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崔彻暴怒,颜面尽失,宰相张太岳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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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江郡。
园林内群贤毕至,歌舞升平,诸多豪族主事人围在崔公子面前推杯换盏,气氛热烈而张扬。
“多亏有崔状元,咱们郡城的粮价才能控制在七十文左右,若是没有您,百姓将饱受饥荒之苦呀。”
“崔状元,我敬您一杯。”
世家族人上前献殷勤。
崔彻来者不拒。
“敬陛下。”
“敬大乾盛世。”
“敬苍生黎庶。”
他做足了姿态,随后一饮而尽。
粮价跌幅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虽然处理艰难,但每一步都没有超出掌控。
预计再有十天半月,整个洛江郡的粮价将跌到六十文。
见时机成熟,崔彻轻轻咳嗽一声,旋即朗声道:
“在下不才,想要在府衙立个青石善人碑,凡是捐银者,皆能铭记于石碑,善举传遍郡城。”
这是他苦思冥想的妙计!
捐款无非图名。
想要名气简单,直接立碑!
筹到钱银建立慈善堂,安置好流民。
“这……”
富绅豪商有些犹豫,但碍于崔公子面子,不好当面反对,怎么着也得略表心意。
诸多世族主事人暗地里摇头,崔公子做事雷厉风行,假以时日有能力位极人臣,可现在还是太年轻了。
捐款立碑,名声倒是有了,可往后要是再有什么灾患,百姓不得查名字一个个跪在府门口求助,那得多晦气?
今天捐钱,无非是看在崔氏门阀的面子上。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继续饮酒。”
崔彻大手一挥,尽显气度。
谁料知府火急火燎赶来,脸色难看,低声道:
“崔公子,借一步说话。”
“无妨,都是自己人,说吧。”崔彻微醺,笑容爽朗。
知府的眼神渐渐变得同情而怜悯,只是一言不发。
你的仕途完了啊!
你让陛下在天下人面前颜面尽失!
你其实不差,真的很优秀了,可跟对方一比较,简直单纯得像个傻子……
崔彻意识到不对劲,随着知府走到僻静的廊尾。
“商江郡粮价稳定了,四十二文,没有涨,也不会跌。”
“那边流民部安置完毕,顾平安已经动身前往朝歌城。”
“公子,你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知府的语气不复恭敬。
此一时彼一时,这位应该是废掉了,只顶着门阀身份,仕途肯定灰暗无光。
太快,快到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崔彻面无表情,身体踉踉跄跄,不知是醉了还是浑身颤抖。
“你……你开玩笑吧?”他失笑一声。
知府只是看他,不说话。
崔彻四肢冰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霎那就要坠落万丈深渊。
“我不信。”他声音撕裂,像是从肺部吼出一样。
“我也不信,但这是事实。”知府重重叹了一声,随即阐述过程。
崔公子根本就没有犯错,甚至日夜不眠,堂堂一流门阀的嫡脉,竟能放低姿态陪着豪族富绅喝酒。
可他就是输得惨烈。
原因在于什么?
他依然是棋子,总想着破局,左歪右扭,寻找赢的机会。
可顾平安是弈棋之人!
随时可以掀翻棋盘,想怎么赢就怎么赢,到最后还能以身化作棋子。
不惜背负滔天骂名,就赌那群衣冠士族人性之恶。
其实不是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会赢。
如果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残忍恶毒的反派,那些自诩正人的君子之家又如何衬托自己的光辉伟岸?
太过惊艳了!
根本不需要请喝酒吃饭拉拢关系,更不需要搞什么善人碑,顾平安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啊!
这边弯腰陪笑依靠门阀脸面堪堪筹到三千两,而那里一动不动却足足筹齐了五万两。
绝望的差距!
这才是大乾历史上第一位庶民状元该有的风姿。
可惜,让陛下弄丢了。
知府在思绪,崔彻早已暴怒透顶,他的骄傲在一瞬间被击溃,他变得脆弱崩溃。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世族醉汉摇摇晃晃来了,大声道:
“崔公子,咱们继续喝啊。”
崔彻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他,歇斯底里道:
“喝你娘个头!”
“别急,我也喝。”醉汉还举着酒樽,笑呵呵。
崔彻面容扭曲,一把抓过酒樽,继而狠狠砸在醉汉天灵盖,一下又一下。
“我急了吗?”
“我急了没有?”
醉汉头顶血肉模糊,额头都被贯穿了,一命呜呼。
园林瞬间安静。
崔彻双手是血,五指成拳将头颅砸成稀巴烂,咆哮道:
“顾平安,你以后也会是这个下场!我才是大乾状元郎!”
见崔公子突然发狂,当众撕碎温良恭谦的面具,众人赶紧作鸟兽散。
……
小舟顺着商江漂流。
蓑笠翁坐在船尾,独自垂钓。
“张相。”白发飘飘的佝偻太监走近前来,望着他钓竿直钩怔怔出神,状似无意般问了一句:
“你怎么看?”
蓑笠翁没有回头,淡淡道:
“很厉害,人心算透,万事迎刃而解。”
佝偻太监不再说话。
能从西蜀宰相张太岳口中听到极高的评价,无疑是对顾平安最大的认可。
二人本在江南处理一桩陈年旧事,给了公主殿下十天期限,正好返程途径商江郡,这边却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收尾。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既然贪婪,索性利用贪婪,一步妙手。”
佝偻太监自言自语,而后却凝重道:
“后一步棋妙至绝巅,但凭他的能力,其实可以处理得更好,为何偏要背负骂名,偏要玩弄人心之恶?”
“你担心什么?”张太岳笑问。
老太监沉吟稍许,坦坦荡荡道: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顾平安不是西蜀之臣,而是公主殿下的家臣。”
“所图为何,争储吗?决意要跟三位皇子你死我活?”
张太岳继续垂钓,悠悠道:
“你认为顾平安是毒士?只认结果不在乎过程对错。”
“你也不想想,他那么努力走到金銮殿,却被一句舞弊罪否定了十几年的心血,摧毁了所有的希冀。”
“自此往后,你觉得他会在意过程?”
话音戛然而止,一条鲤鱼上钩了。
“是福是祸……”老太监呢喃低语。
“天知道。”
蓑笠翁笑了一下,将鲤鱼扔回江中,水面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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