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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面)
19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第一次见到哈利·佩弗利尔,情绪是愤怒。
愤怒来自两个方面。
其一是针对引见佩弗利尔的克莱门特女士,葛雷特巴赫-爱森纳银行在慕尼黑的分行的经理。这位精明的经理女士既不想冒险通过狄休斯·格林德沃新一轮的贷款申请,也不愿承担直接拒绝格林德沃家族的责任和压力,于是第一选择将难题丢给了被父亲阿拉冈勒令待在自家银行见习以杜绝无聊乱逛到处生事可能的自己——无论自己如何回应,“年轻不谙世事”都将留下充分的圆转余地。在莱因哈特的眼里,克莱门特的心思盘算比摊开的一年级课本内容还要明白浅显,而他痛恨这种明目张胆的轻忽和自以为是。
其二则是针对被引见者的佩弗利尔,老狄休斯·格林德沃最新任命的机要秘书和全职代理人。“任何银行家都不会拒绝百分之两百的利润。我给你带来百分之八百。”佩弗利尔用这一句话作为贷款申请阐述的开篇。佩弗利尔显然不知道作为阿拉冈最宠爱的幼子,莱因哈特从小都在阿拉冈处理日常工作的书房里拥有一个固定的席位;直到十三岁那年的某一天,他的父亲意识到他不仅是在听,也不仅是听得懂,而是能够比葛雷特巴赫家最年长的儿子更快理解自己每一个决策的用意,这个席位才被取消了——所以莱因哈特当然知道“百分之八百的利润”意味着什么,他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这样信口开河。
年轻气盛不等于无知可欺。盛怒反而充分自制的莱因哈特下定决心要给佩弗利尔一个深刻的教训。于是在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他给予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巫师前所未有的全神贯注。以百山祖沙葵为起始点,他专业而细致地质疑了佩弗利尔复兴方案的每一项条款;他随后用整整两天时间阅读方案,并针对其提出描述精准的异议,而这全部四十五条异议中没有一条是不具备充分理由和必要性的。他对方案前景进行了充分准确估算,确认佩弗利尔故意夸大其词,将百分之八十的利润轻易说成了十倍;他指出即使在最理想的状况下,利润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一百三十。
“所以,你仍然坚持拒绝贷款,在我们从头讨论并重新制定了新的、全面的、切实可行的方案之后?”佩弗利尔脸上显出的不是失望而是极度的鄙视,“换句话说,只不过纸上谈兵,对事情是否可以按照自己的预想推进全无信心……难怪你到现在还只能坐在这里。”
莱因哈特顿时被彻底激怒。飞快地召唤银行职员拟好相关协议,在克莱门特女士的大力反对下直接押上了自己手中的全部股份,他在那份协议上龙飞凤舞地签上大名,然后以所能做到的最骄傲简慢的姿态丢给佩弗利尔——尽管直到这天结束,莱因哈特终于意识到被充分利用了自尊心和好胜心,完全落入了佩弗利尔的设计和节奏,但已生效的契约,不得悔改。
愤怒,是19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对哈利·佩弗利尔的最初情绪。
※
20岁前夜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见到哈利·佩弗利尔,第一反应是惊讶。
因为生平做过的最愚蠢的事——在酒精和狐朋狗党的鼓惑撺掇下轻易发出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莱因哈特几乎在一夜之间丧失了其在葛雷特巴赫家族可能拥有的一切前途。离开慕尼黑,离开魔法德国,决定从麻瓜世界重新开始、自力更生,告诉自己仍然怀抱希望但事实上正处于近20载人生最低谷……莱因哈特从来没有预想到,会在麻瓜莱比锡一头撞进酒吧、钢琴、《天鹅湖》、男性芭蕾舞者以及哈利·佩弗利尔共同构成的诡异世界。
让他更惊讶的是,他把自己的遭遇、眼下的窘境、现实的决定以及未来的设想向佩弗利尔和盘托出,而这一切显得如此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和轻而易举。他惊讶佩弗利尔带着某种追忆式的肯定,“你也会成功的,葛雷特巴赫先生。”佩弗利尔说,然后又重复一遍,“你会成功的,葛雷特巴赫伯爵。你有全部成功的基础以及努力。阿拉冈会以你为豪。”这一评述是如此过分,立刻引来了自己的强烈抗议。然而其后,当佩弗利尔将水边从容悠游的天鹅作类比,那一刻的惊讶几乎震颤了自己的灵魂。
美丽,强大,自由——这样的生灵,正如此刻我所见的你。
惊讶,是20岁前夜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关于哈利·佩弗利尔最强烈的情绪。
※
20岁生日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看着宴会厅中周旋自如的哈利·佩弗利尔,内心充满了得意与沮丧。
得意自然是因为佩弗利尔的出现,让他完美地履行了牢不可破誓言。那个在事后任何一个冷静头脑看来,极端苛刻、极端不合理、极端有指向性的咒语,最终没有如某些人所愿地将他彻底从葛雷特巴赫驱离。相反,魔法呈现出的真相充分暴露了阴谋者的意图。而佩弗利尔在宴会大厅进退趋避的完美举止,吹响了自己第一波反击大获全胜的号角。
但是莱因哈特绝对不会承认,某些事情的真相确实让他受了伤。当然,这绝对不是指菲利普、卡尔和埃玛努埃,他和三个兄长相处得从来不能算好,所以一切阴谋、算计和构陷都在情理之中;也绝对不是指阿拉冈,葛雷特巴赫伯爵早已对家族的未来做出决断,于是存心用十几年的宠爱和纵容来弥补那一份“刻意被养成的纨绔”。莱因哈特介意的是在自己向那些来宾逐一引见之后,佩弗利尔就自行打开了社交之门:他几乎和所有人都有共同话题,可以轻松地谈笑风生;他熟悉各种明面的和潜在的社交礼仪规则,让哪怕最苛刻的评论家也指责不出一句话;他充分展示出格林德沃家族应有的风度和潜藏的力量,在无需借助他人帮助的前提下,从容然而高效地实现他的每一项社交意图——而那些帮助,是莱因哈特早已准备好要提供的,作为对他今晚慷慨解围的义举回报的,更作为理当为一个真正朋友支持效劳的。
莱因哈特不会陷入沮丧,他只是为无法给自己的朋友佩弗利尔帮上忙而感到微微的失落。
得意与失落混合,是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在20岁初满的时刻,有关哈利·佩弗利尔的心情。
※
22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认真怀疑和哈利·阿尔法多结成友谊是否一个理智的决定。
咆哮西风带,即便是身体和魔法力都达到极限的强大巫师也必须严阵以待的南极大陆外环的鬼门关,偏偏还有两头几百英尺长的、天生行动就携带暴风雪的西兰海蛇紧追不舍——如果是听到别的巫师处于这种状况,莱因哈特一定会哈哈大笑:“什么样的蠢货会把自己陷落到这种九死无生的境地?”然而此刻是他自己,被哈利·佩弗利尔拉着一头撞进了西风强气旋,莱因哈特一片空白的头脑只匆匆冒出一个念头:葛雷特巴赫的教育到底是有多么成功,以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居然都没能骂出一句脏话。
当然现实条件的限制,他充满自我保护本能地闭紧了嘴巴。佩弗利尔的防护屏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他通常会使出的那样厚实可靠,事实上,简直像筛子一样正穿透着无数的细小气流,莱因哈特可不想一张嘴就被灌了一肚子冷风。
而影响了佩弗利尔魔法力量发挥的,当然是黑发巫师此刻的状况。莱因哈特从来没有预计到一趟简单的旅行可以发生那许多意外状况,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魔法才导致接连不断地招惹到那么多“传说中才存在的魔法动物和植物”,更没有想到危机来临时那些重新结识、交好的“朋友”“同伴”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跑,而当时还在大西洋中央培育百山祖沙葵的佩弗利尔唯一及时响应了自己的求救信号。他最没有想到的是,佩弗利尔在面对那些千钧一发的状况时,应对是如此决断甚至疯狂——
岩窟食人妖首领克仑德伦,德国、法国、奥地利和斯洛文尼亚四国的魔法部联手,六十名傲罗布下天罗地网,却仍然被他依靠惊人的蛮力、速度和魔法抗性冲破。那一战欧洲傲罗精英损兵折将,甚至从此退让一千公里,眼睁睁任凭食人妖肆意扩大地盘,捕猎巫师和麻瓜。在遭遇克仑德伦埋伏,求生本能让他呼唤任何可能的帮助,却在佩弗利尔应约而来时充满懊悔……然而超出想象地,单枪匹马的佩弗利尔,做到了欧洲数国魔法部花费数年时间和几百人手都未能做到的事。
他更没想到佩弗利尔能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整合出针对葛雷特巴赫的阴谋。而作为一个葛雷特巴赫,他不能袖手旁观。追踪到东非大裂谷,驱使着成千上万图尔卡纳毒剑鱼的黑巫师发起攻击,又一次,是佩弗利尔挡在了震惊无措的自己面前,以受伤为代价拼死反击,最终抢出一线生路带着自己成功逃离。
为了彻底治愈遭受的剑鱼毒素,他们继续同行。莱因哈特眼看着佩弗利尔深入长满了窒息灯芯草的沼泽摘取马拉维陆地莲,尼拉贡戈火山的熔岩坑洞里采集磺晶,甚至击败马达加斯加岩灰龙拔取鳞片入药……在反复推测了毒性药性,确定解毒方案上最后一味关键草药是古冈瓦纳地衣,又一路向南直入南极圈。历经三个月,他们最终成功去除了身上残余的毒素,而莱因哈特绝对不是因为兴奋过度才肆意发射魔法烟火,引起冰山雪崩岩层断裂,以至于意外惊吓招惹了岩层之间歇息的西兰海蛇的。
“喂,帮把手,莱因哈特——让周围的风停下。”
“你要做什么?”
“魔法,当然。”
他创造了一个直径三十英尺的球形空间,佩弗利尔微笑着将手伸向胸口被海蛇冰刃撕裂的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用鲜血在空中画出巨大的魔法阵——而那个阵图,在佩弗利尔失血陷入昏迷的瞬间,最终将两条巨大的海蛇化成粉末。
当再一次回到慕尼黑的格林德沃别庄,黑发绿眸的巫师从病床上向自己投来平静的微笑,22岁的莱因哈特,第一次为了他人生出强烈的自我怀疑。
※
23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第一次对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大发雷霆。
老狄休斯的去世是一个毫无疑问的打击。作为世代交好的巫师家族,莱因哈特在狄休斯·格林德沃这里得到了所能想象的最多的善意、包容、慈爱和教导。狄休斯用自身的存在定义和诠释着“格林德沃”,为年轻的巫师们树立起一个真正高贵、尊严的贵族榜样和典范人格。他真心为这位长者的离去感到哀悼。他也真心地为这位长者的家人所蒙受的深重损失感到遗憾。
吾与汝同悲。
但是悲伤让他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或者说,忽视了很多重要的、关系巨大的事情正在暗中发生。直到葬礼的当天,一群顶着格林德沃姓氏、品行却全然无法与这个姓氏匹配的人在老狄休斯灵前骤然发难,质疑佩弗利尔继承人身份合法性乃至质疑他所有的一切,莱因哈特才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好友正处于何等危险、何等杀机四伏的处境。他也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如巨浪澎湃、无法抑制的愤怒。这种愤怒甚至不曾因为佩弗利尔手持格林德沃魔杖,完全激活格林德沃庄园地下深处的守护魔法阵,从容、平静甚至冷淡地将所有来自格林德沃旁系的质疑者一个个驱逐而稍稍消解。事实上,这种愤怒反而在看到佩弗利尔的举重若轻时越发地加强了。
所以在亲眼目睹格林德沃血缘魔法的明证,共同见证过佩弗利尔与格林德沃之间最为深刻的联系,其他出席葬礼的客人一个个或满怀震惊、或心满意足地离去后,在佩弗利尔的小会客厅里,在确认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莱因哈特忍不住爆发了。他将暴风骤雨般的质问一股脑倾泻到佩弗利尔头上,他质问为什么佩弗利尔没有向自己求助,为什么佩弗利尔不曾告诉过自己所面临的危机和困境,为什么佩弗利尔甚至没有意愿让自己分担责任,不仅同甘更能共苦,尽到作为朋友的职责。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如果连这样的事情你都要独力面对而非与我共同承担,那我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呢?”
“莱因哈特……”
“要么风雨同当,要么分道扬镳——你选择什么,阿尔法多?”
德姆斯特朗的利奥波德光芒从金发碧眼的巫师身上散发出来,慷慨、文雅、高贵的骑士精神在冰蓝色的眼睛里闪亮。
23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第一次明确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想要的位置。
※
25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猛然撞见安东妮德·格林从哈利·阿尔法多·佩弗利尔那儿连偷带骗到一个又一个的吻,嫉妒之火油然而生。
那个自己从小熟识的女巫,美丽、聪明、活泼热烈、生气勃勃。她永远是人群中最优秀最闪亮的存在,她甜美的笑声和轻快的步伐,能让满天乌云消散,让暴风雨后的天空重新明朗。巴伐利亚的天空因为她的笑容而蔚蓝。
从11岁起,每一年圣诞舞会,自己都是她指定的舞伴——“没有比你更好的男人,莱因;而且我可不想跟哥哥们跳舞。”“没有男人比得上你,也没有女人配得上你。除非我长到能另作选择的足够大的年龄,你可不许邀请比我差劲的舞伴!”
然而在她的毕业舞会上,安东妮德·格林挽起了佩弗利尔的手。五官精致、身段玲珑的美丽女孩,笑容甜甜地挂在黑发巫师的臂弯上,凑近他的耳朵如云雀般快活地叽叽喳喳。她将手抬起,手背凑到佩弗利尔的唇边任他印上骑士的亲吻;她在佩弗利尔一改不跳舞的习惯,带着她在舞池中央快速地连转了几圈后,兴奋地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嘴唇拉近自己的嘴唇。
目睹一切的莱因哈特头脑瞬间一片空白,仅仅是身体的惯性,让他继续踏准了舞步,没有一脚踩上舞伴薇薇安·庞科的高跟鞋面。
然而,几分钟后,莱因哈特又一次捕捉到佩弗利尔的身影。格林德沃的青年家主一如惯例提前退场,身边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路易斯·路易管家精挑细选出来的漂亮男巫——金发、深灰色眼睛,身材健美而修长,家世清白,无牵无碍。
25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又一次将嫉妒的毒火封印到内心地狱的最深之处。
※
28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习惯了有佩弗利尔参与自己生活中的每一个方面。
他们在一起工作,一齐决策投资,一起发动商业大战。
他们共享各种兴趣爱好,一起把对魁地奇的热爱推向极致,在改造飞天扫帚和经营球队俱乐部上通力协作,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每一周,他们至少要有三次共进早午餐、午餐和晚餐。格林德沃的大宅永远有莱因哈特的专用客房,同样莱因哈特名每一处住址都预备有佩弗利尔的替换衣物。
他们会一起读书、垂钓、骑马,享受休闲时光。也会在佩弗利尔专注研究各种魔法植物、神奇生物,发明新的魔药和魔法道具的时候,莱因哈特在一旁勾勒欧洲魔法商业势力发展和分布图。
他们也会积极响应格林德沃家那些女孩男孩们的提议和邀请,加入到他们各种疯狂的实验和游戏当中。
他们在各自面对商场、政坛、媒体的时候互为应援,无需事先商议,就自然做到同声一气。
他们一起对媒体上花样百出的报道放声大笑,一本正经讨论那些男巫女巫将名字和自己牵扯到一起的真正原因,在更放松的时刻互相点评对方的现任和往届情人。
28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认真享受着每一刻与好友共度的时光。
※
然后——
又一个莱因哈特与哈利·阿尔法多·佩弗利尔共度的平安夜。在霍格沃兹城堡缤纷璀璨的灯光下,在冰面广阔平整如镜的黑湖边,在寂静洁白的冰天雪地中,佩弗利尔挥动魔杖,以相识十年来前所未见的坦诚,展示出自己的内心。
“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大鸟在雪夜中展开双翅,乘风滑翔的姿态无比从容和安详。
密涅瓦的猫头鹰,总在黄昏之后才开始飞翔。
“我的过去,造就了今天的我。然而,惟有现在决定未来。莱因哈特,我亲爱的伙伴,你是否愿意加入我,让你的天鹅成为我生命中无可取代的印记?”
“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天鹅和雕鸮比翼而去,彼此追逐、又彼此眷顾着,一起掠过黑湖冰封的湖面、禁林高耸的树梢和群山连绵的山脊。
“你的回答,是‘是’。”
“从来没有第二种可能的回答。”
30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张开双臂,拥抱照亮此生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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