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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们信不信也由不得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恐怕也只有我妹夫自己知道,遗憾的是他已经死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道:“我还是那句话,在万振良案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要说是十几年前了,我犯得着毒死一个聋哑乞丐吗?”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冲秦时月使个眼色,秦时月从文件夹里拿出两张照片走到韩寿的面前,问道:“你仔细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你的房客吗?”
韩寿接过照片看了好一阵,最后摇摇头,说道:“不是。”
“你确定?”秦时月问道。
韩寿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确定。”
朱天虎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会给你充足的考虑时间,希望下一次你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
韩寿疑惑道:“怎么?难道你们不放我回去?”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放你回去?韩寿,你未免也太幼稚了吧?在没有搞清楚穆澄园的尸骨究竟种了什么毒之前你就是最大的谋杀嫌疑人,你还想回去?”
韩寿气愤道:“你们凭什么说我是谋杀的嫌疑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秦时月说道:“稍安勿躁,我们肯定会拿出证据,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你。”
回到办公室以后,朱天虎坐在那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秦时月整理了一会儿韩寿的供词之后,问道:“朱局,你觉得韩寿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目前也难以判断,不过,韩寿似乎也在赌博,他赌的就是宋永军没有保存当年的那个药方。”
秦时月犹豫道:“但宋永军还记得那个药方中的几种中药材,其中就有山慈菇,而山慈菇属于有毒中药材。”
朱天虎迟疑道:“就像韩寿说的那样,药方中带有毒性的中药材也不一定就能致命,只要搭配合理反而能治病,所以,不能因为药方中有山慈菇就断定韩寿谋杀。”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如果专家对尸骨的检验最后证实万振良的死跟山慈菇有关的话,那韩寿就脱不了谋杀的罪名。
因为他也是有名的中医大夫,应该深通药理,就算药方是蒋建民开的,他也不可能看不出这个药方能毒死人。”
秦时月担忧道:“据说蒋建民一辈子都在研究毒药,是这方面的高手,甚至连潘凤都比不上,就怕我们的专家最终无法得出经得起检验的结论。”
朱天虎犹豫道:“所以我在考虑是否要找蒋如兰参与检验。”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韩寿是蒋如兰的娘舅,难道你还指望她会大义灭亲?”
朱天虎迟疑道:“这也是我一直顾虑的事情,可如果我们不能确定乞丐死亡的真实原因,就算有宋永军的供词,也不能指控韩寿谋杀成立,最终还要放了他。”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韩寿确实没有任何动机去谋杀一个身份不明的乞丐,所以,他肯定知道这个乞丐就是万振良,事实就是他和蒋建民一起谋杀了万振良,韩寿即便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朱天虎若有所思地说道:“问题是顾百里在万振良的谋算案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秦时月说道:“那还用问吗?肯定是蒋建民的同谋,不用说,蒋建民应该是通过顾百里认识了万振良。”
朱天虎说道:“也许是蒋建刚呢。”
秦时月说道:“但顾百里不可能不知情,按照时间推算,万振良变成白痴之后,分明有人冒充他开办了公司,并且一直冒充了二十多年,顾百里不可能被人瞒在鼓里。”
朱天虎似乎想起了什么,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材料,说道:“这是从那辆皮卡车里面送出来的那张地图,我一直奇怪地图上为什么要在穆澄园一带画了一个红圈。”
秦时月楞了一下,说道:“现在清楚了,凶手不仅保存了万振良的遗物,而且还在地图上标注出了死者的埋葬地点。”
朱天虎缓缓摇摇头,说道:“说不通,凶手有这个必要吗?难道他还怕自己忘记了被害人的埋葬地?
再说,这个圈画的也有点大了,范围不仅仅是穆澄园,而且还包括了马达县和吴中县交界的一些山区,最重要的是,凶手为什么要保存这份地图呢。”
秦时月疑惑道:“那你是怎么解读这个红圈?”
朱天虎迟疑道:“应该有两种情况,这个红圈要么是凶手画的,要么就是万振良自己画的,但不管是谁画的,都说明穆澄园地区对他们来说都有着重大意义。”
“什么重大意义?”秦时月狐疑道。
朱天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我也说不上,但藏匿这张地图的人和万振良应该知道答案,另外,毛竹园的人有可能也知道答案。
算算时间,毛竹园买下穆澄园应该是在万振良死后,我不认为潘凤买下穆澄园只是想在那里建一个中药材收购站。
我甚至对范先河说的那个故事也持怀疑态度,难道潘凤真的为了一颗兰花特意买下一个犄角旮旯?难道蒋建民真的在那里发现了一颗百年不遇的中药材?”
秦时月呆呆楞了一会儿,拿起地图盯着上面那个红圈看了半天,狐疑道:“难道穆澄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说着,秦时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听了一会儿就挂断了,坐在那里怔怔楞了一会儿,说道:“奇怪,我们的推测竟然是错误的。”
朱天虎疑惑道:“什么推测?”
秦时月说道:“刚才市局技术处打来电话,戴山的DNA和韩寿的比对没有成功,也就是说戴山并不是韩国庆的私生子。”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实际上我就知道比对不会成功。”
秦时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比对不会成功?”
朱天虎迟疑道:“我一直对戴山的发迹迷惑不解,做为一个普通工人的儿子,并且还是被一个身份卑微的单亲母亲养大,他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厂长?难道戴山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秦时月疑惑道:“东风机械厂虽然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可戴山接手的时候几乎濒临倒闭了,是他让这家工厂起死回生,起码全厂的人几乎都承认戴山的才能。”
朱天虎摆摆手打断了秦时月,若有所思地说道:“戴山的能力当然不可否认,但光有能力就能获得机会吗?
实际上,我觉得戴山如果不是戴卫国的种,那他很有可能是另外某个人的私生子,这样一来,他的发迹历史倒是名正言顺了。”
秦时月怔怔楞了一会儿,惊讶道:“你是说胡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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