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腿的小白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39章 追踪,四合院里的火车司机,四条腿的小白兔,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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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清晨的机务段,显得格外的忙碌。
一队队身穿制服的铁道公安骑着自行车进进出出。
时不时的还有偏三轮和吉普车呼啸进出。
就连进出的铁道职工们,也感觉出了严肃的气氛,走起路来的脚步声,也比以往轻了不少。
贾正义被抓到武装部时,早已瘫软成了烂泥,很快就全撂了。
只不过让李爱国和专案组失望的是,他压根就没有掌握刘春花的信息。
贾正义被敲上镣铐后,也意识到他的命运不能更改,转而向范晓志哀求。
“老范,我的褥子下面,有一百三十块钱,那是我的工资,是干净钱,你能不能跑趟远道,送给我乡下的婆娘?”
“你啊,早干嘛去了!”
范晓志恨铁不成钢。
不过还是点头说道“等案子完结了,确定这笔钱没问题,我会帮你跑一趟。”
贾正义被带到羁押室里关押起来后。
李爱国和专案组的同志,就等着牛部长那边的搜查结果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同志们辛苦了,来来,整碗卤煮火烧。”
推开门看去,只见周克看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了七八个铝饭盒,正挨个给专案组的同志发饭盒。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陪弟妹吗?”
“报告副组长同志,我是得到黄淑娴同志批准的。”
周克说着话,从网兜里取出一个饭盒递过来,“我在家里干坐着,心中着急,就想着帮同志们干点事儿。”
“等送完了饭盒,我就回去。”
瘾
铁道公安干久了,遇到了案子如果不参与,就浑身不舒服。
李爱国接过饭盒,里面是热乎乎的卤煮火烧。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只顾着查案子,本来还不觉得饿。
这会闻到那浓郁别制的香味,李爱国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起来。
抄起筷子,夹起一根油哗哗的卤大肠填进嘴里。
你别说,机务段食堂大厨的手艺还挺不错的。
卤煮肥而不腻,卤汁浸香,酥皮透骨,浓郁五味,齿颊留香。
再搭配上硬实的火烧,不大一会功夫就吃得饱饱的。
满意的打个饱嗝,正准备将饭盒交给周克。
外面跑进来一位年轻同志“李组长,牛部长在那边遇到了麻烦,想请你过去!”
“这就来!”李爱国问清楚了地点,骑上车子就要出门。
周克从后面拉住车子座,神情哀求“爱国哥,能带我一块去不?”
李爱国摆摆手“你知道规矩的。”
周克沉默了片刻,松开了手,依依不舍的看着自行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他叹口气,骑上自行车往菜市场奔去。
三天假期,他得趁着这个机会,在黄淑娴面前好好表现。
牛马胡同距离机务段不远,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能够听到火车的汽笛声。
‘刘春花真是够大胆的,竟然带着刘二峰躲在了这里。’
李爱国骑着自行车避开胡同里的杂物,来到一处大杂院的外面。
此时有两位同志站在门外执勤,周围围了不少附近的住户。
“大娘,你们认识倒座房里的住户吗?”
“不认识咧,这里一直没有住人,就是前阵子里面有灯光,俺们才知道来了新住户。
只是人家的门开在院子外,不搁俺门前走,俺也没见过。“
牛部长正在带着人做群众调查。
见到李爱国过来,将笔和本交给一位同志,他转身迎了过来。
李爱国看牛部长脸上挂着一宿未睡的疲惫,掏出根烟给他提提神。
“牛部长,情况怎么样?”
牛部长划着火柴,深深吸一口,眉头皱得跟田垄似的“不理想。”
“我们根据刘二峰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这座倒座房,可是刘春花已经溜走了。”
“据大杂院里的管事大爷介绍,这倒座房原本是一个破落户的房子,刘春花姐弟声称是破落户的亲戚,来到京城是给刘二峰看病的,没地方落脚,暂时住在这里。”
“当时他们还给管事大爷出示了红星公社的介绍信,这条线索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介绍信很可能是伪造的。”
“平日里他们跟大杂院的住户几乎没来往,所以大娘们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李爱国的预料。
刘春花背后的那个老商。
那人能够在京城隐藏那么多年,办事情肯定无比的小心,不会轻易留下收尾。
“我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让你瞅瞅现场。”
牛部长拉着李爱国进到了屋子里“这里毕竟是刘春花住过的地方,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倒座房没有窗户,屋内黑乎乎的。
啪嗒。
牛部长拉开灯绳,昏黄灯光驱散黑暗。
椅子也是缺胳膊少腿的,破旧的家具上落了一层灰,这座房子在之前,确实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屋内收拾得很干净,属于刘春花和刘二峰的行李几乎都不见了,只有几个破碗摆在八仙桌上。
等等
李爱国突然走到八仙桌前,弯下了腰,似乎在查看什么。
牛部长连忙凑上去“发现什么了?”
“取双筷子过来。”
李爱国接过筷子,将筷子伸进桌子下,从里面夹出了一个脏乎乎的东西。
“烟头?”牛部长看到烟头,皱皱眉头“刘二峰和刘春花都抽烟,这里有烟头也不足为奇。”
“有烟头确实不足为奇,但是这烟头有点不同。”
李爱国让人在八仙桌上摊上一张纸,将烟头放在纸上,又找来手电筒,照着烟头。
雪白的手电筒灯光下,烟头一览无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里面烧焦的烟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众人还是觉得有些纳闷。
牛部长道“就是个烟头啊,只不过有滤咀嘴罢了”
李爱国这会也将烟头认真的观察了一遍,拿起筷子在上面指指点点“首先,这是大刀牌的滤咀嘴烟头,大刀一般用来供给部队”
“你是说,老商是部队上的?”牛部长脸色大变。
李爱国摆摆手“不是,这种烟大部分供给了部队,也有少部分通过供销社销售,只不过因为价格低廉,跟最便宜的乙级烟一个价,所以大部分被供销社里的人私分了,压根就没有流入市场。”
牛部长心中大喜,嘴角动动,见李爱国没说完,又闭上了嘴。
“还有,这烟的烟头足有一公分,说明抽烟人经济条件好,平日里抽烟都是霍霍的。”
李爱国用筷子夹起烟头,将烟屁股置于手电筒光中“烟嘴也没有咬过的痕迹,说明这人不是干体力活的。”
牛部长仔细想想,机务段那些上煤工们确实喜欢咬着烟嘴干活,心中俺暗叹李爱国观察细微。
“能搞到供销社内的私烟,经济条件好,这两个条件就能晒出一大批人,我马上就去布置,让地方派出所的同志帮忙筛选。”
这时候,一位负责检查屋子的同志拎着一条淡紫色旗袍跑了出来。
“组长,这是我们在床下面发现的,很可能是刘春花不小心落下的。”
牛部长拿筷子挑起丝绸旗袍,瞪大眼“丝绸的旗袍爱国同志,你怎么看?”
“当然是用眼睛看了。”李爱国看着那条做工精良的丝绸旗袍,半开玩笑的说道“我一个火车司机,又是位男同志,哪懂得婆姨的玩意,您啊,还是得找几个裁缝。”
“也是”
牛部长哈哈笑,他感觉自个把李爱国当成神探了。
确定了调查的方向,专案组兵分两路。
牛部长因为跟地方上关系好,带人去调查供销社。
李爱国则找来宣传科的同志,对着那条丝绸旗袍拍了几张黑白照片。
照片洗出来后,带了两位同志,拿着照片走访京城的裁缝铺。
这年月公私合营才刚开始,街道上还有很多私人裁缝铺。
裁缝铺的老板对身穿制服的同志,都比较有戒心。
虽然李爱国表示事情跟他们没关系,那些老板还是三缄其口。
调查过程并不顺利。
“这是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家了,走访完,咱们就回段里吃饭。”
李爱国带着两位同志来到一家名为‘陈记裁缝铺’的商铺前。
商铺的老板名叫陈方轩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嘴唇上挂着两个八字胡,身材消瘦,看上去就是那种不老实的类型。
这种人是老油子了,很难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
果然。
看到那条丝绸旗袍,陈方轩立刻摆手否认“对不住了您几位,这旗袍不是小店做的。”
“老板,您再仔细瞅瞅,看认得出是哪个裁缝的手艺吗?”
“这哪里能认得出嘞,大兵同志,您也知道,咱们京城是皇城根,人们都要体面,裁缝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见没有收获,李爱国也没啰嗦,将他的话记在本子上,带人离开了。
背影在门口晃动了平静的日光,陈方轩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小声嘟囔道“早知道就不该贪图那十块钱了。”
嘟囔两句,陈方轩也没有心情仔细缝制衣服。
看看时间到了正午,朝着店铺后面喊了一声“雪茹,别忙活了,赶紧回去吃饭,下午你还得人民公园那边。相亲哩!”
里屋的帘子门撩开,走出一位年轻的小姑娘。
“爹,刚才是谁来了?调查啥旗袍的?”
“没谁,就是街道办的同志理性询问。”
看着女儿,陈方轩的眼神中充满了溺爱。
“下午你好好表现,这次我可是托了老关系,介绍的对象是为火车司机,是体面人。”
“我还不想那么早嫁人”
陈雪茹拉住陈方轩的胳膊,撒娇道。
陈方轩脸色舒缓起来“爹也舍不得你啊,可是女孩子长大了,总得嫁人的。”
“这年月,说刮风就刮风,说下雨就下雨。
大街上穿旗袍的越来越少了。
咱家的裁缝铺说不定什么时间就得关门。
再说了,侯家那边盯着,你要是不嫁人,侯家就不死心。”
陈方轩扭头看看墙壁上挂着的旗袍,本来笔直的身子矮了不少,叹口气道“你嫁个好人家,爹也能安心了”
“知道了爹”
陈雪茹看到陈方轩一脸的忧愁,连忙答应下来。
她心中对那位火车司机也充满了期待。
这次拉纤的是陈方轩年轻时的邻居,姓刘。
刘大娘小的时候还抱过陈雪茹。
前阵子在菜市场买菜,认出了陈方轩,算是老朋友重逢。
不几天后。
刘大娘就表示她家有个子侄,年纪跟陈雪茹差不多,在机务段里当火车司机。
想要介绍给陈雪茹。
陈方轩当场就答应了下来,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谁承想,那火车司机工作比较忙,没能抽出时间。
昨天下午。
一个身材干瘦,戴着眼镜的老头登门。
表示他是刘大娘大院里的三大爷,是来说媒的。
再次约陈雪茹到刘大娘家跟火车司机相看。
火车司机在陈雪茹的想象中,是那种满身黑乎乎,胳膊上长满疙瘩肉的男人。
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小姑娘的心情有些激动,连饭也吃不下了,回到屋里就开始选衣服。
她是在缝纫机边长大的,手艺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衣服都是自己做的。
有旗袍,有对襟褂子,有短袖衬衫
最后,陈雪茹考虑再三,选了一件碎花短袖,搭配了一条黑劳动布裤子。
虽然看上去没有旗袍漂亮,但是考虑到对方火车司机的身份,这种朴实的搭配正合适。
出了裁缝铺。
外面阳光刺眼。
李爱国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手掌遮住在眉毛上抬头环视了一圈。
此时将近正午,街道上行人往来不断。
“李司机,怎么了?”小王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可能看错了,走咱们回去吃饭。”
李爱国没有发现异常,这才骑上自行车,带着两位同志回了机务段。
西直门街道临街的商铺二层。
木质的窗棂微微开启,露出一道缝隙,一双阴霾的眼睛从窗户里居高临下,一直紧盯着裁缝铺。
看到李爱国抬起头,商崇厚吓得倒退了一步,连忙躲在了一旁。
“好机警的小子!这次遇到对手了!”
刘春花正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
“老商,我弟弟是为了帮你,才被抓起来的,你可得救救他啊!”
商崇厚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到这话,更是气得鼻孔冒烟。
他大步冲过去,将刘春花从沙发上揪起来,甩了两个耳光,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刘春花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发出一阵惨叫声,捂着脸“老商,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问要问你干了什么!”
商崇厚再次将刘春花揪起来,拉扯到窗户旁,指着李爱国的背影。
“我问你,他们怎么调查到了裁缝铺,是不是刘二峰告诉他们的?”
“李爱国!!”
刘春花一眼就认出了李爱国的背影,愤恨的骂道“该死的李爱国,你算是阴魂不散了!”
“啪!”
商崇厚将刘春花拖回去,甩出一记耳光,将她打倒在地上,紧跟着一脚踩在她的心口上。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你泄露了我的踪迹?”
“没有,绝对没有!”刘春花接触到商崇厚毒蛇般的眼神。
她清楚这个男人是真敢杀人的。
吓得打个哆嗦,脸色苍白起来,连忙辩解“老商,你知道,我一向很听话的,你交代我不要泄露你的身份,我一直记在心里,肯定是机务段的人,从别的地方发现了线索。”
别的地方
商崇厚细细品味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
冲到柜子前,将刘春花的竹编手提箱拎了下来。
他发疯似的在里面乱翻了一阵,脸色逐渐阴冷下来,扭过头双眼紧盯刘春花。
屋内想起了冰冷的声音。
“我给你买的那条丝绸旗袍呢?”
“啊不在箱子里吗?我记得装进去了“刘春花的心脏提到了喉咙眼里。
丝绸旗袍是她跟商崇厚一块在对面的陈记裁缝铺,找老板陈方轩订做买的。
当时陈记裁缝的老板跟商崇厚是熟人,还特意少收了两块钱。
现在李爱国查到了裁缝铺难倒是因为那条丝绸旗袍。
刘春花意识到问题不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着头小声啜泣起来。
乱糟糟的头发,浮肿的面颊,雪亮的泪水,无不让人看了心生犹怜。
可惜的是,对于商崇厚这种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来说,却没有一点用处。
“你个臭表子,敢误我!”
商崇厚从怀中摸出一把驳壳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就想扣下扳机。
突然又停住了手。
刘春花吓了个半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挪动到商崇厚的双腿间,哭丧道“老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饶过我这一遭,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枪口在刘春花的脸上滑动,最终撩开衣服,滑落到她的心脏部位,商崇厚冷声说道“你帮我干掉陈方轩!”
“啊杀人啊。”刘春花瞪大眼。
“怎么?你不敢?”
枪口微微用力,刘春花感觉到心脏好像被戳穿了。
“敢,敢,我晚上就行动!”
“也许只是偶然,这个窝点来之不易,不能轻易暴漏。咱们不能打草惊蛇,要稳住,再等两天。”
商崇厚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刘春花,突然觉得这女人好像更加臊情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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