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107-1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对帮助勇士们应对水下挑战（或者确切地，给勇士们的水下预备捣乱）这件事情的高昂兴致，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一直保持到了1993年2月25日，也就是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开始前一天。裘薇尔·比诺什和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真诚态度让霍格沃兹们坚信，哪怕他们做的所有事都帮不上勇士们一丁点儿忙，但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本身就已经是最珍贵的鼓励和支持。而这也是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在星期四下午连堂的魔药课之后依然努力打起精神，抓紧最后的时间为霍格沃兹的勇士们出谋划策，复习各种魔法咒语在水中使用效果的原因。

“……绝大部分效果是火焰的咒语，在水下使用的时候，魔杖不会喷出火花或是火舌，而是发出沸腾滚烫的水柱，这对驱赶普通的水下生物非常有效，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

哈利给塞德里克·迪戈里再次复习这些天以来整理的实践心得。这些得来可不容易。事实上，哈利、赫敏、纳威和德拉科的四人小组几乎和韦斯莱双胞胎一起，把一半的课外时间都泡在了有求必应室里——字面意义上的“泡在”，在他们的要求下，有求必应室呈现出了室内游泳池的模样。不过和普通游泳池不同的是，这里的水深超过了五十英尺，而且岩石构成的“池壁”和“池底”极度凹凸不平，还生长着许多黑湖里才有的水藻和水草。它们非常柔韧，无论使用器物还是魔法都难以切断；更可怕的是它们还有超乎想象的修复再生能力，只要不离开水，截断的部分能在十分钟内生长发育成新的个体。光是学会最快速度摆脱这些水草的纠缠就花费了二年级们整整一周的时间。

“可惜不能使用水下驱逐粉。”哈利满心遗憾地说。“这绝对是乔治和弗雷德最棒的设计。当使用最大剂量，就连巨乌贼都要打着喷嚏退开二十英尺……这距离足够一个防护魔咒，或者干脆用咒语跑掉了。”

五年级的赫夫帕夫勇士露出微笑。“确实是棒极了的发明。”塞德里克说，收获黑发少年连连的点头。“只是这样我们的优势就太大了。而且对其他选手也不够公平，毕竟三强争霸赛考验的是勇士本身的能力，就像第一个项目只允许携带魔杖一样。”

哈利·波特重重叹一口气。“就像德拉科常常念叨的，能够得到必要的援助也是个人实力的一部分。现在这个时候我完全赞同他。”

这引起了塞德里克爽朗的大笑，也引来了赫敏·格兰杰的注意。“你们两个！拜托，专心一点好么？这可是比赛前最后一天！哈利，不许你再带着塞德里克分心做无关的事情！”

黑发绿眼的格兰芬多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塞德里克立刻给予支援。他安抚棕色头发的女巫：“镇定，镇定些，我亲爱的小姐。哈利只是在帮我放松心情。我觉得好多了，不再那么紧张……我想至少今天的晚餐总算能有点儿胃口了。”

“哦，你一定要吃好些，塞德里克！”赫敏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但是也不能吃得太多，因为这可能影响到你今晚的休息……”

在格兰芬多女巫看不到的地方，塞德里克向哈利做了一个OK的手势。二年级男生默契地点头，然后一手一个拽起了两位朋友。“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应该去礼堂大厅，看看今晚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菜色！而且那儿有更多的人，乔治和弗雷德多半也在——说不定他们又有什么新的主意，我们得抓紧时间！”

他们从黑湖边一株大树下平坦柔软的草坪离开，穿过已经开满了星星点点小花的场地朝城堡走去。当他们经过停泊在湖面上的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时，他们看见威克多尔·克鲁姆从船舱里走到甲板上。十六岁的德姆斯特朗身上只穿着一条游泳裤，身材偏瘦，但夕阳照耀下，肌肉线条还是非常的漂亮结实。毫无疑问克鲁姆看到了哈利他们，他向三人笑着挥了挥手，然后敏捷地爬到船舷上，伸开双臂，扑通一声钻进了水里。

“他简直疯了！”望着克鲁姆乌黑的脑袋在湖水中浮动，赫敏忍不住皱起眉头，“虽然现在已经是二月，但湖水肯定冷得要命。”

“威克多尔小时候在更冷的地方待过，”哈利说，“他告诉我霍格沃兹比他想象的要暖和。所以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赫敏用类似尖叫的声音反问，但说话的同时她的面颊可爱地泛起了粉红。“我只是不希望有选手因为感冒，不得不临时缺席，让比赛少了一些精彩！”

哈利快活地挑起眉头，想要调侃什么，但是在他出声之前，就被塞德里克“哥俩好”地搂住了脖子。五年级男生笑得一副赫夫帕夫典型的诚恳忠厚：“我确信明天的比赛会非常精彩，既然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竭尽所能帮助我们这些勇士做比赛准备。”

赫敏的耳朵还是有些发红，但她的面孔维持住了棕发女巫试图展示的冷静客观的表情。“你会是最棒的。”她说，“霍格沃兹会是最棒的。”

塞德里克没有刻意谦虚，微笑着接受了年轻朋友的肯定和称赞。他们很快进入到礼堂大厅。这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霍格沃兹的，还有德姆斯特朗的和布斯巴顿。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以身作则般地连续五个月每天准时出现在正餐时间的教师席上之后，三所学校的学生们已经习惯将礼堂大厅作为日常交流的最佳场所。四条长桌自魔法实践课开设以来逐渐消融的学院界限正被进一步打破，现在仅仅从桌边坐着的学生的制服颜色已经很难分辨出长桌原本的学院所属。不过，某些学生团体还保持着固定的座位。所以塞德里克一进入大厅，就收到长桌边韦斯莱双胞胎的热烈欢迎，斯莱特林的布朗宁兄妹和拉文克劳的智慧姊妹花阿德拉·兰奇和珍妮·克劳馥也默契地挪开了一个位子。五年级赫夫帕夫愉快地笑起来，加快脚步加入到他们中间；而几乎是一坐下，高年级们就开始了热切的交流。

“我想……我们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是吗，哈利，尽管我们只有二年级？”

黑发绿眸的少年轻轻拍了拍好友的手臂。“当然，赫敏。”哈利拉着她在长桌边随便某个还空着的位子坐下，又递给她一杯南瓜汁。“而且这些知识一定会派上大用场的——想想五年后，我们也会跟塞德里克和裘薇尔他们一样，代表霍格沃兹站在赛场上！”

赫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哦，不，我可不敢想象自己跟一条火龙对上！”她的心情明显地放松了，“再说，三强争霸赛可不像奥运会，固定每五年举办一次。我们是有着非常、非常好的运气才赶上了这一届。”

“所以才要开开心心享受比赛的全过程才是嘛！”黑发少年俏皮地眨眨眼，手上盛满南瓜汁的高脚杯与赫敏的轻轻碰撞一下。“吃点什么？我已经觉得饿了……中午的羊腰馅饼味道真是很不错。我想要再来一块。还有海鲜蔬菜沙拉，大份，蛋黄酱。”

就像圣诞晚会那天一样，比赛日前夜和比赛日当天，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们让餐桌做到了“有求必应”。因此格兰芬多二年级男生话音刚落，外皮金黄酥脆的馅饼就出现在了他面前的银盘子里，赫敏·格兰杰也得到了一碗淋上她偏好酱汁的开胃沙拉。哈利高高兴兴地拿起馅饼准备大快朵颐，如果不是德拉科·马尔福出现，打断了他的进餐计划的话。

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在哈利身边坐下，和他一起的还有纳威·隆巴顿——在魔药课之后他总是需要足够长的一段时间来让受惊乱跳的心脏得到平复，德拉科·马尔福发现这期间里黑发圆脸的格兰芬多学习魔药的效率总是格外地高，因此充分发挥斯莱特林特质地，每次都抓紧了这一段时间给纳威进行魔药补习。

哈利迅速递上了南瓜汁和不含酒精的果汁鸡尾酒，赢得了纳威轻快的“谢谢”和德拉科矜持的点头。“你的礼仪大有长进，波特，尽管餐桌表现依然不佳。”斯莱特林随即点了喜欢的玉米浓汤和香橙煎鳕鱼，“你的吃相最好斯文一点，至少今晚。魔法部安排了特别项目，他们不但派了记者队，还请到了五名真正的画师——梅林，他们甚至请到了库贝尔！他已经六十年不动笔了……你不会希望几百年后的巫师们争论你是不是在十二岁时就已经长了智齿，仅仅因为他的画笔捕捉到了你在学院桌上大吃大嚼！”

德拉科·马尔福的话让黑发绿眸的少年一下子僵住了。直到旁边的纳威·隆巴顿置疑地开口，他的僵硬才被解除。“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纳威说。“他们才不会画我们呢。要画也是画勇士们。”

圆脸格兰芬多说的一点不错。因为这时候他们看到主席台上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迎向从礼堂大厅侧门走进来的一队巫师。他们有一些是有名的记者，像是《预言家日报》的主编艾尔维·沃克、丽塔·斯基特，带着他们的专用摄影师；还有一些是更加有名、学生们却所知甚少的油画大师，带着他们穿某种特殊式样制服的助手。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走在最后的一位老巫师，他的光头上戴着一顶五彩丝线编结的发网，花白的胡子一直垂到了脚面上，灰色的长袍上斑斑驳驳，洒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痕迹。邓布利多和他拥抱，亲吻彼此的两颊。“夏尔，我亲爱的朋友，真高兴你来了。”

“亲爱的阿不思，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拒绝来自你的邀请。”夏尔·居斯塔夫·库贝尔说。然后他向邓布利多身后缓步走近的盖勒特·格林德沃鞠躬，“我的大人。我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活着的你，当然更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创作一幅有你在其中的作品——这一定是艺术女神瓦伦赛娜的恩赐，让我可以不再遗憾。”

“你想太多了，库贝尔。有些时候，留有遗憾才是事物理想的状态。”盖勒特·格林德沃带着矜持的微笑向库贝尔点头。“但是这一次你创作的中心人物不在这里，不在主席台上，而是在你的身后。你可以看到他们已经领会到了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已经聚拢过来。”

正像盖勒特·格林德沃所说的，六名勇士已经从学院长桌边离开，向主席台走过来。而主席台上，巴蒂·克劳奇站起身，大声宣布接下来的赛事流程——第二个项目前的选手魔杖检查，以及本届三强争霸赛的首次纪念画作取材；这两件事情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六位勇士在履行完程序后就可以回到礼堂大厅和朋友们继续享用晚餐。霍格沃兹校长、赛事组委会的成员们以及监督者随即带领勇士们从侧门离开，记者、画师们紧跟其后，留下礼堂大厅一片热闹的嗡嗡声。

二十分钟后，勇士们回到了礼堂大厅。好奇的学生们很快知道这一次魔杖检查和上一次没有什么不同，负责检查的依然是奥利凡德先生，他确定了所有六根魔杖状态良好，没有施放或是被施放任何违禁的魔咒。而纪念画作取材，这是一个全新的部分，但花费的时间甚至不比魔杖检查更多：勇士们首先被教导了一个非常简单易学的、主要作用是宁神静气的咒语，所有人都是在第一次尝试时就取得了成功；然后，他们用整整五分钟在头脑里回想关于三强争霸赛的一切；最后，在当世最高强的摄神取念大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监督保护下，夏尔·居斯塔夫·库贝尔依次抽取了六位勇士的一小段记忆——它们是水银一样的银色液体，每个人被抽取的数量刚好装满一个拇指盖那么大的水晶瓶。这样的经历当然非常奇特有趣，尤其对绝大部分学生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真正的魔法绘画需要使用这样特殊的颜料，而这种颜料又必须使用这样谨慎难得的特殊方式才能取得。这让霍格沃兹的礼堂大厅瞬间刮起了一阵魔法绘画的旋风，几乎每个学生都在发表关于“将来我也要画属于自己的魔法油画”以及“我希望在我的魔法画像中加入哪些记忆”的宣告。他们的讨论是如此积极热切，以至于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在勇士们回来了很久以后，校长以及赛事组委会的成员们还一个都没有回来；也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黑发绿眸的魔法实践课教授曾经来到过礼堂大厅然后又离开了，跟随他离开的还有赫敏·格兰杰和哈利·波特。

他们在第一教师休息室门前停下来。麦格教授正在那里等候他们。哈利和赫敏看到，走廊的另一头，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课教授正带着凯文·蒙塔古走过来。副校长女士示意他们进入休息室。一分钟后，弗立维教授带着两名拉文克劳女生走了进来，她们是阿德拉·兰奇和秋·张。紧跟着他们，马克西姆夫人带着一名银色头发的女生走进休息室——如果不是及时注意到她年纪很小，大概只有七、八岁，哈利·波特几乎要把她错认为芙蓉·德拉库尔。

“她的名字是加布丽，德拉库尔小姐的妹妹。”

绿眸格兰芬多听到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温和地说。哈利·波特随即注意到，这句话也让佩弗利尔成为整个房间的视线焦点——此刻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克劳奇、博恩斯、卡卡洛夫都进入到第一教师休息室，而几乎就是霍格沃兹校长踏进房门然后挥一挥手的工夫，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坐到了一张舒适的沙发上，手边一大杯温暖的茶。

“我的教授，有劳你了。”邓布利多向佩弗利尔颔首。魔法实践课教授微笑一下，他的视线随即在六名学生脸上扫过。“在座的年轻小姐以及先生们，我想你们最近应该都听说了金蛋里的歌谣。人鱼对参加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们说，‘我们将带走你最心爱的宝贝’。而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刚刚的魔法检测告诉我们，勇士们的‘宝贝’正是你们。”

“刚刚的魔法测试？”两名七年级同时瞪大双眼。赫敏·格兰杰更是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那不是魔法绘画的原料取材吗？根据魔法隐私条例规定，除非威森加摩特许，抽取出的记忆不该被任何人看到。”

抽气声从房间的好几个方向响起。但是佩弗利尔、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都对格兰芬多女巫的十足勇气露出赞许的笑容。“它们没有被任何人看到，格兰杰小姐。”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说。“它们被呈现给的是一件著名的炼金作品，林斯奥德的水镜。这面‘真实之镜’有着众多的神奇妙用，不过这一次我们只使用其中最简单的一项，寻找出勇士们当前最关注、最容易被牵动情绪的某个人。”

哈利·佩弗利尔平静地解释着，随着他的话音，他身前不远处的空间扭曲着，然后一面直径足有两英尺的水镜凭空出现。它看起来像是一只倒置的圆形盾牌，凹面的外侧雕刻着无数繁复的花纹，内侧则是光滑纯粹，盛着不足一英寸深的清水。佩弗利尔取出魔杖，用魔杖杖头轻轻点击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抽出一丝银色的丝状物，投入水镜之中。水面漾起一阵小小的波澜，随即发出一片银白色的光晕——每个人都能看到，光晕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赫敏·格兰杰的形象。“哦，看起来你的确成功地抓住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格兰杰小姐。”

棕色头发的小女巫因为这句话情不自禁地红了脸。佩弗利尔随即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一个简单的演示，我的年轻人们。现在让我们回归到之前的话题。你们，是勇士们的‘宝贝’，在明天的项目中必须努力得回的目标。三强赛组委会现在委托我向你们提出请求，请你们配合比赛项目的设置，在一系列防护咒语和教师们的帮助下进入到黑湖湖底。我保证明天的项目中你们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当然，如果你们认为不妥，或是有其他个人理由不愿意的，请不要介意，直接坦率地说出来。组委会将酌情启用备用方案。”

“这听起来……非常酷！”黑发绿眸的格兰芬多第一个说。“我加入！”

“我也加入！”凯文·蒙塔古紧随其后。“这没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而且我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顶替我的位置，成为裘薇尔的‘宝贝’的！”

第一教师休息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咳嗽和笑声。这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发轻松起来。赫敏、阿德拉和秋也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至于年纪最小的加布丽·德拉库尔，在马克西姆夫人温柔的讲解之后，同样以庄严认真的方式点着头承诺：“为了姐姐，我一定能做到。”

“非常好。”巴蒂·克劳奇说，“那么，你们接下来需要去医疗翼，接受相关的身体检查，确定需要的魔法防护种类。检查结束后，你们会被带到指定的房间休息。直到明天第二个比赛项目结束，你们都不能再跟其他学生接触。你们需要在明天五点钟起床，再次接受医疗检查，然后正式进入到比赛场地。一会儿我会发给你们每人一张时间表，具体的事项都列在上面。明白了吗？”

学生们一齐点头。克劳奇露出满意的表情，“那么，就这样了，阿不思。”他搓一搓手，转向邓布利多，“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说完，邓布利多站起身，向在座的众人稍稍欠身示意，然后率先离开了休息室。格林德沃、克劳奇等人也紧跟着离开。马克西姆夫人搂着加布丽·德拉库尔：“来吧，亲爱的，我带你先看看你今晚的房间。”斯内普、弗立维也招呼着自己学院的学生们。哈利发现不一会儿休息室里只剩下自己、赫敏、麦格和佩弗利尔四个人。

“我得说这完全在料想之外。尽管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格兰芬多们确实践行了三强赛的宗旨，建立起跨越国家地域的友谊。我很高兴。”和格兰芬多院长交换了富含深意的一眼，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首先开口。“但这依然是个意外，没有预料过的情况——即便有众多保护，风险始终存在，尤其你们才二年级，自我保护的手段还很有限。所以一些额外的防护措施是必要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长袍口袋里摸出些什么，然后将手伸到哈利和赫敏面前。他们看到佩弗利尔摊开的手掌里是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它们看起来是黄金打造的，内外壁都非常光滑，没有花纹；它们分辨用黄金的和白银的链子串起来。

“它们是戒指护身符，上面有一个被动型的防护魔法。如果你们遭到意外的魔法攻击，它们会形成护盾，消解和反弹绝大部分伤害。”佩弗利尔让哈利和赫敏各取一条戴在脖子上，藏到衣服里面。“另外，它们还是一个一次性的门钥匙。如果发生危险，把戒指套上手指，它会带你们回到校长办公室，或是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记住，这是在极度危险状况和难以判断敌我情势下的保险手段，而且是一次性的，所以一定不要轻易动用，但也一定不要不肯动用。要知道，无论是否举办三强争霸赛，你们都是不可失去的存在……你们是霍格沃兹真正的珍宝。”

两个年轻人安静地点头。教师严肃的话语，让他们对整个情况也真正认真起来。休息室里一时陷入一片沉默。几秒种后，麦格教授响亮地清了清喉咙，“那么，格兰杰小姐，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佩弗利尔教授，波特先生就麻烦你了。”

麦格教授搭住赫敏的肩膀，带她走向休息室的大门。棕色头发的小女巫一边走，一边把玩着金色链子坠着的戒指出神。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格兰杰小姐？”

“没什么。只是‘宝贝’、‘戒指’……让我想起了某些……”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忍不住挑起了眉，“哦，我发现——这奇妙的巧合。又一个意料之外，多么有趣。”他目送满面疑惑的副校长女士和突然步伐轻快的少女走出休息室，然后转向身边的哈利·波特，不意外地收获少年一脸的茫然。“我想我知道你十三岁生日礼物我该送些什么了。”

“啊！”哈利跳了起来，茫然的表情瞬间被兴奋和好奇取代，“是什么？”

“托尔金全集。”佩弗利尔一本正经地回答。但随即，佩弗利尔自己首先忍不住大笑起来。“哦，不，哈利，这只是个玩笑。不过依然是个承诺，我会在清单里加上这一条的。”他微笑着，但绿色的眼睛里神情在变得严肃，“哈利，我猜你已经想到了，你是哪位勇士的‘宝贝’？”

哈利立刻也严肃起来。“盖里，”他说。“除了芙蓉，赫敏、阿德拉、秋·张还有蒙塔古都是勇士的舞伴。所以最后只剩下盖里。他的情况实在有点糟糕……可是，事情真的不该这样！盖里值得真正的朋友。”

“而一个真正格兰芬多的友谊永远弥足珍贵。”佩弗利尔微笑了一下，随即收起。“不过哈利，我需要你知道的是，当林斯奥德水镜接受汉瑟先生的记忆后显示出了你的形象，你的教父、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都对让你成为宝贝人选表示了坚决的反对。而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一起为你的那枚守护戒指加上了伤害反弹和门钥匙的咒语。”

哈利·波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那双眼睛绿得出奇。

“那么你呢，阿尔法多？”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

佩弗利尔安静地微笑着，不作回答。他伸手揽住哈利·波特的肩头，推动少年稳步朝前走去。

*注*

居斯塔夫·库贝尔（1819—1877），法国画家，写实主义绘画领袖。他的画作扫除了新古典主义者那种追求高雅、堂皇的倾向，以及浪漫主义者那种强调幻想、激情、诗意的倾向；以朴实自然的构图和色彩反应平凡的现实生活，展示“活生生的人”。他的代表作品有《奥南的葬礼》、《画室》。尤其《画室》，作为库贝尔坚信当代力量的产物，画面展现的是当时社会群像，却具有真正史诗般的气势，足以同许多著名的巨型历史画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