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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笑得十分猖狂,颇有种“小人得志”、“翻身为主”的反派嚣张感,脸上早已没有任何悲伤,只有得意。

"是吗?你好日子来了吗?"一道男音悠悠响起。“那当然!”下意识应下后,张长言一怔,只觉这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

他看着对面的容昭。容昭也正看着他,眼神同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张三有些愣神,茫然回头,他抬着头,视线正好对上门口站着的——二哥张长行。

他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随即,他又扭头看向容昭,再看向张长行,终于确定:没有看错,确实是他二哥来了。

张长言的瞳孔一缩,脸上的震惊抑制不住,他猛地看向容昭,用眼神表示: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不仅抖出了自己与容昭的合作,还抖出了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与心路历程!

而现在,这些全都被他二哥听了去!!

完蛋了。

容昭面无表情:“我一直想说,但你没给我机会。”

这里是福禄庄的会客厅,也是客人们预定的地方,所以就设在福禄庄入口不远处,当然,张二来时,石头站在门口给容昭示意过。

是容昭没有阻拦,她并不介意张二的到来,甚至还挺欢迎。

只是张长言倾诉得过于“入神”,没发现门口的张长行,也没给容昭插话的机会。

张长言:"

想想自己说了什么,又想想现在的处境,他这回是真想哭……

张三目光呆滞,僵硬地缓缓扭头,看向后方,声音颤抖:"二、二、二哥……你怎么来了?"

张长行面无表情:“我若是不来,还听不到这么精彩的故事,老三啊老三,你可真是出息。”说着,他走了进来。

张长行没有听到全过程,他是从张三开始诉苦听起。

而张三确实很出息,这个纨绔三弟,竟然背着他们偷偷摸摸搞了个大的,听听他刚刚讲述的过程,好几个月前,张三竟然就与容昭合作了!

更厉害的是,这几个月他竟真能瞒天过海,哪怕欠着外债,也能对付过去。出息了,老三。

话是这么说,可张

长行脸色并不好看,带着怒气走进来,狠狠瞪了张长言一眼,吓得张三缩了缩脖子,

好在,来之前他和老大就猜过张三与容昭合作,所以并非毫无准备。

张长行看向容昭,面无表情:“容世子,你哄得老三与你合伙做什么生意?刚刚你也听到了,老三这几月委实过得辛苦。"

容昭挑眉,笑了:“张二公子,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做哄得三公子与我做生意?是我与三公子有些交情,而他求着入股,我才勉强答应他。"

张长行想要嘲讽,却听容昭淡淡补充:“否则,福禄庄这么好的生意,怎可能让三公子占四成红利?"

张长行的嘲讽瞬间噎住,他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什么?福禄庄?!老三是福禄庄那另一个股东?"

张家与愉亲王关系好,四大亲王都知道福禄庄背后还有一人,极有远见,提前投资福禄庄,只他们不知道是谁。

也因此,张家人也知道还有一个股东。

现在张二却发现——

原来那神秘股东,竟是他们张家三公子?!

张长言听到这里,顿时快要哭了。他的身份,终于可以揭开。

张长言重重点头,看向张长行,拔高声音:“是的,二哥,我张长言便是福禄轩另一位神秘股

东,是第一个与容昭合伙做生意的人,也是那极有远见的‘投资人’!"

说完,他下意识扬了扬下巴。

张长行闻言,震惊收敛了些,照着他脑袋呼了一下,面无表情开口:“那又如何?你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吗?父亲要是知道,腿都给你打折!"

想到老爹,张三抱着脑袋,脖子缩回去。

确实可能将他腿打断,虽说福禄庄有利可图,但张丞相一门心思搞垮安庆王府,估摸着再大的生意也不会让丞相动容。

而且,他还曾经当“卧底”,偷偷保护福禄庄……

这些若都是被张丞相知道,肯定狠狠收拾他。张三眼神哀求:“二哥,你莫要告诉父亲。”

张二不理他,只看向容昭,深吸一口气:“哪怕是福禄庄,我们张家也不能与容家合作,世子还是将老三的投入还给他,退了股份。

"

张三想说话。张长行狠狠瞪他一眼,吼道:“你给我闭嘴!”

容昭见此,倒是不生气,只是淡淡道:“哦?真要退股吗?”张长言猛地摇头。张长行摁住他,语气坚定:"对。"

容昭轻笑:“我容昭不是坑兄弟的人,当初福禄庄已经建好,摆明了是大赚特赚的活计,张三公子想要入股,容昭也看在兄弟之情,同意了他,甚至分他四成股份……"

张长行不明白容昭为什么说这些,眉头皱了皱。张长言还在狂摇头,写满了对“退股”的抗拒与不愿。

吃了这么久的苦,他怎么可能现在退出?

容昭却是话音一转,奔向主题:“所以,三公子想要退股随时都可以,三公子入股两万两,占四成股份,上月与这月分红,一共八千五百六十七两四钱,刚刚已经给了三公子,我再退三公子一万一千……"

话还没说完,张长行拔高声音,不可置信:"不到两月,便分了近万两?!"

—他没听到张长言分了多少钱,进来后因为生气,也没去看。

此时听容昭说起,他震惊地看向张长言抱着的盘子,里面一个个银锭子,十分亮眼,引人瞩目。

张长行惊呆了。

才两月便有这么多钱,若是再多拿一段时间分红,别说两万两,便是五万两、十万两…也是有可能啊。

张长行并不知道这两月最多,但就算知道,也不在意。这两月最多,后面也不少,不到两月回来近一半,这样的巨大利润,谁见了不眼红?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沉默了。

容昭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神情却依旧认真,示意张长行先坐下,"二公子你先坐,退股的话,我们算一算到底退多少,只要三公子将欠条还与我,股份随时可退。"

张长言拔高声音:"不退!我绝对不退!"

容昭神情淡淡:“我本意是带你发财,不过你们张家人始终惦记着旧怨,那我也没得说,我再退你一万一千四百二十三两六钱,我们两清。"

张长言不干。

张长行也下意识道:“不行,这八千多两是分红,老三这段时

间受了苦,为何要算在里面?”

容昭笑了,笑容嘲讽:“二公子,你这账也太会算了吧,不到两月便想白得八千多两,这是痴人说梦!分红可以不退,那合伙做生意的投资钱,你可曾听过能退的?"

张长行被噎住。

容昭冷笑:"赢了算你,输了算我,账没有这么算的,我好心带你张家赚钱,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不用多说。"

她抬手,怒而扬声道:“来人,再送一万二千两过来,今后福禄庄以及扩建的福禄庄分庄,都与张家无关!"

张长言急了:“等等,我不退!”

便是张长行也下意识道:“等等。”

张长言看向他哥,终于忍不住吼道:“二哥,你别管我!你是不是傻,天上下银子雨的好事你也往外推,容弟与我关系好,肯带着我,你干嘛坏我好事,这件事无你无关,你别插手。"

被老三骂傻子,张二没有生气,他此时满心纠结。

若是分红不是这么惊人的一个数字也就罢了,他肯定为了张家不与容家搅合,为了父亲不生气,让张□□股。

可这是一月近五千两的巨大利润啊!

这年头,不贪不受贿,正常做做生意,一个月想要五千两,简直是痴人说梦。

更别说容昭刚刚话里的意思……他虽然正晕着,却也清楚听到容昭说“扩建的福禄庄分庄”。

这是不是意味着,福禄庄会像福禄轩一样,在其他地方也开店,而后,赚取更多的钱,那分红是不是也会更多?

两万两的投入,是不是很可能不到半年便回来,后面月月暴利?想到这里,不怪张三,张二都激动到眼红了!

——银子雨,这是真的银子雨啊。

张三也激动地看向容昭,眼睛亮晶晶的:“福禄庄还有扩建吗?怎么扩建?这庄子已经很大了!"

容昭闻言,云淡风轻回道:“近日总有客人因为预订不到想要的日子而不满,还有一些捧着白花花银子的商贾、豪绅,因着完全没有空档,只能将他们推出去。"

“我便想着,京城可以再建一家福禄庄,与这边同样酒菜,却完全不同的景致风格,不仅能承办更多宴席,客人可以挑选景致,宾客

们也能有些新意。"

张长言眼睛一亮。

容昭再补上一句:“还有其他府城豪绅们询问过,我想着,若是京城另一家福禄庄顺利的话,未来也可像福禄轩一样,铺向整个大雁朝。福禄轩已经打响名气,福禄庄再开过去,便会极为顺利。"

张长言顿时兴奋,张长行此时和老三难得脑回路同频,脑海中闪过同样的内容——好多钱,好多钱,好多好多钱!

一家福禄庄已经如此,那未来数家呢?

张三觉得自己这四成股份实在是值钱得很,才两万两成本,若是按照容昭预设,未来也许每月都能有两万两。

容昭这时看向他们,蹙眉:"所以到底退不退,张三,你把欠条带着没?"

"不退。"张三抱着银子,语气坚定,"绝对不退!"

容昭又看向张长行,摆出不耐烦的态度:“二公子呢?三公子的话到底作数不作数?若是张家不同意,我现在退给你,我可不想过段时间又有人来找我退股,麻烦得很。"

有时候投资便是如此,好项目就得“傲慢”。

你越是追着别人要投资,别人越是不愿意投,觉得有坑,但若是你显得傲慢,高兴他们退出,他们反而不愿意退,甚至追着投资。

更何况,这确实是有利可图的生意。

张长行已经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是——

这生意到底是老三的…

这生意若是他的,他也会如同老三一样,坚决不退。

可这是老三的生意呀,他有必要为了老三瞒着吗?若是被父亲发现了……他什么好处没有,还要挨骂。

父亲与容家仇怨太深,那是宁愿自损八百,也要坑容家一千的人。福禄庄、福禄轩能打动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打动父亲。

张长言急了:“二哥,我发财怎么会忘记你?若是你肯帮我瞒着,每月的分红,我都分你一些,二哥!"

说到后面,语气已经带着哀求。

张二越发纠结。

容昭却越发不耐烦,站起来:“你们到底选好没?若不是开分店差些投资,我才懒得等你选,福禄庄

这般好的营生,裴关山与裴承诀都想投资,你退了,我拉着他二人入股,也是一样。"

“不行!”张长言与张长行齐声道。

于张长言而言,这福禄庄已经是他的产业,怎么可能让裴承诀与裴关山插一脚?他还等着以后可以炫耀出去,洗刷自己“纨绔”印象。

而对于张长行而言,却是心中一动。

——既然还差投资,拉谁都行,为什么不能是他?四大亲王都愿意投资福禄轩,他为什么不能入股福禄庄?

福禄庄明显是有名有利的产业,张丞相管儿子管得严,而且他又是皇帝心腹,从不肯收受贿赂,张家是远没有四大亲王以及容家有钱,张二也不如京中其他公子那般出手阔绰。

若是这名利双收的产业也是他的……

张二心跳如擂,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叫嚣着,他听到自己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既然开分店还差些钱,那我来入股,如何?"

张长言:"!!"

容昭嘴角微扬,面上一脸诧异:“什么?你要入股?”

张长行已经说了出来,神情便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点点头,看向容昭,"于你而言,裴承诀裴关山与我们没什么区别。你与老三关系好,老三不退,我再入些钱,占些股份,如何?"

容昭似乎有些动摇。

张长行越发激动,拔高声音:“裴承诀与裴关山不对付,他们若是合作,恐怕还会出问题,而且,四大亲王府已经拿出四万两,再拿不出多少钱。我与老三是兄弟,我们合作更加默契,也能帮着隐瞒我父亲。"

容昭缓缓坐下,似乎心动了。

张长行一喜,补道:“我父亲还惦记着旧怨,也许会对福禄庄出手,我与老三可以帮忙看着,难道不比裴承诀与裴关山好?"

容昭彻底心动,点点头:“那好吧,那你准备入股多少?”

张长行大喜过望,他努力压制住,视线扫过那一盘八千多两的银子,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我出一万两。"

容昭闻言,点头又摇头:"你得出一万五千两,占股一成。"

张长行一怔,神情顿时不好看,急了:“怎么会

?老三出钱两万两,占股四成,为什么我出一万五千两,才能占股一成?!"

他以为容昭坑骗他,脸黑如墨。

容昭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不是,三公子占的是这一家福禄庄的股份,而我说的是包括即将新开的福禄庄股份。也就是说,分店开业,不管是老店还是分店,你都有福禄庄一成股份,三公子是福禄庄老店的四成分红。"

“也就是说,到时候你的一成分红,却至少有三公子的一半,毕竟……另一家即将修建的福禄庄,地盘比这边更大。"

容昭这话不难理解,张三只有现在福禄庄的股份,张二却有现在和未来福禄庄的股份。所以,张二的股份会很少,但比例是对的。

张二一怔,似懂非懂,脑海中努力思索着。

这回轮到张三不干了,他急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没有整个福禄庄股份了?我怎么就只有这一家?"

容昭看向他,微微笑:“张三,你本来就只有这一家福禄庄的股份,怎么?你还想白拿另一家福禄庄的股份吗?"

她伸出手,从兜里取出当初的欠条,抖了抖,给他指着上面一条:“你自己看,当初我们可是说好,若是今后福禄庄扩建,依旧按照银两比例分配。"

张长言茫然地看过去,那上面确实有那一行字,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

怎么他就和其他福禄庄没关系呢?

容昭神情淡了下来,颇为嫌弃地看他一眼,"三公子,我带你发财,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你出两万两,占了这一家福禄庄的四成股份,福禄庄开分店,你也没出钱,又凭什么拿分店的股份?"

这话是在理的……

张长言每月都拿这一家福禄庄的股份,容昭用她和别人的钱开的第二家福禄庄,他又凭什么要分走钱?

委实不讲道理。

张三理解,但张三不能接受。

他急了:“只是一家福禄庄四成股份,也就是说,新建的福禄庄与我无关,未来就算福禄庄开遍大雁朝,都与我无关?岂不是我都不能出去说我是福禄庄老板之一?"

容昭笑着安慰他:“三公子,也没关系,只是与其他福禄

庄无关,这家福禄庄的收益每月还是有你四成,你分到的钱并不会少的。

张长言:有关系,很有关系!

拥有一家福禄庄股份,与拥有整个福禄庄股份,区别大得很,难道他出去还要说——我只是一家福禄庄的老板?

张三不仅想要利,还想要名。他不能允许自己不是福禄庄老板之一!

但容昭的话也是对的,建其他福禄庄他不出钱,凭什么拿股份?张长言咬牙:“那如果我想要整个福禄庄四成股份,是不是还要再出两万两?”

容昭竖起一根手指头,纤细的手指葱根似的,却摇了摇,同时容昭带笑的声音响起:不是哦,想要四成,还需得再出三万两。

张长言:!!!——三万两,竟然还要三万两!

张长行立刻出声:“为何是三万两?一万五千两又为何只有一成?就算要再建一家福禄庄,那按照两万两一家的四成股份,便是两家的两成股份啊,一万两就该有一成。

刚刚容昭说一万五千两只有一成时,他便觉着不对,这个账怎么算的?

容昭端起茶盏,平静喝茶:“当初给三公子两万两四成,是福禄庄只有一家时,福禄庄前景还没完全出来,所以能占得多些。现在福禄庄的影响力已经出来了,整个福禄庄的价格都跟着提升,股份自然也要跟着提价。

两人:

容昭幽幽道:这还是另一家福禄庄尚未开启的缘故,若是另一家福禄庄开启,更大更好,只看这利润,你们觉得三万两能买到两成吗?届时若是入股,股价还要继续上涨。

两人:

他们齐齐看向那八千多两银子,这么短时间,四成便分得八千多两,若是多一家,商贾豪绅的渠道也打开,四成恐怕得是一万六千多两!

不值得吗?

还是非常值得!

换个角度,五万两投入,两家福禄庄一起盈利,半年多时间,恐怕五万两便会回本,而后每月万两左右,便是净赚啊。

那些商贾们捧着白花花的银子却订不到日子,这事他们也有所闻,多一家福禄庄,商贾豪绅之路一开……银子雨只

会下得更加猛烈。

五万两四成,真的不亏。要知道,四大亲王拿出四万两,也不过只有福禄轩不到两成的股份。

不亏,绝对不亏。

可是——

张三要哭了:“我哪儿还有三万两?!”他想要四成股份,可如何凑出三万两?两万两都差点要他命!

容昭看着他们,眨了眨眼睛,真诚建议:“若不然两位公子合资?三公子已经投入两万两,你们再凑上三万两,便可得到整个福禄庄的四成股份,钱不够也没关系,这家福禄庄每月的分红都会照例给到三公子,慢慢凑。

顿了顿,容昭补充:“不过那时候,若是有其他人想要入股福禄庄,恐怕不会给两位留着股份,便是留着些,股份也会上涨。

为什么还要上涨啊?张三崩溃。

容昭:“因为福禄庄越来越好呀,越来越多人意识到福禄庄能赚钱,我们的福禄庄就越值钱,三公子莫着急,横竖你有现在这家福禄庄的四成股份。

张三怎么可能不急?没有股份的张二更急,他咬了咬牙:“我们投!”

张三惊讶地看向他。

张二深吸一口气:“福禄庄的分红就在这里,捧着银子想要来这里举办宴席的人更是无数,这门生意绝对非常赚,我们拿四成股份,不少。

张三张了张嘴:“可是……还差三万两啊。”

他也想要四成股份,但他更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两万两都要把他折腾死,再来三万?要命啊。

张二:“凑吧,我们张家两兄弟,还凑不出来吗?”

这时,容昭叹口气,适时开口:“算了,三公子与我是兄弟,二公子也如此信任我,那便也是我兄弟。四成股份,四万两吧,我便吃些亏,不与你们算升值部分,你们再补上两万两即可。

张长言眼睛一亮。张长行更是激动道:“当真?!”

这可是立刻省下一万两。

张长言当初两万两买四成股份,已经是赚大了,如今还是同样的价格获得股份,这容世子,对他们当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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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笑容灿烂,凤眼弯弯:“是真的,谁让我们是兄弟呢?我容昭此人,对兄弟最好的,以后互相照应一二便好。

张二不住点头:“对对,我们是兄弟,什么张容两家旧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早就该摒弃前嫌,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这点张三同意,点点头:“是呀,父亲那人便是太小心眼。”

容昭赞同地点点头。

张二深吸一口气,眉开眼笑:“那容世子赶紧准备开第二家福禄庄,我们去凑剩下两万两。”

他的视线看向张长言抱着的银子,幽幽开口:不,是一万一千多两。

张长言:???他咽了咽口水,看看容昭,看看二哥,又看看自己抱着的钱。

——所以,他到底有钱了吗?

像是想到什么,张三不同意:不行,我这里还有高利贷,得把高利贷的五千两还了,否则每月利息惊人。

张二摆摆手:“我与你一道还,股份是我们的,那债务也是我们共同的。”

他倒是没有坑弟弟钱的想法,事实上,张三没他有钱,那两万两中,张三到处拆借便有一万八千两以上。

而张二比他好很多。现如今他们共同出钱,张三身上的一万多两债务,便也是他的。

张三还想说什么。

张二提着他站起来,另一只手托起八千多两,幸好有银票,否则他都拿不起来。

张长行:“走吧,我们回去筹钱,我先看看我这边到底还能凑多少钱,早点把钱凑上,福禄庄新店就能早点开业。

容昭微笑着挥挥手,一脸期待:“张兄,那我等你们来送钱呀!”两人背影渐行渐远。

张长行是天大好事砸在头上的惊喜,而张长言却隐隐迟疑,神情有些复杂。

张长言:二哥,我们真的还要加钱吗?

张长行:当然,福禄庄这门生意确实很有得赚。

张长言:“可是要很多钱啊,凑钱真的太难了,你之前也听到了,我这段时间实在是过得苦。”

张长行:“我听到了

,但你舍得放弃福禄庄其他店?只守着这一家福禄庄过日子?”

张长言:“可是穷真的太苦了,我好不容易熬过来,好不容易得到的钱啊!”

张长行:“三弟,现在日子是苦一些,等拿几次福禄庄分红,日子就好过了,你想想,以后的分红是现在的翻倍。

张长言:……那确实挺多的。张长行:“苦日子是暂时的。”

张长言:……二哥,我这苦日子已经好几个月了。——明明是天大的好事,明明是银子雨。——他怎么就这么穷呢?!

张三不理解。

福禄庄。

容昭坐在那里,端起茶盏缓缓喝一口,而后手指在桌上张三签过的欠条上敲了敲,嘴角上扬,原本糟糕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石头看了一眼,莫名脊背发寒。

谢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有些疑惑:世子,为何一定要拉着张家人做生意呢?

容昭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张丞相与我家不对付,当初若不是我及时应对,我们安庆王府已经被摘了招牌。张丞相不可能放弃对付我们,那便给他拆个台,从内部瓦解。

她要得是与所有达官贵人网在一起,那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张丞相与他们家世仇,绝对不会与她合作。没关系,他还有儿子。

——儿子可以把爹坑进去。

谢洪有些不理解,却又似懂非懂。

这时,容昭喃喃: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家还有一个老大?谢洪:“是的,张大少张长知。”

容昭笑了。原本因为五皇子带来的压力与不悦,因着此时的高兴,冲淡了些。

谢洪:“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后面凉凉的。张府。

张长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完全失了仪态。好在此时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下人,没人注意到。

他站起来,轻咳一声:“老二老三怎么还没回来?我出去看看。”说完,大步走出去。

——不知为何,他刚刚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极为

古怪。

张二和张三怀揣着期待与希望,“手牵手”兴冲冲回家筹钱。刚到家中,便见张长知站在院子里面。

两人脚步一顿。张长行更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十分心虚。

张长知见他们回来,立刻皱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如何?”他比两人年纪大不少,又向来学着张丞相,所以看起来格外严肃,十分古板的样子。

张长言没想到他大哥也知道这事,顿时头疼,下意识看向二哥。

张长行赶紧拉住张长言,将他塞在后面去,这才露出笑容:“解决了,老三不听话和容昭合伙做什么生意,好在我将钱要了回来,与容昭一刀两断!

说着,他还将那八千多两拿出来给张长知看了看。

张长言瞪大眼睛。

二哥这不是说谎吗?那钱明明是分红,哪里是撤资的钱。

张长知却满意地点点头:“对,父亲不喜容家,不管什么生意,我们家不能学四大亲王一样与那容昭合作,张容两家是旧怨。

张三闻言,试探一句:“没可能和解?”

张长知瞪他一眼:没可能,这话你别让父亲听到,非得打死你不可。

张三:

张长行点头:“一定一定,幸好我拦着了老三,而老三也听话,从容昭那里拿了钱便回来,大哥,这事儿就别告诉父亲吧。

张长知皱眉,以他的性格来说,这件事是应当上报父亲的。瞒着父亲像什么样子?

张长言见此,直接走过去,一把抱住张长知:“大哥!求求你了!”

张长知眉头皱得更紧,嫌弃道:“松开。”

不松,除非你答应我不告诉父亲!张长言不撒手。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张丞相知道,否则他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他们哪里是把钱拿回来了,分明是还要送钱过去。

那就更不能告诉张丞相了。

自从当过了“穷人”,到处蹭吃蹭喝之后,他的脸皮见长,一点也没觉得撒泼耍赖有什么问题,看得张长行目瞪口呆。

张长知黑了脸,挣扎。张长言抱得更紧,死不撒手。

张长知脸

黑了又青,青了又黑,半晌后,终于咬牙切齿:“我、答、应、你,松开!”

张长言立刻松开,一脸乖巧。张长知只觉得没眼看,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张长行与张长言同时松了口气。——好在糊弄过去了。

看张长知的态度便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他,更不能告诉张丞相,只能先瞒着,瞒一天是一天。

这时,脚步声响起,刚刚走了的张长知折返回来,板着脸:“钱拿回来了,以后别再和那容昭搅在一起。不过,父亲吩咐的事情还是要做,老三,你想办法让容昭与五皇子见一面,看是否能查出端疑。

张长言不知道这事,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看出什么问题?

张长知:“看五皇子与容昭的相处,若是能看出五皇子对容昭‘图谋不轨,那便是我们张家一举打倒安庆王府的机会。

说来也是蛮横,明明是五皇子对容昭“见色起意”,偏偏是打倒安庆王府的机会。可谁让那人是五皇子呢?皇帝宠爱的小儿子。

老大说完便走了,留下愣神的老二老三。张长言愣了半晌,终于震惊地吐出一句:“五皇子对容昭美色图谋不轨?容昭是男的呀。”

张长行早就知道了,倒是理解:“容昭确实长得好看,面若好女,虽都道五皇子喜好女色,可其实,五皇子喜欢的是美色,只要长得好看的,无拘男女。

张长言:!!!

他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他这不是折辱容昭吗?!”——作为一个纨绔,张三都怒了。

怒过之后,他突然想到什么,与张长行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念头。两人几乎齐声道:“容昭不能出事!”

他们正与容昭合作,且不说新的福禄庄,便是张三的成本也还没拿回来,容昭不能出事,至少是目前还不能。

张长行:“得提醒一下容昭。”

于他而言,下午父亲提出计谋时,他觉得没什么问题,甚至还挺赞同。但现在,容昭是他的合伙人,是可以给他带来巨大名利的人,他得保着容昭,不能让他出事。

张长言:对,也不知道父亲怎么回事,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

当初祖父出了事,可老安庆王也出了事,都是受害人,怎么就这么针锋相对?

张长行点头:“可不是,父亲早前与容屏不对付,如今容屏早就缩了,父亲怎么还是盯着容家啊?

张长言:“有些仇怨明明可以放下的,父亲实在没必要一直盯着容家……”

两人勾肩搭背回院中,说着张容两家可以握手言和,放下仇怨等等。一回去,两人立刻给容昭写信——

【容世子,父亲打听到你与五皇子不欢而散,怀疑是五皇子好美色,行为不当,谋划着借你攻击五皇子,以达到对付容家、对付你的目的,还试图制造你与五皇子偶遇,接机观察……】

一封信洋洋洒洒,将张丞相的算计扒了个底掉。

信是老二张长行写的。张长言封好,交给玉竹:“快想办法偷偷送给容世子,尽快。”

玉竹:……好的。

——他看着这封“密信”,突然觉得张丞相有些可怜,甭管多少算计,架不住两个亲儿子扯后腿啊。

曾经只有他家三公子一个“卧底”,如今又带上了二公子…

玉竹也只是想想,想完就赶忙去送信。

而房间里面,张长行惊讶地看着老三房间,“你不是说房间里面的东西都卖空了吗?怎这些古董摆设都还在?

张长言:“我傻呀,房间真空了,岂不是让母亲、父亲立刻发现?”

他拿过一个花瓶给张长行看,“我把原本的卖掉了,搞了个类似的仿制品,只要不让丫鬟小厮去碰,勉强也能应付过去。

张长行借着烛光仔细—看,瞬间了然——果然是粗制滥造。

便是这样昏暗的烛光,也能看出这东西差得离谱,属于白送都不要的残次品。

张长行:“你怎么不换些稍微好点的?这也太差了吧,很容易被看出来。”

张长言面无表情看着他,幽幽开口:“你以为我不想换好的吗?”

张长行:…

“我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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