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授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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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都想学个啥。”

紫炁老道不悲不喜的问着自己第一个记名弟子。

“老师会什么，阿素学什么。”

忘羽衣笑嘻嘻的看着紫炁老道，完一副你随意我都行的样子。

“好学？”

见是个什么都想学的胚子，紫炁老道手捋细须，微笑道。

“那可不，阿娘说了，身为天才多学多看总归是没错的。”

忘羽衣用力点头，心里已经瞄上了老道看家本事。

“既是好学，以后每七日来为师这听讲，或拳脚，或符箓，或阵术，或风水奇术，或医学药理诸如此类，为师一一教你。”紫炁老道这么说道。

“没了？第一次见面，老师就不给阿素一两门拿的出手的绝世功法当见面礼？”

见老道只是许诺自己一些普通技艺，从小到大就很懂得为自己争取机会的忘羽衣当即就不依了。

“额这……我都没管你爹娘要拜师礼，你这做小徒弟的怎么还惦记上为师功法了。”

紫炁老道神色有些阴沉，这娃儿这么好学，一看就来者不善，好家伙，话没说上两句直接原形毕露，直接奔着他的功法来了。

“阿素一介女流，净乐功法修习不易，王室神通又是要人道认可才可修习，虽是跟王兄学过一二散手，但终是不得法门关要，而今王兄对阿素前投下药之事心有芥蒂，怕是教不用心，弟子不愿落后于人，还请老师赐法，阿素定勤加修习不堕老师一世威名。”

为了从紫炁老道提前得到记忆中出现的那门盖世奇功，想要证明自己一点都不比忘秋差的忘羽衣很舍得下面皮，噗通一下就给老道来了个双膝跪地。

“也是怕了你这个小姑奶奶了，可别跪了，我怕哪天善胜知道把老道我给活活撕巴了。”

“既然你这么好学，这本功法迟早也得交在你手上，切记，此法虽为灵宝法脉本质却为邪道旁门，乃是为师与其余四位已故道友旁观魔祖力战道祖大道感悟加之灵宝天尊润笔偶得，万万不可叫阐教门人得见，那群“正人君子”可不管你丫是不是好人，法脉不正，就是旁门，就是左道，一旦露出端倪，哪怕有着那么一丝偏向邪魔的趋势都会毫不犹豫的打杀了你。”

在原地踌躇了半天，也不知把这要人命的功法给出去是不是坑人的紫炁老道握着那卷让忘羽衣望眼欲穿的奇异经文就很犹豫。

“我的好老师，您这担心就有些多余了呐，阿素我可是天才少女，区区一门功法那还不是手拿把掐，不会露馅的嘞。”

伸出手取走那本功法，忘羽衣死活是不准备撒手了。

紫炁老道也是无奈，想着以善胜王后和明真帝的本事应该能帮忘羽衣兜底，也就没有多劝，任由忘羽衣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不多时，接到传音的白秋染来到了紫虚洞。

“想学个啥。”

老道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直接问道。

“徒儿将要凝丹，恳求师尊赐予徒儿一门上乘的凝丹法子。”

一时也拿捏不清紫炁老道性情的白秋染小心翼翼的提了一个大罗金仙听了都觉得微不足道的请求。

“就这，你把老子这里当丐帮啊！什么玩意，这东西三千道门多的是，上乘凝丹法门，凝丹法门再上乘那还不是凝丹么，乞丐伸手还指望讨钱呢，就你磕碜点，伸手是真要饭，你要是只要这个，老子没有，今天就可以收拾东西滚蛋，老夫不要如此没有追求的弟子。”

老道的脸是说变就变，直接横眉竖目不给记名弟子白秋染啥好脸色看了。

“老师，我这不是一步一个脚印胜在踏实么。”

觉得紫炁老道跟洪荒道门教徒路数不大一样的白秋染急忙狡辩。

“前头那两个最不济求得也是长生不死，你确定还要踏实不成？”

老道也是被白秋染气笑了，不由那前头两人举例。

“额……这，怕是有点踏实不下去，那徒儿斗胆想向师尊求一门证得大逍遥大自在的功法。”

也是被前头两人的抱负整无语的白秋染也是服了，啥同门啊，最不济的都是长生不死，你们也是敢提，偏偏老道还真就吃这套，把他都快整不会了。

“你这不踏实的都快给老道我蹬鼻子上脸了，大逍遥大自在没有，跑得快溜没影的功法倒有几门，你挑几本看着学，以后每半月来我这看我演示功法。”

给了一个眼神让白秋染自己体会，老道丢下几本功法秘籍，随后一个拂袖就把白秋染这糟心玩意赶出了紫虚洞。

不久后，白晓月有些胆小的走进了紫虚洞。

“那个……师傅，月儿进来了。”

看着蒲团是余气未消的紫炁老道，白晓月语气很是软糯，跟只小受气包一样。

“你天资不错，老夫掐指一算，发觉你未来十有八九可以成仙，就想问你想学点什么？”

对于资质不错的仙苗，老道的容忍度肉眼可见的提升。

“什么都可以学嘛？”

只是略微接触修行事的白晓月小心问道。

“老夫所学甚杂，只要不跟刚刚那个孽障一样拿话堵我，依照你的小脑袋瓜，想法想必不会太离谱，大部分我都是可以教的。”

总感觉这个白氏崽很有可能跟前头她哥一样想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他难堪，老道觉得自己应该来个有言在先。

白晓月惦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毋然间羞得通红。

眼见着记名弟子脑袋因为大脑CPU严重过载泛起了缕缕白烟，这可把紫炁元君看不会了。

不是，我就问一句你想学什么，你脸红个泡泡茶壶，这缕缕白烟，这小蒸汽姬，此情此景，紫炁元君都不知从何说起。

“那个，老师，你这有没有双修功法啊，月儿想学那个。”白晓月有些羞怯的说道。

此刻触及知识盲区的紫炁老道：“∑(??д??lll)”

“老师，你有吗，阿娘跟月儿说了，女人要想栓住男人，学个七八门双修功法总归是必要的。”

白晓月单纯的看着紫炁老道，小表情上满是希冀之色。

“啥！七八门！令堂令尊平日行房玩的这般花哨么？！！”

自认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紫炁老道只觉得自己今天开眼了，想让白晓月展开说说。

“那可不，为了勾搭上善胜伯母，阿娘可谓是苦练多年，说是一手龙汲水已然臻至出神入化的境界。”

对于玥匙王后的努力，白晓月持以极大的肯定。

“额呵呵……她们玩的开心就行……”（啧，老夫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啊！！！！）

紫炁老道对于自己刚刚骤起的杂念，老道在心中严厉批判自己的为老不尊。

“那什么啊，双修秘籍老道改天找个地方琢磨一下，这个天地阴阳大乐赋你先过度一下，闲来无事弹弹陶冶情操，固本培元滋补元阴还是不在话下的。”

当了这么多年天山童子鸡，深感姿势匮乏的紫炁元君手上并无多少修炼起来行之有效的双修秘籍，在交给白晓月一块乐谱后，老道就打算找个机会好生实操一番。

也就在白晓月蹦蹦跳跳的抱着乐谱离开后，忘秋随后也就走进了紫虚洞，而紫炁老道亦是板直身躯，神采奕奕的看着忘秋。

“说说吧，道长可以教我些什么呢？”

几只碧蛇拖曳这一方木椅，忘秋淡定坐下。

“昔年游历诸方，玄仙大道学得，旁门左道习得，无极大道见得，左右不过微末杂学傍身，正巧与你言说。”

“吾有一术门之道，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有一流门之道，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请神上身。”

“有一静门之道，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有一动门之道，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之类。”

紫炁元君抬指讲起四道。

『左道旁门，不过让为人弟子有些道气，却是不得长生妙法，纵是长生，也似壁里安柱、窑头土坯、水中捞月而已。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

『若是只有如此本事，我还不如另寻高明。』

忘秋兴致缺缺，把刚想大肆吹嘘四道好处的紫炁元君贬的一无是处。

“欸！慢！你这也忒心急，先前所讲不过微末小技，所为只是考较道心，贫道接下所语，才是看家本事。”

“有一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汝可愿学？”

也不卖关子，紫炁元君随后讲起天仙大道。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是可学，不过你得弯腰低头好生跟我说话。』

忘秋语气难得缓和一些。

（就这我还要跟你弯腰低头好生说话？！”）

紫炁元君有些头皮发麻。

这年头，当人师父这么寒碜了么。

紫炁元君只想说，寒碜，很特么寒碜。

缓缓吸溜一口凉气，暗道嫡传弟子毕竟与众不同，为人师长自当雅量的紫炁老道捻起清心道诀，想起自己多年前于那片流落天地的造化玉碟的些许感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有一无上道，混元六天、传法教主、修真悟道、济度群迷、普为众生、消除灾障，然而老夫对此知之甚浅，所能做的也仅是为人师长力所能及的趋利避害指明一二前路，不知你可愿学？”

“也难怪父王母后暗施手段令我拜师，老师这个大饼光是听听都觉得很饱。”

对于所谓无上道，忘秋起了兴致，随后也是恭恭敬敬的朝着紫炁元君行了弟子礼。

“善。”

老道颔首浅笑，老怀大慰，只觉嫡传一事已然妥了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