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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安坐在软榻上,看着焦急的站着的顺德王:“在此之前,本官已经将账本之类的机密物件都已经转移了,秦钦就是攻破地下贸易场,最多也就是夺取缴纳那里剩余的资产和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罢了。”
“哦”顺德王皱着眉转过身来,还是不放心:“本王总觉得,这一次,这一关没有那么好过。”
裕安神色莫测的笑着,没有答话。
顺德王见他处变不惊,稍稍放下心来,也在裕安对面坐下。
喝了两口茶后,才想起过问府中的人:“裕大人,你先前说秦钦捉拿了本王府上一众人等,那犬子小塘现身在何处?”
顾小塘是知道他商行事务最多的后辈,包括地下贸易场。
“本官已经派人前去打听消息,至于世子,本官知道王爷甚是爱重,在秦钦将人捉拿后便已经即刻派人前去设法营救。”裕安转着他手上的扳指:“不出意外的话,王爷今晚就能见到他了。”
“那就好。”顺德王呐呐,他知道这些年裕安没干什么好事,可他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和裕安相比,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更何况这地下贸易场裕安也有手笔在里头,这件事上,顺德王倒不担心他算花样。
顺德王拱手相谢:“裕大人对犬子的恩情,本王铭记于心,等顺利度过此次难关,本王必有重谢。”
顺德王说到难关,不经狠狠的一锤首:“这个秦钦,才醒来就这么不安分!他还不如一直睡着呢。就不过是十年前那点对羽皇的从龙之功,我们这些羽族皇亲在他手底下过了多少抬不起头的日子了!”
“人嘛,盛到极致,死了便万古流芳,活着,就该走下坡路了。”裕安刨着手里的茶。
顺德王苦笑一声:“怕是没那么容易,他如今,这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禀大人,二九求见。”
二九便是裕安派去打听消息的人。
裕安说:“让他进来吧。”
二九一身黑,在裕安面前单膝下跪,为难的看了顺德王一眼。
裕安摆摆手:“无碍,就这么说吧。”
“是。大人派属下去打探秦将军带走的顺德王府士卒,属下于御检台侍卫后路远远尾随,发现秦钦根本没有将他们带入什么御检台,而是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城郊的一处人烟稀少的密林,在那密林之中,将所有顺德王府的人都”他不忍的别过脸:“都一一残杀了。”
“什么!”顺德王拍案而起:“竖子敢尔!”
裕安瞥了一眼暴怒的顺德王,神情也很是愤恨,火上浇油:“你莫不是跟错了?那御检台竟肯听他的指挥?秦钦没有御令,如何调得动御检台的士兵,又如何敢擅自处死亲王府吏?”
“秦将军兴师动众,在九重城,能擅自调兵的又有几人?属下就是眼瞎了也不会认错的,事实确实如此。至于御令,秦将军在处死他们的时候说,放眼整个羽族,除了羽皇陛下,谁还能在他之上,不过是杀几个没有任何官阶的草民,就算他们是亲王府吏,也没人敢拦着他。”
“好啊,好啊!”顺德王满脸通红,站起来在屋子里四处徘徊,指着羽族皇宫的位置:“这就是他顾铭这些年养出来的豺狼虎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羽皇啊羽皇,他还是我们羽族的羽皇吗?!”
“王爷息怒。”裕安满脸关心的走上前去安抚顺德王:“至少世子殿下没在那群人中。羽族血脉皇亲,谅他秦钦再怎么狂妄也是不敢擅自动手的,等救出了世子,王爷先去南方躲一段时间,修养生息,带我们养足精气,从头再来。”
裕安眯起眼:“要还羽族一片净土,不设法除掉这个异族人,是不可能了。”
裕安安抚顺德王后,转身对二九吩咐:“去解救世子的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还不快去看看。”
二九却没有动,依旧跪在地上,满脸沉痛。
顺德王见他这样,瞬间心凉了半截,颤抖着手抓住二九:“怎么?你怎么不去?”
顺德王嘴皮子抖着:“我儿呢?我儿是不是出事了?问你话呢?你说啊!”
本来他还不是特别关心顾小塘的生死,毕竟他不止顾小塘这一个儿子。
可那是以前了,现在秦钦将他府上人杀尽,他那些没有皇亲头衔的私生子一个都没命活下来。
现在,他只剩下顾小塘了。
他已经这把年纪了,要是没有后人,他就是有再多的商行和财物最后还不是要给别人作嫁衣?
二九任他摇,可就是跪在地上不动,裕安也焦急皱着眉的责问:“怎么回事,王爷问你话呢!还不快一五一十的说!”
“禀王爷!”二九重重的报拳,艰难的吐字:“世子世子他他也已殒命!”
顺德王猛地坐在椅子上,表情震惊,额头上青筋暴起。
“秦钦——”
裕安松开手,放任顺德王脱力的坐下去,在顺德王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弯了弯嘴角,嘴上却语气沉痛:“细细说来!”
“是!”二九抱着手:“属下在见秦钦杀了顺德王府中人后,心下震惊于他的举动,想着世子怕是有难,正欲转头便去解救世子,却不小心被御检台手下的侍卫发现,属下不得已只能先行摆脱。”
二九白着脸:“待属下逃脱御检台侍卫的追杀后,再次返回到御检台,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属下去时,秦钦正好审完了世子,待他走后,属下悄悄的潜入了御检台牢房,在那里在那里见到了世子满是伤痕的尸身!”
“岂有此理!”裕安摔碎了手上的杯子:“名为审人,实为残杀。那可是我羽族皇族血亲,竟被他残忍的生生打死!这还有王法吗!”
顺德王听见顾小塘是被生生打死的时候,脸上除了惊怒,还有恐惧,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铁青的倒了下去。
“王爷!王爷!”裕安连忙扶住顺德王,见顺德王彻底晕过去后,面色淡淡道:“去请府医吧。”
他要在顺德王身上拿到的东西还没到手呢。
刚才还一脸沉痛的二九利落的收拾好表情,翻脸比翻书还快:“是。”
灯火照着暗黄的纸张,军总领府里,秦钦将顺德王地下贸易场的案纸铺开:“账本信件都被转移,这地方已经没有用处了。”
“是啊,只怪我们去的晚。”孟雨掌着灯:“要不是左支军必须驻扎在城郊外,不得进城,北阳军又是羽皇私军,不得调离皇宫,我们手上若有可用的兵力,哪至于让他们逃了。”
说到城郊,秦钦又想起昨晚翼空军巡逻九重城时,在城郊发现的顺德王府中所有人的尸体。
他悲痛的敛眸,手指重重的按压着太阳穴。
他那日去清查顺德王府,除了带走顺德王府世子顾小塘和清查顺德王密室和书房,其余人等,没有封制者,他一律没有关押,只是将他们关禁在府中,怕的就是顺德王丧心病狂杀人灭口。
可最后还是没防住。
秦钦想起那一具具惨烈的尸体,个个死不瞑目。
他们本没有任何错,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羽人,只不过是选主家的时候运气不好,便得以这样的结局。
孟雨知道他难受,安慰道:“将军,这也不是你的错啊,你已经尽到最大努力了。是顺德王财迷心窍,为了他的荣华,什么都不顾。”
欲望即枷锁,甘心落走狗。
这也是顾铭打压羽族皇亲的原因,顾南在世时,羽族虽表面看起来国泰民安,实际上,底子里已经烂透了。
而蚀烂这盛世的蛀虫,就是这些贪得无厌者,这些高高在上者,这些草菅人命者。
“他何止什么都不顾。”秦钦闭着眼:“虎毒尚不食子,他将他的子辈都杀尽了。”
就在他出了御检台不过一刻钟,便有御检台的司法追上来他的马,告知他顾小塘爆体而亡在那个脏乱的牢房。
秦钦当时站在漂泊的大雨里,不寒而栗。
哪怕他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也没有感觉到那样的寒意。
这就是羽族的血亲吗?
他当时几乎在霎那间就想到了顾涧。
当时顾涧杀进九重城要夺取皇位时,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带走了顾北林,眼底的杀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皇室无血亲。
可他又不愿意相信,毕竟他见过例外,顾铭就是那个例外。
羽族皇室立功不立长,不分男女。
顾铭虽是嫡长子,但顾北林的母亲顾安——顾铭的胞妹,当时顾安的军功远在顾铭之上,羽皇在生前立下的遗嘱,皇位是交给顾安。
后来羽族苗族一战,羽皇顾安双双殒命,只有顾铭活了下来,可他从没有想过将皇位据为己有过。
恢复大统后,他将顾北林立为太子,自己则一直忙于朝政,别说孩子,宫妃都不曾有过。
顾铭一直觉得,这皇位,他总有一天,是要还给顾北林的。
这人间利益纷杂,说到底,是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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