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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卢嬷嬷这么一说,大家的脸色各自精彩。
陆芷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陆芷晴脸色铁青,眼眶赤红,却是对着自己的妹妹低吼了一声,“哭什么哭,母亲还没死呢!别触她眉头!”她虽然这么吼了出来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曲姨娘和方姨娘两个则抢到了门口,意图朝里面挤,“让我们见见夫人!”
“们别挤!”卢嬷嬷用力顶在门口,朝陆芷筠还有陆芷晴说道,“夫人要见大姑娘和二姑娘,其他人先等着。”
陆芷筠拉住了陆芷晴的手,陆芷婉哇哇的哭个不停,抱着陆芷晴的衣摆不肯放手,还是春碧看不过去,干脆点了陆芷婉的穴道,将她抱了起来。
“们进去,放心,我看着她。”春碧对陆芷筠和陆芷晴说道。
陆芷晴的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阻止春碧。
春碧她认识,之前跟着陆芷筠一起回复,后来又说她是锦衣卫的,如今在这里看到春碧,她也不怎么意外,毕竟她听说昨夜长姐出去找大夫,被巡城的所阻,还是请的锦衣卫的人帮忙的。
现在有春碧帮她看着陆芷婉是再好不过了。
陆芷筠和陆芷晴携手跨进房间。房间里弥散着浓重的血腥气。
穿上的纱幔垂下,遮挡住了她们的视线,让陆芷筠和陆芷晴看不清楚里面的样子。
吴太医的身上还染着血,手上湿漉漉的,坐在一边喝茶,他的脸上还挂着汗珠,神态疲惫。
民间的那个大夫与吴太医几乎无二,只有那个稳婆坐在一边无所适从。
兰姨和李嬷嬷守着一个婴孩的摇篮,两个人的目光皆十分的沉重。
“母亲。”陆芷筠和陆芷晴进来,便在床边跪了下来。
卢嬷嬷过来将纱幔的一角轻轻的掀开,露出了陆夫人苍白的面容。
才不过一夜时间,她便好像脱了相一样。
陆芷筠和陆芷晴看着心酸,眼泪止不住的朝下落。
“我怕是不行了。”陆夫人的气是用人参吊着的,不过也是虚弱至极。“们两个都是大姑娘了。我不能看着们出嫁,是我的遗憾。”
陆夫人才说了一句,陆芷晴就止不住的放声大哭,她想要朝前扑,却被卢嬷嬷架住了胳膊,“二姑娘,不可啊,夫人如今虚弱的很,经不住的!”卢嬷嬷的眼泪也一直在掉。
“阿晴,总是看不起姐姐,但是我走了之后的姐姐便是的依靠。她心思醇厚善良,又得陛下的赞扬,总是会为谋一个最好的出路。以后不可乱发脾气,与姐姐随意的吵闹,对她有意见可以和她说。答应我,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先和姐姐商量一下,切不可自己随意的做决定!”陆夫人说完这一大段便气喘不止。
吴太医赶紧丢下茶杯,过来在她的穴道上将银针捻了捻。
陆芷晴不敢乱动,就连哭声都小了许多,生怕自己哭声一大,母亲就会消失了一样。她连忙点了点头,“母亲放心,以后我再也不气长姐了!我也不气了!”说完她就又想大哭,却是不敢,只能暗自的掐自己。
“阿囡,母亲对不起。”陆夫人将目光落在了陆芷筠的身上,“以后的担子就重了。要照顾好的妹妹和弟弟!尤其是的幼弟。答应我,且不可让他被其他人要去教养。我知道这要求对这个还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是过了,但是还请答应我这最后自私的要求。亲自抚养幼弟长大,我已经请吴太医做了见证了。这是我的遗愿。即便将来出嫁,也要带着的弟弟一起走!一直到他十八岁成年可以自立门户。”
“可是弟弟是陆家的嫡子。”陆芷筠心底一慌。
“放心,这是我的遗愿。父亲会同意的!他依然是陆家的嫡子。”陆夫人说道。
“是!”陆芷筠知道母亲这是为了幼弟,至少在她的身边,幼弟性命无忧。
“卢嬷嬷。”陆夫人对卢嬷嬷用了一个眼色。
卢嬷嬷含泪点头,转身去衣柜那边取了四只盒子出来。
“这里面是我的心意,们各自留下。”陆夫人说道。“那只乌木盒子里面的东西是留给们幼弟的,暂时由陆芷筠掌管着,直到他成年,再给他。陆芷婉的年纪还小,她的那份就由陆芷晴帮保管,一直到她出嫁,再将盒子给她。”
卢嬷嬷将其中的两只红木盒子交给陆芷晴,另外两只盒子都给了陆芷筠。
陆芷筠一怔,之前母亲已经给了她一个箱子了!
见女儿眼带疑问,陆夫人按照朝陆芷筠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这是我给们的私房,且不可随意交给别人。”陆夫人说道,“还请吴太医做个见证。”
吴太医赶紧行礼,“夫人吩咐,莫敢不从。”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平日里并不出名的四品官的夫人。在一众的贵妇人之中,这是他见过最勇敢,最心思缜密,也是最当机立断的一个。
所以给这样的女人做个最后的见证,反而他觉的是他的荣幸。
“只怕我熬不到们父亲回来了。”陆夫人轻叹了一声,气息又弱了许多。
“母亲一定可以的。母亲会没事的!”陆芷晴哭道。
“傻孩子,我什么情况我自己不知道吗?”陆夫人努力地想要笑出来,却是真的憋不出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
好在陆昊枫还是赶了回来。
陆夫人本想叫其他人进来的时候,陆昊枫赶到了门前。
“夫人!”陆昊枫急匆匆的进门,看了一眼房中的情况,便直奔陆夫人而去。
“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和大人说。”陆夫人无力的说道。
陆芷筠和陆芷晴,还有房中的一众人都退了出来,只留陆大人夫妻二人还有刚刚出声的婴孩在屋子里面。
等在外面的方姨娘和曲姨娘脖子都抻长了。
等里面的一出来,他们的目光就黏在了陆芷筠和陆芷晴各自抱着的两个盒子上面,撕都撕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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