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瓦尔纳-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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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顺着蜿蜒的石阶向下走去，墙壁上的奇异符号散发着点点红光，宛若黑夜中的萤火虫照亮前方的道路。

通道内安静无比，只有亚伦的脚步声悠悠回荡。

越往下走，亚伦越感受到一种威压，那是来自生命层次的压制，那是天使的威压。

行至石阶尽头，亚伦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布满红铜锈迹的刀枪剑戟插满墙壁，透露出浓浓的铁血气息。

一位身着古典全身盔甲，红发褐眸的人影端坐于大厅深处的青铜座椅上，褐眸静静注视着自石阶而下的年轻人。

亚伦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顺着灵性直觉，亚伦抬头看向那股压迫感的源头，那双仿佛跳动着火焰与闪电的褐眸。

亚伦微微一惊，灵性下意识勾连暗金雾气，左手手腕处的绯红之月印记也微微发光，青白色火焰凝结的长枪，以及剑光变成闪电仿佛幻影一般消失不见。

亚伦立即低下头，不再回望那双褐眸，青铜高背椅上的人影也微微颔首，似乎很满意。

“这种威严，还有仅仅注视就能引动红月印记甚至让我下意识勾连源质，火焰与闪电，应该没错了。”

亚伦向前几步，躬身行礼：

“后辈亚伦-威尔见过初代东塔克公爵先祖。”

令亚伦意外的是，青铜高背椅上的人影没有什么天使架子，很随和甚至带上一些调侃语气的回应：

“很不错的年轻人，你做的很不错，我东塔克家族未来可期啊。”

似乎察觉到亚伦的诧异，祂淡淡回应道：

“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一位天使，不像那些教会里头戴三重冠冕者那样高高在上。”

祂叹了口气，语带无奈的说道：

“你既然已经成为了那位的眷者，还问了古斯曼关于特伦索斯特家族的事情，想必你已经从那位那里得知了我们家族不少事情。”

“我确实是夜皇的独子，为了避嫌也为了掩人耳目，我并没有走家族传承的审判者与黑皇帝途径，反而另辟蹊径走了红祭祀途径。”

“我的父皇在亚利斯塔-图铎设下陷阱坑杀索伦，艾因霍恩，梅迪奇，成就红祭祀的过程中，没有出手阻止，甚至提供了一些隐晦的帮助。”

“作为相应的报酬，那位阿蒙家族的首领给了父皇一份红祭祀途径序列2天气术士的非凡特性，也就是我能在第四纪尾声突破成就天使的关键。”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成就天使有了庇护东塔克家族的能力，但神性与人性的对抗无休无止，我并不像各大教会的天使们在成就天使时就拥有众多信徒，可以稳定自身的锚对抗神性。”

“当时的我不想成为被神性影响一心复仇的疯子，依靠那位存在提供的隐秘帮助，以长时间的沉睡换取短时间的清醒与理智。”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直到我们东塔克家族真正兴盛起来，我拥有了稳定的锚，长时间人性与神性的对抗也达到了和解的地步。”

“这让我愈发明白了人性的可贵，所以苏醒后，我就一直维持着人性。而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未来一定能够成为天使，我也希望你能从我的经验里吸取教训。”

说着的同时，这位初代东塔克公爵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当年，我故意展露出部分疯狂的倾向，以主动示弱的方式与那个窃国者，鲁恩那位最初的国王，威廉-奥古斯都一世签订了契约。”

“让东塔克郡以及附属东部海域加入鲁恩王国，仅保留自治权与部分军权，交换到了公爵爵位。”

“哼，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窃国者肯定想确认我的状态，而作为在明面上没有投靠皈依任何一个正神教会的天使。”

“祂一旦我确定我处于疯狂失控封印的状态，就可以联系各个教会出动天使以及0级封印物，哼哼来清除我这個不稳定因素。”

亚伦若有所思的回应：“这样的话教会可以收获天使层次的非凡材料与东塔克家族近千年的积累。”

“而鲁恩皇室可以以退为进，以放弃那些非凡材料为代价换取教会更大程度的支持，并且可以真正掌握东塔克郡以及东部沿海舰队。”

瓦尔纳的褐眸再次看向亚伦，闪过欣赏的神情：

“以你现在的年龄与见识，你能想到这一步，让我很欣慰，至少不会成为一位有勇无谋的莽夫。”

亚伦嘴角抽了一下，真不愧是猎人途径的天使，挑衅天赋拉满，连夸人的话都听的这么别扭。

瓦尔纳坐于青铜高背上思考片刻，抬起手臂，微微挥动，一道红色的火焰凭空而现，隐没于墙壁上的种种奇异纹路与布满红铜锈迹的刀枪剑戟。

亚伦觉得一股浩瀚沉重的屏障缓缓升起闭合，亚伦猜测这可能是基于天使的位格形成的一种更高级的灵性之墙。

“为什么要现在升起灵性之墙难道要说一些更隐秘的东西”亚伦在心里思绪纷飞。

瓦尔纳坐于青铜高背上，面带自豪与笑容看向不远处的年轻人。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东塔克家族是特伦索斯特家族的延续，你就应该明白仲裁人途径对我们家族的意义。”

“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手里有确实有序列9至序列2仲裁人途径的完整配方，只缺少序列配方以及最重要的序列0晋升仪式。”

“而不像家族记载里那样，只有序列9到序列4的配方。现在家族里那两位律令法师早已完全消化魔药，但却迟迟没有晋升为序列3混乱猎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亚伦看向台上的先祖，有些无奈的心念急转：

恶趣味，这绝对是恶趣味，直接说不就好了，这还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嗯为什么呢非凡材料不够不太可能，一个近千年的天使家族，不可能连一份序列三的材料都凑不齐，又不是像序列2特性只有9份那样珍稀。

亚伦抬头看向青铜高背椅上的身影，仿佛看到了隐藏在头盔下，微微上翘的嘴角，也是忍不住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