个跟长不大似的不开窍,您这喜酒啊,我估计今年恐怕是喝不上了。”
赵大姐给马爷倒了杯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这事哪能让小闺女开口的,那么大一小伙子装死狗,还要脸不要了。”马爷听了立马就不高兴了:
“等下我就找王美丽说去,别人不上心也就算了,这当妈的也不上心,不像话。”
“您老可歇歇吧,一天到晚给人主持公道不够,还打算当一回媒婆不成,现在的小年轻啊,禁不住说道,你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干什么,像我家晴晴,每天放学作业不好好做,成天的在外面野。”
“还不是你给惯的,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跟个野小子似的。”
原本已经被马爷和赵大姐说得燥红了脸的向春梅,见话题已经扯到了晴晴身上,才把埋下的俏脸抬了起来。
罗群走进调解室时,就见到带队的综合管理队长正摆弄着自己的帽子,烦闷地抽着烟,旁边坐着一个仰着头的小伙子,两个鼻孔里还各塞着一大坨棉花,看棉花里浸出来的血,出血量应该不少,马国栋则是一脸无奈地坐在一边。
而最关键的人物,常觉民却是蹲在调解室的角落里,只是看了进来的罗群一眼,又将头埋了下去。
罗群当下就不高兴了:
“干什么啊?这还有人权没有,椅子都不给坐一把,贴个寻人启事,还真给当成罪犯待遇了啊。”
“你咋呼个屁,我让他坐了,他非得蹲着,难不成我还求着他啊。”
马国栋没好气地说道,转而又问:
“我说我这工作呢,你进来干什么啊?”
“这我员工,员工出事了,我这当老板的总不能不管吧。”
罗群一屁股在马国栋的旁边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包绿国宝一人散了一支。
综合管理队长也不客气,就着手里烟头的火,把烟给续上了,倒是仰着头的小伙子,也是个有意思的,抬手将烟举到眼前,一看是好烟,就想塞进嘴里,可能又想到了自己现在这样子不太方便抽烟,便又将烟别在了耳朵上。
“那咱们商量商量吧,这事现在怎么弄,就贴个寻人启事,你们这又是要罚款,又是要没收传单,人寻亲二十多年,也不容易,都是爹生妈养的,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罗群也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说道。
一听罗群这话,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队长就忍不住了:
“怎么就没有同情心了?咱们也是有执法规范执法标准的,罚款三十,才三十块,那是清洁费啊,乱贴乱画,环卫工人要去清理的啊,一听要罚款,他倒好,上来就把小陈推了一跟头,鼻子直接磕马路牙子上了,血到现在还止不住呢,这也就不说了,完了还说我们打人,鼓动着别人把我们给围了,他委屈,我们还委屈呢,这事儿这么一闹,以后你让群众怎么看我们,我告诉你,我们综合管理也都是要脸的。”
罗群一听懵了,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原本他脑中已经勾勒出综合管理欺压百姓的戏码了,剧情伸展一下拍个短视频发网上妥妥能点赞过万引起共鸣。
没成想合着老常才是大恶人,怪不得只敢蹲在那边,想来也应该是知道自己理亏。
罗群看了看别过头的队长,又看了看因为鼻子不通,只能仰头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哈气小伙,朝着马国栋使了使眼色。
马国栋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这事确实有些过火了,这要是没有围堵这件事,后续不管怎么处理都好说,现在是真把人得罪狠了,人家也是依法办事,你还真没法说出个不对来。
罗群见状,只能叹了口气说道:
“这位队长,你看事情已经出了,咱们总得解决,事情是我们错了,我们道歉,罚款呢,咱们该罚多少罚多少,这小兄弟回头也得去医院检查检查,再吃点好的补补,费用全部由我出,回头我买一个咱们古城早报头版当众道歉,再送一面锦旗去队里,你看怎么样?”
“各位领导,这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认罚,你们要关我几天我都认。”
一看罗群要为自己花钱,常觉民赶紧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本子,在小本子的封皮夹层里掏出了一小叠钱,除了两张一百的,剩下的都是一些散钱,总共估计也不会超过三百。
“这是我所有的钱了,我都罚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女儿没了,二十六年了,我找了二十六年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我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我老板是个好人,这事跟他也没关系,把我关了就行,我只是想求你们一件事,就是,请你们不要把我的单子没收,我只要那些单子就行了。”
说着,便朝着小陈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伙子,是我对不住你。”
小陈给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一坨棉花也因为他起太猛喷了出来,一挂鼻血又流了下来。
“你说你这小子,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队长赶忙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团成一团又给他塞了回去。
不要奇怪为什么调解室里还有纸巾,需要进调解室的,十个起码有九个是能够哭上一嗓子的,所以调解室里可以没有别的,但一定要有一包纸巾,以备不时之需。
“毛躁。”
队长轻拍了小陈的后脑勺一下,从桌上抄起了自己的帽子戴上正了正:
“行了,就这样吧,再搞下去,真以为我们综合管理欺负人了,你把好烟再给我一根,就当你道歉了,刚刚抽太猛,都没尝出来什么味。”
“谢谢,太感谢了。”
罗群倒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直接把整包国宝往队长的兜里塞,他决定以后身上一定多带两包烟,拿拆开的烟送人,埋汰。
“过了,过了,一包犯错误。”
队长赶紧推拒,抽了一根塞嘴里,又伸手同罗群握了握,又跟马国栋握了握:
“辛苦马所了,剩下的马所看着处理就行了。”
说完,便带着手下小陈头也不回地走了。
“讲究啊这队长。”
没了外人,罗群便自在多了,赶紧招呼还在暗自悲伤的常觉民坐下。
“人不要一包,只要一根,报纸头版就算了,锦旗赶明儿赶紧给人送去。”马国栋没好气地拍了罗群一下。
“我指定送他一面大的,还得是纯手工绣的,机器绣的都显不出我诚意。”
还没等罗群说完,却听到常觉民却在旁边呜呜地哭上了。
一个小老头那么大把年纪了,坐在那里哭,任谁看了都觉得不落忍。
“这又怎么了?事情都解决了怎么还哭上了,你还有什么事,只要我罗群能帮的,我肯定帮到底。”
“我的单子都没了啊。”
罗群一拍脑门,倒是没考虑周全,在常觉民没找到女儿之前,那些单子对于他来说就跟命根子一样,每一张单子都是他找到女儿的一丝希望。
“我让小卞带人留在现场捡了,这会也该回来了,我之前看了被踩烂撕破的有不少,能剩下多少就不知道了。”
“粗中有细。”
罗群朝马国栋竖了竖大拇哥。
“你特么才是个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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