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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套从内衣到外套都准备齐全的服装,不过老板娘的身材稍丰满一些,内衣是用不上了。
宗夏抱着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身侧的大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狭小的空间里,这样的声音格外刺耳,更何况是刚刚才备受惊吓的她,吓得她差点把衣服全部扔出去。
她将无措的目光移向时迁,他将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消声的动作,修长的身体敏捷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稳稳的落在门前,同时半阖着眼睛向猫眼看去……
宗夏随着他的动作而屏息凝神,直到他的脸上出现一丝松懈,“是老板娘啊……”
她也同样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同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就跟跑出来跟别人开房所以作贼心虚似地……
时迁将门打开,只见老板娘提着一瓶热水进来,笑盈盈的点头道,“不好意思啊二位,我刚想起来二楼水管坏很久了,因为一直没什么人来住所以也没怎么注意,大冬天的总得有点热水,照顾不周还望见谅啊……”
“您辛苦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时迁因为衣服的事情已经和老板娘熟络了许多,不过他在外人面前那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反差太大,令人发指……
老板娘临走前依然望着屋里的二人暧昧的笑,那笑容让宗夏脸色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板娘从二楼走下,一边打呵欠一边考虑着回去洗洗睡,刚走到店门前准备翻上打烊的牌子,一个人影却拉开门走了进来。
平日里冷冷清清半个月都见不到一个客人的小店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过节所以老天爷也让她开心开心吗?
老板娘赶紧迎了上去,“帅哥,住店啊?”
来者高大伟岸的身材隐藏在漆黑的风衣之中,肩头沾了少许雪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张轮廓俊美的脸仿佛经过精雕细琢,沉稳的气质偏偏又透着一丝威压与傲气,是那种丢在人群中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人。
“找人。”他冷冷的声音仿佛比门外的风雪还要刺骨,远远的能将人冻结成冰。
“找、找谁?”老板娘心中直打鼓,她间小破店除了自己就剩下那个不管事的臭男人,还能找谁去?
莫不是今天住进来的那两位……
男人低垂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却还是压低了声音,“宗夏。”
……
在老板娘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她上前去敲了敲房门,里面的人毫无防备便打开了门,房内二人的目光却是一瞬间定格在他的身上。
老板娘瞧他们的眼神儿不对劲,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溜到楼梯拐角继续看热闹。
空荡的走廊漆黑一片,仅剩房间里的光亮将门外的他笼罩。
沈月苍望着屋内和睦融洽的两个人,气息仿佛冷到了极点……
他大半夜顶着寒风大雪找了她这么久,她却居然在这里跟别的男人住在同一间房,睡着同一张床?
他的目光停留在宗夏身上宽大的外衣上,大衣之下分明什么都没有穿,那沾染了别的男人气味儿的衣服就被她这样贴身穿着,是发生过什么?还是关系已经亲密到了这种程度?
宗夏看见他的第一个念头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在外面短短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好害怕好委屈,好想扑到他怀里,可他生硬的眼神活生生将她所有的想法逼了回去,她知道他误会了,他生气了……
他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冷冷的望着她,越是这样就越是令她不知所措,不知道怎样去解释现在的一幕,更不知道解释之后他会不会相信……
“月、月苍……”她赤裸着的脚踝向前一步,刚想开口,却因为呼入大门吹入的冷空气而猛地咳嗽起来,喉咙里痒痒涩涩的,像是快要感冒了。
时迁不动声色的递过来一杯热水,宗夏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纤长的手与水杯之间还有一指长的距离时,身体却骤然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带走,整个身体被沈月苍横抱在怀中,一声不响的掉头就走。
她跟别的男人像一家人一样相处的场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无法容忍他们继续下去!
宗夏被他按在怀中,挣扎着想要跟他解释,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所想的都是刚才的一幕幕……
她知不知道她失踪之后自己快要担心死了?居然还在这里跟别人开房玩暧昧……
“真是好样的啊……”他的眼神极度讽刺,打开车门将她扔了进去,自己驾车驶离。
飘忽的大雪天,结冰的道路上汽车猛地掠过,车灯明亮,犹如猛虎双眼。
宗夏见他车速开得飞快,有些担忧地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开慢点吧……”
沈月苍阴云密布的脸上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被她轻轻一触便隐约有爆发的趋势,锐利如冰的眼神瞥向她,“你想死么?我陪你一起去啊?”
宗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你说什么呢……”
她话音未落,汽车便以更快的速度疾驰而出,微微敞开的车窗灌进剧烈的冷风,狂暴的气势就跟他的气息一样,让人心中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月苍!你快停下来啊!”她的长发被高高扬起,在风中狂舞着,只能眯起眼睛去看前方的道路。
“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好不好……你不要这样……”他每一次生气发泄的方式都会让人心惊肉跳。
在她一声声哀求下,车子终于猛地停了下来,与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冷冷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大衣,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两个字,“脱掉!”
宗夏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空洞无神的目光涣散成一片虚无,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一看见他的脸便如鲠在喉,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抚上胸前的扣子,在他冷佞的目光注视下一颗一颗的解开,肌肤暴漏在空气中的寒冷让她回想起了在小屋里的时候,一只又一只大手不带丝毫情感的向她伸来,撕扯着她身上浅薄的衣物……
身体里紧绷的弦仿佛绷断了,那种重归地狱的感觉让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发出阵阵战栗,她的头深深地垂下去,柔顺的头发遮住她的大半张脸,覆盖的阴影中有温热从她脸上颗颗蔓延向下,顺着削尖的下巴滴落。
他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意外,见她依旧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护住身上的衣服,胸口仿佛被淤泥堵住,沉沉压抑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
“叫你脱掉,听不见吗!”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心底压抑已久的怒火猛烈的吞噬着他的理智,伸手揽过她的身体,强行扯开她的大衣,几颗扣子承受不住强硬的力量往外崩飞,将她薄弱的身体暴露在寒风中。
沈月苍眼底闪过厌恶,拉开了车窗将大衣扔了出去,回首便看见她双手紧抱在胸前,全身只剩下淡蓝色内衣包裹着躯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颤抖着缩在车门边。
白皙光洁的肌肤并没有他想象中不堪入目的痕迹,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终于平稳了几分……还好……她没有跟那男人做过什么,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面对她,他知道自己的怨愤一定会将自己和她一并吞噬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细细的肩带断开,锁骨与胸前的一片柔软若隐若现。她害怕颤抖成这个样子,到底他不存在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她柔弱凄楚的模样让他想要拥她入怀,可一想到刚刚她与另一个男人在宾馆独自相处,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个男人的衣服,他就无法冷静!
在处理她的事情上他总是如此,原本那个淡定睿智的沈月苍就仿佛死了一样,丝毫不能容忍任何人对她有超越友谊的感情存在!
他的眸中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幽暗,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自眼底深处蔓延开来……
……
自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的几天里,月苍一句话都没有再跟她说,宗夏努力的想要忘记那一天的经历,想要扭转他对自己的态度,却一次次的徒劳无功,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宗夏望着花园里忙碌的景色,眼中啜着一抹深深地无奈与讽刺……也对,任谁见了她当天与时迁在一起时的场景不会想歪?甚至就连她自己也清楚,如果换成是她看见他与时依在一起,她也同样会误会,会死心绝望……
她知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抹去,只能拼命的挽回。她要找机会将事情跟他解释清楚,告诉他,那些事都是时依一手促成,至于剩下的,她只能听天由命。
自从知道了他与时依那一段牵扯不清的过往之后,她便认定了他对时依的偏袒。即是偏袒,她又如何肯定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她知道这件事情说了只会让他为难,她不求别的,只要他知道真相,不要再继续误会她不理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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