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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成完全走神,目光看着舞,耳朵听着乐,鼻子嗅着香,神魂吗,进入了无何有!

想起无何有乡,神魂忽然一震,无数乱七八糟的图像闪出来,但怎么也看不清楚。

正在毕成摇摇欲坠时,后边站着的丁安对萱萱公主说:

“公主何不与画圣碰一杯?”

公主立即拿起面前的酒杯,乘着众人欣赏歌舞的时候走过几步,在毕成的酒杯上面轻轻一碰。

“叮——”

玉杯发出轻微但绵长而刺耳的响声,毕成恍然回过神来,暗暗对着萱萱公主瞪一眼。

后面的花行将瞥一眼丁安,很是不满。这家伙不知道毕成的深浅,居然多管闲事,破了毕成的伪装。

一曲过去,舞尽乐去,张居翔举起酒杯,对着公主和毕成邀酒,毕成对张居翔说:

“烦宰相大人给我换一下酒杯,这个酒杯好像有瑕疵。”

张居翔哈哈一笑,对着侍者点点头,侍者从身后拿了一个酒杯换掉毕成面前的酒杯,然后斟满酒。

旁边萱萱公主立即满脸涨红,眼眶里泪水打转。

这一切尽入张居翔法眼,于是笑声不绝,不停地和毕成推杯把盏,赞声不断。

毕成举着酒杯,来者不拒,一连喝了八九两,已经是脚步漂浮,眼神迷离,就差倒下了。

张居翔看看再喝下去不能作画了,何况画圣倒在这里也有许多不合适,即使是要收毕成为己用,第一次就让他在宰相府过夜,也有诸多不便。

何况今天的目的就是看看毕成的为人和胸襟,一步棋当做两步走,实在是有很多潜在的危险。

于是大手一拍,笑着说:

“画圣,老朽想请神笔作画,不知画圣能不能满足?”

毕成哈哈一笑:

“只要出钱,即能满足。令某学画,意在养家。宰相大人尽管提出要求,令某竭力满足。”

花行将一听,当下就放心了,这家伙口齿清楚,干净利落,说话有理有据,哪像酒醉?

张居翔一听也有些发呆:这家伙好酒量,好胆色!

“老朽请画圣作一幅松鹤图,请问画资几许?”

“燕窝十个。”

所有人一听,都觉得高了,十个燕窝,那可是黄金万两。

但张居翔却说:

“好好好,物有所值!老朽还想和画圣合作一幅,不知?”

“可以。我先你后,画资从前;你先我后,画资翻倍。”

张居翔再次鼓掌,协议算是说定了。

来到画厅,毕成捉起那枝最大的笔在画纸上面不断地飞舞,很快就画出一簇簇松针,占满了整个画纸的中部,接着丢掉巨笔,以右掌蘸墨直接拍上去,画面瞬间就有了万里青云之势。

接着脱下右脚上的鞋子,把鞋底在墨池一蘸,在画纸中间底部不断向上叠加,数十道鞋印叠加成一棵巨松的主干。

左掌在墨池轻轻一按,然后用毛巾擦拭了一下,用左手手掌在画纸上部轻轻拍打了十几下,松树上空就出现了若隐若现的云层。

紧接着在笼罩如云的松树头上以干笔画鹤,接连画了十几笔,却是一点笔迹也没有,整个画面仍然只有一棵巨松。

主干苍老而精神,暮气和青春并生,气势宏强。

飞笔在上面写下“鹤鸣松间”,然后写下年月日记,盖了印章,对着张居翔一礼:

“请宰相大人验收。”

张居翔正要说“有松无鹤”,忽听松间一声清丽的鹤鸣传出,直破九天,天空的云层好像微微一颤。

云层一颤,张居翔也颤抖起来,脸色变得铁青,对着毕成施礼道:

“仙笔,受教了!”

毕成慢悠悠晃到张居翔面前,轻轻地说:

“青云压鹤,敢不敢出来?”

张居翔浑身发抖:

“不敢。”

毕成微微一笑:

“既然这幅入得宰相大人法眼,那么,继续下一幅?”

第十二章毕成究竟怎么样

张居翔一听毕成要接着完成合作的一幅画,楞了一下说:

“看了松鹤图,老朽不敢造次了。”

毕成失望地说:

“可惜我的燕窝了。”

张居翔立即说:

“燕窝照旧。”

立即对张景之说:

“燕窝三十,包装好。”

毕成畅怀大笑,拍拍张居翔肩膀:

“够朋友!”

众人正在品味两人的话,忽见毕成已经穿堂越院,向着大门走去。

萱萱公主和父王正在讨论毕成在宰相府的画,旁边还有御史刘云川和都城大司马赵补九。

远处站着丁安和花行将。

“鹤隐而不出,什么意思呢?”

皇帝问。

刘云川说:

“如果以鹤比张居翔,那……”

赵补九摇摇头说:

“好像没什么寓意吧?这是他的第二幅画,看不出他有多深的修养。”

皇帝问萱萱公主:

“张居翔有什么反应?”

“张居翔看了画后好像很紧张,浑身都抖起来了。”

“啊?”

三人都感到吃惊。

几人分析了半天仍然不得要领,皇帝转眼望着花行将问:

“花护卫,你对毕成此人什么看法?”

“回皇上,此人智勇双全,千古奇绝。”

赵补九摇摇头说:

“花护卫看问题总是偏颇。”

皇帝又望向丁安,丁安说:

“皇上,此人勇得可怕,至于智,我还琢磨不透。”

“大人,此子若何?”

总管张景之问。

张居翔闭着眼睛说:

“胸藏仙兵百万。以后能够帮助就帮助一下,不能帮助就……”

“杀掉?”

“敬而远之——至于杀他嘛……”

“敬而远之?”

“嗯,万不可轻撄虎须——我们且行且看。如果要出手,必须找其他人。”

毕成回来立即关门闭窗,按照书里的方法进击开神境。

“妈的那个什么?耽误了我好多时间——好在给花儿搞到了三十个燕窝。”

刚刚静下心来,就听外面高喊:

“皇上有旨,宣毕成觐见——”

毕成目露凶光,心里骂:

“有你妈!”

外面又喊:

“皇上有旨,宣毕成觐见——”

毕成纹丝不动。

高宣三次,那人回去报告皇上:

“皇上,微臣高宣三次,没有应答。”

“丁安,他究竟在不在里面?”

“回皇上,他在里面。”

赵补九大怒,立即对着皇帝跪下:

“臣请旨捉拿!”

皇帝摆摆手,问花行将:

“花护卫,他这是想干什么?”

花行将立即说:

“回皇上,他一定是在修炼,可能是已经入静了,或者是借修炼不想来。”

“有什么办法?”

“回皇上,可以用燕窝把他骗出来。”

皇帝哈哈一笑:

“那就去请吧。”

花行将来到毕成楼外,轻声喊:

“毕成,求画的来了二十个燕窝。”

毕成马上开门,对着花行将说:

“我正在修炼呢,正巧刚才醒来了。走吧。”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皇宫。

毕成知道自己受骗了,看一眼花行将,不再说什么。

“民毕成拜见皇上。”

“平身吧。毕成,听说你给宰相画了一幅画,你给我讲讲里面的含义。”

“皇上,花行将叫我作画。”

所有人脸色一变:

这家伙居然蔑视皇帝?

皇帝大怒,忍耐了好久才说:

“毕成,我让你讲解那副画。”

“可是皇上,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圣旨,没有圣旨,不能进宫的。如果皇上容许没有圣旨我可以进宫……”

“大胆!”

赵补九和刘云川一齐呵斥。

毕成回望一眼赵补九和刘云川:

“我正在和皇上说话,请问你们两个是皇上吗?”

赵补九手里宝剑“叮”一声出鞘一半,就见毕成眼睛一翻,“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吓死了?”

所有人惊呼。

赵补九有点慌,如果这家伙死了,一年后干叶族找来怎么办?急忙来到毕成面前,伸指去翻看毕成的眼皮,就见毕成口里一团唾液“噗”地喷到赵补九脸上,接着又昏晕了过去。

丁安急道:

“真的吓晕了,这是痰迷心窍。”

“传御医吧。”

皇帝一甩衣袖,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毕成有人时装病,病得一塌糊涂,没人的时候就冲击开神境。

当然,吃饭的时候他的病一般不发作,因为他常常几天吃一次,每次都饥肠辘辘,没有时间发病。

时间长了,萱萱公主和丁安都看出了问题。

于是,萱萱公主借着看望的机会钻进毕成的小楼坐了一天一夜。

毕成偷偷地看了多次,萱萱公主仍然坐在那里喝茶,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毕成大怒,立即采取措施,口吐白沫,两手撕掉裤子,半裸着屁股在床上翻滚。

萱萱公主大叫一声跑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发呆。

等御医来时,毕成已经好了。

“医生,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在您的医疗下我的病情好了许多,谢谢你啊!”

忽然有一天毕成进入了开神境。

心情大好的毕成忘了自己有病,叫上花行将骑着马出了皇宫,尽情飞驰在跑马场,半天后又转入书房,找到一部《流云剑诀》,拿着花行将的宝剑对着书舞起来,直到汗尽力竭。

花行将问:

“不想病了吗?”

毕成哈哈一笑:

“皇上不招就不病。”

从这以后,毕成上午冲击开魂境,下午修炼流云剑,晚上看书看画。

两个月后,流云剑进步神速,但开魂境却举步维艰,没有丝毫进展。

接下来,仍然是上午冲击开魂境,但下午变成了修炼《碎山拳》。

三个月后,开魂境还是没有寸进,但《碎山拳》却步入大成。

“花护卫,我在开神境已经多半年了,为什么还不能进入开魂境?”

花护卫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原因,不过,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毕成立即跳起来:

“好,你说条件!”

“免除那二十个燕窝!”

“不行,那二十个燕窝我已经变成一百个了。你就看看我怎么整治这个皇上吧!”

花行将吓了一跳,急忙四处看看,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急忙跑出很远。

“这个家伙不敢接近了!”

“疯子!”

“花护卫,你在骂谁呢?”

笑吟吟地过来的是萱萱公主,她一边问花行将一边向着毕成走去。

毕成一下子就倒地翻滚,两只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裤子。

萱萱公主对身后的四个丫环说:

“你们过去帮一下,画圣的裤子怎么了,老半天也脱不下来?你们四个给我把他的裤子丢进池子里。”

毕成一看,萱萱公主给自己的脸上蒙了纱巾,意思是她看不见丫环都做了什么。

“哼,堂堂公主,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想装腔作势吓唬我。”

毕成躺在地上,不为所动。

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丫环都是唯公主是命的家伙,公主让她们自杀她们绝不会含糊,何况是脱一条裤子?

远处的花行将想知道这些丫环会不会做,听到萱萱公主给丫环的命令,花行将立即散开脚丫子跑了。

“就让她们去折腾吧,反正这里没有什么外人。”

毕成一声惊叫,“撕拉”一声,裤子被撕扯了下来,成了四块破布,“呼呼呼呼”,被丢进了池塘。

“走!”

萱萱公主一挥手,四个丫环无事人一样跟着她回去了。

毕成气得吹胡子瞪眼,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发脾气有用吗?

想了想,立即扑向池塘,“噗通”一声跳下去,抓了被撕破的裤子爬上来。

“没有用啊,四张破布怎么穿呢?公主啊公主,我一定要你血债血还。”

气归气,骂归骂,没有裤子穿怎么办?

深秋的寒气一阵阵扑来,毕成很快就牙齿咯咯响起来。

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洞,立即跑过去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依傍假山修的石洞,是为了收藏荷塘、花园里的残枝断梗修砌的,这些东西来年开春扔进池塘可做花肥。

里面虽然比较温暖,但到处湿漉漉的,就连旁边的一堆用来苫蔽的干草也是湿得好像要流水。

没办法,只好暂时坐在草堆上面。

正在无计可施,就听萱萱公主的声音笑着传了进来“

“呵呵,画圣,只要你服输道个歉,并保证以后不装病了,我手里的衣服就给你丢进来。”

毕成立即把后半身藏进草堆里,两只眼睛瞪得溜溜圆,口里轻轻地惨叫一声,就瞬间气绝。

萱萱公主一听,感觉不对劲啊,难道说这家伙真的有病?呵呵,假的。

但是,万一这次是真的呢?这家伙如果死了,那……

急忙推开小门探进半身去看,一看就傻眼了。

好像真的死了!

萱萱公主一下子扑进去,从草堆里扯出毕成就要跑出去。

忽然一张臭嘴对着她的嘴巴印上去,萱萱公主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毕成急速穿了萱萱公主拿来的衣服,把自己的湿衣服塞进草堆里,一蹦子跳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远处躲藏的花行将一看公主进去后没有出来,知道她着了毕成的道,急忙呼唤丫环。

一个时辰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毕成手摇彩扇器宇轩昂地来到萱萱公主的小楼外:

“民毕成前来向公主请教修真方面的问题。”

四个护卫一动不动,一个丫环对着毕成施礼说:

“公主偶感风寒……”

“让他进来吧!”

里面传来萱萱公主的声音,毕成对着那丫环莞尔一笑,两步就跨了进去。

进去的一刹那,毕成瞬间就变成了泥塑木雕的死人。

脸色苍白的萱萱公主躺在床上,床头上坐着皇帝,旁边是御医、御史刘云川和都城大司马赵补九、御前四大护卫花行将、丁安、陆虎、李云鹤。

毕成木鸡了一会,立即跪下叩头:

“民毕成拜见皇上。”

“哈哈,毕成你好了?好,很好。毕成啊,马上就到干叶族来的时候了,我真的担心你到时候好不起来呢!”

没想到居然是龙颜大悦的局面。

“谢皇上挂念。”

“平身吧——你们刚才说什么?毕成修炼了?哈哈,修炼好,修真可以延年益寿啊,哪像我,懒惰啊!”

“谢皇上关心,我刚刚开始,好多的地方不懂。”

“不懂可以问花护卫啊,哈,当然也可以问萱萱公主——那个毕成啊,你究竟给我画还是不给?怎么感觉你是有意躲避一样。”

毕成正在想怎么糊弄这个皇帝,就见萱萱公主的目光向着他扫来,毕成立即浑身冒汗,急忙说:

“给,给啊皇上,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画。”

心想:这下子便宜花行将这个王八蛋了,呜呜呜,一百个燕窝没了。

花行将望一眼萱萱公主又扫视一下狼狈不堪的毕成,口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

“好,萱萱你安心养息,我们这就去画画。”

皇帝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一挥手,所有人都向画厅走去。

可走到画厅门外时,皇帝就停下了:

“毕成啊,听说打开这道门,就有雷霆和马鸣声?”

毕成点点头说:

“是这样啊皇上,不过……”

忽然看到萱萱公主急急忙忙跟了上来,便跑过去对萱萱公主说:

“公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萱萱公主脸一红,低声问:

“什么忙?”

毕成悄悄地说:

“这个门打开,会吓着皇上,不打开,不能进去,我又不想暴露我的秘密,所以想让你打开……”

“我打开以后没有那些声音吗?”

“不,还需要在你的手里写几个字。”

萱萱公主又脸红了一下,伸出手掌对着毕成。

毕成立即以手指在萱萱公主右掌写下“雷息马静,半日方开”八字,又在她左掌写下“金风玉露,仙气滋生”八字。

“公主,开门先进掌。不要暴露手掌。”

公主忽然感觉手里雷霆万钧,马奔如山倒,身体一震,进入了仙君境。

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毕成,萱萱公主惊骇得大张着口一动不动。

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两个搞什么鬼,皇帝不耐烦地对毕成喝:

“毕成啊,磨蹭什么?怎么进这个门?”

毕成急忙跑过去说:

“皇上,有一天萱萱公主说她很胆大,我刚才问她敢不敢开门。”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萱萱公主,刚刚回过神的萱萱公主微微一笑:

“父王,就让我试试吧?”

毕成听说皇帝很看重萱萱公主,可他的几个儿子都在暗地里给萱萱公主使绊子,所以,毕成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她。

皇帝不知情,望着毕成问:

“其他人不能开?”

“任何人都可以,可是没有大气运的人会受到惊吓,镇不住这张画。”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重视起来,一个个望着萱萱公主。

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雷声马声一齐扑来,所有人都生出魂飞魄散的恐惧感。

萱萱公主望一眼毕成,牙一咬,心说:再信一次这个王八蛋吧,如果这是真的,就饶了他吻我之罪,一边想一边伸掌推门而进,里面瞬间没了一丝声息。

所有人都惊异地望着萱萱公主,毕成也好像很震惊地说:

“啊,萱萱公主,我真的服你了!你好大的气运啊!”

这话说出来,许多人心里立即千浪叠涌,万雷并发。

只见萱萱公主周身祥云缭绕,万象滋生,无边无际的金风玉露蜂拥而至,整个画厅瞬间被金光笼罩。

惊愕的众人一个个傻愣愣望着萱萱公主,忽然有人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就地坐下来吸收这千载难逢的灵气。

毕成两眼迷离地站着,开神境功法急速运转,开始大快朵颐。

“轰!”

一声轻响,花行将进入了仙帝境。

这下子可热闹了,更多的灵气涌进画厅,人与人之间很快就被凝乳状的灵雾隔绝。

毕成感觉丹田一阵阵发胀,忽然体内一声响,哈,开魂境,成了!

两个时辰后,众人依依不舍地从修炼状态出来,羡慕地望着萱萱公主和花行将。

武朝第一个仙帝境终于产生了!

最激动的是谁?毕成万没想到,武朝皇帝竟然激动得泪流满面。

花行将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怎么看都没有皇帝激动。

花行将扑倒在皇帝面前,忽然放声大哭。

后来毕成才知道,周围六国因为武朝没有仙帝境的原因才不断地蚕食武朝,武朝有一半江山已经沦为他国的疆域。

这仅仅是外忧,更严重的是内患:宰相府已经有十六个仙君境,全部在冲击仙帝境,而皇帝手下只有六个仙君境。

花行将在暮年进入仙帝境,这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而萱萱公主进入仙君境,更是意义非凡。

皇帝扶起花行将,问花行将和萱萱公主:

“是不是需要休养几天?”

花行将点点头说:

“皇上,一天就足够了。”

毕成忽然发现这几天流泪的人太多了,文武大臣几乎全部流泪,萱萱公主的丫环一个个都变成了泪人,流泪而没有出声的只有刘云川和赵补九、丁安、陆虎、李云鹤五人,无动于衷的只有毕成一人。

皇上目望丁安,丁安立即送花行将和萱萱公主离开,并给他们两个送去了武朝为数不多的两瓶玉髓。

好在这个情况毕成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嗨,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就升了一下境界吗?真是的。”

毕成心里骂骂咧咧,皇上忽然记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就大喊毕成画画。

今天来这里本来是皇帝临时起意,所以那些文武大臣并没有多少,皇家贵族更是少得可怜。

大家听得皇帝找毕成,急忙拿眼睛去找,却一个个又是呆了。

只见一幅巨画已经完成,毕成正在举笔落款。

皇帝有些恼怒:

“毕成啊,你没有问我画什么就……”

“皇上,包您满意!”

皇帝一看,不由得大笑起来:

“毕成啊,你真的是我的……”

本来皇帝想说“你真的是我的蛔虫”,结果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皇上不好随便说脏话的哎。

画面上祥云漫天,紫瑞遍地,说不尽的玉树琼楼,道不完的仙山圣海。花行将威镇九天,萱萱公主圣容醉地……

忽然香风乍起,灵乳海涌而来……

所有人一惊,感到就要被海涛卷起。

毕成急忙在画面上用笔杆写下“遇萱而开”四字,画面顿时凝固不动。

“好好好!不愧是画圣!”

皇帝拍手大赞,所有人都拼命鼓掌。

“回,今晚这里的一切保密,一个月后午时福临阁百官大宴,这里的人都参加!”

毕成回到自己住的小楼,心里一片明净,虽然晋升到了开魂境,但和他的理想相去甚远。

片刻之后,他开始冲击仙人境。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境界的稳固和积累,不断地进击才是他的本性。

今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仙笔,没想到仙笔能够画出真正的仙风玉露。

忽然笑容满面,拿起笔在对面墙上画起来,最后落款写道:“一望仙门开千重,灵海圣风卷地来。”

整个画全由干笔画出,不见一丝墨迹。

宰相府,张居翔对着刘潇前大声吼:

“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景之战战兢兢地说:

“大人息怒,可能是假的,那花行将已经在仙君境五十年了,近几年好像没有正经修炼过,怎么会……”

“可能是?好像?王八蛋,你们每天都在干什么?”

刘潇前结结巴巴地说:

“先前,萱萱公主感了风寒,皇上带着御医和刘云川赵补九等去看望,忽然毕成造访萱萱公主,说是有修炼上的问题请教……皇上看到毕成病好了,就带着毕成去画画,结果萱萱公主就在画厅晋升了仙君境,也有人说花行将忽然就进入了仙帝境……”

“有人说有人说,能不能靠谱一些?给我查!”

“轰!”

面前的玉案就被推翻在地,宰相府立即一片混乱。

多少年来宰相大人从来没有这样发过脾气。

张景之急忙跪下来:

“大人,没有多么可怕……”

张居翔忽然倒坐在椅子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花行将仙君境时无人能敌,何况仙帝境?我们一切都成过眼云烟了!”

百阳宗一个老人笑吟吟地说:

“没想到这个花行将居然能够晋升仙帝境,唉,我们的年供可能会下降了。”

“掌门不要担忧,只要张居翔掌握了武朝……”

“吕长老你不知道,这个张居翔非常谨慎,掌握武朝的事可能不会发生了。”

“掌门,要不让金凤王朝……”

“可以,吕长老,告诉他们可以动一下。”

第二天晚上,毕成正在进击仙君境,忽听萱萱公主在外面说:

“毕成画圣,小女子萱萱求见。”

毕成大吃一惊,萱萱公主自称是小女子?求见?

急忙打开楼门,把萱萱公主让进来。

只见萱萱公主伏地就拜:

“画圣救了萱萱救了武王朝,此恩天大地大,无以为报,今后但有用得着,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毕成扶起萱萱公主,望了又望,说:

“本来就想帮你,但没想到力量那么大,更没想到会间接帮助了花行将,哈哈,不过也反过来帮助了我自己,所以嘛,这一切都扯平了,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萱萱公主站起来,坐到床边上:

“您的帮助巨大无比,这些事情以后你会知道的。请您不要见怪:我现在还想着让你再帮几个人,不知道……”

“说吧,是不是修炼方面的事?”

萱萱公主点点头。

“你想帮助的有多少人?”

“您能够接受多少人?”

毕成把嘴贴在萱萱公主耳朵上面,咬着耳朵说:

“去画厅,对着新画坐,估计能容得下五百人吧?好,就五百,不能多不能少……保密啊!记得先进手掌啊!”

萱萱公主忽然扑进毕成的怀里,呓语说:

“听说你已经有结发妻了,能不能让我做个小……”

毕成大惊,立即摇头:

“去吧,国事为重!啊,忘了,拿另一只手掌来。”

毕成在萱萱公主另外一只手掌里面写了“见面如令”四字,便送萱萱公主离开。

毕成望着萱萱公主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修炼,出出进进转了几圈,索性找了一张纸,画出一把五尺长的金龙宝剑,上面写下“言出法随,万山无阻”八字。

一声轻响,宝剑脱出纸张,毕成随意把玩,喜不自禁。

夜色迷蒙,毕成翩翩起舞,剑风柔如春水,浸透满院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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