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疯子的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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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迷离，仿佛是信仰崩塌，威廉在天桥上撕心裂肺的怒吼起来。顾不上身边发疯的金发青年，王在四周近乎凝固的空气里，喘了口大气。

他掐破手指，看着快速聚拢在指尖血珠旁的黑色气息，王拽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

将金属项链，狠狠的握在掌心里，锋利的尖锐刀口刺穿了手掌。

鲜血缓缓流淌，但没有滴落在地上。

血液被掌心里的十字架吸收，随着血液的灌注，金属十字架上凭空睁开了一颗竖瞳。

诡异的眼睛睁开后，四面八方的街景统统定格住了。

看着大白天，头顶悬挂着的三轮月亮，王知道，他们成功的进入了阴间领域。

“威廉，不要瞎嚎了，你现在就像是一只没有进化完成的卷毛狒狒。

哈迪斯之眼没有释放失败，附近的厄运，鬼神都在向这里聚拢，只不过聚拢过来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厄运已经开始，不过数量微薄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按道理这里不会只有这么少的鬼神，组织的任务保密程度很高，不可能被安部在吴州的分局截获。

清醒一下，威廉。

用你的眼睛看看，看看这个街区的阴间里有什么东西存在？”

阴间领域的开启，将王和威廉拉入了三月之境。

当视角进入阴间，哈迪斯之眼上凝聚出来的黑气可以用肉眼直接观测到。但响应这颗冥王之眼的鬼神，只有数量稀少的一些游魂，灵体。

似乎被王的大嗓门，从痴狂里喊醒了过来。

威廉停下了撕喊，他就这么挺直了身子，半跪在地上。

随着手腕上刺青图腾燃烧成红色，断口位置，血浆黏液的组织细胞里，一团恶心的骨和肉正在快速重组。

新鲜的右手冒着热气再生，出现在威廉的手腕之上。

只不过比起人类的手，这只手上布满了鳞片，像是烧红的钢铁一样，指骨宛若野兽的爪子。

新生的右手上，黏液和血浆被威廉用舌头舔了个干净。

他举起这只诡异的右手，向着王呼唤。

“瞧瞧，王，来看看，这才是人类未来的出路。

哈哈哈，亚龙种的细胞复刻，生物义肢技术的最新版本。

天呐，感觉我这只新生的右手，现在可以徒手捏爆汉克的卵蛋。

哈迪斯之眼不可能只有这种效果，让我来看看，用我的眼睛亲眼看看，究竟是哪个小坏蛋在搞破坏！”

锋利的指甲扣进了威廉的眼窝，这個疯子丝毫不在乎疼痛，他咬着牙将自己的左眼生扣了出来。

神经血丝的拉扯，被他硬生生从眼窝里拽出。

生扣出自己的左眼后，威廉突然站起身来，他像是名出色的棒球手，伸出舌头，将手上的眼珠子舔了一口后，高高向着上空抛去。

眼球被抛向高空，威廉捂住流血不止的眼窝，他高昂起头颅，迎着风大笑着。

这颗眼球的视角，和他始终链接在一块儿。

快速飞掠过的街景，高楼，车辆。

胶片一样快速切换的画面，映入瞳孔。

随着眼球的飞行轨迹，蓝色眼球突然窥见到了一幕，让威廉满面潮红的景象。

血肉，尸骸，怪物折断的巨大手骨，漫天落下的血色暴雨里，碎肉和烧焦的鸦羽飘落，有个穿搭十分不协调的白大褂，他静坐在尸骸之山上，微微抬了抬头颅。

炽热，炽热到像是液体的黄金。

黄金瞳捕捉到了空中蓝色的眼球，随着一股无形力量的挤压，威廉整个眼窝里顿时血流不止。

完不在乎眼睛的伤痛，这个疯子捂住流血的眼窝，面色潮红的喘着粗气。

“天呐，是您的眷顾嘛，赞美我主。

居然居然让我在这个地方遇到了这么心动的boy，美，是极致的暴力美学。

王，小心点。

是精神序列，至少是大师级的精神系。

他用一个眼神就发现了我的窥探，挤爆我眼睛的那股能量没有丝毫犹豫，这股力道，性感到快让我上瘾啦。

不要伤到这个boy，他真的太棒啦。

狮子，那双眼睛里面绝对藏着狮子！

王，留给我，把他的身体留给我用。

我要品尝这份上好的食材，从里到外部舔一遍，将他眼神里的狮子杀死，让这个boy感受到绝望，哀嚎，崩坏他的骄傲。

不行，光是想想就快要高潮了。很久没遇到这么棒的素材，要是献祭了他，我主一定会愉悦到赞美我，奖励我啊。”

喘着粗气，威廉用染满鲜血的手，指向了天桥往下的一个方位。

仿佛对于自己的队友是个疯子，王已经见怪不怪了。

比起疯子，威廉更像变态。

听着他近乎痴迷的叫嚷，王的大马士革猎刀在手上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威廉，不要做任务以外的事情。

哈迪斯之眼的释放已经完成了，毕竟是祸等特级的遗具，只需要时间积累，再有一阵子能够聚集起来的灾祸不会少。

目标的信息，我们完不了解。

安部，公司，或者是一些游散教派？

他既然有着保底精神系大师的实力，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去招惹。

任务之外，意外永远是最不需要的因素。

能够锁定他的方位吗，我建议我们战术性撤退，换一个地方继续让哈迪斯之眼摄取厄运和死气。”

相比于威廉近乎病态的痴狂，王的思维模式要更加的冷静和理性。

任务之外的插曲，能避就避。

毕竟他们的任务实际上已经完成了，按照条约，王和威廉只需要今早在这里释放哈迪斯之眼。遗具释放之后发生的事，与他们无关。

听到了王的委婉拒绝，威廉此刻有些过度疯癫。

他忍不住的咬着指甲，将手指上的指甲一片片咬断揭开，仿佛这股痛感才能让他保持大脑在高潮状态下的思考。

“王，是降临，我能感受到降临的气息。仅管只有短短一瞬，我感受到了，他身上有着浓郁的鬼神气味。

仿佛，仿佛整个街区的鬼神部被他一个人吃掉了。

真是真是绝美！

王，相信我，他的身上一定有着降临。

吞掉他，把他剥开，把他吃的一干二净，这样的话，哈迪斯之眼释放的灾厄，想必能达到史无前例的美感。

咯咯咯，精神系的能力罢了，哪怕有着大师级实力，王，不要忘了，还有我在啊。

你拦不住的，如果你不跟我去的话，我一个人也要过去。这是独属于我的艺术品，哦，让我兴奋到站起来了，心动的小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