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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炁入体后,与自身灵性相合,即为法力。
而养气期,顾名思义,就是在体内不断蕴养壮力的过程。
不过,在养气期最大的关隘,不在于如何养气,而是在于红尘炼心。
此世修行,养气本身,并没有什么难的。
难却难在心性修持。
修士受七魔十灾制约。其中十灾,也就是戒律禁忌,只要是自身修得的术法,总是心中有数,知道自身有着哪些戒律禁忌。
但心魔邪念,却极难自觉。若心性修持不过关,被心魔勾动邪念,误入歧途而不自知,便极易自赴死路。
修士须得经常自省,严守清规戒律,谨慎修行,才能尽可能地避免行差踏错。而为长久计,更是得红尘炼心,养出一颗坚定道心,不叫心魔邪念迷心障目才行。
只是在南奕看来,所谓红尘炼心,本质上就是增长见识,在见多识广的情况下,依旧能不忘初心,坚定前行,浑不动摇。
或者说,所谓道心,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认知力与执行力。
因此,避世清修,如一张白纸,是养不出道心的。
而南奕两世为人,见识过不少光怪陆离,看惯了诸多俗世诱惑,不敢说道心圆满无缺,却也自信不弱于人,意志坚定,绝不会轻易动摇、优柔寡断。
且有着「洞真」自省自查,南奕也不怕修行出岔,误入歧途,身心异化而不自知。
是以,修行路上,他确实敢勇猛精进,不会过于瞻前顾后。
由此观之,说南奕是天生道子,倒也差相仿佛。
不过,养气期的修行,可就不像藏精期能直接跳过了。
必须得老实修行,积攒灵性与源炁,慢慢蕴养法力才行。
然后,法力的衡量标准,可称为道行。
在养气期,须有二十年至五十年的道行,才能得享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年的寿元。
南奕之前破了南若村灵境,得到反馈的灵性奖励,转化法力后,于此时约莫有着三年道行。
他虽因身怀天赋神通,可以直接跳过藏精期修行,但在养气期这一阶段,仍处于尚未入门的状态。
须等到攒够二十年道行,并自行掌握一门术法,方才称得上是养气入门。
只不过,灵性正常该怎么积攒,《无相宝册》和《小无相诀》里,却都没说。
南奕估计,得去寻了仙门安排的引路人,口口相传后,才能知悉攻略灵境、制伏诡灵以外的,积攒灵性之秘传手段。
一月十六日,南奕再次去了无相书院,寻李太华,求问引路人事宜。
而李太华,在这三日间,已提前为南奕安排好了引路人——诚友书店的店主,陶知命。
见南奕到来,李太华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赞道:“看来,我得称呼你为师弟了。”
南奕正儿八经地长揖道:“南奕见过李师兄。”
李太华笑着取出一封信丢给南奕:“书院为你安排的引路人,在城南三街九号铺,是诚友书店的店家,名陶知命。你持此信过去,便可在陶师兄店里做个学徒,平时帮忙做工,然后修行上有何疑问,都可向陶师兄请教。”
南奕点了点头。
虽然普通学问上,书院已经是开班授课的形式,但在修行之事上,仍旧是一对一指点的秘传形式。
所谓引路人,俨然相当于半个师父。
而且,帮忙做工还有工钱,也方便家境贫寒的学子,入道修行。
南奕正准备向李太华告辞,李太华又开口道:
“去找陶师兄前,待会出了书院,师弟可先去白玉京,报我名字,取一坛仙人醉,届时与推荐信一并交给陶师兄。”
南奕怔然。这酒,该不会是李太华替他出的束脩吧
李太华看出了南奕的疑虑,笑道:“你莫多想,这酒与你无关,只是我答应赠给陶师兄的。书院安排引路人,自是不会还要你出什么束脩。”
南奕半信半疑。
但李太华都当面如此说了,他亦不好多言,只得颔首应下此事。
不过,等南奕辞别李太华,来到白玉京取酒时,他问道:“店家,我来替无相书院的先生李太华取酒,取一坛仙人醉。然后,冒昧问下,这样一坛酒,如果是我想出资购下,须多少钱才行呢”
白玉京,是一家有着三百年历史的酒楼,乃当年一位名白玉京的酿酒师所开。
传至今日,现任店家,名唤白兰邸。
白兰邸玩味地看了看南奕,说:“这酒并不直售,都是各位酒客早早购下,寄存店内酝酿。不过,你既是为李太华取酒,只一坛的话,倒是可以取一银元购下。”
见酒价并未超出自己预计,且正好是一银元,南奕当即取钱道:“那就劳烦店家,取坛仙人醉,并容小生出资购此佳酿。”
南奕不清楚这酒算不算给陶知命的束脩。
如果算,断没有李太华替他出束脩的说法。如果不算,一枚银元购下,也正好还了前些天在藏经阁传法之时,李太华耗去的那枚银元。
南奕不喜欢欠人情。
他愿意与人为善,保持亲近关系,有来有往。但如非迫不得已,并不想欠下人情,尤其是源自钱财的人情债。
他既然继承有许洛遗产,身上钱财足够,就还是自个掏钱出资为宜。
白兰邸收下银元,自去酒窖中取酒。
南奕则看着白兰邸背影,微微思量起来。
白兰邸并非修士,但也不算是普通凡人,而是有着血脉传承的工匠,专精酿酒技能,可以引源炁酿酒。
这种工匠,看似只是有个小小手工坊,但靠着血脉传承的能力,产能方面着实不低。
可惜,道随时移,蒸汽技术引入大离、引入楚郡,已是大势所趋。不知这股还未吹至楚郡的风潮,在未来会否影响到白玉京的酿酒生意。
不一会,白兰邸抱酒归来。
南奕接过仙人醉,抱在怀中,开始向城南三街走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
【志名:仙人醉。】
【志类:法药。】
【志述:由酿酒师白兰邸,取朱果、紫菩提、迷神须、梦还草酿成原酿,再引幻梦源炁时刻酝酿至今;饮之可增长灵性,约莫可抵一月道行。】
南奕不禁有些感慨,今晨还想着灵性该如何增长积攒,现在便看到了,只要饮下这坛酒,就能增加一月道行。
果然,只要愿意氪金,即便是神诡如此世,也依旧能在某些方面快速取得增益。
然后,酿酒之道,与炼丹炼药有部分共通之处。
这坛酒归类为法药,本应是有着时效性的。但以源炁酿酒,时刻酝酿,就能使这酒的药力长久保持,并愈酿愈浓。
当然,从酒窖中取出后,酒中药力便开始流失,须得尽早饮用为佳。
南奕随意琢磨着酿酒术与炼药术的异同,然后穿街走巷,终到了城南三街九号铺,诚友书店门外。
他正了正色,迈步走进书店。
书店之中,新书古籍字帖报刊,应有尽有。
但不知为何,离店门最近的书架上,摆放的竟不是报刊,而是《剪灯新话》、《隔帘花影》、《禅真逸史》、《玉楼春》、《九尾龟》、《空空幻》、《怜香伴》等宫闱艳情之书。
南奕余光扫到书名,顿时心中一跳。
他原本对陶知命,是抱着文雅书生形象的心理预期。
但从这些摆在店门口的书籍名看,似乎,陶知命会比他想象的,要接地气许多。
南奕又往里走了两步,终于看见了正在书店角落整理书柜的陶知命。
然后,南奕也正式确认了,陶知命确实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陶知命虽着一席蓝衫,却披头散发,未绾发扎髻,算不得书生打扮。
其蓝衫不曾系上,直接敞开,袒胸露腹,端的是一副潇洒恣肆、放荡无束的模样。
南奕抿了抿唇,道:“南奕见过陶师兄。”
说着,他左手托住酒坛,右手从怀里取出了李太华交给他的信。
南奕正欲继续开口。
陶知命却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不用介绍来意了,李太华之前问过我,我已知道,是让我做你的引路人。”
随着陶知命挥手,南奕右手拿着的信件,直接飞到了书店最里处的柜台上;左手托着的酒坛,则到了陶知命手里。
陶知命掂了掂酒水重量,问道:“师弟可能饮酒”
南奕闻言,略觉讶然。
既是惊讶于陶知命行事恣肆,在画风上似完全与旁人迥异;也是讶然于陶知命见到他后,正事先不谈,反倒直接问起能不能饮酒。
不知是否是此世颇为重视规矩的缘故,南奕穿越至今,见到的所有人,言行举止都颇为端正。
即使是李太华和杜元甫,前些天对骂打趣时,其实也颇为文雅,不失文人书生的形象。
南奕之前一直不曾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见着了陶知命,南奕忽地觉得,所谓的文雅,似乎也有点像是在端着,不是真正的放松自我、无拘无束。
而陶知命,看似恣肆放荡,却自有一番气度在。
南奕微怔片刻,当即笑道:
“尚未曾饮过酒。不过若是师兄想饮酒,南奕愿意作陪。”
陶知命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那便饮尽此酒先。”
他挥手招来了一张小桌,与两个空碗,就直接放在书柜间的空地上。
接着,陶知命直接席地而坐,开始倒酒。
南奕也不迟疑,跟着坐在了地上。
两人端起酒碗,碰酒后开始饮酒。
陶知命是直接一口饮尽了一碗。南奕倒是不会这么莽,先小饮了一口,感觉口感与前世寻常白酒差不多,不算烧喉,方才接着一饮而尽。
然后,两人各饮三碗,便将这一坛仙人醉给分完了。
南奕饮下半坛酒,只觉身子暖洋洋的,知是酒中药力开始生效,正在化作灵性,约莫能有半月道行的量。
但与此同时,酒劲也开始涌了上来,让南奕微微有些头晕。
晕晕乎乎中,南奕在想,是否要以「全愈」祛除酒劲。
陶知命却道:“不必强撑,该放松就放松,想睡下就睡下。今日饮酒,本就是要你放松下来。”
南奕听了,不再犹豫,放松心神,直接便往地上栽。
陶知命手指一弹,让南奕缓缓倒地的同时,模拟使出控水术法,以水气裹挟带走地面及南奕衣衫上的灰尘,将灰尘球弹到了书店门外。
他又挥手招来一件薄毯,盖在南奕身上。
然后,陶知命才回到柜台处,取出信件看了几眼。
信上说,请陶知命作南奕的引路人,指点南奕日后修行。不过,也请陶知命悠着点,稍微注意下无相学子的形象,言行举止不要太过恣肆,免得吓到了小师弟南奕。
陶知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就知道李太华会这么说。所以,他直接不看信,等先请南奕饮了酒,再拆开信件看。
陶知命暗道:李师弟,不是师兄不听你的话,而是我看信时已经晚了呀。
当然,这也看南奕。
如果南奕放不开架子,面露犹豫之色,陶知命自也不会强求,硬要南奕坐在地上陪他饮酒。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陶知命虽然仍旧会做南奕的引路人,却不会真個上心指点。毕竟,道不同,不是一路人嘛。
好在,南奕的表现让陶知命很满意。
陶知命不在乎南奕究竟是如何想的,如何会如此上道。他只知道一点,只要南奕能放开架子,不被莫须有的规矩束缚住,在意什么狗屁形象,就能与他有共同话题。
陶知命手指轻搓,把信件化为粉齑。
而后,看向南奕,左手托腮,思量起来……
等南奕悠悠醒来时,已是下午。
南奕从地上起身,醒了醒神,歉然道:“让师兄见笑了,初次饮酒,有些不胜酒力。”
“没事,这酒烈,你修为尚浅,吃不住酒劲也是正常。”陶知命笑道,“不过你能痛痛快快地饮下此酒,便说明伱我有缘。”
“在我看来,规矩很重要,但也得分是真规矩还是假规矩。那些真规矩,关乎自身修行,名曰戒律禁忌,自是要守规循矩,放在心中。”
“可假规矩,假正经,莫须有的东西,看在眼里就行了,别真往自个心里去,当真顾虑起了莫须有之名。”
“我辈修行,当纯粹,当放松心神,立足于自身天性,自求修行之乐,而不是为他人、他念修行。若目的不纯,甘受束缚,早晚会陷入心魔困扰,迷失方向。”
“若是如此,依我看,这道,不如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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