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纵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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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苏醒之时，已是躺在房间的床榻之上。意识回归身体之后，方才感觉到全身的酸胀疼痛。

昨天的记忆还停留在铜萧发声，产生剧烈的音爆之后。伍封强撑着坐起身来，手掌抚上额头，缓解宿醉般的晕眩。“昨天音爆威力之强，远非我能力范围之及。此间玄妙应为铜萧所含，抑或是共振发力之法”伍封内心疑惑，不过此刻再想验证，却是力所不能及。

屋外之人听力非凡，远远便能听到房内动静，从门外推门入内。

伍封见虞师进来，便想起身行礼。虞卿摆手，不顾形象地盘坐塌前，眼神锐利地盯着伍封道：“乖徒，你可知晓为师吹响这宫音铜萧，耗时几何”伍封摇头，虞卿伸出三根手指，伍封答道：“三日”说完额头便被狠狠一敲。

虞卿冷哼道：“老夫花了整整三月！”伍封嘴唇微动，暗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不过这句话只敢在心里默念，却是绝对不敢说出口来。

观虞卿出手之玄妙，自己这个师傅已是当世排得上号的高手。制造出的音爆连这样的高手，没防备下竟也吃下暗亏。可惜这次音爆完全是个巧合，自己还没掌握这种力量的使用方法。如果自己能够掌握这种发力之法，多次实验必能究其本源！

虞卿检查完伍封的经脉气息，竟比爆炸之前又精进了些许。百思不得其解，听说过吞食灵丹妙药遇到机缘修为暴涨的，这种受伤之后还能进步的体质，真是闻所未闻。“难道自己捡到了一个天才”虞卿决心不再藏私，从袍内取出一方锦帛。锦帛一看便是珍贵传家之宝，虞卿取出之时神色庄重，伍封自然也不敢怠慢。

“这张行气观想图，乃我虞氏立足至宝。你先仔细观看冥想，尝试凝聚内气。”虞卿郑重说道：“你体内的内气虽已自成气候，但终究非你苦修积累所得。内气修行如聚沙成塔。底盘不稳，纵成万丈高楼，一击之下亦会骤然崩塌。”

伍封点头，小心接过锦帛后缓缓展开。锦帛上用刺绣手法绘制人体轮廓，密密麻麻共分两脉，一条任脉气从口入，沿喉处天突笔直向下，途径膻中、巨阙、神阙与气海。在会阴要穴联结督脉，又垂直冲上命门、悬殊、中枢与灵台。最终淬炼的精气神纳入头顶百会，形成一次周天。

只是看上一遍，伍封体内的内气便已悄然调度。一口清气吸入，天突穴位便已冲破桎梏，筋脉的宽度早被入体剑气一扩再扩。

虞卿瞧见伍封已然放下锦帛，专心感受任督二脉形成的淬气通道。再次惊叹于伍封天赋之高，心中暗叹：“可笑吾辈初学行气，一日方才触及气感。形成行气路线已是苦练月余之后。这等资质已被称为人中翘楚，现在旁观伍封修炼半刻，方才识得何为真正的天纵之才。

因为不知淬炼内气的速度与力度如何把握，伍封本着小心为上的心态，摸石头过河般谨慎进行。耳边突然传来虞师训斥：“修行之人本就是与天地争气，与日月争辉。你这般畏畏缩缩要练到什么时候有为师在这照看，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

伍封听完不再犹豫，躬身突出体内浊气，口鼻共用全力纳气，丹田如河豚充盈膨胀，任督二脉运转加速，筋脉的刺痛感也随之而来。偏偏伍封是个吃痛也不吭一声的狠人，淬气速度不降反增。百会穴处雾气蒸腾，精纯的精气神源源不断不停汇入，伍封表情也愈发狰狞。

虞卿只感觉周遭天地灵气浓度一降再降，而这个房间内却异常精纯。家传的运气之法自己已然修行甲子，这番修炼速度从未所见！灵气浓度的差异引得天生异象，伍府昨晚本是万里无云，此刻气旋卷起低空草木杂物，声势愈发壮大，气旋卷携之物与建筑发生碰撞，一些本就残破得茅草房屋摇摇欲坠，不加控制恐怕又将引起巨大的灾祸……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虞卿笑骂道。不过既然大话已经在这小子面前放出，自然不能一走了之。虞卿轻点青石地板，身形一拔便以飞上房檐，右手第一次从袖内伸出，伸出两指作一无名剑诀，一道精纯的剑气从指尖飞出，竖直劈向庞大气旋。

本该安然无恙的气旋止住飞旋，如静止般从中被一分两半。卷起的茅草、碎石与树枝失去支撑掉落一地，观其方向竟是伍员休息的竹苑。虞卿眼皮一跳，暗道：“不妙！”

远处传来龙吟，只见一把通体雪白飞剑，自竹苑深处飞射而出，剑尖直指虞卿面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虞卿顺势翻下屋顶，双袖画圆如使出一式揽雀，卸下飞剑迅捷之势。飞剑一击无果只得悻悻而去。伍员手持一株折断的斑竹，面色不善。

虞卿朝伍封的房间努嘴道：“老爷，昨日是老奴走眼，公子非剑修奇才！”伍员一惊，以为屋内的伍封行气出了差错，便要推门查看。虞卿见成功转移注意，叹道：“公子实乃千年难见天纵奇才！”

伍员知道虞卿绝非阿谀奉承之辈，以他的眼界给出伍封如此之高的评价，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寡言少年，要取代自己成为振兴伍氏之人嘛”

院外马夫兼门房的根叔走上前道：“老爷，城卫将军在门外求见。”伍员点头，根叔便转身前去引客。伍员低头看了一眼断裂的斑竹，这株竹形挺拔，竹节圆润。特别是竹身的斑纹如美人垂泪，实属难得。叹了口气，将短竹置于墙边，转身走向前厅。

会客厅内，城卫将军朱昕递上野雉，向相国公伍员行礼。伍员点头，朱昕跪坐几前开口：“相国，王上让我传话：‘何日可使公子友赴约’王上还在等我回话。”伍员抿一口茶汤，开口道：“王上是想使人促那越王勾践，尽快来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