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冰肌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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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送姑娘。”裴重锦倒是没再为难陆芷筠，而是稍稍的让了一步。

这么爽快？”

裴重锦说让陆芷筠走了，陆芷筠自己反而犹豫了起来。

照道理，裴渣渣应该没有那么好说话才是……反常必有妖！

唉，不管了，陆芷筠觉得人心难测，更何况是裴渣渣的心思，那是弯了九曲十八拐的，能猜到就见鬼了。

能走就赶紧走！远离裴渣渣就等于远离灾祸。

陆芷筠赶紧从房里退了出去，她哪里知道裴重锦竟然也一道跟了出来。

裴重锦亦步亦趋的跟在陆芷筠的身后，陆芷筠只觉得自己的背脊骨都升起了一阵寒意。她走快几步，裴重锦也会加快步伐，她若是故意放慢脚步，裴重锦亦是走的慢些，总之就是跟着她。

“裴大人。小女子认路的。”陆芷筠驻足，傻笑道，“大人自便。”这里快要到府衙的后门了，煞是僻静，没什么人走动。陆芷筠之前走过一回，自然认得。她被带来府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自是不愿意再走前门，走后门比较低调一点。

“横竖无事，跟着走走。”裴重锦似笑非笑道，“这么能惹事，我看走在路上怕是也要出什么岔子，不如我亲自送回去。光天化日的被府衙之人带走，想来的四邻一定很好奇吧。”裴重锦扫了一下周围，这姑娘倒是机敏，知道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来说话。

陆芷筠……

才走在路上出岔子！家都出岔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舌头这么毒，怎么没把自己先给毒死！陆芷筠腹诽。

裴渣渣！

要不是看在她打不过他的份上，她早就动手揍裴渣渣一顿出气了。

“好奇不好奇的，也不劳裴大人来操心。”陆芷筠忍住气，说道，“小女子也没那么倒霉，裴大人日理万机，还是不要送了吧。”

“应该的。毕竟也帮了很大的忙，之前的书画案，如今的朱家姑娘失踪的案子，其中都有的功劳，尤其是书画案，虽然尚未结案，但是以一女子之身被人掳走，依然能保持高洁，这些应该和的四邻说明。”裴重锦缓缓说道。

“裴重锦！”陆芷筠终于忍不住了，“不要这么卑鄙好不好！”

她尚未年满十五岁，被带入青楼那种地方关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事情对女孩子来说名声有污！再说她只要熬上一年便可以回京了，但是一旦这种事情传扬开来，难保那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舅母会写信告诉她的父母。只怕到时候，她连回京城的机会都没有了！

倒不是她真的就贪慕京城的繁华，但是她生来就是陆家人，只因为算命人的几句话就打从她尚未记事便被送到这边关之地，她要回去，她要亲眼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亲眼看看自己的生身父母。

“可知君子之德，当谨言慎行！若不是那夜怎么都不肯救我，我会被人带走吗？是要我留在那种地方帮。我答应了！如今却拿这个要挟我！”陆芷筠眼眶都有点红了，倒不是委屈的，而是气的。

“也说是我救了，既然是我救，是不是该谢谢我，而不是冲着我大喊大叫。”裴重锦不紧不慢的说道，“说帮我，可是当时也和我谈了条件了，既然是谈了条件，便是等价交换，不存在谁亏欠谁的。至于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从未曾说过我是君子。是怎么误会我是个君子的？”说完，裴重锦嘴角嘲讽的意味就更浓了几分。

陆芷筠……

对！他说的都对！是她自己二！怎么会将一个锦衣卫的渣渣当成正人君子。

“那到底要如何？”陆芷筠眼眉一横，“明人不说暗话！直接了当的说了就是了。免得一句一句的。”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来个痛快的，免得被这个渣渣今天拿话堵上一堵，明天又找另外一个事情来要挟一下！

“只要说实话，到底会不会画骨生肉的技能。”裴重锦慢条斯理的问道。”的这些本事都是谁教的？”

陆芷筠默默的握拳，咬牙。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长的倒是好看的紧，一副贵公子的气派模样，可是心都已经黑到没边儿了！

“我的本事只是一个连我都不知道名字的老疯子教的！”陆芷筠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说实话。

裴重锦这个渣渣是个心黑的家伙，而且陆芷筠发现这人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也就是没用的废话，他不会多说。

他能这么问，便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就如适才在厢房之中，旁人都没看出她的表情变化，唯独这个家伙步步紧逼，非要逼着她说出心中的疑窦。

“老疯子？”裴重锦稍稍的挑眉。

“我可没说谎！”陆芷筠一昂首，迎着裴重锦的目光，“这种事情稍稍打听一下便知道了，我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家曾经住了一个老疯子，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老疯子有一身的本事。”

“谅也不敢说谎。”裴重锦的眸光闪了闪，颔首说道，“那可会画骨生肉的技能？”

“会！”陆芷筠一撇嘴，咬着牙挤了一个字出来。

“真的会？”裴重锦倒是略显的有点吃惊了。

“不信就算了！之前非要逼着我承认，如今我承认了，却不信了。”陆芷筠真的很想丢一个大白眼给裴重锦。

“我信！”裴重锦看了陆芷筠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陆芷筠……她一点都不想和裴渣渣说话了！苍天啊大地啊！赶紧来一阵妖风将这个渣渣卷走吧！

“随我来，看看能不能将适才的尸首原貌画出来。”裴重锦一把抓住了陆芷筠的手腕，随后转身拉着陆芷筠又朝府衙深处走去。

陆芷筠……

“放手。我自己会走！”她挣扎了一下，试图甩开裴重锦的钳制。

“那就好好跟着！”裴重锦这才意识到自己握住了她的手腕，指尖如同被扎了一下，他快速的松手，随后不自然的加了一句。

适才无意，掌心所触是一片清凉润滑，裴重锦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了四个字，冰肌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