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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婉月因为一颗珍珠价值三个多亿而感到震惊的同时。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气定神闲的举了牌:“三亿五千万。”

会场一片哗然。

这颗珍珠虽然属于顶级珍品,但价格抬到三亿已是过度溢价。

现如今又从三亿一跃到了三亿五千万。

这是真拿钱当白纸了。

待众人看清举牌加价的人是谁时,又都纷纷释然了。

段柏庭啊,那就不奇怪了。

拍卖会中场休息,宋婉月去了洗手间,她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和好友打电话吐槽。

“三亿五千万啊,就买了颗珍珠。你说他是不是傻?”

静香那边很吵,估计又在哪儿泡吧。可能是因为宋婉月口中的数字实在太过震撼,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

宋婉月加大音量重复一遍:“三亿五千万!”

“我去。”静香爆了句粗,“他们京圈资本家都这么豪气的吗。”

宋婉月走到烘干机旁烘干手上的水渍:“我还以为我够败家了,想不到碰到比我更败家的人。”

静香笑称:“一个因为喜欢珍珠就让家里花几千万开了家珍珠养殖场,一个直接花三亿多拍了颗珍珠。你们两口子还真是棋逢对手。”

她换了只手拿手机,空出来的手整理着头发。

听到静香话里的两口子,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自己年纪轻轻就嫁做人妇了。

从小就被深闺大院的条条款款束缚着,想着等大学毕业了应该能好好放松一下。

结果大二就订了婚,大三直接结婚。

她心里憋闷,又只敢偷偷和好友吐槽:“我要是没嫁给段庭柏,也不至于被困在这个地方。”

静香说:“都嫁给段庭柏了你还不知足?你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嫁给他吗。你们订婚那天陶夭差点没在家上吊自尽了。”

段庭柏早就声名远播了。

即使是相隔甚远的沪圈,他也是鼎鼎有名的那一号人物。

不光是因为段家带给他的头衔。

在段家分崩离析的这数年来,他自身的价值早就远远超过了段家。

可以说,他就是财经界的紫微星。

数百年只能出他这么一个。

做为好友的静香别提有多羡慕她了。

虽然没有感情,但感情在豪门联姻当中,真的就是最最最不起眼的。

财富,声望,以及权势。

无论去哪里,只要沾了段太太这个头衔,那就是开启所有特权的通行证。

无数人对你马首是瞻。

不过说起这个,静香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还想着你那个网恋对象吧?这都过去多久了。”

提到这个,宋婉月的语气明显变得慌乱起来:“你别别乱说,我早就我早就不记得他了。”

这个结结巴巴的语气,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静香说她可真够痴情的:“别说见面了,连人家的照片都没见过。只知道对方在英国留学,比你大三岁。给你讲了三个月的课,唱了几首英文歌,你就情窦初开了。还不敢告白,每天隔着网线和时差暗恋。”

宋婉月让她别说了:“早就过去了。”

做为目睹全程的知情者,静香知道那个初恋对她打击有多大。

她安慰她:“你看,段柏庭也在英国留过学,也刚好比你大三岁,他们的声音大差不差,乍一听完全一样。反正你和你那个网恋对象没见过面,你把他当成你那个网恋对象不就得了?”

这种东西还能找代餐的?

宋婉月不想继续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她不想当段太太不是因为那个多年前的暗恋对象,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是宋婉月。

不是宋家小姐,也不是段太太。

凭什么给她加那些多余的前缀。

她语气不满:“如果可以选的话,我才不想当什么段太太,谁爱当谁当。”

她表达完自己的不满,转身准备出去。

瞧见身后的人时,吓了一跳。

男人面不改色,好似她口中被吐槽的那号人物,与自己毫无关系。

绕过面前这个“障碍物”,走向洗手台。

热感的开关,手刚伸过去,水流轻缓,浇淋在玉白修长的手上。

他个子高,洗手台对他来说还是低了一些。

此时微微弯腰,西装外套紧束出他劲瘦的腰身,慢条斯理地按了两泵消毒液。

宋婉月还处在懵逼状态。见他洗个手都这么赏心悦目。

耳边突然没动静了,静香问她怎么了。

宋婉月断掉的思绪被她的声音拉回来,她收了神,不确定段柏庭都听到了多少。

试探的询问一声:“你怎么会来女厕?”

他站直身子,抽出纸巾,从容不迫的擦干手上残余的水渍。

目光越过她,停在门沿上方。

毫无感情的两个字,平静反问:“女厕?”

宋婉月顿感不妙,回头看了一眼。

男性标志格外显眼,原来是她自己走错了。

“那个”

她结结巴巴,想要解释。

擦完手的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中,段柏庭轻声冷笑:“嫁给我,当真委屈宋小姐了。”

完了。

段柏庭走后,宋婉月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手机那边的静香也听见了这句话,大概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来宋婉月讲人坏话,结果被听了个正着。

“我觉得他好像生气了。”静香如是说。

宋婉月欲哭无泪,这还用觉得吗!

他刚才那个眼神,冷的都快直接把她冻成冰渣子了。

就现在这个情况,她也没脸再回到宴厅,坐在他身边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还是先回家,好好考虑怎么和他认这个错。

别继续在这里碍他的眼了。

家里,覃姨在厨房煨汤,小枝在旁边打下手。

听到客厅的动静,急忙迎出来。

却只看到宋婉月一个人。

覃姨问:“柏庭没一起回来吗?”

她知道他们今天去了拍卖会。

宋婉月有些尴尬:“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覃姨一听她身体不适,忙让她上楼先歇着。

段庭柏是凌晨到的家,那个时候覃姨已经睡下了。

但客厅还留着灯,厨房的醒酒汤煨着。

宋婉月一直苦等到了现在,听到声音,她打开房门出去。

段庭柏身上沾了烟酒气,进屋后,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

没了平日里的一丝不苟,但给人的感觉却丝毫没变。

巨大的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宋婉月猜想他是喝了点酒,但不至于到喝醉的地步。

于是喊了他一声:“段柏庭。”

他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理她。

没有丝毫反应,抬手松了松紧束的领带,上楼进了书房。

宋婉月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小姐,在哪不是被人宠着哄着,如今竟还要去哄别人。

果然老话说的好。

女人都该远离婚姻。

不过这事儿毕竟是她的错,她先低头认错也是应该的。

端着厨房里盛来的醒酒汤推开书房门。

烟酒气混着书房内的檀木熏香,竟有种迷醉人的冷冽。

段柏庭坐在书桌后方,正进行通话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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