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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后的某个早上,那天是双休日,王楚一觉醒来,感觉还是很劳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似乎是一个世纪的样子,肚子咕咕响,但她不想起床。

熬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熬不过饥饿感带来的种种恐慌和难受,她终于起床,直坐起来,注视着前方背景墙上那张了无生气的结婚照,每次看到那张照片,她都目光怠泻好久,落寞地叹口气,然后给自己说,“为何一段千疮百孔的婚姻会持续这么久还要继续?是爱情?是家庭?是责任?还是孩子?”

王楚确定和李向阳是没有爱情的,经历了无数次悲惨的家暴,闹分居和离婚长达无数次,闹到父母双方参与,闹到朋友解围,分居长达三年,闹到民政局,闹到法院,无论什么样的方式,都没能让她如愿分道扬镳,她总结了,最终妥协还是孩子。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外面一丝光亮,只有门缝外透进来的一丝亮光才能确定,天色已经大亮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凭借一丝手机传来的亮度,下了床,拉开了两边窗户的窗帘,米兰花香味儿又扑鼻而来。

王楚下楼的脚步声很轻,猫咪蹲在不远处的台阶上,脑袋变换着不同的动作看她每一步抬脚,直到快走近它,它踮起脚尖朝她的腿上扑来,跑开的那刻,她一把抓住了它,“乖乖,你往哪儿跑呢?偷袭了我就想跑?被我抓到了吧?”

客厅里有人说话,王楚本想离开,但却听到了关于房子的事,她把猫放在地上,走进门口去听。

“钱我已经收到了,等我抽空回去把房产证给你。”

王楚感觉事态不对,她闯了进去,李向阳立马挂断了短话,“什么房产证?”她自然知道他电话里说的事,有房产证的房子也只有一套,他大可不必连门面房都要拿去卖了,“你要干什么?”

“你不听到了吗?我把团里的房子卖了。”

“卖了。”王楚火冒三丈,“你把房子卖了我回去住哪儿?”

“在这不好吗?这么大的房子还不够你住?”

王楚气得浑身发抖,她握紧拳头,咬着牙齿,李浩然便从自己的房间走来,“妈,你好不容易起床了,爸做了早餐,也不让我吃,就等你了。”

王楚没有理会李浩然,转身上了楼,她又把自己埋进被子,事过两分钟,李浩然端着一杯牛奶和一盘包子进了房间,“妈您必须吃点。”他说,把豆浆和包子放在床头柜上,“这都几点了还不吃饭,我妹妹都饿了。”他拿来一个包子,王楚皱了皱眉头,只好顺了他的意,包子刚入口,一股抹布味儿袭来,呕吐感已经袭来。她跑卫生间吐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胃里感觉翻箱倒柜的难受,一股酸水胃里直流嗓子眼,胸口极其难受,眼睛里泪水不停往外流。

李向阳听见动静后跑着上了楼,“这咋回事?咋还吐了呢?”他拿来纸为王楚擦眼泪,被她用手拨开。

“妈,快喝点水。”李浩然端来一杯水,递给王楚。

王楚摆了摆手,表示很难受,就连水都喝不下去,她用很长时间来缓解反胃的情绪,又利用很长时间从厕所走出,进入卧室,从头到尾都是李向阳和李浩然扶着她走出来的。

“妈。”李浩然说,声音听上去无比心疼,“你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难受?”

王楚好不容易坐在沙发上,“我怀你的时候吃啥吐啥,你整整折腾了我大半年。”

“妈。”李浩然疼惜的说,“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你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强。”王楚说。

“浩浩。”李向阳一贯严肃的表情又体现出来,“你回你房间写作业,我和你妈有事要商量。”

“哦!”李浩然看都不敢看李向阳一眼,关门离开。

李向阳站在窗户跟前望了一会外面,接着捯饬窗户上花盆里干枯的叶子,“你得跟我回趟团里。”他开口道,“我把办理二胎准生证所有资料我都已经准备齐全。”

“我不会去的。”

“这由不得你,我人都联系好了。”

王楚冷笑一声,“你把手中的权利用得可真好。”

“你是选择自己走呢还是让我强行把你带走?”李向阳问。

“你休想。”王楚转转身要上床,李向阳走近她,堵在她面前,一把拉住了她,“你放开我。”

“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此刻,李浩然突然打开了门,不安的看着眼前,“爸,你别拉疼我妈了,她怀孕了。”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但他不得不说,生怕会伤着王楚肚子里的孩子。

“回你屋去。”李向阳冲李浩然吼道,他胆怯地咽了咽口水,不舍地看了王楚一眼,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关上了门。

李向阳一把抱起了王楚往门外走,她用尽一切力气挣扎,而心跳也在此刻急速增加,由于挣扎过力,在出门的那刻,她的脑袋碰在了门口的墙上,他脚底下打滑,摔倒在了地上,两人直接着地。她觉得脑袋嗡嗡直叫,肚子生疼,勉强让自己站起来,却又跌倒在地上,李向阳吓得脸色苍白,一把抱起了王楚,上了车,奔往医院的路上。

王楚被送进了医院的B超室,医生往她肚子上挤了一些耦合剂,一种冰凉感袭来,让她不禁打了一阵冷战,听诊器放在肚子上,咕嘟咕嘟的声音传来,让她听得极其不适,她侧头看那些凹凸不平的画面在银屏上闪烁,大概两分钟之久,医生拿来了纸擦干肚子上的混合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孩子已经停胎了。

“停胎?”王楚惊讶道,从床上翻坐了起来,“停胎是啥意思?”

“停胎的意思……。”医生解释,“就是孩子没有了胎心,最直观的说法就是孩子没有了心跳,停止了发育,已经是个死胎了,建议你还是尽快做手术吧。”说完,他将B朝单递给了王楚,然后喊道,“下一位。”

王楚的嘴唇微微一动,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结局,虽然不想要这个突如其来就闯进她生命中的孩子,可以说几乎临近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和即将变故的生活,但眼前的结果确实让她不知所措。

王楚在医生门口碰到了李向阳,“检查结果怎么样了?”他问道。

“你自己给医生看吧。”王楚将检查单递给了李向阳,他接过B超看完后脸色煞白,几经颤抖,七月的南疆极度燥热,但他呼出的气息飘着一股说不清的寒冷。他转身进了医生办公室,李向阳用各种手势各种动作讲述着他想留住孩子的欲望,苦求医生能否用最后一线希望留住孩子。

医生摇头告诉他,“孩子已经停止了发育,没有保胎成功的案例,只有尽快手术,才能摆脱大人受损。”

李向阳在病房里发呆很久,他双手插进裤兜,双眼如同死灰的注视着窗户外巨型竖立的广告牌,画面是漂亮的白衣天使双手托起新生的生命,婴儿双手双脚朝天,像是在啼哭,像是在向世界宣告,我来了……。他突然将目光收回,望着门外的王楚,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愤怒,呼吸急促,临近发火边缘。他走出门外,一把拉起她,走到偏僻的走廊外面,“是不是你搞的鬼?”他愤怒地开口问。

“什么?”王楚惊讶道。

“今天早上就那么轻轻摔一下不会导致流产的,你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早就动了手脚是不是?”李向阳犀利的目光直盯王楚,那双瞳孔发黑的双眼着实令人害怕,“多少年了?你一直想法设法要离婚,法院你都跑了三趟了,要不是这么多年我极力挽回,就是十个家也散了。”

“李向阳你怎么不说这么多年你对我做了什么?”王楚情绪到了低谷的状态,“你怎么不想想你在外面干的那些龌龊的事?想想都让人恶心。”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李向阳完全丧失了辨别的能力,在走廊里大喊,“你就是杀害孩子的凶手,我真没想到你王楚如此狠心,尽然对自己的亲身骨肉下手,你真可以。”他的回声在走廊里游荡,直到一个男人抱着产妇经过,产妇惨痛喊叫着被送进手术室,他这才将声音低沉了下去,“单位还有很多事,我得赶回去处理,后天还要来市政府开会,我会打电话让妈过来陪你做手术。”接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婆婆的电话,王楚转身就离开,还没走到病房门口,他便追了过来,“爸把腿摔坏了在家躺着呢,妈在照顾,妈是没时间来照顾你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都一个多星期了,你也知道,我家两个老人只要不发生意外,只要一个还能照顾另外一个,绝对是不可能来麻烦我俩。”说到这里,李向阳看了看表,“我得回家看看老人究竟摔成啥程度了,看完我就回工作单位,你自己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陪你做手术。”说完,他便离开。

王楚冷漠的看着李向阳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丝伤心与难过,她先去办理了住院手续,然后躺在了病床上,来了一个护士,为她量了体温,测了血压和血糖。

“怎么就你一个人?”护士问道。

“呃”王楚瞬间犹豫,“我家老公工作太忙了,就一个小手术,我可以的,明天让我妈来陪我就可以了。”

“你可真善解人意。”护士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我要是做手术我老公不陪我,我绝对跟他离婚。”

王楚笑了,护士把一张单子放在了柜子上,“这是心电图的单子,这是血常规的单子,这是彩超的单子,这是大便和尿检的单子,这是大生化的单子记住了,大生化单子明天早上空腹去检查,其它的今天都可以做,要是后天都能出结果,后天就可以手术了。”

“不是做过B超了吗?”王楚问,“今天早上才做的。”

“彩超会看得更清楚一点。”医生解释。

“已经停胎了,直接给药就行了,用不着这么麻烦把所有的项目都做一遍吧?”

“这些都需要做的,医生要看你目前的身体状况符不符合做手术的标准,如果身体某个方面出现了问题,是不能做流产手术的。”

“难不成这孩子就留在肚子里不做啦?”

“不是。”护士解释,“要是身体出了状况,还要进行调理一段时间,调理好了才能做手术。”

王楚皱皱眉头,她并不赞同护士说的,但也不排除医生的确是为了考虑病人的健康状况,所以没再多说什么。

医院病房的燥热让王楚极度不适,护士走后,她躺在病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手放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或许那里应该是离孩子最近的距离,但无论手心与宫腔温度再炙热,都已经与孩子阴阳两隔。

自从接触到“停胎”这个新鲜词后,不到几天时间,王楚频频听到很多人停胎的经历,幼儿园的张宇,在没有生她的女儿之前,也经历了一次停胎。院长处心积虑备孕两年,小心谨慎到连走路都要有人陪着,怀孕第三个月后依然发生了停胎现象。和王楚同住一个病房的产妇,在两年前怀孕三月后停胎,两年后才有了现在的女儿。

听过最夸张的一个案例,一个孕妇怀孕四个月后骑摩托车摔了一跤,当时没有太大反应,更没有去医院检查,七个月后发现肚子跟四个月前没有任何变化,去医院检查才得知孩子早已没了胎心。当然,在她做完手术当日,听走廊里怀了二胎了孕妇说,她第一胎怀孕有两个月后检查没有胎心去乌鲁木齐保胎成功的案例,这里医院医生用最直观的结果告诉她,孩子已经停胎死亡。她不死心,直奔乌鲁木齐医院,半个月时间保胎成功让她拥有了一个活泼可爱,健健康康的女儿。王楚心想,“若不是和李向阳的婚姻走到如此地步,我相信我应该也会不顾一切选择去保胎吧。”

所有检查结果都已经出来,一切显示正常,她吃了医生给的药剂不到一个小时,疼痛感就袭来,母亲和王安雯赶来得时候,她爬在床上,双手撕住被子,咬着牙齿痛不欲生。

王安雯蹲在床跟前,一脸无助看着王楚,“姑姑,真的很疼吗?”

“我快要死了。”王楚回答,声音小到就连王安雯都没有听清。

“姑姑你忍忍,你痛我也替不了你。”王安雯眼泪从脸颊滚了下来。

“你疼成这样李向阳就不来看你?”母亲嗓门很亮,大概连门口的人都能听到。

“对,我也觉得姑父应该来看看我姑姑。”王安雯表示赞同,她并不知道宫缩的痛感该如何做才能缓解,只是一味地拍打王楚的肩膀与后背。

王楚不想回答母亲和侄女的话,她感觉肚子都抽空了,似乎胫骨在抽动,又似乎肌肉在痉挛,从一开始不间断宫缩,让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她体验过宫缩,也体验过痛经,但那种疼痛只需忍受两分钟、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就会消失,宫缩再度袭来的时候,至少可以缓解,痛经用热水袋五五肚子就会减轻,而这种痛只要一开始就没停止过,甚至比起痛经要多五倍以上,宫缩至少达到三倍以上。

母亲总是喋喋不休,“我就不相信他李向阳工作有那么忙?平时不管不顾就算了,他这一辈子除了上班,大事小事他就压根没操心过,你做手术这么大的事,都痛成这样了也不来?电话拿来,我来给李向阳打电话。”

“别打了。”王楚含糊不清地喃喃道,“别打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又小了下来。

“你给不给?”母亲逼问。

王楚冷出一口气,“我打,我来打。”她从枕头下面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机,就连睁开眼睛看手机她都觉得无力,好不容易翻到了李向阳的号码,电话拨通后,好几声那边才传来了声音,“你在哪儿?”她问道。

“我在政府。”李向阳回答。

“你——。”王楚忍痛说,“能来趟医院吗?”

“我还要赶回去开会呢,上级要来检查,还有很多工作要安排……。”

母亲一把将电话夺回去,“唉李向阳你是不是个人你?我女儿为了你在这受疼受累,你离医院就不到五公里路,也不过来看看,我女儿要是出个什么事,谁来这个手术单上签字?”王楚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母亲连涂抹芯都喷了出来,“你别叫我妈,我早就不是你妈了,我知道你李向阳心狠如钢铁,你曾经犯的那些蠢事,看在我儿孙和女儿的面上,那笔账我没给你算,我女儿流产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过来看一眼,那你李向阳可真就不是人了。”对方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母亲更加火冒三丈,“李向阳你敢挂我电话,你看你找的这什么人楚楚?我看你真的是眼瞎了才摸到这么一个不是人的东西,他李向阳不来也罢,他爸妈至少要过来照顾吧?”

“他爸把腿摔坏了,床上躺着呢,他妈在伺候,怎么来啊妈,你就消停点吧。”王楚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侄女一边安抚王楚,一边安慰母亲,“奶奶,消消气,这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

母亲这才难为情地降低了声音,“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从你俩一结婚他就这样,从来不把我和你爸放在眼里,也从来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十七年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电话号码,哪儿有他这样做女婿的?气死我了。”

“妈。”王楚咬着牙忍痛制止,“您别说了。”

“你看你。”母亲又不愿意了,“每次我一说他你就不愿意,你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怎么把你打得片体鳞伤的?他简直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母亲委屈地哭了起来,“我都不知道他李向阳那颗心是什么长的,你都疼成这样也不过来看一眼。”

王楚痛到无力,无暇再去顾及母亲,母亲终于停止了唠叨,她的眼睛泛红,侄女拿纸擦拭奶奶的眼泪,“奶奶不哭了。”

不间断疼痛让王楚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从宫缩到缓解,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王楚记了时间,两个多小时中,她却经历了地狱般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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