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还不如要饭的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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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维持了将近一个时辰，每一桌上的盘子都干干净净，连滴汤都不剩。这种情况，一来是夏锦绣做的饭的确好吃，二来是老百姓们日子不富裕，平时我头就咸菜都吃的津津有味，别说着十几样菜，还有肉了，油香油香的，哪里舍得放过一滴。用夏老太太的话说，那就是比狗舔的都干净，不过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啊，之前她也这样。乡亲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远亲就程菡的娘家爹娘，再远的夏老太太也没啥娘家人了，至于夏家的亲戚也就那两个姑姑，这不是来了一家。程家爹娘去看了会儿闺女，深怕闺女亏着自己，还偷偷地塞了点钱。程菡笑着拒绝，“爹，娘，你们快留着自己用吧，我在家里吃的穿的都有，也花不上啥钱，等孩子生了，我就给二嫂帮忙，也能自己赚钱了。”程老爹抽着旱烟袋，刚点着火，想起了夏家小丫头说，不能当着有身孕的人抽，说是对肚子里的娃不好，他立刻就掐灭了。他有些自责，更多的是懊悔，闺女身子弱，是不是也因为他抽了这玩意，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早知道这样，他就戒了。年轻的时候力气活干的多，累了就抽一袋解解乏，也不知道这么多。程王氏拉着女儿的手，“小菡，你是嫁了个好人家，谁家这么大的事儿，儿媳妇躲在屋子里头躲清闲的，你婆婆还特意让你休息，将心比心，你可得好好孝顺她。”程菡笑着点头，“娘，这还用说吗？您闺女可不是不懂事儿的人，家里人对我都好，今天还多亏了知了呢！”程菡把险些被撞倒的事儿说了，程家老两口又惊又怕，可是也是欣慰的，女婿当众维护闺女，那就是把闺女放在心尖上了。“这钱你拿着，回头给知了那孩子买些吃喝，你和孩子没事儿得多亏了人家丫头。”“娘，要买也是我来买，都是出嫁的人了，咋还能用您的钱呢！”程菡苦笑道。“你大着肚子，还能自己个赚钱去啊？”程王氏嗔了她一眼，“爹娘的钱将来不也是你的吗？”“娘，真的不用，您女婿呀也不是不能赚钱的。”“你娘给你，你就收下吧。”程老爹道。程菡笑嘻嘻的学着他的语气，“我让你们拿回去你们就拿回去吧。”几番推辞后，程家老两口拗得过女儿，只得把钱带了回去，不过想着等外孙出生了，再打个金锁片送过来。“为啥就得是外孙呢，外孙女也行，只要是小菡生的，都是我的宝贝。”程王氏说道。“那……话是这么说，不是有儿子傍身，闺女日子好过吗？”“胡说，亲家母可不是那样的人，没看她多疼知了那丫头吗？先前不会说话，她都稀罕，要我说，咱闺女生个丫头也好，我觉得亲家母稀罕女娃娃。”程老爹嘿嘿一笑，不同她争了，“你说啥就是啥，只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没病没灾的长大，啥都行啊！”程王氏傲娇地点头，“那是当然了。”夏家院子里热闹褪去，安静了不少，剩下的是跟着夏锦绣去给人做席面的几个人，这会儿帮着收拾桌椅板凳，都是跟村子里的乡亲们借来的，待会儿还得按着记号给送回去呢。当然，送回去也不空着手，家里有啥剩的菜和饭带回去一些，给人家添添喜气。虽然是剩饭和剩菜但是也没人会嫌弃。可夏老太太早就把这些东西准备出来了，她不打算给剩的，都是让夏锦绣单独做了些好吃的给送过去。“夏大娘，您可真大方，还给新做，不过也是，锦绣妹子做饭好吃，一点儿剩菜都没有。”女人笑呵呵地说道。夏老太太抿着唇，还没说话，一旁的赵氏就压低了声音，“舅母，要我说也是，反正就是做做样子，我看后头还有些剩饭，不如用那个得了，省下那些肉啊鱼的，可以吃好几天呢。”夏老太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知道我们夏家要办喜事，人家一早就把桌椅板凳给送来了，都不用我们去拿，多大的情分啊，我们就拿一点剩饭打发了？远亲不如近邻啊！”赵氏听出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夏锦绣把刚刚弄好的菜装进要送还的碗里，嘱咐工人们小心，恰好看到了站在那里说话的赵氏，倒是没见着她男人。“我说你咋还不走？该不会是想要赖在我们家吧？难怪不让我给人家送菜呢，感情都想留着给你吃啊！”夏锦绣可是一点不客气，要多尖酸有多尖酸，要多刻薄有多刻薄，对于这种人，就得这样。赵氏也不尴尬，估计是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表妹，我这不是看家里还有活吗，想着留下帮着归拢归拢，你们都累了几天了……”“知道我们累了几天了，还赖在这里不走，之前是人多，我四哥又成亲，留你吃口饭，即便是要饭的叫花子来了，我娘人好，也会留下的，吃完了还不滚蛋？想干啥？”“表……表妹，你误会了，我……先前的事儿我也不知道，这是……这是怎么了吗？咱们可是实在亲戚啊！”“你装什么蒜？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嫁进冯家也十多年了吧，一点儿都不知道骗鬼呢？你那婆婆亲口说的，哥哥死了，嫂子就跟她没关系了，是死是活都跟她说不着，那今天又是闹的哪一出？”夏锦绣步步追问，她这是压了半天的火了，要不然看到他们两口子就发问了。她爹死的时候她还在肚子里，自然没见过这场面，可是听她娘和几个哥哥说，也知道当时的孤儿寡母的有多绝望。“表妹……还有这事儿？我真不知道，那都是我们家老太太不懂事，舅母，她要是真说了，我给您赔不是！”“免了！”夏老太太岂能被她给骗了，“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也别这么叫我，要饭的还知道吃完就走，别给主家添麻烦呢，你们冯家人还不如要饭的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