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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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遇见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早已收到斯宾塞的情报，普罗透斯在米利都私自开设地下竞技场，已经背弃了银大人。

“……普罗透斯大人。真是久违了。”凯瑟琳一笑，“若大人不介意，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失陪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越过普罗透斯一行人。

“怎么刚见面，就这么着急”

普罗透斯微微一笑。他的笑意只牵动了唇角。

“卡莎。”他唤着身后那位凯瑟琳不认识的女子，“你来跟凯瑟琳打个招呼吧。”

清晨，天亮得有些晚。昨夜下了大雨，快到清晨方歇。闪电划过天际如一条狰狞的蛇。

莉莉丝的衣服还潮乎乎的，她又从一只丧尸的脑壳里掏出一颗晶核。

虽然亚当不会死，但若想重新清醒过来，必须再次进化。莉莉丝正在为亚当的再次进化筹备晶核。短短一夜，风雨无阻，这附近的低阶丧尸，已经几乎被莉莉丝屠戮殆尽。

这次进化是生死之搏，亚当要么活下来，要么带着她一起死去。

为了寻找屠戮目标，莉莉丝冒险回到了森林附近。她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直到在森林的出口，她看到了一堆晶核，在黎明的阳光中闪闪发亮，散发着引诱的气息，像是陷阱一般等她靠近。

“又见面了。莉莉丝。”

普罗透斯从树林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依然如初见面时，有着装模作样的优雅。

“……这是什么意思”莉莉丝的目光扫过那堆晶核，低下身，开始戒备。

“这是礼物。”普罗透斯冷灰色的眼睛中露出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光芒，“也是橄榄枝。我们合作，怎么样”

“我不和圣徒合作。”

莉莉丝说。

“看来，我们的信任基础还不够。这样，如何”

普罗透斯拍了拍手，卡莎从树林中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的手中掐着一位圣徒的脖子。

那位圣徒面色疲惫，湿漉漉地头发上沾满了血和泥土，显然是受够了折磨。但她的双眼射出地狱火焰一般仇恨滚烫的目光。

莉莉丝相信这是圣徒，哪怕狼狈至此，因为，没有丧尸会像她那般盛装打扮。

刚才，莉莉丝就敏锐感觉到那里有人，但是，并没有杀意。

“这是谁”莉莉丝指向卡莎手中的阶下囚。

“使用‘连携’攻击亚当的同伴，凯瑟琳。”普罗透斯慵懒而冷漠地说。“在安娜离开后，她与另一个圣徒，本来便要接替安娜的位置。她的性命，便是我的诚意。”

“原来，你就是莉莉丝……”凯瑟琳抬头望向莉莉丝，眼中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你背叛银大人，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莉莉丝走近凯瑟琳，一字一顿道，“你错了，是他背叛了我。”

接着，她对普罗透斯说，“你自己抓到的圣徒，你自己处理。”

莉莉丝越过普罗透斯一行人，冷漠的尾音遗留在空气之中。“三天后黄昏，米利都月光旅店见。”

普罗透斯微微一笑。他向卡莎轻轻一点头。

只听一声令人胆寒的断裂声，卡莎毫不犹豫，徒手拧断了凯瑟琳的喉骨。

银独自一人，站在空寂无一人的教堂之中。他的银发就像流动的月光，胸前的翡翠绿色宝石胸针闪闪发光。

这座教堂立在高高的山巅之上，时常能听到外界风的呜咽之声。

在他面前，摇曳着的烛灯，又熄灭了一盏。

每一盏，都是一个圣徒生命的逝去。

最后一盏熄灭的，将会是他自己的灯盏。

莉莉丝带着一袋子晶核回到藏身地，莱昂兴高采烈地迎出来。

“莉莉丝，你简直没有办法想象，我究竟发现了什么！”他的脸上可以算是容光焕发，尽失往常尽力维持的优雅。“我的实验成功了！”

莉莉丝将晶核喂给仍在昏迷的亚当，便被莱昂领着来到了他的实验室。

所谓的实验室，也不过是临时征用的一间小屋。房间狭窄压抑，特别是当时面装满了莱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搬来的各种奇怪器皿、金属。有些已经碎了，桌布上还有焦黑的痕迹。

“看看这个。”

莱昂一脸骄傲。

莉莉丝看过去，也罕见地微微张大了眼睛。

那是一双萦绕着银光的双刀。在那双刀旁边，是已经丧失了光芒，平平无奇的鞭子。

就在前不久，这鞭子还萦绕着‘银’的法术，在那个女人的手中，凭借着优秀的身手，差一点将芭芭拉杀死。

“……你怎么做到的”

显然，莱昂将那鞭子上的属于圣徒的力量，转到了自己的双刀上。

“唔，说起来比较复杂。”

莱昂指着那些器皿，有些形状奇怪的莉莉丝都不认识。

总之，经过一番解释后，结论就是他通过一系列操作，将昨晚的闪电引了下来，通过闪电，将原来附着在鞭子上的法术，转移到了他的双刀之上。

“做得不错。”莉莉丝真心实意地夸赞。

虽然以圣徒之力附着的武器，显然还是对付丧尸更加合适，但总归是对武器的加强。

“你可是难得夸奖别人。”莱昂将双刀收回刀鞘，得意道。

莉莉丝没再理会他，她准备休息片刻，继续狩猎。

“对了，莉莉丝，”莱昂说，“今天，便让我也帮你和亚当狩猎吧，顺便测试一下我的新武器。”

莉莉丝看向他，审视的目光仿佛有着千钧压力。

但莱昂只是一直微笑着。

“好。”最终莉莉丝说。

在莱昂的帮助下，狩猎进度进一步提升。莉莉丝甚至不得不惊叹于莱昂的开学天赋，毕竟，他开始练习双刀，时间不长。当然，那双萦绕着银的圣徒之力的刀，在诛杀丧尸之中，发挥了不小的功能。

就这样，三日后，重新醒过来的亚当、莉莉丝和莱昂，于黄昏之前，来到了普罗透斯的月光旅店外。

“亚当，莱昂，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我不信任普罗透斯，若到子时我还没出来，或者普罗透斯单独出来，就代表行动有变，你们离开这里。”

在进门之前，莉莉丝叮嘱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在莉莉丝转身的时候，亚当拉住了她的手，“但是，这件事，我是不会听你的。如果行动有变，我便要杀了普罗透斯，或者，死在他手里。”

直直对上莉莉丝的双眼，亚当露出一个笑容。他不常笑，但这个笑容里的真心，看到的人都会怦然心动。“所以，莉莉丝，无论遇到什么，你都不要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