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温如初，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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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言秋的父亲，带着他去见韩家家主，也就是韩言秋的爷爷。

爷爷在灵堂里待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此刻的韩家家主韩名实，望着西边天空之中的火烧云，正在出神。【注89】

儿子韩德珅带着韩言秋过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韩名实。

韩名实听到这话眉头微皱，朝着自己的三孙子看了一眼。

二孙子刚刚死了，韩名实就已经很难受了。

现在看到自己的三孙子让人打得像是三孙子一样，韩名实的心里就更加不爽了。

原本韩名实还担心因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韩家的年轻一辈之中有人同韩言夏关系不错，出去惹祸。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家的人挨打了。

韩名实简单询问了一番后，更生气了。

“所以你说是张三打你，而且张三直接承认是他打的你，对不对？”

韩言秋非常认真地点头。

“那我问你，既然张三如此猖狂，敢报出他自己的名字，为何他还要套你麻袋呢？”

韩言秋愣住了。

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一点。

韩名实继续问道：“麻袋上你说有线索，有很浓郁的味道，我问你，那是什么味道？”

韩言秋马上将作案工具麻袋拿出来，一旁的韩德珅一下子就闻出来这咸腥的熟悉味道。

“张三，一个从川渝道来的镇武司武人，随身带着一个装过海鲜的麻袋，你猜川渝道的人平时都吃什么？”

韩言秋虽然不知道川渝道的人平时都吃什么，但估计他们那個地方除了山就是山，应该不怎么产海鲜。

“最后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势，有哪一处能辨认出来是谁家的武式吗？”

“屁股！”这个问题，韩言秋终于答上来了，“爷爷，我刚刚去看了一下，我的屁股被踢了很多脚，但表面看着没事儿可里面的肉特别疼，这是慎家的武式！”

韩名实继续问道：“那你最近得罪过慎家的人吗？”

“慎重点！前段时间我管慎家的人借了五两金子，之后就……赖账没还，我说他没欠条。然后慎重点来找我，说那个人的钱是从父母那里偷的，然后说知道我信誉不好，所以让我给写一张五十两黄金的欠条，回去好向他父母交差，而且保证这钱不用还。”

韩名实冷着脸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写了，慎重点第二天就派人来找我，说不给钱就去京兆尹告我。然后我正准备找人打他一顿再将欠条要回来，没想到我还没下手，他就……”

韩名实这个气啊！

“你个废物！你好歹是我韩家的人，在这种白纸黑字的事情上，竟然还能被别人算计？”

韩言秋还有些得意地说道：“爷爷，我当时留了一个心眼，我签的是我二哥的名字。他们找不上我！”

韩名实气得差点儿被动手打韩言秋。

“现在你二哥没了，这事儿闹大了，你二哥就是死了还要在下面跟着丢脸！废物！滚吧！”

韩名实虽然对韩言秋的表现非常不满，但毕竟是自己亲孙子挨打了。

更重要的是动手的应该是慎重点。

法家这一代的年轻人之中。

商家的商不法虽然有些倔强，但却是待雕琢的璞玉；申家基本上都是废物；慎家原本自己也没放在心上，这一两年倒是听到过不少有关这个慎重点的传闻。

看样子，之后要去慎家拜访拜访了。

此时，夕阳落山，不少人家的门前张灯，只是韩家的灯笼，却是白色的。

而在京师之中，同样挂起了白色灯笼的，还有温家。

温家长子长孙温如初的尸体已经被送了回来。

毕竟张三他们着急赶路，而将尸体放进储物法宝之中，又显得对死者不尊重，最后是镇武司的其他武人将温如初和温家其他几名武人的尸体送回来。

此刻，在温如初的灵堂上，温家上下，皆是悲伤与沉默。

只不过，悲伤的只有温处道一个人，但沉默的却是所有人。

大家都知道，温处道一直觉得温家的中年一代不太行，索性便将希望寄托在温家的年轻一代。

而在温家年轻一代里，这位温柱国最看好的，便是长子长孙温如初。

温处道一生只娶一妻，当初温如初刚刚生下时，她便觉得长得和已经过世的发妻在眉宇间有几分相似，所以为其取名“如初”。

在这长子长孙的身上，也寄托了自己的一丝美好期盼。

只是没想到，现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温家的其他人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不少人心里都乐开了花。

甚至包括温如初的亲生父亲温都吉都是如此。

毕竟原本温处道没了，他是长子，可以继承父亲的一切。

可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长得和过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然后父亲就执意要将温家的一切都留给孙子。

咋地，我只是你们传承中间的一环呗？

现在儿子没了，可儿子没了可以再生。

但继承温家偌大家业的机会，却是近在眼前。

有类似想法的，便是温都吉的两个弟弟。

只是大家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温处道关注到他们的机会。

而温处道看着自己孙子的尸体，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擦干眼泪。

“温如初，是我温处道的长子长孙，更是我温家派去川渝道镇武司的一只手。现在……”

“我的长子长孙没有了。莪温家伸进镇武司的一只手，也被人斩断了！”

“我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我可以不计较这血海深仇，可是，温家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若是我温家对此默不作声，怕是整个京师乃至整个大隋都会知道，温家，完了。”

这一刻，温处道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那个痛失爱孙的老人的悲痛，大家所能看到的，只有那头宛如山林猛虎般带领温家披荆斩棘成为大隋最有权势的家族的领袖。

“温如初，不能白死！”

“有些人，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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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89】引用说明

法家家主韩名实的名字里的“名实”二字，引用自韩非子的《奸劫弑臣》中的“循名实以定是非，因参验而审言辞。”

这句话的意思是：根据名称与实际是否相符来断定是非对错，根据参考和验证的结果才能下结论。

同时，名实也是我国古代的哲学概念。这方面我研究有限，相对而言，韩德珅这个名字我可能更有研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