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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苍的情绪明显波动了一下,哪怕他掩饰得再好。
他万不敢想这一物竟是荒古剑心,莫说帝神境的他,即便其他大陆的那些至尊们,在听到这四个字时,也会不由震惊万分。
万千世界,以‘古’纪元,现世之前为远古,远古之前为上古,再之前为太古,而太古之前,由于年代太过久远,无法以纪元论,便统称为荒古。
荒古,一个名称,又不仅仅是一个名称,它意味着浩瀚,它代表着一个令无数人仰止的世代,近世的三个纪元远不能与它相提并论。
这样一个世代,无论文献记载,亦或神话传承,早已湮灭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可在这洪荒岁月之间,有一个人,有一个称号,却是真真切切地流传下来。
荒古剑尊!!!
化神五境,至尊三阶,凡至尊境往往自号本尊,但在同品境者看来,我为何要号你为尊?
古往今来,能被所有人,是所有人,下至黎民,上至包括洛神在内的站在顶峰的圣阶强者,心甘情愿尊为‘尊’号的,唯这一人尔。
一个人,一柄剑,一段历史,一则传说。
无人记得他姓名,即便那些底蕴悠久的古族,即便那些活了无尽岁月的老不死,也都念不起他的名字。
可这又如何?荒古剑尊,仅这一尊号,足以旷古烁今,只因这是唯一可与大道、太幻比肩的存在,哪怕他超脱纪元之外。
以剑成尊,比肩大道太幻,他剑之心,威能该是何等惊人?!
难怪这一只洪荒血魔能屡次死而复生,难怪它精魂被钉,依然血剑横空,恐怖无边。
玄苍不觉吞咽了一下,喉间略微起伏,连喘息都稍有加重,这于帝神境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现象,可见他此刻是有多么震惊。
他强稳住心神,问道,“仇老,你确定没看错?”
并非他怀疑,也非不敢相信,只是这若真乃荒古剑心,它存在大荒山这许多年,为何他迦岚学院历任院长从未有所察觉。
仇万烛沉声应道,“绝没看错,只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不是完整的剑心,据我推测,应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残碎的荒古剑心吗?”玄苍陷入沉思。
数万年前,天地动荡,大荒山横穿荒古临降,这本就不可思议,还引得洛神亲自出手将之封印,名曰防患洪荒遗兽为祸大陆。
后,更把之交予学院,难道她对此也一无所知,还是……?
玄苍细思极恐,这里面恐怕有着难以想象的隐秘,大胆设想,若此山的穿越是因这残碎的剑心,那它究竟昭示着什么?
是要告诉现世之人发生在荒古的一段过去吗?可数万载匆匆,已沧海桑田。亦或……?
一瞬间,他想到很多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可说骇人听闻,此物的确事关重大,或许一个惊世绝伦的秘密将要就此揭开。
他朝仇万烛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回到大荒山内那五道身影。
仇万烛会意,也随其望去,他心照不宣,待会武结束再来详述。
这一番传音对话耗时极短,加之二人不露声色,未有任何人察觉,而战场内的博弈也才刚刚开始。
“诸位,说说吧,怎么个比法?”还是轩辕震。
显然,他对此最为上心,还颇有些卖弄资历的意味。
也难怪,在场两个新生,詹台诗筠不过今年才去掉新生的名头,而冰濉在他心里早被排除在外,不得不说,四年,资格的确够老。
“我随意。”武元空应道。
言下之意,无论你们想如何,我尽管接着便是。
他从不远处走过来,散去覆盖的金铠,露出赤裸的上身,长短不一的血痕纵横交错,已然结痂,雄武的身躯配合着喋血的气息,以及不觉流露的傲意,让人顿觉威风凛凛。
可轩辕震不吃这一套,内心认定这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打心底嗤之以鼻。
他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又看向洛寒,“新生,你说呢?”
洛寒一笑,却不瞅他,道,“我们虽同为学员,但古语云‘长者为尊’,若真说定夺,怕也轮不到你吧1
他早对其看不过,当下洪荒血魔既除,不需再顾全大局,索性针锋相对,要战便战,我何惧之有?
冰濉自听出这句话是说给他的,笑应,“我无意参与比斗,不会去抢你们手里的聚魂牌,当然,谁要来抢我的,我也不会客气。”
轩辕震大笑,“我早料定冰濉学长不在乎这等虚名,那便……”
冰濉打断他,“我还没说完。”
“哦?”轩辕震一愣。
冰濉笑意更浓,“作为一个局外人,让我来定夺一下规矩,也不无不可。”
轩辕震面色微变,“这……”
这的确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前就因对方警告,他才没敢在斩杀血魔时趁机对洛寒及武元空二人下手,眼下又站出来帮那新生说话,明显是针对他。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让这同样来自古族且修为深不可测的冰濉搅进来,一无把握取胜,更不能得罪,毕竟,那可是较他轩辕古族还要古老的族群。
他求救般地看向詹台诗筠,“詹台,你意如何?”
在他心里,二人已在同一条船上,此时她定会帮着自己说话。
詹台诗筠依旧面若寒霜,冷声道,“不管是谁,詹台剑绝不留情。”
这在轩辕震听来,无异于承认了之前两人的约定。
他顿时有了底气,道,“我倒有个建议,不如大家听听,再请冰濉学长给定夺一下。”
冰濉笑笑,“可以。”
洛寒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道,“请讲。”
轩辕震道,“既然冰濉学长不参与,那我们四人刚好成两两之数,不如便以老生新生区分,我与詹台一起,你二人一起,彼此先决出胜负,胜者两人再行对决。”
目光扫过詹台诗筠时,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继而看向冰濉,“如此安排可妥当?”
在他想来,以詹台剑之威,与其联手胜两个新生绰绰有余,也无须再耍什么手段,反正最后都是将第一拱手奉上,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
冰濉笑着点头,似乎很赞同。
洛寒皱眉,这算什么建议,二对二?
武元空看看他,道,“看来你我的比斗要推迟一会儿了。”
洛寒一脸黑线,心道你这心可真大,你当那女子的长剑那么好对付的?
轩辕震他倒无惧,唯独觉得那詹台剑还有威能未曾显露,深藏莫测,令人心悸。
“我不同意1银铃般的声音突兀响起。
轩辕震愣了下,“詹台,你……”
话音未落,一道剑芒直涌鼻尖。
詹台诗筠又浅浅一笑,只不过这次寒霜未融,仍有些冷,还有些不怀好意,“你曾说将第一让与我,现在先履行承诺吧1
轩辕震面色铁青,勃然大怒,“詹台,你竟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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