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掉马进行时(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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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绿意在一片倾落的日光之中格外耀目地伫立, 微风轻拂,在枝叶的缝隙之中无声地穿行,却似是留恋般拂动着枝叶, 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如海绿涛。
光影疏淡变幻,苍穹之上那抹金灿如轮的圆日却始终绚烂耀目得令人无法直视。
清风掠过鬓旁碎发, 卷集着向后飞掠翩跹,
瞳孔因惊异而不自觉睁大,温萝猛然抬眸, 脱口而出:“此话当真?”
那她先前纹丝不动的女主值是怎么一回事?
团子:“主人,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无情道也不是一日崩碎的。
当时你们之间已经经历过你舍命在赫煜面前护他的生死桥段,他对你多几分关照也是自然的。”
顿了顿, 它暗戳戳小声道,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还记得当时,你们与月纶一同结伴向无尽海走的时候,他们曾经轮番为了给你那具□□凡胎的身体取暖, 却险些把你烤干的事么?
那时候我便发现了,其实我们以为的‘女主值并无变化’,只是因为他心下的波澜在无情道的作用下最终归为平静,并非是他从始至终都并未动过心。
如今他无情道彻底崩碎, 再次回首前尘往事,那些曾在功法作用之下看似无情的过往, 便有了另一种更为真实的解读。”
温萝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虽说与她起初的预判产生了细微的偏差,不过殊途同归,接下来她准备的问题倒是依旧派的上用场。
“竟会如此?你的无情道……”
温萝半是佯装半是真心地惊异抬头,试探着道,“莫非是因为我们少年时曾短暂地交好过几日?”
顾光霁缓缓摇头。
不是?
可分明【哆啦B梦的时光机】替她解锁了不少好感度啊!
温萝狐疑地蹙眉, 猜测道:“那……是因为先前我曾拼死守在突破时无力反抗的你身边并未离开?”
闻言,顾光霁并未再次摇头,却也并未立即作答,
似是回想起什么一般,云袖浮动之下抬手轻抚过温萝光洁白皙的掌心。
“是。”
浸冰碎玉般冷冽悦耳的声线在日光之中融化,“却也不是。”
温萝:???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每个字都听懂了,合在一起时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一瞬她面上闪过的错愕和茫然并未作假:“为什么这么说?”
“舍命相护,虽令人感激赞叹,却不足以令我动心。
如若换作旁人,他活,我自当千百倍偿还,他死,我定然尽全力替他雪恨。”
温热的指腹在她并无伤痕的掌心摩挲,
分明是极为细微的动作,却在他挺拔身体之上若有似无逸散而来的冷香沉浸下,隐约激起一阵极为令人难以忽视的痒意。
温萝不自觉垂眸,望向两人交叠的双手,以及紧紧拂落至一处的衣袖。
“真正令我开始对你上心的,是你不甘之际流露的决绝与平静。”
指尖动作一顿,五指轻轻收拢,将两人紧扣的指节掩于交织在一处的袖摆,顾光霁缓声道,“那样的你,很耀眼。”
温萝微微一怔。
顾光霁口中所言的她,以毫无灵力修为的大小姐的娇弱身体,被修为皆在化神以上的封王台修士团团围在正中。
无人想象过,她竟会在他们手下强撑那么久的时候,
恐怕就连赫煜也并未想到,她甚至宁可以手掌狠狠攥紧剑身,也不愿就这样狼狈地跌落在地。
那时的她,满心满意都是不可在此陨落身死。
她要完成任务。
实际上,披着缪馨儿马甲之时,半是出于人设,半是出于“因材施教”的打算,她没少向顾光霁撒娇讨巧。
甚至,在她的预料猜想之中,顾光霁应当正是被她仗着身份便利,软磨硬泡之后拿下的高岭之花。
却没成想,她的预测打从一开始便跑了偏。
真正吸引顾光霁的,并非她想象中娇柔咸鱼的菟丝花人设,却恰恰是她无论转变为何种身份,都从未有一时半刻改变过的坚韧与力量。
这是独属于在虚空边境之中,几乎已经被神化的那个名字的骨子里无法磨灭的坚持与性情。
这一刻,除去起初的讶然之外,温萝心下反倒生出几分辨不清来由的了然和理所当然之感。
似乎在先前的三次试探皆得到如今这种结果之后,顾光霁的答案也在冥冥之中成了必然。
思绪翻飞间,一道尾音略略上扬的悦耳声线却自身后传来。
“你们这是在聊些什么?”
听见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温萝条件反射性一个激灵,转身回眸望去。
一袭淡黄锦衣的少年正负手立于不远处,满身滚着暗纹的曼陀罗花案几乎与倾落而下的日光融为一体,绚烂耀目得似是当真要自那质地上佳的衣料之中盛放而出,不知在一旁看了他们多久。
而那瑰靡鲜艳的颜色却不及他一张精致俊美得过分的容颜的万分之一,此时一双狭长的黑寂眼眸若有所思地在两人自然垂落身侧的袖间一扫而过,似是浸着血般殷红的唇勾了勾,似笑非笑地遥遥对上温萝视线。
温萝:淦!
见他反应,多半是察觉了她正跟顾光霁暗戳戳地牵手。
她到底是放手还是不放手?!
正迟疑间,两个男人皆是微微变了脸色。
顾光霁不自觉紧锁的眉眼略略舒展了几分,一双半遮着的琥珀色眸底流转着粼粼湖光般细碎的光晕。
她并未松开他的手。
她心下定然是向着他的。
与顾光霁相反,南门星一张漂亮昳丽的面上,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狠狠沉了下去,眸底星芒般闪跃的光晕渐次被愈发翻涌的沉郁湮没替代。
昨日让顾光霁宿在她隔壁便罢了,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不过是手气不佳,改变不了什么结果。
可就在此刻,她竟并未放开那个男人的手。
在他早年不知情之时,放任她在顾光霁身边对着他同仇敌忾,已是他每每回忆起便似有烈火炙烤心房般煎熬之事,
今日既然他已知晓一切真相,又如何能够放任顾光霁在他面前与她亲近?
拇指在左手中指指节佩戴的青铜古戒之上狠狠按下,南门星怒极反笑,
那张本便摄人心魄的容颜更是盛极,和着他指尖暴涌而出的明紫色火焰,裹挟着令人心悸的热意与瑰靡,朝着顾光霁轻扣温萝指尖的手臂席卷而来。
温萝:!!!
她并非看不出,南门星此刻面上几乎无意掩盖的薄怒并非佯装作假,
他当真是想要以紫晔鬼火逼迫顾光霁放手,否则便在此毫不留情地断他一臂。
手中下意识挣了挣,然而覆于手背之上的温热掌心却不仅并未就此抽离,反倒更用力地收紧。
温萝讶然抬眸,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流云般飘逸的广袖翻飞飘扬,几乎攫住她所有的视线。
长恨剑在顾光霁掌心流转,虽并未出鞘,凛冽剑意却已在他指尖紧扣剑鞘的动作中无声无息地向整片空间纷扬逸散,
气温似是骤然降了几度,就连澄湛天幕之中耀眼的圆日也似是在这拔地而起的剑光之下黯淡了几分。
雪亮长剑在腕间绽出一片如花苞盛放般绚丽的虚影,横拦于两人身前,
顾光霁淡淡抬眸,唇畔迅速地闪过一丝不屑讥诮的弧度。
“阁下不论缘由地出手,实在失了风度。”
南门星眯了眯眼,红艳的唇微微张合,语气却冷得似是淬了霜雪:“不论缘由?究竟论没论,我想你自己心里应当比谁都要清楚才对呀。”
眼见着两人之间陡然辐射开来的□□味,温萝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硬着头皮打圆场道:“……有话好说,你们不要在我奚辞水榭之中闹事斗殴。”
话音刚落,便感到两道灼灼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她身上。
温萝:“……”
夭寿,是真的夭寿。
她必须要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将顾光霁死死扣在她腕间的手甩开。
不知是否天道都不忍继续看她如此尴尬难堪,正脑暴着究竟应当寻个什么由头,温萝便敏锐地察觉到一串由远及近的轻快脚步声。
听起来,来人定然是个身姿轻盈的女修。
这很好,是友非敌,不会加大她此刻几乎难以处理的修罗场的难度。
心下已隐隐有了猜测,温萝难掩激动地抬眸,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过片刻便望见伊玥远远快步行了过来。
这一刻,温萝险些感动得热泪盈眶。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有这位资深磕学家在此,她为避嫌而松手便显得再顺理成章不过。
和顾光霁对视一眼,温萝试探着再次使了使力。
先前顾光霁也曾亲眼见证奚辞水榭弟子的脑补能力,再加上她曾无数次在他耳畔重申“不欲暴露身份”,
虽说如今谎言被拆穿之后,这句叮嘱多少显得有几分尴尬,但在此刻却能够恰到好处地救她一条性命。
果然,仅仅停顿了一瞬,箍在她腕间的手便一点一点缓缓放松了力道。
感受着他不甘不愿、如树懒一般迟缓的动作,温萝心下无声尖叫。
快快快,麻烦再快一点!
而这短短时候,伊玥则已三两步欺近剑拔弩张、气氛诡异的三人身侧,
略有些疑惑地抬手捋了捋手臂上莫名遍布的鸡皮疙瘩,便不甚在意地望向温萝专注道:“家主,无尽海来客已经到了。”
温萝身体微微一滞,不着痕迹地轻巧自顾光霁虚虚拢在她腕间的指尖之中挣脱而出,
见伊玥并未发觉什么异状,才长长舒出一口气,连忙道:“我这便随你去迎客。”
话毕,她便佯装先前并未发生险些大打出手的修罗场一般,极为自然地朝身边两人道:“既然如此,还请两位自行移步议事厅,我就先走一步了?”
南门星环臂而立,正面色冷郁地无意识摆弄着右手指节上一排红玉扳指,闻言皮笑肉不笑地抬眸睨她一眼:“蔺先生慢走。”
顾光霁眉眼低垂,自然垂落于身侧的修长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好。”
总算是躲过去了!!!
温萝只觉得身体无端轻了几分,就连伊玥都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娇俏顺眼了不少,笑意下意识加深:“我们走吧。”
伊玥:“?”
怎么感觉家主今天好像怪怪的。
目送着两人一前一后在廊腰缦回的檐廊之中消弭了踪迹,停留原地的两个男人才缓缓挪开了视线,
却极为默契地并未立即抬步前往议事厅,反倒若有所思地侧过身,视线在空气中无声碰撞,无形的火星四溅迸射。
良久,南门星率先打破了沉默。
此刻温萝并不在场,他甚至并未遮掩满面妒意不虞,向来勾着的唇角也缓缓抿成了一条冷淡的直线。
“天下人都说,青玄宗剑峰峰主风光霁月,清冷出尘,恐怕他们是并未看到你方才的模样吧?”
南门星面色阴沉地冷哼了下,“与并无亲近关系的女人肌肤相亲——剑仙大人,若是传出去,你这般行径是不是算得上非礼?”
顾光霁缓缓收剑单手后负,抬起眼皮对上南门星沉郁幽邃的视线,语气平静道:“于蔺妤而言,或许吧,但于她而言,算与不算,你心下应当已有答案。”
顾光霁与阿芊之间,不论其余,只说身份之上牢牢捆绑的媒妁之言,便已令他在此刻无力再作辩驳。
狠狠咬了咬牙,南门星沉默地注视他片刻,拂袖抬步。
还未行出两步,便听身后那人淡淡道:“且慢。”
脚步未停,南门星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难掩冷嘲:“你让我慢我就慢,你是我什么人?”
顾光霁却不欲理会他的挑衅,面色无澜,眸光沉凝,清润眸底隐约蕴着几分平日里极难得见的冷郁:“昨夜,你是不是曾进过她的卧房?”
南门星脚步却猛然一顿,足尖转了个向,面上几乎凝为浓墨般难看的脸色,在这一刻却似是云销雨霁般骤然褪去,
笑意重新顺着如弯钩般勾人的唇角爬满那张动人的容颜,悠悠然转身回望,“我跟我的阿芊说几句悄悄话,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管?”
*
温萝却不知,在她安全抽身而退之后,原本僵持凝滞的空气再一次被她撇在原地的两人无情地点燃。
与伊玥一同向前行了片刻,她便遥遥望见墨修然于一片曼妙鲜妍之中缓步而来。
日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如泼墨般挥洒倾落,在衣襟外一层华贵轻薄纱幔之上折射出七彩的剔透光晕,和着他那张极盛的风流容颜,更显出几分纨绔公子一般奢靡精致之感。
“蔺前辈,可否借一步说话?”
还未等温萝开口,伊玥便自觉向两人依次行了一礼,
随即她向后撤了一步,半晌才反应过来侧过脸向温萝道:“那家主同墨长老详谈,我先替您去正厅招待片刻。”
团子情不自禁地感慨道:“伊玥若是放在虚空边境,那岂不是炙手可热、人人争抢的好秘书?人美心善、眼色极佳、八面玲珑、任劳任怨——除了八卦了点,似乎没什么缺点。”
温萝心下失笑,面上却不显,微微偏了偏头瞥向身侧:“是什么事,需要屏退旁人再谈?”
“秦灵师叔已到,师尊也传讯来说今日便可抵达江夏。”
话音微顿,墨修然垂了垂眸,掩饰般轻咳了下,轻声含混道,“我生怕克制不住在他面前与你亲近,所以才提前来问你,是否有意向他透露身份?”
温萝心下沉吟。
不过,重回五洲大陆之后,亲眼见证着四位前任攻略对象为她曾经的陨落而癫狂至此,她一时之间竟也??狠不下心来留曾经真心关心照拂她之人就这样在煎熬和伤感之中沉沦。
月纶与她的两个身份皆有关联,昨夜墨修然借口提及此事之时,她便陷入了一番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
今日墨修然所言,倒似是水流般推着她向前行了数步,她不如就这样顺水推舟地接下他的话茬,认下殷和玉这个身份。
反正,月纶对缪馨儿时常夹枪带棍地出言讥讽,多半对她心下不喜,
思及此,温萝便干脆应下:“也好,那你便提前传讯告知他我的身份。不过其中内情……”
“我来替师姐向师尊解释。”
察觉自己接话接得实在是太过流畅,墨修然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半晌才抿唇道,“我只是觉得,师姐应当已经想不出什么有新意的理由了。”
温萝:“……”
他一定不是在说她“四头瞒”而阵亡了太多脑细胞这回事,对吧对吧?
两人身处之处距离议事厅并不远,透过繁茂苍翠的绿意,已依稀可见结伴而行的一袭琉璃色长裙的少女,无数水滴形耳坠间或反射出绚目的光晕,在某些瞬间联结成一条灿烂的光带。
带着墨修然一同穿过纱幔飘扬的回廊,在正厅雕花精细的门外脚步微顿,望清眼前一幕,温萝一时间竟不自觉感到几分支线梦幻联动的魔幻之感。
远远便得见的一队姿容秀丽的少女正隐隐将一人簇拥围拢在正中,
女人一头棕黑色长发,身材曼妙,肤色雪白,眉眼细长,比起身侧少女明显繁复华丽了不少的琉璃色长裙腰侧,高高悬着一把极细的长剑,剑柄在耳垂之上耳坠折射的光晕掩映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一幕,无端与墨修然支线中,他们二人在醉霄楼第一次遇见秦灵时的画面严丝合缝地重叠。
而与当时不同的,秦灵左侧身后半步垂手立着一名面容温润俊朗的男人,
似是感受到温萝难以忽视的目光,微微抬眸朝她望了过来,眉眼含笑轻轻颔首。
身体比意识先动,极为妥帖地回以一礼,温萝略有些僵硬地顺着秦灵的视线,望向她右侧那道熟悉的身影。
玄衣墨发的男人慵懒斜倚在座椅之中,一条长腿随意屈起搭于膝上,
有力的右臂撑着扶手,百无聊赖地支着额角,左手修长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掌心玄铁扇柄,向来锐利张扬的眉眼此刻平静地收敛,微微歪着头倾听身侧女人在耳畔不住倾吐的言语。
阳光自他身后大开的窗柩之中争先恐后地倾落而下,柔和了他深邃分明的轮廓,看上去无端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骄矜邪肆,多了几分冷淡疏离的平静。
不光是她,此刻房中众人虽并未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瞧,大多却频繁地侧身来回走动,力求极尽自然地朝他的方向投去一瞥,
好见一见这传闻之中暴虐嗜杀的魔君摘了那极具标志性的黄金面具之后,究竟是何等的容貌。
只是一瞬间的怔愣,温萝便立即明了面前这极为怪异的画面究竟是如何而生的。
先前柏己曾向她透露过,真正察觉她身份的开端,便是自秦灵口中得知了些许与缪馨儿有关的讯息。
故而,他们二人先前定然是打过照面的。
满室无数若有似无向他身上飘的视线之中,柏己却极为精准地捕捉到温萝不远不近投去的目光,
他身侧微微倾身的秦灵察觉到他骤然变化的气息,若有所感地一同抬眸望来,
甫一望见温萝与身侧的墨修然,便眼前一亮,扬唇笑道:“你们来了。”
她身侧的玄色身影动作却显然更快,
柏己微一用力,脊背便自椅背之上轻巧抽离,衣袂如水流动勾勒出满室柔和旖旎的光晕。
他这一动作,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无数道不加掩饰的目光尽数落在他缓步欺近温萝的身影之上,
而他则不甚在意地在她身侧站定,却并未立即看她,反倒意味不明地撩起眼皮睨向她身侧不自觉沉眉的紫衣男人。
墨修然缓缓吐出一口气,勉强按下心头翻涌而起的燥郁。
昨夜他回房之后,竟自他留在柏己房前树影间的机关鸟得知,在他返程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内,柏己施施然毫不遮掩地自树下缓步行过,
回房前更是侧了侧身,抬眸直对上机关鸟泛着无机质冰冷色泽的瞳眸,唇畔扬起的弧度不知是挑衅还是讥诮。
他倒并不在意柏己明目张胆的挑衅,
他更为在意的,反倒是柏己一来一回与他之间极为微妙的间隔。
虽然并未在师姐房中查探到柏己的气息,但他心底近乎本能的直觉却在此刻前所未有地沸腾叫嚣着,
——昨夜,柏己一定曾在师姐房中停留过不短的时间。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柏己又是如何能够在他和顾光霁视野之中,毫无痕迹地全身而退的?
温萝不知身侧两人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竟还有如此隐秘却又□□味十足的交锋,见柏己抬步靠近她身侧,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她着实有几分好奇,昨夜分明在她看来是一片死局的状况下,柏己究竟是如何丝毫并未惊动他们三人离开她房中的。
正欲找个借口支开墨修然,便听秦灵道:“修然,许久未见,正巧今日人还未到齐,让我看看你如今灵根如何。”
温萝:!!!
果然,不论是顾光霁支线还是融合任务,秦灵都是她最可爱的神助攻!
柏己好整以暇地向温萝的方向倾了倾身,漫不经心地抬臂撑于她身后墙面,一条长腿微屈足尖点于身前,远远看去,似是一手将身前的女人拥在怀中一般。
墨修然:“……”
秦灵于他有恩,此刻出言更是好意,他实在没有拂了她面子的道理。
在原地艰难挣扎了片刻,墨修然终是狠狠闭了闭眼,眸光如冷电般寸寸剜过温萝身后唇畔微扬的男人,拂袖转身而去。
温萝几不可察地侧了侧身,仰起脸望向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试图迂回开启话题:“你来我身边,是有话想对我说?”
“非也。”
柏己轻笑着俯身贴近她耳侧,语气染着一如既往的刻意为之的恶劣戏谑,“不过是替你行个方便——我猜,是你有话想对我说。”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温萝便也歇了与他兜圈子的心思,开门见山地传音道:“你昨天是如何离开的?”
柏己却并未立即回应,反倒微微侧了侧身,温热鼻息自她发间与脖颈之上辗转向前,似是并未听清她的疑问一般,微微偏头凑近她唇边:“嗯?”
温萝:“……”
不着痕迹地抬脚狠狠碾过他靴面,温萝咬牙道:“别闹了,此处又并非只有你我几人在场。”
柏己漾着浓稠色泽的瞳孔转向她的方向,重心随着支于她身侧墙面之上手臂曲折的动作一同倾轧,低沉散漫的声线在识海之中荡漾开来,
“那么替你解答这个问题之后,连带着昨夜替你解围,你是不是应当又一共欠了我两份报酬?”
许久未曾见到他如初见时那般轻浮流氓的行径,温萝一时间竟生出几分恍然和不适应,
不过,横竖任务完成已是近在咫尺之事,她就算欠了他一千一万份报酬,日后也不过是赊得多赊得少的区别而已。
还是满足好奇心比较重要。
思及此,温萝从善如流地接道:“行,算我欠你的。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见她答得如此干脆利落,柏己面上却并未显出多少喜色,眸底反倒若有似无地潋滟开来层层圈圈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思绪。
半晌,他懒洋洋勾了勾唇,缓缓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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