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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草原,天气也不总是晴。

草原之所以是草原,归根结底是因为降水量不足,无法滋养茂密的森林,只有顽强的草本植物能够在这里生长。

草原上的雨天虽然不多,来势却相当迅猛。

上一刻还是阳光普照,下一刻就黑云压顶,仿佛夜幕降临。沉闷且潮湿的气息是如此之近,头顶的黑云几乎要落在肩头,夹杂着冰冷水汽的风有如恶龙在耳旁吐息。

“要下雨了!”

男人们大喊。

而且会是一场暴雨。

草原上的野兽早已敏锐地觉察到空气里的潮湿气息,纷纷停下了脚步,像雕像一样原地罚站,呆若木鸡。

暴雨天是所有动物共同的假期。

广阔的平原上缺乏能够遮风挡雨的大型乔木,下小雨的时候,动物一般不以为意,该干嘛干嘛,但当在暴雨来临,大型的哺乳动物通常会选择原地不动,因为剧烈的运动反而会加速热量的流失。

还不如什么都不干,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就连狮虎豹等食肉动物也暂时放弃了捕猎,草原上呈现出难得的静谧和谐的一幕。

鼠、兔等小型动物无法硬抗暴雨的侵袭,它们早早地溜回自己的洞窟,这些洞窟大多建在地势相对较高的地方,以免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唯有鸟类满不在乎,它们拥有发达的油腺,且爱惜羽毛,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整理羽毛,将油脂均匀地涂抹到羽毛上,使羽毛整洁的同时保持其防水性能。

鸟儿们降落于不远处低矮的松树上,准备趁着下雨,好好地洗个澡,清理羽毛。

张天循着鸟群飞行的轨迹,发现了不远处那片稀疏低矮的松树林,招呼众人说:“大家快点走!去前面那片树林!”

暴雨对于迁徙之人无疑是一场考验。

强壮的成年男女或许不会惧怕被倾盆大雨淋湿身体,但同行的小孩未必吃得消,何况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们蜷缩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妈妈成了落汤鸡,他们也难逃一劫。

众人跑步前进,仿佛只要跑得够快,暴雨就追不上他们。

张天和男人们率先抵达,这时已有点点滴滴的雨落下。

“狼牙、狼爪,带几个人找地方搭建营地,其他人去采集干燥的木头和草料,越多越好!”

女人们随后赶到,立刻加入战斗。

点点滴滴的雨转瞬演变成瓢泼大雨,雨线被风吹斜,打在树林,落在草原,哗哗作响。

众人将采集到木头和草料护在怀里,踏过浅浅的溪流,冒雨冲向各自的营地。

树林的外围环绕着一片高耸的石林,每一棵“石头树”都比猛犸象还要魁梧。

各部落都将营地搭建在“石头树”下,紧贴着岩壁支起一块块厚实的猛犸象皮,呈一定的倾斜角度,便于排水,类似于后世的雨棚。

张天抱薪而归,发现地上有一处用石头垒成的火塘,火塘之中还残留着木炭和灰烬,顿时脸色一变,大声问:“哪儿来的?”

狼牙摇头:“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就有了。”

狼爪说:“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虎头等人取出随身携带的火种,生起火。众人彼此依偎,挤在这方小小的雨棚下,看暴雨如注,洗刷大地,发出有如山洪暴发的轰隆声响。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地烤火取暖。

林郁看着对面的岩壁,岩壁的纹理是横向的,像千层饼一样一层叠着一层,十分奇特。

她知道在两百多万年前的冰川期,这里曾经覆盖着300米厚的冰层,冰盖的创蚀和冰川融化时流水的冲蚀作用,让这些花岗岩有了如今的构造。内蒙境内规模最大的一片石林在克什克腾,比这要壮观得多。

她当然也看到了那堆小小的火塘,显然有人曾经造访过这里,不过看起来已经闲置许久,说明对方很可能只是途经此地,和他们一样是暂时落脚于此,并非定居在附近,而且人应该不多。

这一路走来,一成不变的草原风光看得都有些腻烦了,这时忽然看到同类遗留的痕迹,众人都觉得新鲜,同时神情也变得严肃。

他们记得天说过,途中如果碰到当地的部落,对方未必会欢迎他们,不起冲突自然最好,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做好战斗的准备。

想到有可能要和同类生死相搏,男人们心里不无忐忑,但他们的目光扫过女人和孩子,扫过每一個族人,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并不犹豫。

暴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雨势渐弱,渐停,最终守得云开见日明。

雨后的草原唯有“清新”二字可形容:风清、云轻、草青,天新、地馨、人欣。孩子们望着天边斜挂的彩虹,兴奋地大喊大叫。

在雨中罚站的兽群重新迈开脚步,在枝头小憩的鸟雀重新振翅高飞,男人们趁机张弓搭箭,躲避暴雨的鸟雀顿时如雨落下,今天的晚餐有了。

时候已经不早,青草丛中又积满雨水,泥泞难行,众人便决定在此过夜,明早再出发。

女人们在附近采集食物的时候,被天空祭司挑选出来的战士们听到一声清亮的哨声,立刻在营地前集合,排成六成十的队列。

光是训练他们学会列队就花了张天不少时间和精力,而今总算有所成效,看见各部落的战士快速反应,不再像最初那般磨磨蹭蹭,半天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深感欣慰。

列队并不能直接提高战力,但能够提高组织性和纪律性。

在这个两军交战有如村头械斗的时代,不需要多高深的战术,几十几百个人打群架要什么战术,有组织有纪律有勇气,再加上十来个射术精准能够在百步之外取人首级的弓兵,足够了。

张天指着那堆残留的火塘说:“这一带有本地部落的人出没,狩猎的时候,记得按照之前教你们的队形,五人一组,保持警惕,晚上睡觉的时候,同样按五人一组,分批分次巡逻。听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整齐划一地应答,掷地有声。

“狩猎去吧。”

合在一处是战士,分开来是猎人,男人们斗志昂扬,五人一队,向草原进发。

一旁的枭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问:“真的会和其他人打起来吗?”

不止是他,族人们普遍都有同样的疑惑。

在他们曾经定居的家园,附近的部落都很友好,或许会有争执和龃龉,但从来没有爆发过大的冲突,哪怕是驱逐有谷部落那一次,也都是通过举手表决,心平气和地做出决定。

大多数人都不曾杀过人,当然了,以原始人的野性,跨出这一步并不难,在他们看来,人和大自然里的其他野兽一样,本身就是一种猎物,猎物被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管是被野兽杀,还是猎人杀。

之前在野外碰到落单的林郁,大舅和二舅可是毫不犹豫地想下死手,对待野人尚且如此,何况对待敌人。后世的仁义道德,在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的。

枭问这话并非出于害怕,而是出于好奇,他还没有见过人与人互相猎杀是怎样的场景。

张天正色说:“这是最坏的结果,你不应该对此抱有期待,相反,你应该向天空祈祷,最好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哦……那我可以当战士吗?”

枭终究是少年人心性,比起战斗,他更想要这个称号。

“你刚成年,身体还不够强壮,武器都还使不明白呢,当战士太早了点,以后再说吧。”

“好吧……”

休整一日,第二天一早继续上路。

旭日从地平线上冒出小半个头,初露的曙光将广阔的草原照得耀眼金黄。

众人列队行军,虎头和十余名精锐的战士一马当先,在前领路,剩余的战士分别位于队伍的左右和后方,将妇孺护在中央。

队伍并非正经八百的方阵,排列得很松散,战士也并非全职保镖,看到合适的猎物,他们会暂时脱离队伍,前去狩猎,之后再快步追上来。

虎头配合队伍里行动较慢的小孩和怀抱婴儿的女人调整着行进速度,因为是长途跋涉,速度快一些或慢一些不打紧,分配好体力才最重要。

他们从日出走到日落,中途不炊煮,饿了便吃点肉和果子,渴了便喝两口水,比起当初前往河谷营地的那段山路,现在的路好走太多了,然而每天走的路程反倒不如之前走山路的时候。

那场暴雨并没有令阳光变得温柔一些。

短暂的春天过后,夏天如约而至,草原上的阳光格外毒辣,明明是初夏,却灼热得仿佛盛夏时节一般,疾行更加剧了这种感觉,所有人都热得受不了。

他们早就脱掉了兽皮衣服,换上了仅能遮羞的树叶和草木衣裙,甚至连遮羞都做不到,动辄走光。

巫师大人虽然宁死不穿树叶装,却也脱去了外衣和秋裤,上身穿着要命的黑色t恤,下身的长裤卷成五分裤。

众人这才发现,巫师大人的腿竟然也白得不像话。

唯有随身携带婴儿的妈妈们,仍然不得不穿着缝有育儿袋的兽皮衣服,咬牙忍耐着夏日炎炎。

在林郁的建议下,女人们给每个人都编织了一顶草帽。他们生来就住在东北那旮沓,阳光再毒也毒不到哪儿去,又有枝繁叶茂的森林打掩护,热归热,完全能够忍受,因此缺乏防晒伤和防中暑的意识。

顶着宽大的草帽,顿觉凉爽许多。

行程既热又累,且单调乏味,日复一日,没什么变化。

比起姗姗来迟又倏忽而去的春姑娘,夏季推移得非常缓慢,太阳如同炽烈的火球烘烤着大地。

他们途经草甸被野兽啃食一空的沙地,扬起的灰尘笼罩在草原上空,迟迟落不下来,不解风情的强风偏偏在这时刮起,挟裹着草屑和灰尘迎面吹来,刺痛他们的眼睛,堵塞他们的鼻腔和咽喉,持续了整整三天。

他们经过数量庞大的野牛群,碰到了优雅的鹿群、矫健的马群和滑稽的驴群,也遇到了头顶一对漂亮长角的草原羚羊……数以万计的草食动物栖息在这片广袤的草地上。

其间有人抽筋,有人中暑,有人被毒虫咬伤,有人在狩猎时受伤,所幸伤势很轻,林郁略施神通,便妙手回春,更加深了众人对她的崇拜。

战士们谨遵天空祭司的吩咐,无论何时何地,始终保持足够的警惕。

一切都很顺利,正当张天以为这趟南迁之路会像这样一直一帆风顺下去的时候,不算意外的意外终究还是来了。

“什么人!站住!”

位于队伍右侧的谷眼神犀利地捕捉到一道逐渐靠近的模糊人影,立刻大喝出声,张弓搭箭,瞄准草原上的不速之客。

在前面领路的虎头等人立刻停下脚步,众人也都停了下来,扭头望去。

打西边来了个两脚兽,离得太远,只能看出人的轮廓,面容看分不明。

张、林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底的诧异。

对方只身一人,且没有试图隐蔽身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靠近,莫不是脑子烧坏了吗?

但听见一声呼喊远远传来,即便传到众人耳朵里时,声音已经很微弱了,仍然能够听出对方无比激动的情绪:

“乌鸦!我是乌鸦!有盐部落的乌鸦!”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我没听错吧?他说的是有盐部落吗?”

“我听着也像是有盐部落,但是……怎么可能呢?”

“乌鸦是谁?有谁听说过吗?”

“好像是被放逐的那个?”

枭比其他人更加敏锐,大声说:“不管是不是有盐部落,他说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语言!”

众人醒悟,既然说的是同样的语言,那多半就是在部落大会上被有盐部落放逐的乌鸦了。

随即惊诧不已:受到雪灵诅咒的乌鸦竟然活过了冷天?!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候,又听见乌鸦远远的一声呼喊:“我可以过来吗?我知道非常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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