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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
“真是胆大妄为,擅杀朝臣。”玄霁将手中的奏疏丢出去,连带着将茶碗一并甩出去。
刘喜向着小然子使眼色,低着头整理茶杯碎片,只见小然子又捧着一杯新茶递到他手上,又悄悄说道:“公公,尚书令沈思在门外等候传召。”
刘喜打着千儿,恭谨道:“皇上息怒,启禀皇上,沈思大人在门外等候多时。”
玄霁按压怒火,道:“传”
“臣沈思参见皇上,愿吾皇圣躬金安。”沈思略微低头,恭谨问礼。
“爱卿平身,赐座。”
“谢陛下”
沈思抬首小心打量道:“皇上,南唐匪兵扰乱大晋边境,造成淮河两岸民不聊生。臣奏请出兵讨伐南唐,将领人选臣推荐兵部程老将军,朱进可做右军先锋。”
玄霁道:“两国交兵民不聊生,况且国库空虚无力支持战事,朕已休书请和结姻亲之好。”
沈思暗暗诧异道:“皇上,大晋的皇室公主均已婚嫁,陛下刚纳娶嫔妃也无子嗣,如何结姻亲”
玄霁轻轻抚着手上的扳指,道:“大晋无合适的公主,南唐倒是有一位,且与六王年岁相仿。”
“皇上,六王手握重兵,为大晋安定西南立下战功。臣担忧,六王与南唐联姻只怕南唐国君会动其他歪心思,其二,六王自视甚高又有先皇遗诏,他若公然抗旨,有损陛下圣威。”
玄霁闭目片刻,心口微微一震,道:“六王甚是合适,对了,有一事朕想问你的意见。阳曲县令杨同以下犯上被六王就地正法,此事你怎么看”
沈思眉心一跳,想到昨日接到林衡的密信时,信上告知,若皇上执意追究杨同被杀一事,定要力保六王,内心犹豫一番,但是顾念这六王爷救下了自己的恩师,便开口道:“回禀陛下,臣任职尚书时,特意翻看吏部近十年的官员升迁调任记录,这杨同无德无才只因是左相冯大人的门生,便被指到阳曲任县令,且不说左相略过吏部直接任命,只说这杨同任职期间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无恶不作,只是这些罪证还未呈到尚书省就被打下来,臣掌管尚书令与左相分管六部所以臣虽知情但无权管辖。”
玄霁啜了一口茶,道:“这么说,杨同死得其所,六王是为民除害啊。”
沈思站起身,拘礼道:“陛下,三省六部官员调任只能由陛下做主,六王杀杨同是对是错,也是由陛下评判。”
玄霁单手执额,略略沉吟:“传旨,吏部主事关书茂查人不明,用人不淑着降其稽勋副主司。”眼中掠过一丝冷意,温和道:“若没其他事回禀,沈卿退下吧。”
沈思甚是谦卑,恭敬道:“臣告退”。
刘喜慢步上前,问道:“皇上,昭容娘娘遣了好几拨人,想请陛下移步,去钟粹宫用膳。”
玄霁握笔落下批语,含着一丝冷意道:“传六王明日入宫觐见,”复又拿起一本奏疏翻阅:“去库房挑些赏赐送到钟粹宫,朕一会到瑾美人宫中用膳,刘喜,去传旨吧。”
“是,奴才遵旨。”
阳曲林宅
林衡拿着沈思的回信细看,担忧道:“杨同一事算是尘埃落定,皇上传召王爷已经出发赶往京城,到时真要下旨命六王迎娶南唐公主,唉,我的女儿该如何自处”
林清月酸楚难言,垂眸答应道:“两国征战苦的是百姓,为家国天下计,和亲确实是首选,玄尘迎娶旁人过门总好过抗旨惹下罪过。”
林母微有怒色,叱道:“那日信誓旦旦说此生只有你一个妻,怎么转头就要迎娶旁人。儿啊,你走吧,去大理隐姓埋名找个良人嫁了,为人正妻。我自小栽培你闺阁淑女的礼仪,你的父亲也让你的师傅传授兵法策略,为的是养成你坚强的心志,读书知礼,遇事谋划决不是委曲求全。”片刻叹息,抹泪道:“你是好好的大家闺秀,不是花钱买来随意养在外头的家雀。”
林清月扬一扬唇角,平静道:“男人的一心一意,那是建立在彼此对等的立场。如今咱们全家的性命皆系于他一人,我像那没有根基的藤蔓只能依附于他。”
林母急切道:“你们一起走,他不是说愿意舍弃他的身份和你一同归隐,你当时怎么不答应”
林清月无声地凝视:“玄尘对我确实真心,可是再多的真心也耗不过时间。他一贯是锦衣玉食即使军中生活再苦,也是有护卫服侍。我在南山别院养伤那段日子,身边只有周离一人,可是男女大防,不能近身侍候,很多事情皆是我亲力亲为。真到了大理隐居,推己及人我受的,时间长久他受不的,那个时候日渐生隙会摧毁所有的爱意。至亲至疏夫妻,得到了又不是真正的得到,如此他才会时时放在心尖。”
由爱故生忧,只能步步筹划,日子也在缓慢流淌着,林清月望穿秋水般等待着玄尘的出现。
“大小姐,快看快看好大一个莲蓬”,周离不忍看着林清月每日低沉,趁着天好便带着她出门闲逛,看到碧叶荷花映日红,他兴致颇高想要乘船采莲蓬。
周离抓住莲蓬的底部,用力一折,挥动着双手,“大小姐,我摘到了,你看那里还有”,指着湖中心巨大的荷花丛说着。
林清月偏过头看到密集的荷叶从里竟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莲蓬,顿时觉得周离手上这刚得了的战利品好小气,闻着荷叶的清香,顺手摘了一朵荷花别在发髻里。
周离看到后打趣着道:“也不知是花比人俏,还是人比花俏。”
林清月侧首微笑,却突然看到河面上多了个船只,玄尘赫然站立在船头上。
潺潺流动的湖水,波光粼粼浮动间依稀映出他的身影,一晃神,他撑着船桨轻稳的步伐跳到眼前,温柔道:“手怎么这样凉”,附上掌心传来的温热,轻柔的为林清月披上衣服,透着心疼和轻微的责怪,“你怕冷,下次不可以这么粗心。”
周离见状撑着船默默的离开,他想只要大小姐安好他就好,回望了一眼便快速划着船桨穿过一片片荷塘。
林清月心中有无数的甜蜜,也有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道:“数日不曾见到你了,我好担心你出事。嗯,和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不,不介意,只要你可以平安。”
玄尘紧紧拥抱住,使着力气,勒的那么紧,林清月仿佛连骨头也隐隐作痛,赌气道:“拜见过父母,得到应许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你别想离开我,我也不会如你的愿娶了旁人。”
数日来的揣测不安在这一刻消散,林清月得到梦寐以求的诺言,被如此坚定的选择。透着荷香碧水,与他执手相拥泪眼情深,不够还是不够,这样满满的爱意要携手度过一生才够。
林清月恍若梦中,唯有这痛才让她觉得真实,她的玄尘回来了,定定仰望他,坚定道:“什么如我的愿,我才不愿。可是皇权在上不是个人意愿能左右,我不许你顶着抗旨杀头的罪过,玄尘,皇上是不是下旨了。”
他的目光温暖而坚定,拥的更紧,沉沉道:“皇上召我回京,只是说起大晋边境之事,未提及和亲,倒是应允我立刻返回西南。”
林清月细细想着,心内清明道:“你是使了什么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放你回西南。”
玄尘道:“越国爆发瘟疫,难民涌出,西南与越国接壤,担心疫情蔓延,现在太医院正在研制治疗瘟疫的药,皇上命我回去稳定西南。”
林清月担忧道:“瘟疫之势可大可小,皇上这时命你回去,不是将你往火坑里推吗”
玄尘语气有些凝滞道:“皇上虽然不重亲情,可是爱民如子,况且国家安定比什么都重要,别怕,西南驻守严防不会蔓延。”
林清月低声道:“我陪你一起去,玄尘你命楚群先行前往,其一以西南王命令召集当地大夫熬药熏染军中各地,其二,派发预防感染的药物,登记排查,最后就是派发粮草解决难民问题。我在宣城有些积蓄,换了粮食可以救济越国百姓。只要那些难民得到口粮,就不会迁徙奔走引发动乱。”
玄尘抚着林清月的前额,眸光中有赞赏神采流转,“我的清月有着诸葛之才,都照你说的办。只是我不愿你如此破费,皇上会特赦赈灾款,也有军中物资可以抵用的。不过,若是由你坐镇军中,大晋灭五国指日可待。”
林清月低头羞赫道:“我不过是一介闺中女子,又没有见识,不过是赵括纸上谈兵,你不戳穿罢了。现在,国库空虚,户部紧缩得来的款项有限,少不得你要去填补,我也没有其他可以帮你的,这些银钱你暂且收下,若待来日你宽裕了,再补给我是一样的。”
玄尘温柔轻笑着,笑声如暮霭云歌“还说自己没见识,本王以后有什么九转心思在你面前也是无所遁形的。唉,若皇上见了你,知晓你的才情怕是也不会放手了;幸好,你在我身边,也只能在我身边。”
林清月眼角眉梢都是情不自禁的笑意,道:“皇上他恨极了我,这世上只有你是真心爱我的,我也只要你。”
日端正午,辉光如金,清透明净的半天里浮现柔白的云,时不时遮掩辉煌烁金的圆盘。
“清月,我们成婚,以后永不分开,好不好”
不沾染尘埃日映岚光,山水一线轻锁翠,玄尘身前是源泉流清,如重谷芝兰环绕的日月摇光。
“好,我们成婚,永远相守。”
林清月身后则如雨收黛色冷含青,浴火图腾渡界的幽暗下投射的身影。
船头上一对璧人许着誓言,在碧荷岸处,深藏着今生今世的永不分离的誓言。
永远是有多远,林清月不愿深思,只想沉沦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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