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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阿水和乌鸦都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讲下去。
张天把玩着手里的祭司令,不必追问,只看两人的神情,也知道山上部落的大祭司最终没能够回去。
“这么说来,你不仅是祭司,而且还是大祭司。”
“不,我不是。”阿水摇了摇头,“虽然这是紫烟的意愿,但大祭司的人选不由她说了算,而由是否具备掌控火焰的能力决定。我没有这样的能力,紫烟也没有后代,如果她永远也回不来了,那她就是最后一任大祭司。”
“就算不是大祭司,有这枚祭司令,你接替青焰当个祭司还是没问题的吧?”
“是……但这有什么意义呢?族人并不信任我,我抛下大祭司离开,这在族人看来是极其懦弱和不负责任的表现,他们不认为我能够胜任祭司的职责。他们只信任赤焰。”
阿水的语气十分自责:“本来我是可以帮上忙的,如果我没有离开的话,她已经做得很好了,那样强烈的地震,最后喷发出来的火焰却那样微弱,紫烟明明已经控制住了……”
“后来呢?”
张天打断她的自怨自艾,将话题引回正轨:“就算你的族人不信任你,但你毕竟受到紫烟的嘱托,赤土和石匠们都可以证明这一点,难道他们完全不尊重大祭司的意愿?”
“大祭司的意愿他们当然是尊重的,所以尽管对我有所不满,他们还是推举我担任祭司,只是我没有接受,我自己也觉得我没有那样的资格。”
阿水面露疲态,叹气道:“我只想遵从紫烟的意愿带领族人远离火山,但就连这个提议,最终也没有被采纳。不仅如此,赤焰甚至要带领族人重返营地,重返火山。”
“他疯了吗?!”
一旁的枭惊呼出声:“没有了掌控火焰的大祭司,等大山再次发怒,喷出火焰,要怎么办?”
此时天色渐晚,外出觅食的众人都已满载而归,等到夜幕降临,女人们才开始生火炊煮,夜色可以掩盖扶摇直上的炊烟,不易察觉。
火光就没有办法了,夜晚不可能不生火,男人们肩负起警戒工作,五人一组在营地附近巡逻。
围在阿水身边的人还是很多,以小孩为主,听故事谁不喜欢呢?
听众都和枭抱有同样的想法,认为赤焰失了智。
阿水也说:“是啊!而且大山喷出火焰之后,怒气并没有彻底平息,大地仍然在不停震动,非常危险!但赤焰没有发疯,他这样做有他的理由。”
阿水是懂讲故事的,故意卖個关子,充分勾起了听众的好奇心。
孩子们使劲想了想,想不明白,这时林郁说:“他想回去找大祭司,不,是找赤石吧?”
“巫师大人真是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
阿水高声夸赞,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这位年轻巫师的崇拜。
林郁嘴角微扬,笑容含蓄。她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类似的夸赞听了不知凡几,但阿水的夸赞要直接得多,也真诚得多,她感受得到。
“看到大山喷出的火焰远不如预料中那般剧烈,赤焰认为大祭司成功控制住了情势,他立刻带领族人折返,路上碰到了我们。我和赤土把情况告诉他,试图劝阻他,毕竟大山的怒火尚未平息,那里还很危险。”
“赤焰却坚称,那种程度的喷发不可能伤害到大祭司,大祭司一定是遇到了别的麻烦,或许正等着族人去营救。退一步说,他至少要把赤石找回来,那是祖先传下来的最珍贵的宝物,现在没有人能够使用它,不代表永远不会有。”
阿水顿了顿,看向林郁:“本来我觉得赤焰想多了,紫烟没有后代,大祭司的血脉已经断绝,以后也不可能有人能够发出赤石的功能。但现在,你的出现证明他是对的。”
“那他找到了吗?”
张天更关心这个。
如果找到了,那就很好办了,林郁用赤石展示一番“神迹”,宣称自己是火灵的化身,山上部落谁敢不从?
“没有。”
阿水无情地打碎了他的小算盘。
“至少在离开之前,没有找到。既没有找到大祭司,也没有找到赤石,但因为找到了其他人的尸体,这让赤焰更加笃定,大祭司还活着。他派出更多的人,在更大的范围里搜寻,始终没有收获。”
张天直言不讳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掉进火山口里了?”
火山喷发时会导致火山口附近的岩土碎裂,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连人带赤石一起被熔岩吞噬了,自然无处可寻。
虽然直接说出来有些残忍,但这无疑是最合理的推测。
阿水沉默下来,神情复杂且纠结,她知道张天言之有理,心里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林郁扯了扯张天草皮衣裙,冲他微微摇头。
张天懂她的意思,阿水伤势未愈,不宜承受过多的刺激,于是他转而看向乌鸦和豹肝,接连发问:“你们又是什么情况?大祭司不是给你们自由了吗?豹皮呢?”
“豹皮……说到底都怪他,丢了小命不说,害得我和豹肝也没逃掉!”
“乌鸦哥……豹皮也很自责,你不要怪他。”
“唉!我只是气他太过大意,白白送了性命!”
乌鸦苦笑道:“这个冷天我们吃尽了苦头,虽然赤土待我不错,但我们终究是野人,野人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呢?我们始终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当重获自由的这一天真的来临,你可以想象我们有多兴奋!”
“可豹皮那家伙……他兴奋过头了,生怕大祭司反悔,跑得比兔子还快。下山本来就比上山危险,经过连续几天的地震,许多岩石地块都松动了,他只顾着跑路,没有注意地面,一脚踩空,直接就滚了下去。”
“啊!”
孩子们都发出惊呼。
“要是摔死了倒也痛快,可他偏偏还活着,尽管伤得很重。莪和豹肝只好用木头做了个架子,拖着他走,这一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路上要照顾他,行进的速度也被他拖累了。”
尽管乌鸦的言辞毫不掩饰他的嫌弃和埋怨,但张天看得出来,乌鸦心里不是真的这样想。
在那种情况下,他明明可以抛弃同伴独自跑路,他却没有那样做,不管多么不情愿,他最终还是选择带上豹皮一起上路,这足以证明他并非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可惜我们完全不懂治病疗伤,如果那时候,巫师大人在就好了,你连死人都能救活,肯定也能治好豹皮的伤。”豹肝面露伤感之色,“豹皮最终没能挺过来。”
孩子们也都唉声叹气,无论认不认识豹皮,生离死别总是令人情不自禁地叹息。
“他没能挺过来,我和豹肝也没能跑掉,被到处搜寻大祭司的山上人抓住。我告诉赤焰,大祭司已经还给我们自由,阿水和赤土也为我作证,但赤焰非说我知道大祭司的下落,我一天不交代,就一天不放我。”
说到这,乌鸦一脸愤怒:“我知道,他看上了我的本事,想让我当一辈子苦力,替他们制作石器,根本不打算放我走!”
“然后你们找机会偷溜,所以被追捕……那阿水为什么会跟你们在一起?山上人就算对她不满,也不至于伤害她吧?”
张天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是我放他们走的。”阿水说。
“我和赤焰本来就有分歧,我认为应该尽快远离火山,赤焰却执意要寻找大祭司和赤石的下落。后来乌鸦和豹肝被抓回来,我告诉他大祭司已经给了他们自由,他不听,说我不是祭司,要我交出祭司令,不准再管这些事。”
“祭司令是紫烟亲手交给我让我替她保管的,我肯定不会给他。但他是部落里仅剩的祭司,族人都站在他那边。乌鸦又天天向我求助,要我兑现大祭司的承诺……”
“没有天天。”
乌鸦为自己辩解一句,但没有人理他。
“……我没有把办法,只好和石匠们商量。于是我和赤土找了个机会,偷偷把他俩放了。”
“我知道这样做,赤焰肯定会找我麻烦,趁机把祭司令抢过去。我不想把祭司令给他,反正紫烟不在了,族人对我也没有好脸色,我还留下来干什么呢?”
“紫烟经常说她在部落里待得很无趣,想去远方的湖泊玩,想去草原和天空的尽头看看……她没能到达的那些地方,我想替她到达。所以我和他俩一起跑路了。”
之后的事,不消她说,张天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阿水不仅放跑了野人,还和野人一起跑了,这种行为放在任何部落都是一种背叛,何况她还带走了十分珍贵的祭司令。
山上人多半全军出动抓捕他们三人。
逃跑的过程中,阿水的脚受了伤,但来不及仔细处理和休养,最终导致伤口感染,险些折在路上。
讲完这一切,阿水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疲惫与饥饿如潮水般袭来,她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空气里飘来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
“好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了,她感觉这香气比以往任何一天的都要香!哪怕是部落里烤全羊的香气,也远远比不过!
乌鸦、豹肝和阿牛等人也闻到了,疯狂吸动鼻头,恨不得把所有香气吸进肚子里。
接受了伤口缝合,一直陷入昏迷之中的阿木也嗯哼一声,悠悠醒转,腹部的痛楚随之传来,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下一刻,他的身心便被弥漫在空气里的香气所占据,腹部的伤口仿佛也没那么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食欲。
“阿木!”
阿牛大喜过望!
那样的伤势,阿牛本来不指望阿木能活了,那个高个子的年轻女人却真的救活了他!用一种看上去像是酷刑的手段!
阿牛老是听到巫师这个词汇,他不明白这个词汇意味着什么,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忽然有了与之对应的形象,一个神秘的能够起死回生的智者形象。
他对巫师大人的敬畏再度攀升一个台阶。
乌鸦等人使劲呼吸,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烤出来的肉,会散发出如此丰富的香气,只是嗅到这香气,便令他们口齿生津,狂咽唾沫。
阿水很想保持矜持,奈何肚子不解风情,一个劲地发出响亮的抗议。
孩子们听得一清二楚,哈哈大笑起来。
阿水臊得满面通红。
“说了这么久的话,饿了吧?先喝杯茶吧。”
茶?
阿水接过杯子,好奇怪的杯子,竟然是用石头做的!
乌鸦和豹肝却一眼认出这红彤彤的石头其实是陶器,他们在部落大会上见过,印象深刻,不过他们只看到了陶杯、陶碗等小型陶器,想必是因为大家伙不易携带,都被留在了故土。
杯中散发出阵阵清香,阿水朝杯中看了眼,只见水面上漂浮着细碎的花草,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她举杯喝下一口,这名为茶的东西似有某种魔力,茶水入肚,她顿觉精神一振,疲惫感消除随之消除大半。
林郁也给阿牛等俘虏每人端去一杯莎草茶,这种茶水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虎舌烤好了肉食,女人们煮好了菜,不等妈妈招呼,孩子们便闻着味道跑到食物跟前守着。
众人开始享用丰盛的晚餐。
乌鸦等人眼巴巴地看着,看了看烤得两面金黄、滋滋冒油的肉,又看了看手里的茶水,顿觉寡淡无味,他们没有吭声,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张天招呼道:“愣着干嘛?不饿吗?”
“我们……我们也可以吃吗?”
“如果你们担心有毒,可以不吃。”
“快!快扶我起来!”
阿水哪里还得忍得住,连声催促,豹肝立刻扶起她。
虎头和几个猎人解开捆绑阿牛等人的绳索,厉声道:“我们的祭司心善,愿意让你们好好吃饭,我可没那么好心,要是你们敢耍花招,我会把你们头扭下来,塞进你们的屁股里!”
乌鸦替他翻译。
“绝不会!”
阿牛将头摇成拨浪鼓,随后高声赞美天空祭司的仁慈,还拉踩火灵祭司一波,说天空祭司的仁慈火灵祭司远远比不上!
阿水正忙着大快朵颐,没工夫跟他计较。
拍完马屁,阿牛立刻蹿到篝火旁,猴急地接过烤兔,大口撕咬,顿时两眼放光。
绝了!
身为牧羊人,他经常烧烤羊肉,自认为烧烤的本事不比任何人差,但和手里这只烤兔相比,他以前烤的那些玩意儿,简直不值一提!
太香了!
香气不仅仅停留在表面,更是融入了每一寸肉里,细嫩的肉在嘴里化开,肉香混着层次丰富的异香溢满唇齿。
他感到舌头都在兴奋地战栗着,绵长的香气在口腔里久久不散,这是何等的美味!
他用力咀嚼,吃得满嘴流油,双眼放光,还不忘献上溢美之词,连声惊叹虎舌的好手艺,这一次不再是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他的三个同伴狼吞虎咽,一句话也顾不上说,生怕多说一句话,就少吃一块肉。
夜幕笼罩下,火焰映照出一众沉默的疯狂进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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