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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收回思绪对上那双深沉锐利的眼,在她看来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威慑的,这家伙真的不是与她说笑。南时目光坚毅略带了些傲气,云淡风轻道:“我们都应做好自己的事,我这点小事儿就不劳周将军费心。”
周矩眼光一柔,脸上也恢复了笑意:“这才对,要时刻记得你是大虞公主。”落雷也十分热情的往雨土身边凑。
南时心想马是好马,可这人是属什么的脸变得这么快平时看起来有多不正经认真起来就有多吓人。
怪不得那些士兵对秦固是敬,对他是真的怕,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真想一脚踹过去:“切,说得好像你把我当公主了一样!”
“臣没有吗还是殿下觉得臣哪里礼数不周”
南时咬牙切齿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家伙:“明知故问。”
周矩一脸无辜:“哦,臣这不是给殿下带路吗,这点小事殿下还是不要与臣计较了。”
还真是滴水不漏,南时一个深吸气:“那多谢周将军了。”
“殿下不必这么客套叫名字就好,臣姓周名矩字循正。”
“好吧,承武伯!”
周矩瞬间笑不出来了,没封侯正是他的痛处,这南时殿下真是不吃亏:“其实周将军也挺好。”
“承武伯,我们离兴蜀还有多远”
周矩撇过头去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心里在滴血,回过头勉强扯了个笑:“回殿下,还有三十多里。”
见他如此难受南时也不再逗他:“天都有些暗了,循正我们得快些大伙都饿着肚子呢。”
是叫他循正吗周矩有一丝诧异转头吩咐身后的队伍:“快点!天黑之后到的可没饭吃!”
士兵们也开始腹诽,这位周将军和秦将军还真是不一样,跟着秦将军只不过是累的起不来,跟周将军简直是绝望。
看着士兵们交替上马,南时不由得有几分心疼,低声道:“还有那么远你怎么不早说,还不如让他们吃饱饭再赶路。”
周矩笑了起来:“原来殿下不知道多远啊,也是,走过一次就知道了。”
南时懊悔不已:“是我考虑不周,我还以为都看到你了也就剩个二十里,没想你迎了这么远。”
“我迎了五十里,殿下以为那两个家伙是摆设求我歇会儿是想偷懒啊凡事多问一句总没错,不过我也确实没有让他们歇的打算,新兵就是要多练说不定明天后天他们就要真刀真枪与楚军搏杀了。”
南时若有所思勒停了马翻身下去,往队尾跑去,周矩明白了她的意思,望着她飞奔背影喊到:“殿下,若是累了可以叫停!”
“不可能!”雨土也跟着主人跑了过去。
杨孚和袁柏见状紧张起来:“周爷,这是怎么了”
周矩笑道:“没事儿殿下想陪他们练练,你们领队,我去看看殿下。”说着打马追了过去,缓步跟在南时身侧。
南时示意身边的士兵先走,头也不抬只顾向前跑:“还是你狠,明知你在给我挖坑我还不得不跳下去,跳下去了还觉得自己心里有愧。”
“殿下愿屈尊为士卒之表率,臣无比敬佩。”
“言不由衷,你就不怕我掌权了第一个就治你个欺君之罪!”
“殿下都没看我凭什么以为我骗你”
“你那双眼睛有毒,我害怕看多了把自己毒死!”说着加快了速度。
周矩催马追上:“殿下之前还夸我好看呢,这会就不想看了,真是君心难测,还是心里有人了”
南时气吼吼反驳:“没有!”
周矩俯身低声试探道:“殿下和秦固到哪一步了前几日他给我来信了,殿下不想知道写了些什么吗”
南时目露凶光吓退这个好事之人:“我就想知道承武伯这一路说了这么多不渴吗”
又来周矩挫了挫脑门嘴角一钩:“多谢殿下关心臣确有几分饿了,殿下可要跟住了!驾!”说罢带起满天尘土。
南时遮住眼睛屏住一口气待烟尘过去:“落雷你个小坏蛋!真是谁养的随谁!”
周矩早早回到城门口守着,倚着落雷厚实的脖颈,低头摆弄着马鞭,余光看着众人陆陆续续赶来,发现南时到了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抬头望了望:“很好!天还亮着,进城吧!老马,带新来的兄弟们放好行装准备开饭!”
只见一形容粗犷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脸壮汉开了城门引队伍入城。不等南时开口,那汉子紧忙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臣兴蜀左校尉马鑫见过殿下。”南时来不及缓口气紧忙拉起他:“马校尉不必多礼!快先安顿这些新兵吧。”
“那臣先去了!”说着又给周矩行了礼才转身离去。
周矩嘱咐道:“殿下别看他长这样,心可细着呢,如果不是我总在兴蜀待着他也可以当这一城主将了。往后我若是不在殿下身边,殿下使唤他就是。”
南时对上他的眼睛:“我可得在你身边,盯死你是秦固给我的任务。”
周矩笑弯了腰:“好好好,等下我就找根绳子把咱们俩捆起来,吃喝拉撒睡全在一起,看他哭不哭。”
南时也被他带笑了:“去你的!好歹算当世名将,竟如此轻佻!”
“哦我自己都不知道,殿下给我封的吗”见南时眉头皱了皱紧忙转移了话题:“殿下想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南时眼前一亮:“还可以选的吗那就先洗澡吧。”
“臣带你去房间,走吧!”说着朝城上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士兵朝城南方向挥了挥旗子。
行至门口周矩停下脚边,挥手示意卫兵离开:“殿下自己进去瞧瞧,肯定比鄂陵那个小破屋好多了。”
南时推门进去,见屋子大了不少布局也同样简单,只是多了遮挡的衬帘,进到内堂新浴桶里也放满了水,想来刚才周矩打的手势就是叫人灌水吧。
看起来被褥也是新的,床边的竹制的箱子上着锁,钥匙就摆在一旁,打开一看几套新的衣物和一些常用的小物件整整齐齐放在里面。
南时正要关上窗子却见周矩背对着她倚在树旁喝酒:“周将军怎么还在”
周矩没有转身义正辞严道:“这营里未必安全,有贼心有贼胆的不在少数,臣可不得给殿下守着点吗。”
“循正,你的话我可信了,以后有机会我再好好谢你。”说着瞬间将所有门窗关紧,拉起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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