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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重申一遍,我没有背叛组织!这次行动之所以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主要是因为摩尔思那家伙滥用权力,胡乱行事!老东,你是了解我的…”
可对面的西服男并没有理会在监狱里狂怒的王唯独,他只是从文件包中掏出一件文件递给了他,严肃地说道:“这是上头对你的处罚。”
“死,死?”王唯独在看见上面的第一个字后便气得把那张纸揉成了团,甩在地上,“这,我做错了什么?”
“我说老王,你能改改你那烂毛病吗?是,你确实什么都没做错,不听指挥,撞自行动,勾结安德沃得,耍酒疯…可这些都是次要的,但就因为你没有及时支援摩队长,导致摩氏家族的三少爷身死三域,哎,现在老爷子要你死,谁能护你?”
“明明是那家伙作死,非把狼人引到自家据点里…”
“够了!你真的认为上面的那群人会在乎你的感受吗?不仅上头,银局那边也朝咱们这里施压,所以,今天,你必须死!谁来了也没用。”
老东掏出枪来对准了他,问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呵…”王唯独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就算我留了遗言,谁会听呢?”
对方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王唯独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
老东把空弹壳扔在了地上,收回了武器。“罪犯,已被我枪决,现王唯独听令,鉴于你能力出众,心系众生,故经议会决定,暂任你为灭狼特别行动组组长,专门处理三域狼人一事。”
“这…开玩笑吧?”“这是目前能让你活命的唯一办法。”
老东把象征荣耀与权力的金色徽章取了出来,在王唯独面前晃了晃。“你可要想好了,你现在不仅要为你自己负责,还要为数万的人命负责。万不可像以前那么任性,也不可那么草率,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上万的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王唯独没有为自己的性命而犹豫,他也没什么选择,在他心中,这是上天给予他的机会,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成功,数年的失败在这时被他忘得干干净净,他自信地抬起头来,一脸希望地看向房间里为数不多的阳光,啊,明天,未来如此美好!如此充满希望!人类,一定会在他的带领下胜利!
或许他不知道,正是这个回答,让他的一生都开始饱受世人争议
“祝你好运,历史的罪人…或英雄。”他把那枚警徽放在了桌上,起身离去。“门我已经给你开了,自己走吧。”他打开了大门,门外的阳光像洪水一样冲刷了下来,六边形的徽章正闪着耀眼而又刺人的光芒。
当墙上的时针和分针再次相互拥抱时,亲眼见证这一切的齐语城主却不得不在医院的死亡通知书上签字,在三分钟前,他美丽年轻而活力四射的妻子连同他未来的儿子一同离开了人世。
他捏住自己掉落的银丝,眼中无尽的悲伤在哭诉:“天,你真的要让我孤独一辈子吗?”
他站起身来望向窗外,残阳,残叶,孤人…然而就在他悲痛时,他一直期待的手机铃响了起来。他的副手给他发来了如同轰雷般的消息。”城主,你救的那个孩子醒了。
他怔了一下,然后在手机上快速打起字来:“那检测结果呢?出来了吗?”
他在打字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内心的呐喊声。可他越是焦急地等待,时间,就仿佛行走得越慢,快,快点回答啊,不要在这时候离线!
“腰部严重受伤,好在没有伤及内脏,但就他那体质来说这次可能会留下一点小毛病;另外,在他血液里检测出了精神药物之类的违法东西,这可能会导致他精神失常和失忆,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人。”
“血液检测结果呢!它与目标样本匹配吗?”
“哦,正好匹配上。对了,你那样本哪来的啊?”
齐语关掉了手机,像卸下什么重担似的瘫在他身边的靠椅上。
他开始陷入回想,回想起当年他与他哥哥一同在学校里拼搏奋斗的场景,回想起他们兄弟两人一同在家里的各个房间里玩耍时要时的欢声笑语,回想起那个雨天。
按理说,那一天应该是他们家最辉煌的一天。
选民的选票像漫天飞舞的黄沙掩盖了他们家的家门口,而依照惯例,他和他哥哥之间必须要出一个输家。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拂晓的时候,他的哥哥便离奇地失踪了,留给他的,除了那满屋子的回忆外,也就只剩下,那张纸条了。
“与其踩着弟弟去接收金钱与权利,还不如去那破巷里寻找出路。”
他,齐语,齐诚的亲弟弟,在他哥哥出走的那天当选为首轮城城主。而他这个位置,是老爷子用自己毕生的积蓄买下来的,是他用他事哥哥的离去换来的。
他在这里坐了二十年,也孤独了二十年,曾有无数的学生带着他们的合格证书向他报到。也曾有无数的女人带着她们的美貌来骗走他的感情,他没有朋友,因为他这种身份的人,交友是要与利益挂钩的,他在他哥哥离去后便厌恶了利益,与其在金银上伪笑,他宁愿坐在办公室里工作。
他想卸任,卸去这靠打击暴乱而赢来的荣誉,卸去如今他所拥拥有的一切,可那天,有个自称齐诚手下的小孩过来找他,他甩给了自己一张照片。
“齐诚已死,只留下一个孩子,可这个孩子目前正在被调局囚禁,我希望你把他救出来,带他,离开这里…”
他像疯子一样保住了那个孩子,这一反他平时的风格。
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昨天他亲自去看望了自己的亲哥哥——他被埋在一块麦田的边上,不远处,他们的父亲睡在那里,他一个人孤独地感受着秋天孤独的风,连野草都在嘲笑他的孤单。
“害,至少比以前要好多了,不用,乱找了…”他喝了几口水,手机在他需要文静的时候又吵闹了起来。”
“喂?”
“城主,这你得过来一下了,眼下这情况我可应付不了。”
“那边出什么事了?”
“调局的人好像要过来闹事,嗯…目标是谁我也不确定。”助手看着楼下那几位横气十足的黑衣男子,远远地唾了他们一口。“先拖住他们!我马上赶到!”齐语将手边那份盖过章的文件收拾了之后,拿起便冲出了门外。
薛不过将手放在电闸上,一把拉了下来,“我可不想管这些破事,我只是一名负责跑腿的普通人罢了。”
老戴像往常那样蹲在局后面的那块草块上,点燃了手中的烟,静静地看着自己嘴边的白烟跳舞,正午的太阳光照在他白了的头发上,老去的烟灰又落在枯黄的野草上,他不禁叹息:“人生,何尝不是吸一口烟的事呢?爽了几年,却要用余生的几十年来回想和落寞…”这些天,他拿出了那些以前自己都不敢动用的文件,迫使上面的人没有像疯子一样将黎曦处决掉,也算是,保存了一点希望吧。
她那位伟大的父亲…唉,竟然连一句话都没说,继续放任他的女儿在危险与死亡的交界区横跳,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当然了,自己顺手也把代理局长的位子拿了过来,他可不想再看见一个傻子带领一群傻子去送死了。
他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同时也知道上面的人在想什么,要是在这几天内他们没有把狼人的尸体像晒干肉一样挂在大街上供人们唾骂,那么被口水淹死的就只有他们了,当然也有可能会被乱枪打死。
首轮城现在已经变成了棋局,而最终最有可能发生的结局,就是棋盘被掀翻。他就这么想着,思考着怎么更快速地破局,然而,他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怎么了?”
“老戴,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我话费有限赶紧说。”
“好消息是那个新来的醒了,坏消息是那群调局的狗来了,嗯,我好像已经看见他们要把黎曦带走的画面了。”
“想办法拖住他们!我马上带人过去!”老戴掐灭了手中的烟,马上扔地下踹了两脚,向局里跑去。但那边的人却马上不乐意了,“怎么又让我干那活儿啊?”可出于命令,他不得干不把商标的鸭舌帽戴上;左手抱起那摞刚没收的广告单,右手把手机上的图片换成二维码“也不知道他们家的孩子上没上高点。”他按下了电梯,但电梯屏却突然黑了。
“靠!这什么破电梯,几年没修了?”
“队长,这电梯好像不能用,咋办?”
为首的黄牙队长瞟向了被层层灰尘与杂物封印的楼梯,迟疑了一下,但对奖金的渴望直接盖过了对肮脏的厌恶,他大手一挥,带头向楼梯走了过去。虽说迈向楼台阶的另一脚不幸踩空了。“笑什么笑?还不快去前面开路?”
一时间,楼梯里热闹得像开了场骂娘聚会。
正当众人一身子灰从黑暗阴险至极的楼梯里爬出来时,那位闪着玫瑰花色般目光的女人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一脸冷酷无情,但黄牙队长以为她纯粹是看热闹的,便要摆出凶狠的嘴脸表要去吓她,谁知她也不含糊,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让众人滚回了梦开始的地方。
“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她淡淡地拍了拍手,随即走向了洛夜的病房,但门口的那位老哥可不会任由她自由进入,他一把拦住,“干嘛的?”他故意放开了嗓子,让众人都望了过来,她捏了捏拳头,不想让病房中的人成为众人的关注点,便转身走进了隔壁病房。“看错牌号了。”
薛不过瞥了一眼刚亮起的房灯,刚想再说些什么,大厅里的骚动却又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在看清来者是谁后,他又连忙冲下楼去。
齐语来了。
他的步子很慢,但脚步声却如同鼓声一般响在那群调局队员的心中,给他们一种说不出口的压迫感,从他脸上不难看出他忍受的孤独摧残之久。
黄牙队长的脑中突然冒出一句话:“三域人狠齐老虎,八域话多白眼狼”。
至于在一旁的众人则都闭上了嘴,他们对这位老城主既尊敬又畏惧。他那如同老树孤鸦的形象与他那档案上一排的成就明显天生一对。所有人都没有动,谁都不想动,就连当年横扫半片大陆的暴徒在遇到他后也被打到牢中织布去了,装备精良的暴徒们被区区小城城卫队打败了,他们光是人数上整整十比一的优势啊!
要不是当年他要给父亲守丧,估计上头的各位将军都能和他喝得称兄道弟。
“谁敢大白天的在首轮城乱抓人?”
身在异乡的队员们不禁想到了他们的城主,那个几乎求着帝都军来帮他们打败叛军的废物,那个在叛乱平息后还能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的小丑。
还是队长站了出来,他壮着胆子说:“我们是奉命行事。”
“根据万城法,凡经城主确认并签置保护令所保护的平民,一律不受任何组织机构或个人的逮捕和非法侵害,违者,城主或城管理机构有权将其驱逐出城,情节严重者,杀之。”他的声音,像钟声般打在众人心上。
“你知道我要抓谁吗?”黄牙江长手中的土稀和成了泥。
齐语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文件拿出来朝众人摇了几下。”还能是谁?除了那个孩子外,你们还想抓捕谁?”
黄牙队长揉了揉头发,该死,那个姓黎的是抓不了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死盯着他们的观众,尽量挺盖了他的腰,开嗓子吼了一句“任务目标错误,收队。”后,便带人匆匆离开了医院,
出来后,仍有队员深感不安。“队长,我们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吗?”
黄牙队长愣笑了一声,淡然地摇头说道:“唉,我们可能已经回不去了。我后悔…刚刚才认识到这一点。“那我们现在”
“我们既然已经成为了弃子,那么就要发挥好自己最后的价值。走,去酒吧。”
在等周围的人散尽后,齐语才迈开步子走向楼梯,而他的助手薛不过正靠在一旁的墙上等他。“不愧是城主,气势不错。”
齐语不想再耽误下去了,他抬头看看了一眼各楼层,“几楼?”
薛不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相反,他直接挡在齐语前面,冷冷地说道:“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去看他。”
齐语怒了,他能明显感受到楼上的那间病房里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而他自己等待这呼唤已经二十年了。每年,每月,每天,甚至每一秒他都在等待,此刻身处孤岛中的他看到了亲情的希望,而这个薛不过竟敢阻止他!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怒喝道:“为什么!”
“城主,你冷静一点。”薛不过闻到了怒火在空中燃烧的味道。
齐语心中那头孤独易怒的巨兽正在拼力冲破他的躯体。“你叫我怎么冷静?”“你必须冷静下来,他病情报告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现在的他正处于一段精神失常期,失忆,发疯什么的简直是家常便饭,所以现在这个阶段只能靠他一个人来挺过来,任何人的任何出于好心或恶意的打搅能足以让他摔成碎片。你要是进去对他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只是进去看看。”
“得了吧,你以为你控制得了你自己吗?你那天疯成什么样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我拉住你,你都能把医院的车给撞飞,行了,赶紧回去吧,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咋过的,那孩子三更半夜比狼人叫得都邪…”
就在薛不过趁机向城主报怨自己的午夜凶叫事件时,楼上的一众医生饶有兴趣地聚在一起讨论起了城主。
“哎,听说城主换过三十多个老婆,孩子都没有一个,你们说…”
“得了,私生子没得跑了。”“要我说啊,齐城主要钱有钱,要才有才,家里条件也不错,就是,那里软弱了笑…”
“去你的吧,要是你能和三十多个男人搞上,我估计你都要靠我们推着走了。”
“哎?那不是艾小梅吗?她今天不请假回家了吗?”“谁知道呢?但她也真是蠢,竟然主动要进那个疫神的房间,哎,听说明天那个守门的小哥哥走了后就要安排人去照顾那瘟神了,我们中谁去啊?”
但众人都相视一笑,“这不就有答案了吗?”
她进入了那个昏暗的房间,少有的几束阳光穿过窗帘的屋屋阻打在惨白的墙壁上,屋里的阴暗像恶魔胶死死地压着她,但她并没有退却,在看到躯床上躺床上室闭双眼的少年时,她明显愣了一下,但当双方缓缓睁开眼睛,透出那竹绿般的眼眸时,她快步冲了上去,坐到床上抓住了他的手,当然,此刻她早已卸去了自己的伪装。
洛夜被对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排斥那位姐姐,他感觉眼前这位灰发大姐姐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她那竹绿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洛夜摇了摇头。
对方再一次愣住了,她抓着这最后一根稻草,“真的不记得了吗?”然而洛夜用他那久经折磨与摧残的脑子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无法逃出最近的阴影,脑子还是无法正常工作,所以他也无法得出答案,他拼命地摇了摇头,挣脱了对方的手。此刻,她脑子中才回想起医生讲述病情时自己躲在一旁痛哭的无奈,她忍住自己的泪水,把那本日记放在了桌子上,放作镇静地说道:“这是你家人留给你的,希望…它能帮到你。还有,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她默默转身离去,泪水洒了一地。
洛夜在目睹对方离去后,长呼了一口气,他抬头望向灰暗的天花板,上面绝对是岁月用灰尘和蛛网做的绝作佳品,他开始回想,回想这几天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噩梦,枕边的无数泪痕见证了他在梦中所见过的一切,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面面,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梦里的恐惧再一次爬上了自己的神经,洛夜狠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又重新躺好,试图说服大脑停止思考,在他第一次醒来后,思考便成了像蹦极般危险的尝试,可他的大脑偏偏耐不住寂寞,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赶紧躺下睡着啊,我不要再见到这一切了!他发了疯似的尝试睡下,即使他明知自己在梦里不会遇见什么好东西,——可梦华竟是梦,醒来时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失败了。
“我被现实打败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室内的阳光微弱得令他难以呼吸,“世界只教我们不受失败,却从来没有过我们怎么迎接失败。我当然知道如何享受成功,却不知道失败后如何爬起,罢了。”他扭头看向床边的那本日记本,而它正像一位坐在我马椅上的老人一样默默等待着他。
他迟疑一下,无奈地说道:“反正现看不看都无关紧要了,就当是发一下时间了。”
他呼了一口气,打开了尘封的一页。
“现在我所处的这片大陆叫自由大陆。这片大陆上生存着与我同类的人族和一直在与人族敌对的狼人一族,也不知是这里的人族太废了,还是这里的狼人族太逆天了,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人族已经在灭亡的边缘给自己挖墓了,大片的死人在城墙外躺着,少数的活人在墙内缩着。”
看到这一段后,洛夜的大脑又像被锥子刺了一般疼了起来,那飘到四十五度的几行字像棍一样撑开了他的记忆洪流,字体末尾的钩像金钩般钓住了洪流中的那条小鱼。
“爷爷,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啊?”
“外面嘛…野兽遍地走,人类窝里斗。”“可书是不是这样讲的啊,他们说外面而蓝天白云,橄榄白鸽,你看我们这个小村,连”“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书中有一半都是骗人的鬼话。”
“我不信,哼!总有一天我会闯到外面的世界,然后再带着全世界最棒的欢声笑语回来证明给你看!”
洛夜看了一眼自己腰部的伤势,又细细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不得不承认他爷爷说得对,自己那时怎么那么天真呢?等到发现真相后,才发现自己已被这个世界狠狠欺骗和伤害了数次。至于那天杀他的蒙面怪物,不出意外,应该是狼人吧
“人们深陷混乱中无法自拔,子弹像无人管教的野孩子一样在街道上乱窜,死人像枯叶一样堆洗在路边,城墙处上站着的人下去,在人群中被淹液,被冲到出这个世界,又有一些人在人群中躺下的人爬上城墙,向下做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回归大地。”
“我当时仅是出于自卫,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才捡起地上那杆烧火棍似的毛枪击毙了那位眼睛泛红的大汉,但谁也没想到那畜生死后竟变回了狼人。这时人们才安静了下来,在血腥与火药味中向我投来崇拜的目光。”
“等我坐上那把稍微舒服一点的椅子后,压抑在我心中的许多困意与情绪像爆闸的水龙头一般把我淋透了。我…孤独,曾经所有的亲朋好友现在都像老相册里的照片般在我眼前模糊;我迷茫,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类为何会在这此落魄下疯狂地把自己囚替起来自相残杀呢?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该如何回到我所处的那个世界?我软弱,我无能,我因这一切而感到恐惧”
“当我真正将这一切垃圾都踩在脚下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地会回想起那个下午的那位妇人。”
“她像肩负着什么重大责任似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能从她惨白的面容和颤抖的股体中看出她的不易。‘我听他们说你杀了狼人,拯救了数以百计的平民。’她的眼神锁定了我,其实那时候我真的只是出于自卫,我就这么想着,可当我还没说出那一套客气话时,她便哭了起来,‘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无论如何,一定,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啊…’我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你男人呢?’‘被乱枪打死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你是我求过的人中唯一一个能听我哭到这儿的人,我…相信你!’到那时我才留意到她的膝盖,上面的种种痕进很难让我不相信这是她自己求遍整条大街的才换来的结果。然而就在我愣神的那一刻,她猛地抽出我腰间的那把匕首,用最后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视野。”
“那天我从她肚中掏出了那婴儿,真的,当时我感到全人类的希望都压在了我身上,我想呐喊,想破口大骂,甚至还想把那个婴儿摔死在地上,但就在我要动手时,那孩子突然哭了起来,紧接着我又听见无数人哭了起来,哭声从地下传出来,从城外传出来,从无数的房屋里传出来,我听到了人类的哭救。”
“我低头看向那位亡母,她的血液渗透了大地,渗透了我的眼睛。”
洛夜忍不住将下面的那段话念了出来:“我明白现在不是放弃和哭喊的时候。现在是应该忘记过去的一切烦恼的恐惧,在新的道路上无比前进的时候,如果一个人只是像只蛆一样在旧的过去蠕动,那么他不是被遗忘,就是会被时间的尘埃淹没。”
一阵大风吹了过来,吹开了窗帘,吹来了阳光。
洛夜看了看手中的日记本,“啪”地一声合下起来,“我要回家。”他第一次如此坚定地望向窗外:燃烧了不知多少次的太阳仍边天上照耀,被砍了不知多少年的树木还向深处扎根,冒出崭新的绿芽。“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学会站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守护者那欠揍声音顺着2G网线慢悠悠地传了过来:“不错,可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回家吗?或者说…你愿意相信我吗?”
洛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出了那个真相,“其实你可以直接把我送回去吧?”“你不傻,但你为什么不想想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少来,赶快把我送回去!”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回去,或者说,我不能让你以这样的状态回去。其实,其实你是被你爷爷送过来的,至于其目的,目前我也不能告诉你…
洛夜感觉自己像高空落下的玻璃杆一样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不可思议地捂耳重复道:“不,不是这样的…”
“我们这种级别的人是不属说假话的,只有蝼蚁才配拥有谎言。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这,这…
“弱是原罪。”守护者仿佛拍了拍他的肩。”你爷爷那里出了大麻烦,我之所以这么做待你是为了让你充分认识到你自己的弱小,以及它会对你造成的后果。当你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的时候,我自然会帮你一把。”
“我需要安全,但你却给了我灾难。不要为你的不负责任找借口,灭绝近五十年的狼人都在大陆上横行了,而你却给了我这么一个躯体,还让我卷入这么一场灾难…”
“人如果要向上发展,就必须需要苦难与努力,自己不想面对灾难,付出努力,那就只能烂在原地,你如果不从这儿走出去,不想变强,那你终究只是你爷爷的累赘。身为他的好战友,我想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待客之道…”守作者的声音逐渐微,见识过他退线之快的洛夜马上提出了他最后一个疑问:“喂,怎么变强啊?”
“抢,九神的…力量”
这里终究只剩下了洛夜的呐喊声。
另一边,老戴盯着自己的下属,这个家伙刚刚给他讲了一个很离谱的故事,齐语帮他们赶跑了调局的人?开什么玩笑!他宁愿相信是路边的野狗吓跑了那群家伙!他质问道:“所以说联调局的人被城主轰跑了?什么时候那小子开始帮我们了?要知道他以前恨不得亲手绞了我们。”
他的下属却不以为意,他一把扯下伪装,转身准备向老戴告别:“哎呀,情况也就这样啦,管他这么多干嘛?这结局不挺好吗?行了反正也到点了,换岗的呢?”
“你可以先走吧,换岗的要等一会,我替你站会儿。”
冷风在寂静的楼道里呼啸,给予那位站在尽头的老人为数不多的问候。
老戴开始分析这故事的黑洞,事出反常必有妖:若齐诚真的是来帮他们的,那为什么他会在帮之后默默离开呢?他调查过黎曦的资料——不得不说,那安全锁锁得是真牢,要不是那新人的特殊表现,他才不愿在电脑上敲那么多字呢。
从人情关系和利益关系来看,他是不可能无缘失敌地帮助他们的——那小子孤僻的很,才不会当白白帮人的傻白甜。也绝对不可能是演戏,他们才不会用那么多精力去骗那群胆小鬼的——暴力抢去,武力威胁是他们一贯喜爱的口味,怎么暴力直接爽快怎么来。路过…那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所目的话,那他为什么又走了呢?
如果说,他救的是别人呢?
老戴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除去他的那些妻子——哦,对了她们中的最后一位也都刚离去了,那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值得他去救了。那如果他不来帮人,他
“哎算了算了,管那无亲无友的家伙干嘛?还有要事要办。”
虽然任务已经离奇地完成了一半,但他仍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调用上,推开了房间的门。
黎曦像尊雕像一样坐进床头,抬头望着空中的太阳,阳光轻拂躺在床上的影子。老戴进来的时候还故意咳了两下,可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可不是望月的好时候。”老戴下意识他做出掏烟的举动,但又突然提起了这是医院,便赶紧把手收了回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武校毕业的吧?”
黎曦只是点了点头,脖子好像发出了石头的摩擦声。“夜晚作战特科指挥系。”她用极为冷硬的语气说出这个冷门的名词——自打狼人从大陆上消失后,这个学科的名词几乎被遗忘在了历史词典上,只有六城那封闭守旧的武校还存有火种。
“狼人已经把爪子挠到了我们的后背,而大家却只能像散沙一样乱作一团…我们,需要你,只有你是学过这个专业的…”
黎曦并没有马上回答,她闭上双睛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父亲呢?”
“你已经成年了。”
“你只需告诉我我父亲在哪。””
老戴感受到自己心中那处拼命遗忘的旧伤又开始痛了起来,他摇头拒绝道:“,我查不到他,并且,你这么大人了还需要吗?”
黎曦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猛地站了起来,她一把扯下胸前的徽章。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咆哮了起来:“!我需要他!需要他的保护他的爱!自从我进入这个死城花始,我就一直在忍受伤害?凭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毕业后选择深造,纵享世界的快乐,而我就要在这里像只麻雀一样天天被人鄙视看不起!父亲他凭什么决定我的未来?我又凭什么要面对这残酷的一切!”
黎曦的泪水像利刃一样制痛了老戴,令他在恍惚之间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我且睹了多少人的死亡?我又给多少人带来实难?少年学生当着我的面被狼人杀!特别巡察队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站在这里!齐渊因我而陷入死案,魏辽又因我而杀人自亡!我制造了多少苦难?在灾难面前我有无能为力?”
老戴的神智也被她的咆哮冲得逃之夭夭,不过,在他能够强撑镇静走出这个屋子并关上门之前,他还是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这句话在后来被印在了教科书首页上。
“守住微光,换来的是黎明,不战而逃,换来的是迷失,告诉我,你想在迷茫中度过一生吗?”
他关门离去。
尽管后人对戴华帮助黎曦觉醒的原因是否为黎曦的长相与载小雨相似而存在异议,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掀开了黎明。
黎曦看向自己的在镜子中的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如没抢到糖果而哇哇大哭的小孩,又如气得辞职不干的上班萌新,但是,她那三天没梳的头发真的跟鸟巢一样。
黎曦忍不住为自己的这一发现而上扬了嘴唇,趁这一会儿的轻松,她开始回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刚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已随她的悲吼而愤怒离去。
“站在太阳下挥舞火把的人不算什么伟大,站在迷雾中守住那支蜡烛的人,才算得上伟大。”——这是她父亲常对她说的话。
“人们沉浸在光明下无法自拔,只记住了享乐而忘记了希望,黑夜降临,他们便都腐烂了,而你不一样。”——这是她老师给她的鼓励。
她为什么会报考武校?为什么在众人怀疑时自己仍在坚持?为什么在最后仍把真报告诉老戴?
她…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选择…还是,坚持?
也许这不是一道单选题吧。
她耳边突然响起那名孩子的声音:“谢谢。”
迷雾,那些阻挡她视线的迷雾,在这一刻都突然被光明驱散了,古老的神明,向她睁开了眼睛,但就在她伸手接触光明的一刹那,一阵剧痛突然袭上了大脑,令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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