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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馆驿,自然有些简陋,但布置得还算舒适,两只炭盆火光幽幽,为室内添着暖意。

昭儿小心服侍孟嬴安稳睡下,轻轻为其掖好被角,起身将屋中灯光吹灭几盏,只留一盏幽幽地亮着,轻手轻脚退出屋外。

门外的两名值夜的守卫拱肩跺脚地抵抗着飞雪。昭儿才一出门,便被屋外的寒冷激得打了个冷战,她赶紧将斗蓬裹紧了些。

一缕箫声悠悠传来,和着雪花,在彤云下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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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每晚都会响起,在副使请安过后的夜间巡视之后。

副使的箫声,让人觉得,似乎在冷静、刻板之外,此人也有着别样的心境。

昭儿懂音律,听得出其中三味。

箫吹得不过平平,不过箫声中的心意是真,因而还是动人。

箫声有惋惜、苦恼、甚至于悲愤,和欲遣难遣的郁闷,欲收难收的勃勃雄心。

还有什么呢还有的,还有……

箫声总是远了一些,听不真切。

昭儿静静站在院中听着,很是出了一会儿神,随即收敛了眼神,向驿馆后头匆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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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孟嬴早已睡了,嬴亭却兀自坐在榻上生气。适才那个伶俐的侍女有些瑟缩地站在一旁。

嬴亭冷冷道:“很好。你就这么被人三言两语地便打发回来了么”

侍女胆怯地嗫嚅道:“奴婢……奴婢……她那样一说,奴婢一时想不出话来……”

嬴亭啐道:“没用的东西!”

侍女低头不敢答腔。半晌,嬴亭重重吐出一口粗气,道:“罢了!来日方长,走着瞧便是!”

侍女见嬴亭不似方才那般气愤了,便大着胆子,露出有些不解不平的表情,问:“公主,奴婢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要跟着长公主嫁过去呢”

嬴亭冷哼一声:“五年前,我被指婚给那个老东西;轮到她出嫁了,就有王兄王嫂为她那般千挑万选……我偏不让她这般如意!”

侍女讷讷道:“可是……您何必要受这样的委屈大王肯定会为您再指一门婚事的啊!”

嬴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又怎样”

侍女犹豫着:“如今这么嫁过去,总归……不是正妻……”

嬴亭冷笑:“正妻正妻又怎样糟老头子的正妻我还没做够么再指一位谁知又是什么货色。”

她如今想得明白,与其认命听人摆布,不如自己为自己打算,争上一争。

侍女忍不住道:“可是……长公主……”

嬴亭横了侍女一眼:“长公主又怎样”

侍女低头不语。嬴亭便冷笑:“你是说她尊贵她美貌那又怎样她母亲当年不是秦宫中最美丽得宠的女人么不也年纪轻轻便死得不明不白谁说我嫁过去就得一辈子居于人下了”

说到最后,嬴亭的双眼微眯起来,眼神中露出一丝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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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侍女们下处,便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呻吟和抱怨了。

门开处,雪花随风飘进,昭儿侧着脸避着风雪进屋,一进门,昭儿几乎被姐姐妹妹们的苦水淹死。

下人住处,自然将就,简单的通铺,被褥也十分单薄。

侍女们人人的脚上都起了水泡,路上的泥泞冰水进了鞋袜,水泡破后的创口又容易因为冻伤和脏水感染,女孩儿们不免叫苦连天。昭儿来不及抖落斗蓬上的雪花便疾步上前探视,看着看着眉头便不由得紧皱起来。

昭儿走到细菽面前,细菽眼巴巴地看着昭儿走过来,捧着脚哭得更凶了。昭儿看过去,好几处创口已经红肿溃烂。昭儿叹了口气。

昭儿半是怜惜,半是埋怨地:“既然来了,天大的辛苦也要忍着。当初不让你来,哭着非要跟来,这会儿可后悔了”

细菽怯怯地抽噎:“人…人家又没……没……后悔,实在……实在是疼……”

另一侍女也苦着脸道:“辛苦不怕,只是脚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走路呢痛得实在下不了地呀……”

众人纷纷哭丧着脸附和着。

说得也是实情。

这事得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

让孟嬴下令免了众侍女的步行之苦

孟嬴是个没主见的,让她点头容易,但还是要找相关大臣相商,再说如今她已睡下,不好打扰,待到明日再说,又实是等不及。

昭儿环顾屋内,皱着眉想了想,将斗蓬解下披在细菽身上,转身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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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雪中清出的道路已经又覆盖起了不厚不薄的一层积雪,昭儿沿着道路匆匆走到门口,身后留下一串清晰的足迹。昭儿看了看窗内灯光已熄,面露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向门口的守卫欠身施礼。

昭儿轻声问:“公子睡下了么”

守卫答:“已睡下了。”

昭儿失望地点头致谢。

那……去寻正使大人商量

也不好。

可能是不太喜欢这位大人的奉承脸,昭儿心里不太愿意和费无极打交道。

昭儿回身走到院中,发起愁来,连雪在她身上越落越多也仿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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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使并未住在驿馆内,而是在馆外另搭了帐篷,艮穆与两名军士于帐外冒雪值守,却见一侍女打扮的少女顶着风雪而来,隆冬降雪,通常少有这般朔风,少女的斗篷衣裙随着团团雪花在风中翻飞,几有不胜欲飞之态,艮穆忙迎了上去。

昭儿双手拢住斗篷,向艮穆施礼道:“烦劳通秉副使大人,奴婢有要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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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想来想去,最终想到副使主管公主车驾防卫,随行人员调配,应是这位副使职责之内的事。

况且,这位副使大人虽然寡言少亲,但一路行来,军纪整肃,行止防卫井然有序,看得出是个精明强干之人。

侍女们的脚创辛劳是实在的难处,不另想办法,也会影响迎亲队伍的行程。

这位副使大人不至于一点不体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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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穆果然答道:“大人此时不喜打扰,姑娘若是有事,明日请早罢。”

昭儿有些着急:“奴婢实在是有要紧事,就请您通传一声,若是大人不肯见,奴婢这就离开,绝不让您为难。”

艮穆看着昭儿冻得嘴唇微紫,又是一脸的焦急恳切,有些心软,道:“好罢,你等一等。”

昭儿喜道:“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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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

伍员的营帐里,灯光仍旧明亮。因是临时搭就,陈设简单。

一路上不论驿站大小,伍员始终坚持宿在军帐。他认为既然是武将,就要象个军人的样子,不应贪图枕席的安稳。

才回帐不久,衣上仍带着未化尽的雪末。伍员手中持着那管竹箫,侧身向着座后的剑架,仿佛是沾染了隆冬的寒意,目光郁冷。

外人必然不能理解他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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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闯的那场祸,并不能影响他的冉冉升起。

毕竟,出身世家,父亲是世子太傅,自己又与世子私交深厚,神力和才华亦素来得人赞许,良好的出身和教育本就使他不象一般的武将,只有蛮力、而头脑简单,经五年前的那场挫磨之后,更是寡言沉静得不似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连楚王也夸过他很有长进,他的前途是公认的无可限量。

但却无几人知道,五年前,他受挫何等之重。

身上的伤痛已不足论。他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年,满城的橘香都变了血腥的味道。

再不能和老师啖橘赋文、高谈阔论了。

再不能向老师展示自己近来在兵法斗战上的心得了。

若不是和世子性情相投,他几乎要怀疑家族对楚国王室的忠心是否有价值,是否还应该继续对楚王的效忠。

斗成然逝世已然经年,但伍员还是会时时陷入对老师的追思中去。

此次出使秦国,纵使明白当以大局为主,也难敌自己满心的不愿。

充当费无极的副手,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公主确实美丽,但是否有足够的贤德

世子会不会因为新娘的美丽而忘记对费无极的厌恶

这些缘由加起来就造成了伍员在迎亲途中的消极和冷淡。

他只尽到本分,其余人等他一概不愿多打交道。更多的时间,他在思念自己的老师和忧虑楚国的命运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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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穆入帐行礼,秉道:“大人,长公主身边掌事女官,有要事求见大人。”

伍员微微皱眉,此时的打扰令他有些不悦,他冷冷道:“不见。”

艮穆迟疑了一下,决定帮人帮到底,道:“卑职看她神情焦急,想是真有要紧事。”

伍员皱着眉头看了看艮穆,心中的不悦加深,淡淡道:“叫她进来吧。”

艮穆应声而出。

稍倾,帐门微动,伴着几丝寒风、零散白雪,昭儿带着一身细碎的雪花进帐。

因着紧张和寒冷,昭儿有些瑟缩,她不敢看伍员宽大的背影,无声地吸了口气,努力镇定了一下,上前两步,施礼拜见,轻声道:“奴婢拜见副使大人。深夜打扰,万请大人见谅。”

伍员身躯不动,语气中透着隐隐的寒意,他问:“既知深夜,有何要事”

昭儿听出伍员口气中的不善,心头直跳。想想也没有退路,她硬着头皮开始回话:“大人……连……连日赶路,侍女们步行随侍,人人……人人足上生起水泡,勉力跛行,已是十分艰难。如今又遇风雪,路上泥泞不堪,路上的冰水进了鞋袜,伤处冻疮溃烂,更是苦不堪言,如此情形,姐妹们只怕难以为继……”

昭儿开始两句因着害怕险些噎住,但毕竟是经过宫里宫外大小场面的人,说着说着心里便稳了下来,到了最后一句,语气已镇定如常:“奴婢所讲全是实情,还请大人体恤。”

伍员静静听毕,不语。昭儿面上忐忑之色又重了一些。

伍员开口:“你是奉长公主之命前来的么”

昭儿未料到有此一问,愣了一下,抬起了头,正看到伍员半侧着,隐没在灯光中的脸。是有些熟悉,但又不真切。

昭儿一时忘记了回答,下意识只盯着那管被摇曳的灯光勾勒得堪称完美的鼻梁。

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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