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铁马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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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纣王离去，这朝歌的朝堂也开始了自己的战争。

太师闻仲坐镇江山，三眼神术识人辨鬼，将这党争牢牢压在了襁褓之中。

首相商容在此期间提出强加赋税以缓解行军所需，被太师双鞭驳回。

亚相并不多言，主管礼乐教化，做那些被剥夺了权力的诸侯的思想工作。

他每日疲于奔波，但依旧神采奕奕。

殷辛这边就没这么好运了。

刚离开朝歌半日，万数大军就有不少人因为极端的寒冷被冻死在途中。

不过迫于纣王淫威，倒是没出现逃兵的情况。

入夜，风雪更甚，殷辛站在帐外看着那些可怜的士兵因为没有足够的御寒衣物而抱团取暖，久久不能释怀。

“大王，天冷气寒，早些回营帐休息才好，别伤了身子。”

张桂芳作为三军统帅一直守在殷辛身边。

“张将军，你说，这北海之地，我们到了，还能剩下多少人。”

张桂芳沉吟片刻。

“随军十五万人，算上舟车劳顿，估计损耗不超过千人，到时候拿下北海，人数依旧充足。”

殷辛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大王是在担心这些奴隶？”

“寡人是在担心他们的逝后，家中是否有青壮能否养足家中二老！”

说罢殷辛转身离去，留下张桂芳在原地愣愣的站了许久。

翌日，风雪比张桂芳预测的更加恐怖。

光是昨天一晚就有十几人感染寒毒，但随军物资紧张，自然不可能医治这帮耗钱费时的奴隶。

张桂芳便上书殷辛，要求当即处死这几人，也能给篝火多填几把烈柴。

殷辛驳回。

“寡人的士兵，从无贪生怕死之辈，即使命丧风寒，也是老天无眼，绝不可让孤的手上沾染同族鲜血！”

一番话搞得张桂芳不知所措，只得带着那些士兵一同前行。

朝歌朝堂。

闻太师稳坐金殿次座。

这是走之前殷辛特地嘱咐的。

为上位者，不可与蝼蚁一般视角。

不过今日少了不少党争局势，台下则多了个俊秀男子。

他十指纤细，背后携琴，气势温润如玉，看起来风雅至极。

“臣伯邑考，愿献上宝物十件，换义父姬昌，早回西岐。”

闻仲三眼一皱，这姬昌是殷辛出门前强烈要求好生招待着留在朝歌的，自己多日以来与其谈论卦象也是极为愉悦，哪来的软禁一说？

“伯邑考，西伯侯在我朝歌那是备受尊重，哪儿来的求回说法？”

伯邑考愣了愣神，前几日那位须发白眉的老者叫自己来献上宝物的时候，明明给自己看了那八卦铜镜内姬昌叹息的身影，怎么如今却说他是备受尊敬？

“在下自然知道，只是西伯侯乃是我西岐之主，他离开多日已让我西岐子民惶惶不安，求太师代王行令，遣返西伯侯回都。”

说完伯邑考缓缓从身边幻境内拿出了好几件溢彩流光的宝物。

登时整个金殿都神光耀眼，宛若天上宫阙。

“此宝名唤七香车，有逢凶化吉之效；此宝名为醒酒毡，能促人精神高涨；此物名为白面猿，可识人心，读心言”

他一件件的介绍，说的闻仲都有些心动。

可看了下两侧岿然不动的比干商容，闻仲压下了收礼的心。

“西伯侯深受大王器重，自然是想回便回的，你不必献此大礼，将其速速收回，我朝歌在大王胜仗之前不收诸侯朝觐！”

说罢闻仲第三眼迸发雷电，仿若天煞恶鬼，威慑的伯邑考只得收了宝物，悻悻退下

北海边境。

纣王行军多日，终于到了这日后被称为贝加尔湖的区域。

在寒风刺骨中迎来了自己的最后一次补给。

这座边境小城，上不接成汤补给，下不受北海亲睐，自袁福通造反以来，就成了众矢之的。

若不是今天殷辛来这里进行战略补给，这里早就被从舆图上抹去了。

镇守此地的诸侯面露苦涩，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到了足够的军粮徭役，没想到纣王竟随军同行！

自己若是招呼不周，这十万大军第一个屠的就是他的城池。

没办法，北海之地没有多少可用之地，他只能带着自己的手下侍从进入那座封禁已久的虎啸山林，捕杀几只奇珍异兽来款待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君王。

但当他回来的时候，却被震惊了。

殷辛没有大吵大闹的要求上等住房和大摆酒席，只是和随军将士们坐在一起，喝着掺了沙砾的米粥。

并且时不时还拿起一两个雪球丢进嘴里，缓解嘴里的血腥苦味。

“大王，罪臣招呼不周，臣请大王恕罪！”

那诸侯立马跪下，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挂着异兽皮毛，弄的自己满脸血肉。

“不必多礼，是寡人这么多年疏忽你们了。”

殷辛说着缓步走到这位诸侯身边，温柔的伸手扶起他。

“寡人多年在朝歌居住，对外界知之甚少。今日寡人看遍了这贫苦世界，心下难受。等大败了袁福通那个反贼之后，便大赦天下，给北海多些关心，让这路不至于满是饿死骨。”

这番话极有感染力，那跪下的诸侯已然热泪盈眶。

“大王圣明！”

这不是演得，是殷辛的真实想法。

这个时代没有杂交水稻，也没有那些精炼的铁器精钢。

人民能自给自足就是万幸，遭遇天灾人祸那就是个死。

他一路上看了不少这种惨剧，加剧了心里的愧疚感。

“终有一日，我要让这里，变成太平盛世。”

殷辛心下默念，喝尽手里的米粥，走回自己的营帐。

那些士兵见大王离去，苦笑一下，将不少雪倒进锅里，煮成更稀的米粥，这才是他们的随军粮食

深夜，殷辛还在思索明日的攻城之策，一抹暗香却悄然袭来。

那是裹着狐皮大衣的苏妲己。

她怀抱一只捡的白狐，手中递过一封清雅信纸。

“大王，近来军中风寒者甚多，此方可让人内火盛旺，抵御风寒。”

看着那一行行清雅的小字，纣王微微点头。

“你做的很好，寡人当初带上你确实是对的。”

妲己狐媚一笑，手中白狐开心的吠叫两声。

“我靠，这是只狗？”殷辛心中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