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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时,严凝顽劣,身上常年有伤。
又怕董氏发现她顽劣不听管教,便偷偷找严韫和严谨处理,一丁点破皮而已,抹药时她都能哭得无比伤心,甚至泪如雨下。
包括她的姐姐沈湘宁,嗑着碰着了,也非要找严韫哼哼,那时候他看,压根没有什么伤。
若是来晚些,恐怕都要愈合了,严韫很是不解,淡声安慰两句,便接着忙碌手头上的事情。
若那两人伤成沈辞宁这样,不知要哭成什么样,而沈辞宁居然没有哭,一声也没有出,甚至不曾跟他抱病喊痛。
从那次被人算计抓住之后,他似乎就再也没有见到沈辞宁哭过了。
没有,还是见过的,上次在马车里。
被他给亲哭了。
“不疼?”
这句话更像是在问她,今天为什么不说实话,忍得好委屈,又是何必。
可惜,被问到的当事人十分迟钝,压根就没有听出来男人的言外之意。
“不疼。”沈辞宁说道,她已经习惯了隐忍而已。
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疼,不如就忍着,反正迟早都会结束。
严韫盯着她的眉眼,找到了骗人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她在说谎。
若真是不疼,下唇何必咬到冒血珠。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伸手抹去上面的血珠,挟到她的眼皮底下,“这是不疼?”
摆在台面上,明晃晃撒谎的证据。
少女垂眸,不欲看他指尖上的血,收敛了唇往内藏,不打算给他看。
谁知道男人霸道,大掌居然捏住她的两腮,少女的脸被她掐憋了,粉唇也成了一个哦的样子。
“……”
严韫轻而易举见到了她咬伤自己的地方,有残存的贝齿印子。
沈辞宁的肌肤太过于娇嫩,却也不至于轻轻一咬便破皮出血,方才一定很疼,否则她不会咬得这样重,何况是自己咬自己。
面对男人直接带着审视的目光,沈辞宁的羞赧卷土重来,她挪着腿往后躲,不想让他再看了。
男人被她的瑟缩招惹,覆上她的唇。
血腥味,又带着点甜。
碰触的时刻,沈辞宁一僵,好不容易抛开的记忆重回她的脑中,上次的凶残实在叫她吓到了,因此她往后躲。
男人正亲上,刚刚尝到甜头,谁知道她一直往后藏。
严韫不满地伸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勺,不给她跑。
终于好好亲了她一会。
男人的攻势虽然轻柔,没有上次那般凶猛,只是沈辞宁的唇方才被她自己给咬破了,还是有些疼的。
偏生男人并没有浅尝辄止的自觉,反而越要深入,沈辞宁有些受不住了。
脑袋又被她给掌住,她便动了细腰,想要矮下身子,借此从他的掌下逃脱。
男人明显发现了她的念头,手伸过去攥住她的腰肢,不叫她跑。
就这样按着亲了好一会,男人才松口离开。
少女的粉唇被亲得高高肿了,虽说没有出血,看起来比方才还要恐怖些。
严韫也不知为何,“……”
从前他认为自己并不是重欲的人,对于男女之情冷淡。
在严沈两家订亲之后,沈湘宁时常赖到他的身旁,偶尔想与他亲密,严韫坐怀不乱,从未有过一丝逾矩。
沈湘宁所以他的清冷,十分不满,抱怨道,“严韫,你对我…就没有半点心思吗?”
当时的他还真没半点心思,甚至觉得有些抗拒。
嘴上说的却是,“眼下还不急。”
沈湘宁说,“我们两家已经定了亲事,待你过了殿选便能够成亲,早晚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等到那时候,就连亲一亲都不行吗?”
广陵的民风开放,定了亲事的男女,并不用太严苛守礼,七夕庙会,街上多是手挽着手相约并行的男女。
别说亲一亲了,沈湘宁和严韫的亲密仅仅停留在挽住他的手臂,甚至于连手都没有牵过。
沈湘宁第一次挽住他的臂弯,还被他给抽出来,同样说的不合规矩。
若非沈湘宁板着脸要哭,严韫才稍微退步。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不举两个字,沈湘宁并不敢说。
“得道高僧。”他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俊颜,配着他的行径,真有几分意味了。
严韫闻言只笑,没有辩驳。
眼下,他对着沈辞宁…居然控制不住自己。
当时被算计的时候,药下得重且厉害,当时他误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女子看不清脸,潜意识却在提醒他,他不抗拒,甚至称得上喜欢。
他有些肆虐,没想到梦醒来,竟然是真的,那个女子,是沈辞宁。
相对于男人的沉思,沈辞宁心中所想的是,严韫回来,果然是为了那件事情。
严韫怎么会那么好差人给她送药,又给她上药,是想着她的身子快些好起来,能够早点有孩子,能够给家里交差。
见她眼尾红红,严韫开始还以为是他看错,凑近了看,发现是真的,沈辞宁居然又要哭了,是因为他亲了她。
男人脸色阴郁,“沈辞宁,你不是说心悦我?”
为什么和心悦之人行事,她会哭。
一想到她说的心悦是骗人的,男人心中阴气郁结,他松开了沈辞宁腰肢。
声音很冷,“歇吧。”
看着男人冷情的外表,沈辞宁忍不住抹泪,她缓缓躺下去,最终背过身。
男人看着单薄的肩脊,乌黑的长发拢到另一边放着,露出圆润的肩头以及细嫩雪白的后颈。
“……”
心里的阴郁不消反而凝聚的越发厉害。
沈辞宁两只小手紧攥到了一起,忍不住的委屈,憋了好久才把眼泪给憋回去。
昨夜不欢而散,醒来严韫居然还在家。
沈辞宁醒来时见到他,险些以为在做梦,她揉了揉眼睛。
严韫见她睡眼惺忪便先去梳洗,谁知道他从浴房出来,她竟然还一脸怔愣在榻上。
“你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听到男人的声音,沈辞宁连忙从榻上下来,香梅端着水进来为她梳洗。
这是沈辞宁来到严家后,严家膳桌上人最齐的一次,实际上严家并没有多少人,却总是凑不齐。
有严韫在,严凝竟然没有敢对着她阴阳怪气了,心里的气没有消,一直用力戳着碗中的水晶肉丸,仿佛那是沈辞宁。
见到夫妇二人一道过来,董氏心中欣慰。
严谨是最后到的,见到严韫,欢然喜悦喊大哥,“今日怎么大哥也在家?”甚至比他还要早到。
“接手的案子办完了。”
严谨笑着说,“那大哥可以好好休整休整了。”
跟母亲请安后,严谨又叫了小妹,严凝并不搭理他,随后严谨又叫了嫂子。
严韫听到称呼,往旁边看了一眼,之后他见到始终低着头,基本没什么反应的人,居然温柔笑着跟他的二弟打招呼,“早。”
男人眉头一皱,二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熟稔了?
沈辞宁慢热,不与人周全,极少与男子接触。
严韫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二弟在翰林院不忙?常在家中用膳?”
严谨没有察觉到男人的问话别有深意。
随口说道,“比不上大哥在大理寺忙碌。”严韫在大理寺主理,不止如此,在刑部还要主事,时常顾及御前。
严谨原先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忙碌,到了翰林院,跟户部的人一道誉写案子,过目之后便知道严韫到底有多忙碌了,上面清楚记录了大理寺和刑罚查案的过程细则。
他没什么心眼打趣笑说,“再忙也要陪母亲用早膳啊。”
严凝不理人,他顺带找了沈辞宁帮他一起附和搭戏台,“嫂子,你说是不是?”
被点到的少女,下意识点了头。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方才的点头是应了什么,偷偷窥了严韫的脸色。
他已经收起了笑意,神色如常,沈辞宁缺依稀感觉到他似乎不悦。
“…”
董氏笑开了声,招呼众人快些用早膳,又讲严谨若是当差去迟了,险些被罚俸禄。
旁边的男人余光扫到少女唇畔微微扬起,他的脸色沉下来,目光不经意掠过一旁自己的胞弟。
早膳过后,沈辞宁发现,严韫居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回了北苑,在书房看大理寺的卷宗,回来的全程没有搭理她一句,甚至严韫人高腿长,他步子迈得很大,沈辞宁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
沈辞宁清晰感知到严韫的确是不悦了。
至于理由,或许是方才在膳桌上,她不经意点的头。
沈辞宁抿了抿唇,她的账目还堆在严韫的右手边,本来是在正中央的,被他推过去了。
要去拿,必须要经过他的旁边。
她往后看了一眼,原本宽大的书房,因为男人的存在,瞬间变得狭窄了许多,太师椅后面还留有一条缝隙。
沈辞宁伸手比划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她的腰肢,小心些,应当是可以过去的。
如此想着,沈辞宁小心翼翼,尽量降低自己的所在,不惊动伏案整理卷宗的男人,往他的后面进去。
幸好到里面了,随后她轻轻抱起左手边的卷宗,有些沉,她只能慢吞吞拖过来,抱到怀中。
轻轻呼出一口气,正要原路返回。
谁知,原本静坐的男人,居然攘住太师椅的往后退了些。
整个人慵懒的往后倒,他的手里拿着卷宗依然在看,仿佛不知道沈辞宁进来了。
“……”
路瞬间变得无比狭窄。
出不去了…除非沈辞宁变小。
另外还有一条路,往前面走可是严韫的长腿就堵在前面,跨过去?显然更行不通。
思忖好半响,沈辞宁也不叫严韫,索性就在书房内侧看账目吧。
或许一会他就出门了。
沈辞宁放下账目,翻开睁开,看了一半不到,耳畔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把她从账目中给拉了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与严谨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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