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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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元宵杵在大飞身旁，冲着金敏拧了拧鼻子，脑海里搜索着雷蒙斯的歌儿。

其实，和柴禾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玩这种朋克。挺简单直接的，技术上没什么困难。今天这个氛围，一半算是救场一半算是面子，怎么着都得上了。

“你行吗？”大飞抬眼看着元宵有点儿怀疑，之前Time Bar的那次演出，大飞迟到了，美少年的功力他没亲眼见过。

“嗯，试呗？要不，咱先随便练一练？”元宵扫了一圈，反正都是熟人，不紧张。

“那就躁起来！”

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大飞起身，皱着眉，往一堆设备里走去，招手示意后边的小弟们调控着点儿音箱什么的。

金敏又可以看美少年的免费演出了，一开心，走过去，把早就调好的吉他提起来，往元宵脖子上挎：“别跌份儿啊！”

“切！”

“嗡……”

一阵啸音过后棒槌坐到架子鼓后面，大飞挎上一把纯白色的贝斯。

一个鼓、一个贝斯、一个吉他，和雷蒙斯创立之初人员构成一样。

他们相视一笑，棒槌给了个眼神，元宵立刻随着鼓点走起了节奏。两人之前没商量过，可能都听大飞说过，自然而然地奏起了《I Wanna Be Your Boyfriend》，元宵是完全凭着记忆在演出，只希望不要太垃圾就好。

大飞可能有点儿紧张，元宵把开头弹了两遍，他才开始唱：

－Hey,little girl

－I wanna be your boyfriend

－Sweet little girl

－I wanna be your boyfriend

这歌的特点就是有超多超多的“boyfriend”，元宵在大飞的后侧方正对着金敏，在唱到这个单词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哼。

金敏看出口型是“I wanna be your boyfriend”，心头一热，忍不住意｜淫，突然觉得脸有点儿紧绷。要是这歌真是唱给自己听的，估计会就地幸福得晕死过去。

旧厂房里，照明设备早八辈子都碎成渣，眼下全靠几个临时拉进来的白织灯照着。可能是为了增加效果，一个小弟把白织灯关了，只留下乱七八糟闪烁着的小彩灯。

元宵就在一片彩灯里，微笑着弹琴，嘴角上扬，时不时地附和着“boyfriend”的口型。手指在琴颈上来回滑着，大长腿轻轻点着节奏，看得金敏肝颤。

金同学刚抬手搓了搓脸颊，不小心又和小雨对视上了，深呼吸后，冲着她做了个从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还好强子在她耳旁低语，把她的视线拉过去了。

“啊！天哪！”

金敏全身躁动，这明明不是唱给自己的歌，却跟打了激素似的，让人胸口发闷，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元宵———停停停！就boyfriend，你说了算！你说了算！听你的！

可能是厂房里太噪，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小六儿突然发疯似地跑进来，差点儿被地上的电线绊倒，冲着大飞狂招手：“飞哥！飞哥！快！宠姐跑了！”

“嗡……”

音乐突然停下来，又是一阵啸音。

大飞从台上冲下来，直接把贝斯丢给金敏，跟着小六儿往门外跑去：“操！你能不能办事儿啦？”

“她……她老远……听着音乐声，就吵……吵吵着下车，我硬……是给拉到门口，一下车就……跑……跑了！”

小六儿又累又惊，说话断断续续，边跟着大飞跑，边解释。

场地中间，棒槌把鼓槌揣进怀里：“哎呦，那咱还玩不玩啊？”

“这怎么玩儿？男主女主都跑了！”强子无奈摇摇头。

跟着忙活了大半天的小兄弟们也是一脸失望，瞅着好不容易装扮起来的厂房，失落、不甘心。

“哎，我看是追不回来了，就算追回来，也没了惊喜，”金敏把贝斯装进包里，推了推还傻愣着的元宵，“怎么了？没唱够？”

“是不是搞砸了？”元宵这才回过神来，把吉他从肩膀上取下来，放在一旁。

“也不是一点儿作用没有，”金敏偷笑了一下，冲着一群小兄弟们，“行啦，你们都回去吧，改天咱去飞爸摊上蹭丫的！”

那几个小弟懒懒散散地叹着气离开后，强子牵着小雨的手过来：“敏子，明儿过来收拾吧，我今儿和小雨还有点儿事。”

“哎，去吧，忙你的去吧。”金敏绕过强子看了看小雨，微微抽动了下鼻子。

棒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白织灯的开关，回来就看到金敏和元宵两人蹲在地上收拾东西：“怎么？都走了？”

“嗯，你忙你也回去吧！”金敏随口说了一句，又觉得像是故意把人支走似的，“要是帮忙一起收就更好！”

“那必须啊！”棒槌说着从角落里提过来两个大纸箱，“这些东西咱还是留着吧，指不定下次有哪个兄弟要表白的时候，还能废物利用一回，哈哈。”

“就是就是。”元宵一晚上都乐颠颠的，帮着棒槌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箱里丢。

“哔……”

灯熄了，毫无预兆，所有的彩灯就突然熄灭了！

三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金敏看着从窗口映进来斑驳的影子，觉得轻松舒适，心气儿一下顺畅许多：“棒槌，要不你先回去吧，这些东西我们慢慢收！”

棒槌不出声，愣了一会儿：“行！那我，先走？”

“嗯！”

现在黑漆漆的，偌大一个废旧厂房里，就剩了金敏和元宵两人。

元宵凭着记忆找到之前见过装着蜡烛的那个箱子，拿出两根窜到金敏面前：“兄弟，打劫！火机拿出来！”

金敏觉得现在的氛围很好，元宵的心情也不错，说出来，就算被骂“变态”也没人看到，黑黑的很安全。

“你……”金敏伸手摸向裤兜，缓缓开口，“我……”

“嗯？”元宵梆梆梆地敲着手里的两根蜡烛，“怎么了？”

金敏把火机掏出来，抬手捏在两人中间，等着元宵自己来取：“那个……”

“……”

“哎，你别说了！”元宵拿过火机打断金敏，“我明白你的意思！”

“啊？”金敏心头一紧，全身的毛孔都猛地收缩了一下，“什么？”

“那个小六儿不是你支走的吗？所以你想留下来收拾场地，将功补过，对不对？没事儿，我陪你！”元宵一本正经地把蜡烛点上，递给金敏一根，“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

“嗯。”

金敏拿过蜡烛，点点头，看着微微被照亮的一小片儿地方，心里怨念不断——谁特么是收拾这些破玩意儿的人啊！你特么都知道些什么！

“不过，这些东西倒是好收拾，墙角那一堆烟花可怎么办？”元宵举着蜡烛往墙角走去。

“哎！你不要命啦？”金敏连忙追上去，把元宵手里的蜡烛吹灭，“万一失火怎么办？”

“昂，就是，万一失火，可就麻烦了！”元宵看着蜡烛头上的一点儿火星慢慢熄灭。

“得！”金敏把元宵往后推了推，反正今儿也不能一件事都不干，他走向墙角，抱起一箱烟花往外走，“咱把它放了不就得了嘛。”

“行吗？”元宵听了顿时来了精神。

“那有什么不行的，走着！”

元宵也乐颠颠地抱了一箱往外走。

外面是个晴天，没有云，天上只有一点点月牙，星星很多也很亮，窝在城里的元宵很少注意到这些。

两人对着天看了一会儿，金敏把箱子放地上：“你去抬箱子，我来摆个造型！”

“还摆造型啊？”元宵哈哈一笑，“幼稚吧？”

“啧，反正也是玩嘛，我给你摆一个桃心！”金敏说完，舔了舔嘴角，把头扭过去。

“好啊！不圆可不行啊！”

“都说了是桃心，能是圆的吗？”金敏小声嘀咕着，回头微笑着点头，“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