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执着于寻到她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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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喵呜——”
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咪从他红色大氅里钻出来。
许是刚被他裹太紧的缘故,一出来后,就拿爪子打他的手。
他不惯着,提溜着它的后颈,教训道“雪团,乖些。”
名唤雪团的猫咪脖颈上系着红绳铃铛,跟桑宁脚踝被剪掉的那只红绳,编织样式很相似。
“铃铃——”
猫咪脖颈上的铃铛随着桑岐的动作而晃动。
桑岐听着,像是觉得很好听,故意提溜着晃荡几下。
“喵呜——”
雪团叫了两声,前爪挠了几下,没挠到人,就气得闭眼不理人。
桑岐亲亲它的眼睛,又把它塞回怀里了“天很冷的。朕对你好。小白眼猫。”
余潭听到这里,真想翻个白眼,跟他说陛下,你冷,人家不冷,人家有毛!
但他没说,而是说了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属下听闻陛下亲来敬国归降,敢问陛下如何有此念想?还望陛下三思。亡国之君,万不可当。”
桑岐听了,摸摸了怀里的猫,慨叹道“朕也不想投降,但有幸遇到一高人,他跟朕说,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敬帝更是天下雄主,若想保全桑国,唯有向他俯首称臣。祖宗基业确实不可拱手送人,然桑国子民无辜啊。”
余潭不以为然,慷慨激昂道“桑国多烈士,绝不会贪生怕死。我们皆愿为陛下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
桑岐抬手示意他起来,同时反问“活着不好吗?”
余潭的人生信条是活着就是为了战斗!
因此,他跪地不起,僭越地说一句“陛下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陛下秘密训练死士,送公主联姻,野心勃勃谋取燕国之地,甚至一年前还修建娘娘河,以求深扎燕国咽喉之地,怎么突然就丧失锐气、举国投降了?
余潭绞尽脑汁想着,终于想出一个解释“或许陛下是在麻痹敌人?”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誓死效忠的皇帝,甚至觉得他家皇帝能屈能伸,也是一代雄主,一点不比敬国皇帝差。
可惜,桑岐摇了头“不,朕是真心投降。余潭,你自由了。如果朕没记错,朕已经解散了死士队伍。”
他早解散了死士队伍,早在燕国亡国之前,这也是桑宁说死士们消失不见的原因。
余潭也收到了命令,但他不信“不。红蕊前不久还传话让公主杀了敬帝。说是听候您的指示。”
桑岐听得心里一紧,面色严肃道“朕没这个指示。她真这么说了?桑桑那么做了?敬帝知道了?”
他早于桑国车队来敬都一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现在敬国对桑国是什么态度?桑桑如何了?”
余潭一提到公主就很心疼“陛下,公主处境艰难,先是亡国妖妃,遭人喊打喊杀,如果您再投降,又是亡国公主,更会遭人轻贱,还望您务必救她回桑国啊!”
桑岐听得揪心,叹气道“容朕想想。”
敬国皇宫月桑殿
贺兰殷把人吓唬一番,准备走人,但离开前,忽然想到了编织好的红绳铃铛,便折返回去,系在了她的脚踝上。
桑宁瞥一眼,随他去,想着他走了,就给解开扔掉了。
贺兰殷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又威胁上了“你要是敢弄坏,回头朕就打个纯金的。”
桑宁一听,暴躁了,抬手又想打他耳光。
当然,再次失败。
贺兰殷是习武之人,反应敏捷的很,抓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她的手指细软,柔若无骨,确实摸着很舒服。
他不由得想起马车上的那一幕,那时,她为了蛊惑他,想着用手帮他。
他拒绝了,现在,陡然就想到了,有关她的一切,像是刻在了骨子里,总是突如其来的折磨他。
热火从喉咙蔓延而下。
他口干舌燥,身心浮躁,拧眉道“朕说了,不能动手打人。”
桑宁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没成功,便随他去了“我说了,遇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明明是你欠打。”
“朕是天子,没有人可以打朕。”
“我不是人。”
她忽而敛去一身刺,软着身段贴过来,香甜的吻落在他的唇角“贺兰殷,我是勾你堕落的妖。”
她前一刻打他,后一刻吻他,如此分裂,如此让人琢磨不透,如此让人着迷。
他应该躲开,躲开她柔软芳香的身体,躲开她呵气如兰的唇。
但身体背离他的意识。
他在等待,等待她更进一步,等待他堕落的命运。
唇上一痛。
她咬破他的唇,像是妖物猎食,却又猛然推开他,舌尖卷去唇上的血,慵懒地躺回了被窝里。
她这样悠然自若,眼神带着玩味跟嘲弄。
他应该生气,却又不知气什么。
她就是这样没心没肺,游刃有余。
“陛下——”
王诚从殿外走进来,在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停下来,轻轻唤了一声。
贺兰殷听到了,摸着流血的唇,扫他一眼“什么事?”
王诚不敢乱看,低头说“韩统领求见。”
禁卫军统领韩达奉皇命追击桑国叛党,今日来见,想来是有收获了。
贺兰殷这么一想,便说“让他进来。”
他预感韩达说的会是桑国之事,而事涉桑国,自然要看看桑宁的反应。
他执着于寻到她的软肋。
“是。”
王诚应声,一扫拂尘,宣了韩达进来。
韩达进来后,跪下行了礼,然后瞧着桑宁,没有说话,像是在防备什么。
贺兰殷看出他的顾虑,出声道“无妨。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韩达见皇帝这么说,才道“回陛下,属下发现桑国皇帝已经秘密进了敬都,现下就藏身在娘娘河的画舫上。”
“当真?”
贺兰殷惊得站了起来。
桑宁也很震惊,属于原主的悲伤情绪影响了她,竟然让她眼睛酸涩,有些想哭。
眼泪流出来。
她没忍住泪水,心情很复杂这原主不会真是个兄控吧?都被她皇兄害成这副惨样了,还为他流泪呢?
贺兰殷第一时间注意到桑宁情绪的异常,捏高了她的下巴,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眸,心中一痛,目光犀利而冷冽“这么想见你皇兄?嗯?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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