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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礼服,西弗勒斯!”
走进校长室的一刻斯内普就听邓布利多语调欢快地说道。“就是颜色太深沉。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应该穿得更轻松活泼一点儿。”
然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自己的穿着完全满意:白色的衬衣、领结搭配黑色的礼服长袍以及同样是黑色的裤子和皮靴;全身唯一的点缀是一对银袖扣,上面镶着两粒大小适中的蓝宝石。他也同样满意今晚的女伴,霍格沃兹的副校长兼格兰芬多院长米勒娃·麦格的妆扮:她穿着蓝色的礼服长袍,挺括的面料微微泛出紫光,和他的袖扣颜色恰好搭配;向来紧紧绾在脑后的发髻打散开来,编成几条粗大的辫子然后盘了一个稍稍夸张但十分优雅的发型,配合显然是故意垂在两鬓的几绺散发,不仅使她的气质变得柔和,更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岁。斯内普不能说自己对此毫不惊奇——他必须承认这位生性严谨的女巫让自己受到了一次不小的震动;或者,更确切地,女巫们对于服装、流行、时髦话题的天生直觉和本能把握,经由自己数位同事,再一次令人信服地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是的,除了米勒娃·麦格,斯普劳特、霍琦、庞弗雷也都穿着崭新的、合身的、精雅出色的礼服,并佩戴与之相应的首饰。而斯劳普特今晚的男伴,有侏儒血统的小个子弗立维也穿上了他最体面的燕尾服,还握着一根用银丝嵌成繁复花纹的精致手杖。
所有人都打扮得完全符合出席一场高雅社交聚会的要求,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银发蓝眸的校长穿了一身斯内普能够想象得到的最热烈眩目的红色长袍,挂着纯金丝的绶带,夸张的金色流苏一直垂到龙皮皮靴的脚尖。他的帽子同样是鲜红绣金线的,又高又尖,顶端还挂着一只纯金的凤凰,牵着头发丝般细不可见的金线,正围绕着帽子不停飞翔。
斯内普控制不住眼皮的跳动。“轻松活泼”……邓布利多的活力从来与他的年纪不相符合,总是精力充沛,对各种新鲜的事情兴趣盎然。斯内普忍不住又朝米勒娃·麦格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教师和现在的同事,长期以来她都在社交场合担任邓布利多的女伴。斯内普为这位值得尊敬的年长的女巫这一次接受自己的邀请感到庆幸,而与此同时,他又为那位接受了邓布利多邀请的女性感到悲哀和同情——即使在魔法世界,也很难找出一种颜色或者布料,与邓布利多今晚的造型相搭配;站在银发校长身边一整晚,实在需要太多的勇气。
不过显然邓布利多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在校长室里快活地转圈,目光在教师们脸上逐个儿转过:“很好,很好!”他说,“我看到大家都打扮整齐……准备就绪。那么,我们现在出发!”
没有人表达异议。事实上,斯内普从他的女性同事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约而同的急切和期待——通常这种表情只出现在那些第一次参加正式社交晚会的年轻人脸上。她们一刻也不浪费地跨进撒入飞路粉而变得碧绿的壁炉火焰里,同时喊出“伦敦—贝波镇—德列芬奇酒店大堂”的飞路地点。弗立维紧随其后。斯内普稍顿了顿,也跨进了壁炉。那一瞬间他的眼角余光瞥到邓布利多将长袍变成娇艳的紫罗兰色。不过当踏出壁炉,转头看到跟随在身后的耀眼的金与红,斯内普决定刚才自己那一瞥所见的景象只是一个错觉。
然而当看到从酒店大堂宽大楼梯上走下来的淡金色头发的女巫,斯内普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邓布利多带着愉快而殷切的笑容迎向维奥莱特·拜特雅妮,现任药师协会的主席,同时也是他今晚的女伴。年长的女巫穿着式样简洁又高雅的淡紫罗兰色礼服长袍,一双略带一点棕色的深蓝色眼睛在看到邓布利多还有霍格沃兹的众人时闪闪发亮。
“你今天穿得可真耀眼,亲爱的阿不思。”拜特雅妮轻快地说,同时伸出手让邓布利多亲吻,并接受他在自己左右面颊上的轻轻贴靠。
“而你容光焕发,仪态万方。”邓布利多快活地回答,半月形镜片后明亮的蓝色眼睛里光芒闪烁。“我强烈地认为你将成为今天晚会的皇后,没有哪个女人能比你更迷人!”
拜特雅妮顿时笑起来。
“你在树敌,阿不思,给自己制造麻烦。”她挽住邓布利多的胳膊,走下最后两级台阶,一边继续轻快地说道。“更不用说米勒娃向来是你在校务上最出色的助手。我恐怕你很快就会深刻认识到她对于你、对于霍格沃兹是多么的不可或缺……冒犯她、让她的情绪变坏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邓布利多瞪大了眼睛:“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关于米勒娃在霍格沃兹的地位问题。但是你暗示‘冒犯’?不,我亲爱的维多利亚,这是完全没有的事……因为我深知米勒娃和你一样都是最出色的女巫——聪明、体贴、能干,而且心胸宽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麦格、斯普劳特、庞弗雷、霍琦四位女巫微微欠身。“我深知我的教师们拥有的优良品质,而我也从来以此为荣。”
拜特雅妮闻言大笑。她随即同教师们见过礼,又将自己的两名同事介绍给庞弗雷和霍琦。
“阿莫斯塔和雷礼斯,冒险家兼勉强过得去的药剂师。”年长女巫的评价让两名下属露出羞赧,教师们心生好奇,邓布利多蓝眸中光芒闪烁,而让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到心脏在一瞬间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捏住般的窒痛。“我总说他们有超出常人的运气,得到梅林的特别偏爱……今天又是一个有力的证明。”
众人为女巫的话一起笑了起来,庞弗雷和霍琦微笑着欠身,接受拜特雅妮巧妙的恭维。
随后他们走出酒店,登上早已在门口等候良久的马车——“德列芬奇的传统服务,”拜特雅妮解释。带着一种满意和骄傲,她特别指出马车上装饰的盾形徽号,“不过我猜想这一次更多是格林德沃的特别福利……因为‘罗斯塔—格林伍德’的新标记。”
这两辆华丽但不过分张扬的四轮轿式马车,内部都设计成传统的六座。因此一行十人很容易就决定了座次组合:根据晚会上的搭配,拜特雅妮、邓布利多、麦格、斯内普四人乘坐一辆,斯普劳特、弗立维、庞弗雷、阿莫斯塔、霍琦、雷礼斯六人乘坐另一辆。当他们全部在车厢内坐稳后,车夫驱动那八匹健壮的牡马开始奔跑,平稳而又轻快地穿行在被雪花和圣诞彩灯装饰起来的小镇街道。
***
大概十五分钟后,马车停在了白玉兰大街33号的格林德沃宅邸前。
身穿制服的男仆为他们打开了车厢门。厚实柔软的红地毯从车道边缘一直铺到大门的台阶上。没有人对空中那些距离地毯高度尚有两米就自动向两边飘散的雪花感到惊讶。在男仆首领的引导下,拜特雅妮和邓布利多带领众人走进早已灯火辉煌的格林德沃宅第。
尽管作为合作者、客人、同事,曾经数次到访过这座建筑,眼前出现的景象还是令西弗勒斯·斯内普忍不住怀疑,其实自己和麦格、弗立维他们一样,都是第一次进入到格林德沃的宅邸。因为此刻的格林德沃宅邸,和他从前所见的任何一次都完全不同。
“客厅”……如果还可以这么称呼的话,装饰得非常漂亮。毫无疑问这里被施放了至少一打的大型空间拓展咒,以至于目光所及的宽敞开阔完全不下于霍格沃兹的礼堂大厅。房间里挂满了织着精美花纹的华丽的挂毯和帷幔,宽阔的扶手楼梯边一株足有十米高的圣诞树传递出浓厚的节日气息,而与之相对的楼梯另一侧九层的蛋糕塔则点明今晚聚会的主题。房间一头乐队正在演奏出欢快的乐曲。舞池、酒吧、自助餐区、休憩室布置合宜,宾客们自在地行动其间,衣光鬓影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又愉悦。
而在大厅中央、稍稍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他正和他那位众所皆知的好友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一起,同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亲密地交谈。他身后不远处是卢修斯·马尔福夫妇,和现任魔法部长的康奈利·福吉夫妇,还有霍格沃兹的董事之一、圣·芒戈最大的药剂供应商马克西姆·德文特夫妇言笑甚欢。
这样的情景让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由产生一种错觉:他熟悉眼前的一切;这一切和马尔福庄园的那些晚宴、舞会毫无差别,除了举办聚会的主人佩弗利尔,以及遍及大厅每个角落、触目可及无处不在的格林德沃纹章徽号。
佩弗利尔很快就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因为站在大厅入口处的管家路易斯·路易先生清晰而响亮地通报了他们所有人的姓名。黑发绿眸的宴会主人向正在谈话的克劳奇颔首致意,随即向门口快步地走过来——与此同时薇薇安·庞科也从正在招待的女士们中脱出身来,与他并肩迎到邓布利多一行人面前。
“生日快乐,哈利!”
在佩弗利尔行过吻手礼后拜特雅妮同年轻的朋友热情地拥抱,并送上自己的祝贺。
“我很高兴你接受了我的建议,也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了好几张新鲜的面孔……我得说你的眼光果然不错。”
拜特雅妮轻笑着。环视大厅,她随即凑近哈利·佩弗利尔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敢这么做——你明知道这里是顽固派堡垒的伦敦,而不是任凭你翻云覆雨肆意妄为的慕尼黑!可怜的马尔福,可怜的德文特,可怜的布朗宁、帕金森、李斯特瑞……可怜的英国现存所有的纯血贵族们!我觉得老提贝卢斯·奥格登的脸已经完全变形了,还有那位部长,康奈利·福吉先生,他僵硬得连脖子都转不动,手脚也不再协调——哦,哈利,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做这种事情?邀请半个伦敦的麻瓜参加你的生日聚会!”
“你太过擅长夸大言辞,亲爱的维奥莱特——半个伦敦?那完全的不可想象。”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向她温和地微笑,“只是我的几位朋友……他们是各自领域的杰出人物,在社交场上也都优雅迷人,令人无法不欣赏和称赞。出于真诚的友谊,我邀请他们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希望他们的到来能为今晚的聚会增光。”
拜特雅妮挑起眉毛,深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怀疑的光,但是脸上笑容却加深了。随即她轻轻退到一边,让佩弗利尔同邓布利多以及教师们见礼。
而教师们也都注意到拜特雅妮所点出的那些陌生的、不寻常的来宾,以及这些来宾所造成的大厅中数个异乎平常的气场。邓布利多愉快地眨着眼睛,脸上露出毫不掩饰惊讶与好奇。“你的朋友,哈利?”
“我的好朋友。”佩弗利尔强调。他挽着薇薇安的手,引领银发的年长者和拜特雅妮一起穿过大厅,走向一位白色燕尾服的年轻人。后者此刻正在同伍德家的三兄弟说话。当看到佩弗利尔等人走近的时候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向走近的众人颔首致意。
“怎么不见伊莉莎?”哈利·佩弗利尔点头回礼,随即问道。“还有你们三个,晚宴很快就要正式开始,怎么倒把女士们撇下了?”
“是女士们先撇下我们,阿尔法多少爷。”约瑟夫·伍德笑嘻嘻地回答。“我们这就过去找他们,顺便把小伊莉莎带回来。”说着,伍德三兄弟欠身行礼然后彼此拉扯着走开。在离开的同时,他们向白色燕尾服的青年投去一种充满了戏谑玩笑的目光。
对此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无奈地微笑。而白衣男子的脸上露出同样的表情。佩弗利尔又轻轻摇一摇头,这才转向银发蓝眸的年长者:“邓布利多教授,这是亚历桑德罗·美第奇·斯图尔特,托斯卡伯爵,我的朋友。亚历桑德罗是佛罗伦萨信誉卓著的银行家,拥有非同一般的投资眼光和投资魄力,而对各种新鲜事物,不同的观念、习俗的接受力和包容度更是令人激赏。”他随即介绍邓布利多,“而亚历我的朋友,这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校长,魔法世界中最德高望重的巫师,我尊敬的长者和朋友。”
斯图尔特立刻伸出手。“我听哈利多次提起您,先生。认识您是我的荣幸,邓布利多教授。”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斯图尔特先生。”邓布利多愉快地回答,蓝色眼睛里明亮地闪光。眼前身穿白色燕尾服的青年有一张出色的面孔,气质犹如拉斐尔那幅著名肖像画中的男子一样沉静和睿智。邓布利多注意到他的举止神态安然自若,从容平和,仿佛身边往来围绕着的只是最普通的宾客,而不是对他的存在充满了惊讶、怀疑和好奇的巫师。“我已经了解到哈利为什么对您有如此高的评价……至少了解了一部分。我非常愿意了解更多。”
斯图尔特微笑起来。他向邓布利多欠身行礼,又向拜特雅妮问候致意。“上个月在罗马看到艾赫纽曼太太的这张设计稿,我应该想到这只可能为您而作——您今天看起来真是光彩照人,夫人。”
听到斯图尔特的这句话,即使邓布利多脸上也抑制不住地显出惊讶:不仅因为这句话语气的恭敬和亲切,更在于透露出作为麻瓜的斯图尔特,对巫师和魔法世界的了解与熟稔——芙拉德丽丝·艾赫纽曼在出嫁之前是闻名魔法世界的服装设计师,但毕竟是将近十年前的事情;而且,只有很少数的人知道拜特雅妮是她的姨婆。
果然听到斯图尔特的这句恭维拜特雅妮顿时笑起来:“芙拉德丽丝今天也来了——如果是打衣服的主意,我建议你直接去找她。”说话的同时,年长的女巫向他眨一眨眼。斯图尔特立刻回头,果然看到安东宁·艾赫纽曼正扶着怀孕的妻子,和伊莉莎·费兹法赫一起慢慢走近。“介意搭把手吗,斯图尔特先生?我也正想跟我的外甥孙女说话。”
“乐意效劳,夫人。”
他向邓布利多颔首示意,随后伸出手,挽着拜特雅妮走向艾赫纽曼夫妇。邓布利多微笑着看他们相会、行礼,而后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年轻人捧起格林伍德首席律师的双手到唇边亲吻。
“唔……追求者?”
侧目同样注视着那一对的佩弗利尔,半月形镜片后蓝色眼睛闪烁出精光。
“邀请他今晚出席的又一个理由。”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微笑回答。“当然我想说的是这并不非常重要。亚历桑德罗是我的,同时也是莱因哈特的朋友。”
“‘物以类聚’,我想这句话用在这里正合适。哈利,你已经帮助我认识了一位非常出色的年轻人,而我迫切期待你为我介绍另外的几位。”
***
遵循年长者的心意,黑发绿眸的宴会主人很快实现了邓布利多的愿望。他逐一向自己的校长和同事们介绍了所邀请的其他麻瓜宾客:
费奥多·彼得洛维奇,地产经纪人,同时也是受格林德沃家族聘用、为“格林—伍德”服务了将近十年的投资顾问,最近正忙着为佩弗利尔打理位于西伯利亚的矿山和林场;
古斯塔夫·奥克森·阿佐利诺,退役前为瑞典皇家海军服务,这位放弃继续在政府工作而选择“自由生活”的摄影师身上充满了那种老军人特有的威严又爽朗的气质,在人群中相当的醒目和具有吸引人的魅力;
乔治安娜·胡里奥,高票当选的西班牙国会议员,她的性别、拉美后裔血统、双博士学历、无派系背景和三十二岁的当选年龄在整个欧洲大陆都引起了关注;
海伦·德拉维奥,百老汇刚刚升起的新星,天赋的表演才能为这位印第安血统的女郎赢得了“黑珍珠”的美号;
……
毫无意外地,佩弗利尔特意邀请的这些麻瓜宾客抓住了人们的注意力。大部分人都回想起了随请柬附上的那份嘉宾名单,显然他们正是那些自己茫然无知的陌生姓名的持有者。他们的到场让巫师们本能地将目光焦点投注在他们身上。他们尝试和这些麻瓜们交流,而不去理会其他“可以暂缓稍放”的事情。他们也比平常更加注重自己的仪表风度,因为“有麻瓜正看着我们”——这一点在贵族出身的巫师身上尤其明显,他们甚至收敛起惯有的倨傲,即使是在位阶相对较低的魔法部职员面前言辞态度也相当谦和。这种变化即使不至于使人受宠若惊到手足无措,在短时间里也不容易适应良好。而像早已习惯了跟马尔福针锋相对的亚瑟·韦斯莱,在面对卢修斯和纳西莎夫妇过于彬彬有礼的问候时,除了胡乱点头,几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狡猾的家伙……”
看着一团和气的大厅,西弗勒斯·斯内普忍不住低声说道。他奇怪自己先前怎么会认为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主持举办的晚会会和马尔福的毫无差别。他回想起昨天下午马尔福庄园的剑拔弩张,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两个圈子气氛的截然对垒。还有西里斯·布莱克,虽然斯内普向来认为布莱克毫无智慧和头脑可言,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就恶作剧和讨人嫌的天赋,即使阿兹卡班十年的□□生活也没有让布莱克在这方面稍显薄弱。事实上,囚禁加深了他的愤世嫉俗,让布莱克的言辞较之十年前更加凶狠犀利。他不放过任何机会对“黑魔法爱好者”和“食死徒嫌疑人”进行打击,嘲弄他们的失败并别有用心地挑拨,帕金森和布朗宁险些因此风度尽失大打出手。
斯内普相信,如果不是纳西莎事先与布莱克做出约定,并且布莱克似乎确实还算在乎教子哈利·波特的心情,马尔福家的下午茶会将毫无悬念地变成一场彻彻底底的闹剧。只是,尽管西里斯·布莱克依照了约定,没有过分失礼和率先挑衅,但只要他有心挑起矛盾,一个倨傲的表情或者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都能让他轻易达到目的。
而此刻,布莱克被一群十来岁的少男少女围绕着,服饰光鲜,神情春风得意。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一点不愉快,或是对自身所在有任何排斥和不适应。而从那些不时手舞足蹈的动作斯内普不难推测,他正在恬不知耻地吹嘘他的那些冒险和犯罪经历,用夸夸其谈骗取那群毫无头脑可言的年轻人的惊叹和羡慕。
这样的情景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就在一天之前,他还和此时此地晚会的主人针锋相对水火难容。不,确切地说,只是布莱克单方面的针锋相对——斯内普在心中更正。或许只要长了一双眼睛,谁都能看出西里斯·布莱克对那位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的芥蒂,但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沉着、冷静、彬彬有礼……以及适时的退让,令他虽然保持着敌意,却不至于轻率地发难和过分为难。加上今晚在场的除了哈利·波特,更有邓布利多、麦格这些教师,西里斯·布莱还算有足够的理智确保他不在这种场合胡闹。
但他的理智也仅仅只到这种程度……瞥一眼布莱克此刻所在,斯内普对他十年牢狱也不能改的招摇本性报以鄙夷唾弃,对那群被轻易哄骗蒙蔽的年轻人则感到失望和不满。出于教师的习惯他再次投注目光,以确认那些孩子中是否有斯莱特林,然而一头标志性的铂金头发无可错认地跃入眼帘,顿时给他意想不到的重重一击。
“你的头顶在冒火;这让我好奇你看到了什么,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完全不惊讶卢修斯·马尔福的适时出现。“看到马尔福的家徽摔成碎片。”鹰钩鼻的魔药课教授头也不回地说,“显然过多的酒精侵蚀了你的大脑,或者你已经决心追随格兰芬多的脚步,为马尔福树立新的行为典范?”
“我不认为参加分院仪式的话,那顶老帽子会更倾向于将佩弗利尔分进格兰芬多——金色和红色不适合他,只有邓布利多才能把这两种颜色穿得如此耀眼……自然。”
说话的同时,两人目光下意识地一齐投向大厅另一头的霍格沃兹校长——那身鲜艳夺目、充满个性的打扮能让任何人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他。
“非同一般的男人……”马尔福轻轻叹一口气,露出惋惜一般的神情。“这显示了上帝的公平,赐予强大力量的同时附送无药可救的品味。”
斯内普拧着眉头,凝视老友的目光凌厉异常。
“卢修斯·马尔福,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我的教子。”他威胁地压低声,严肃阴沉的面色显示他此刻的心情。
然而铂金头发的巫师微笑起来:“我知道,西弗勒斯,当然。”他将手中端着的一杯鸡尾酒递到斯内普,用不容拒绝的目光示意他接受。“布莱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纳西莎和他谈过了,无论如何,德拉科身上流着一半布莱克的血。”
“所以……”
“所以我不担心布莱克会对德拉科不利。另外我认为,与其让德拉科从报纸之类渠道得到无聊或片面的消息,不如给他机会,让德拉科自己去发现那些被忽略和掩盖的真实,也学会分辨并抵制某些坏的影响。”马尔福将杯中的酒喝完,平静地注视大厅。“相比起布莱克,更需要担心的是佩弗利尔——显然是,也只有他是。”
斯内普皱眉,目光追逐马尔福的视线移动:“‘麻瓜爱好者’……但他始终是一个巫师,一个格林德沃。”
卢修斯·马尔福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然而这种表情很快从他脸上消失,他向鹰钩鼻的老友一种宽容和了解的微笑。
“你一向目光锐利、谨慎周密,也懂得斯莱特林的权谋和机变。可是西弗勒斯,你并非政客,你在霍格沃兹的日常工作也不需要做出政治判断和政治选择。我相信很少有事情可以逃脱你的眼睛,就像你已经注意到了昨天下午和此时此刻的差别。但我不认为你真的了解,主导这一切的佩弗利尔利用这种看起来非常简单的方式,传达出了多少信息乃至政治讯号。”他随手放下酒杯,银质蛇杖向场中轻点。“无论如何,西伯利亚的冻土层可不是寻常巫师有兴趣涉足的,而一个议员席位更是见效时间可能要超出三十年、甚至五十年的长期投资。”
斯内普脸上显出微微的迷惑,黑色的眼睛在大厅中略扫一眼,随即紧紧盯住铂金头发的友人。马尔福任他注视,平静的表情将内心的波澜掩饰得彻底。
“他是一个格林德沃,也是目前魔法世界最出名的麻瓜爱好者。”鹰钩鼻的青年最后说。“我仍然倾向于今晚只是像佩弗利尔自己所说的那样,单纯地邀请朋友来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无论他们是巫师还是麻瓜。”
“而你——”
“突然对伊比利亚半岛的石榴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卢修斯·马尔福露出了他富于魅力的,但是在斯内普看来非常空洞的、面具化的笑容。“并且秉持着我们固有且引以为傲的英国绅士精神,将那位年轻的小姐从部长无意义的喋喋不休中拯救出来。”
*注*
《巴尔达萨雷伯爵像》,文艺复兴三杰之一拉斐尔最著名的一幅肖像画。画中的巴尔达萨雷·卡斯蒂利奥奈是拉斐尔的挚友,担任过意大利菲拉拉、乌尔宾诺、曼图拉三个城邦的外交官兼宫廷侍臣,也是当时很有影响的人文主义学者。代表作《侍臣论》。巴尔达萨雷认为,“完美的侍臣”形象应该是一种“勇敢、精明、热爱真理、多才多艺而且是有文化教养的人”。拉斐尔的画作完美展现了伯爵的这种气质和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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