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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射三轮,放!”
“轰轰轰——”
西南高山丛林之中,当火炮声如雷霆作响,被其视为目标的一处石木结构寨堡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用三合土垒砌的石木墙开始凹陷,城中穿戴青兰色大襟右衽长衫、长裤,缠黑色头帕,系白布腰带,外套简陋铁札甲的土兵正躲在城墙后惶恐不安。
他们看着天上,只见数以万计的小黑点成堆落下,反应快的举起盾牌还能存活,若是没有甲胄和盾牌还暴露在这堆黑点面前的人,那他们将会在片刻后血肉模糊。
当加农炮配合实心铁炮弹、开花弹、霰弹的三重组合出现,原本还难以撼动的西南土司寨堡成为了一笔笔升迁功赏的军功。
正如当下,经历一整天的炮击过后,这处寨堡被攻破,穿戴扎甲的明军成批涌入寨中,火光不知在什么时候升起,直到入夜都不曾熄灭,反而有扩散之态。
对此,早有准备的明军已经掘出防火的隔离带,眼看着一座城寨与山林被焚毁。
大火持续了三天才宣告熄灭,而距离他十余里外的一处山间坝子(平原)却矗立着占地上千亩的营盘。
“这野战炮就是好用,可惜道路不行,不然用攻城炮的话,也不至于打了整整四天。”
营盘大帐之中,穿着戎装的刘真爽朗笑着,与他同处营帐的还有曹国公李景隆、江阴侯吴高、安陆侯吴杰三人。
“拔除了上白岩的这个都掌蛮寨堡后,想来足够威慑其它都掌蛮,不过最好还是趁热打铁,一口气把叙州的都掌蛮都清理干净。”
看着桌上的地图,身处四川叙州的李景隆不紧不慢开口,这让刘真、吴高、吴杰等人纷纷侧目。
他们虽然被调到广西,但由于叙州都掌蛮作乱,沐春等人又前往了南京,因此他们只能带兵来到叙州府的兴文县,对盘踞在叙州府的都掌蛮展开镇压。
都掌蛮,这个在东晋时期从云贵群山中出并向北扩张的民族从晋代就以“左右佩双刀,喜斗好杀,轻生死”而出名。
到了唐代,因为冶铁技术的不断进步,他们也开始不断与中原王朝对抗,攻杀郡守军民。
从唐代到如今,历代王朝都没能降服他们,也未能深入其领地内摧毁它的根据地。
其中宋代和都掌蛮十数次战役,最严重的一次,宋军调动了看家宝贝,王牌部队西北边军来镇压作乱的都掌蛮。
耗时多年,四万宋军终于从都掌蛮手中吞并了两州八县的土地,夺占了大片适宜种植的土地。
但即便如此,宋代的君王及士大夫还是觉得投入与收入不成正比,故而开始尽量与都掌蛮保持和平。
在元朝灭亡南宋后,由于对西南都是以土司政策来羁縻同知,因此在元朝放纵下的都掌蛮夺去了大片土地,甚至号称统辖川南,俯瞰滇黔。
等元朝反应过来后,立马派遣尚书平章政事右丞相统兵南下,与都掌蛮在川南一带大打出手。
双方大小会战打了十数场,最后元军认为不可以和整个都掌蛮地区作战,只能采取分化瓦解政策,对定州,阿永等四大部既往不咎,善加招抚,专心打山都掌本部。
在俘获山都掌的大坝军民府都总管之后,元军也只杀了为首的十来个土司,对山都掌地区也不做追究,以免整个都掌蛮地区反抗元朝在西南统治。
正因元朝放纵,都掌蛮到如今已经开始修建石寨石堡,甚至修建了自己的城池。
这次趁着沐春和瞿能、顾成等人入京参见,他们大举入侵叙州,故而朱棣才调遣了钦州的一千炮兵及五十门野战炮和十门攻城炮随军入川作战。
战事从去年冬月打到现在的三月,被夷为平地的都掌蛮寨堡不下百座,斩首六千余,俘虏三万众。
饶是如此,李景隆也没有彻底平定都掌蛮,因为川南和川东南一带的道路情况太差,攻城炮除了攻打城池时可以用上,面对这些隐藏在山中坝子的寨堡毫无办法。
像这样的寨堡,整个川南和贵州都司辖区内还有两千余座。
“国公,算出来了!”
当盛庸的声音出现,他拿着一本文册走进了大帐之中,将文册放到李景隆桌上的同时开口道:“阵亡六十七个弟兄,负伤五百多人,斩首一千六百七十二人,俘虏二千七百九十七人,水西马二百七十匹,耕牛三百四十二头,还有其它各类都记在上面了。”
盛庸说完,吴高才看向李景隆,开口说道:“就眼下的情况,想要平定都掌蛮起码得花费数年之功,不如暂时谈和,等打完安南再回来围剿他们?”
“先上疏给都督府吧,等东宫回信再说。”李景隆皱眉开口,众人也纷纷颔首表示认可。
很快,这本文册与其它文册一同被快马送往了南京,等它们抵达南京时,已经是三月二十六了。
“这都六个月了,你这肚子倒也不见长。”
东宫前寝宫内,朱高煦摸着郭琰的肚子,好奇她为什么肚子不大。
“兴许是习武的缘故,长大了些,但没有长的特别大。”
郭琰笑着回答,而两名女官也笑着说道:“殿下天天陪在太子妃旁边,自然感受不到。”
“前几日皇后殿下来了,便说太子妃这怀的恐怕是男孩,要小心保护才行。”
“男孩?”朱高煦闻言笑着摸了摸郭琰的肚子:“男孩好,等他长大我还未老迈,还能好好教导他。”
“是……”郭琰笑容清淡却泯入人心,朱高煦正想与她多说些话,便见亦失哈出现在了殿门。
“我先去前面处理政务,晚饭回来陪你吃。”
“殿下注意别太操劳了。”
朱高煦与郭琰交代一声,郭琰也关心了朱高煦。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随后朱高煦便走出了前寝宫。
“前面有什么要事吗?”
走出前寝宫,朱高煦便与从前面赶来的亦失哈询问起来,亦失哈闻言不紧不慢回答:“西南的曹国公让人送来了功赏文册,还有一封手书,此外乾清宫的王尚宫也来了,想让来询问一下选奉仪的一些细节。”
“好。”朱高煦应下,随后便带着亦失哈往春和殿走。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春和殿,也见到了朱高煦三兄弟的奶娘王尚宫,以及桌案上那堆了一堆的奏疏和文册。
“选妃到尾声了吗?”
见到王尚宫,朱高煦便坐回位置询问起来,王尚宫也回礼道:“陛下的已经由皇后殿下选好了,如今只剩殿下您的二十二位奉仪没选了。”
“皇后殿下说了,剩下的两千余名秀女中,只要殿下喜欢的都可以选走,不用在意数目。”
“我倒要不了那么多。”朱高煦闻言有些好奇:“我能自己去看看吗?”
“回殿下,不能。”王尚宫毕恭毕敬回答,但却让朱高煦失去不少兴趣。
“此次选妃中,有多少天足的女子?”朱高煦可不希望选缠足的女子,尽管缠足不像裹脚一样恐怖,但把脚缠细对他来说也不在他审美之中。
若说郭琰最让他满意的是什么,除了善解人意和淮西武勋的背景外,就是那对天足了。
“天足也有,但是不多。”王尚宫不明白朱高煦为什么会想要天足女子,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让亦失哈去看看可行否?”朱高煦不太相信画像,还是想派亦失哈为自己选。
“殿下,您还是别为难奴婢了。”
王尚宫的话让朱高煦的想法破碎,他只能思考片刻,而后对王尚宫道:“天足,身材丰腴些就行。”
能入宫的女子长得都不差,朱高煦虽然无法去选自己钟意的,但凭着这两个标准倒也大差不差。
女人嘛,除非长得倾国倾城,不然还不是在三十五六以后就开始人老珠黄了。
这二十二个奉仪也不过是他个人用来享受,并繁衍子嗣的女子罢了,不必太过上心。
“既然如此,那奴婢告退。”
王尚宫见朱高煦喜欢天足,也不好说什么,回礼过后便离去了。
在她走后,朱高煦也翻开了那一本本功赏文册,并打开了李景隆的书信翻阅。
对于大明在西南的所作所为,朱高煦只了解一个大概,毕竟在后世这一段历史是很少提及的,除非专门研究这一段历史的,不然很难讲清楚明朝开拓西南的详细情况。
因此在看了李景隆的书信后,朱高煦才大致明白了都掌蛮的实力,同时也对西南的苗瑶、啰啰等族了解了个大概。
在前往四川平定都掌蛮前,李景隆已经在广西改土归流二十七家,镇压了试图抵抗朝廷的六家。
饶是如此,广西土司依旧有大大小小四百余家,情况只比云南好一点。
如果算上四川及日后的贵州地区,那整个西南的土司恐怕还有一千八百余家。
他们之中有的只有上千人,有的则是上百万人,能拉出的兵马也从二三百到三四万不等。
就像李景隆信中说的一样,单单是平定都掌蛮就需要动用十余万大军,连续围剿五六年才有可能消灭,迁往四川盆地与当地人融合。
都掌蛮的数量虽然有数十万之众,但比起苗瑶、啰啰等民族就属于小民族了。
可以说,摆在大明面前的西南,依旧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如果不是有加农炮,恐怕李景隆现在也还没攻破几个都掌蛮石寨。
想到这里,朱高煦这才看向亦失哈:“把功赏文册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升赏拔擢。”
“此外,军械局的情况怎么样了,北征所需火器都储备好了吗?”
“回殿下,还缺不少火炮与火枪、定装弹药。”亦失哈回礼,并继而道:
“不如先将舰炮和岸防炮、攻城炮的铸造给停下,全力锻造野战炮来满足北征和南征的需求?”
“嗯,照你说的办吧。”朱高煦颔首,紧接着询问道:“近来女真招抚情况如何,孟章可有书信南下?”
由于已经是三月末,按道理来说渤海的长春府已经能往南边送消息了,因此朱高煦才会询问亦失哈。
“孟章确实有消息,不过不是奏疏,是传书。”
亦失哈从散乱的桌上找出了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然后从中抽出纸条递给朱高煦。
朱高煦拿起放在一旁的放大镜,仔细看起了其中内容。
一张纸条上密密麻麻写了数百字,饶是朱高煦也看得十分难受。
花费一字时,他总算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大致意思就是入冬前有十余个北山、东海女真部落相继投靠,此外前元合兰府的女真人也居然派人前往吉林投靠。
前往吉林的人是完颜氏的阿哈出,而跟随他出使的人是一个叫做猛哥帖木儿的斡朵里女真人。
“猛哥帖木儿……”
朱高煦表情古怪,这名字他似乎似曾相识,仔细想了想后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老奴的祖先么。
这群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请求朝廷赐予一块地方给他们生活,而朱高煦看到这里立马就嘴角挂上了笑意。
“告诉孟章,委任阿哈出为建州左卫指挥使,委任猛哥帖木儿为建州中卫指挥使。”
“建州左卫要设在合兰河以南,建州中卫要设在前元的海阳站一带。”
朱高煦说罢,不忘补充道:“发给他们甲胄和兵器,官服印信,让他们为朝廷复设建州二卫,并派遣将领教他们练兵和兵法。”
“是……”亦失哈先应下,而后才忐忑道:“可殿下,那块地方虽说是前元故地,可眼下却掌握在朝鲜的手中,我们冒然设立卫所,恐怕会引起朝鲜不满。”
“伱也说了,前元故地。”朱高煦处理奏疏道:“我大明取代前元,那前元故地也自然所属大明,朝鲜不问自取,已经犯了天威。”
“你让猛哥帖木儿和阿哈出在收服合兰府的所有女真人后,请孟章派遣流官在当地修建城池,设立衙门。”
“如果猛哥帖木儿和阿哈出有反心,那也让孟章暂时别管,等北征结束后等我调令。”
朱高煦说着自己安排时,嘴角止不住的笑容,亦失哈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
“殿下是准备让这两个女真人搅动当地的浑水,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差不多吧。”朱高煦处理完一份奏疏,然后与亦失哈对视道:“发给他们甲胄和官服印信,瞧他们能收服多少女真人。”
“如果只有几千人,那估计挡不住朝鲜的兵马。”
“朝鲜若是杀了他们二人,朝廷可以借此名义出兵,朝鲜若是前来外交,刚好可以斥责他们不问自取。”
“总之放出消息去,这块地方朝廷是势在必得。”
“武英殿那边也派人去传消息给我父亲,就说朝鲜若是知道了这消息,肯定会向他求取这块地方,让他不要心软。”
“有了这块地方,日后辽东的手工就能经过鸭绿江送抵码头,走陆路又经海路送至隐歧和金银岛,能省去八百里路程。”
朱高煦说罢,亦失哈也将此事记下,随后才开口道:“对了殿下,关外的吉林、辽阳、沈阳三所医院文册已经整理,各科已经带出八百二十七名医生。”
“嗯,让他们继续带着学,同时把教材也用白话完善好。”朱高煦听到了关外医院的消息,不由的点头,随后将处理好的奏疏堆放一起。
做完这些,朱高煦才想到了怎么对付西南那数量庞大的少数民族。
“告诉李景隆,对都掌蛮最好杀其土官,迁其百姓,把他们打乱进入四川,充实四川人口。”
“对于冥顽不灵的也不用迟疑和请示,庙堂的弹劾不用担心,我会为他挡下。”
说罢,朱高煦看向亦失哈:“我们手下,有没有可以担任布政使的官员?”
“若是想找倒也能找到,就是忠心这块……”亦失哈迟疑,朱高煦听后摇摇头:
“忠心不用多管,只要有能力会做事就行。”
“吏部左侍郎蹇(jiǎn)义倒是个人才,出身在巴县,太祖高皇帝夸他为人质朴正直,陛下也夸赞他秉心正直,淳良笃实,裨益国家。”
亦失哈说出了自己打听到的人,朱高煦听后想了想,着实想不起来这个蹇义是什么来头,似乎书上看过,不过内容记不太清楚了。
“你派人询问他是否愿意出任四川承宣布政使,若是愿意便将他带来。”
朱高煦说罢揉了揉眉心,亦失哈也躬身作揖,派人去请蹇义。
休息了片刻,朱高煦继续投入政务之中,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听到了脚步声。
亦失哈看了一眼殿门,随后对朱高煦开口小声道:“殿下,蹇义来了。”
“请他进来吧。”朱高煦头也不抬的吩咐,同时加紧将手中奏疏处理。
十几个呼吸后,等他再抬头时,已经进来等了许久的蹇义才躬身作揖:“吏部左侍郎蹇义,参见殿下。”
东宫不兴跪拜的消息早已传出,蹇义自然也没有进行五拜三叩。
“赐座。”朱高煦吩咐亦失哈一声,随后看着蹇义坐下才开口道:
“我一直觉得,为官者要做的就是造福百姓,其中可以分为三个步骤,即自己、家乡、天下。”
“当然,你也可以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来对照。”
“我听亦失哈说你是巴县人,而且我爷爷与父亲也多次夸赞你,故而想让你担任四川布政使。”
朱高煦说罢,坐视蹇义态度,而蹇义也沉默过后开口道:“臣斗胆询问殿下,这个四川布政使与现在的四川布政使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有的。”朱高煦并不遮掩,而是直截了当道:“若说山东是新政的北方试点,那四川就是新政的南方试点。”
将四川作为南方试点,这是朱高煦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因此面对蹇义的询问,朱高煦也解释道:
“我翻阅古籍,四川人口从南宋巅峰时期的一千三百余万,骤降到蒙元一统后的五十余万。”
“明夏时期四川稳定恢复到七十五万,之后又被朝廷接手,历经二十二年时间才恢复到一百四十六万口。”
“虽说眼下还没有清查人口,但按照过去的增长速度来看,现在恐怕已经恢复到了二百万口。”
“至于耕地,南宋巅峰时期,四川的耕地在二千二百余万亩左右,而洪武二十四年所写为一千零七万亩,实际恐怕不下一千二百余万。”
朱高煦先说了四川的人口和耕地情况,然后才说起四川的新政问题。
“我准备让曹国公将贵州宣慰司等地的百姓迁移至四川,充实四川人口,并在四川大开官学,对四川的吏治进行改革。”
“以四川之口数,最少需要五千名吏员和六百名官员才能处理好政务,并且能将田亩丈量,取消杂项,施行十税一的田赋与商税,降低百姓负担。”
“除此之外,贵州宣慰司及四川东南的长江以南部分地方也要划归贵州,以减轻四川行政压力。”
“这些做好之后,四川也应该开办义务官学,只收取书本费,不收学杂费,免费为学子提供一顿午饭。”
“我想,这些东西都是能降低四川百姓负担的政策,如果由你这个四川人操持,那四川百姓的接受程度也会高些。”
“况且,四川的乡绅富户势力不大,无法与朝廷对抗,四川的新政会比山东施行的更快更好。”
朱高煦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一切,蹇义全程听完,不得不佩服朱高煦对四川的古今了解。
作为吏部左侍郎,山东新政他自然一直在关注,同时也看到了许多好处。
不得不说,提升吏员待遇确实增加了开支,可官派吏员也减少了贪腐案例。
大明在洪武年间虽然田赋定额三千万石,可实际上百姓承担的却是四千万、五千万乃至六千万石。
因为胥吏的素质参差不齐,因此他们发明的“淋尖踢斛”可以说坑害了无数百姓。
这种情况不止是大明存在,而是历朝历代都存在。
自古而今,许多皇帝只看纸面收税,觉得自己不过每亩收二三十斤米,怎么就会让百姓活不下去,揭竿而起。
可实际上,他们收的这二三十斤米,是下面那群胥吏盘剥吃饱过后的残余,二三十斤米的背后可能是五六十斤,乃至上百斤的税收。
土地兼并其实并不可怕,交不上税才可怕。
地主雇佣佃户也并不是那么黑暗,大部分地主还是知道体恤佃户的,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长久。
不过对于胥吏来说,大地主他们惹不起,那就只有去盘剥中小地主和富农。
在胥吏的盘剥下,当这群中产被慢盘剥灭亡,那连带的大量佃户也失去了活路。
土地撂荒、揭竿而起就是常态。
整顿吏治,这才是一个王朝能长治久安的最好办法,而这个办法朱高煦已经给出来了。
关外的教学方式加上成体系的培养,可以说关外每年都能踊跃出大量需要养家糊口向上爬的学子。
只要能为他们安排工作,他们就会尽心尽力的去办事,而且就蹇义的观察来看,他们的道德比起普通胥吏来说要高不少,腐化的速度不算太快。
即便腐化,朝廷也能严厉反腐,毫不担心没了他们,地方就无法运转,因为在他们身后还有大批等着这个位置的学子。
就山东新政来说,如果真的能照办进入四川,蹇义认为四川百姓的负担确实会减轻许多,因此这一刻,他也变得动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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