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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北县令备下的是间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从各处细节来看都是崭新的,还不曾有人住过。
宅子中伺候的下人一应俱全,不可说不贴心。
“这宅子及其中下人就当是县令大人送给姑娘的见面礼, 姑娘千万不要推辞。”站在正房的大堂之中,王主簿恭谨地对着祝星道。
祝星微垂眸, 略施礼:“我等不过路过济北, 有栖身之地便已经很是感激了。若再收下房子,那就是不知轻重,贪心不足。宅子的钱我会让祝叔给您,劳您转交给县令大人。至于这些下人, 我们也用不到,还请您原封不动带回去吧。”
王主簿愣住,没想到面前的少女看起来脸嫩, 做起事来竟然如此有分寸。既承了人情, 又默默补偿了送人情的人,叫人熨帖极了。
实在是太会做人。
济北县令要送宅子时是很肉痛的。他虽是个县令, 却是个很爱惜民众的县令, 手上虽有些积蓄, 但也不是眼都不眨就能买一幢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的。
但这位祝姑娘既收了宅子又补了钱, 那便是承了情又补偿了对方,做事实在让人太舒服。
王主簿发呆时, 祝副管家已经将银票塞入他手中。反应过来时,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便推辞:“哎不行, 这钱怎么能收,姑娘还是拿回去吧。宅子本就是赠予姑娘的……”
祝星摇了摇头:“您若不收,我等还是回客栈了。”
王主簿还要再说, 只见祝星貌似柔弱,眉眼间的坚定却不容置喙,只好无奈收下。
领着祝星一行人在府上转了一圈,熟悉了府上布置,而后不顾祝星的再三挽留,带着一群被打发走的下人匆匆离去。
祝星便将众人交由祝副管家打理,自己带着青椒和花椒进了北房,也就是府上的正房。
“姑娘,这里可真不错,好大的宅子,就比祝老爷那小些。”这里都已经被收拾得极其干净,青椒将小包袱往桌上一放,四处打量起来。
花椒尤不放心,又用帕子擦了正厅主座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服侍着祝星坐下。
“你们喜欢就好。”祝星抬手将面纱摘了,露出清丽绝尘的一张脸来,“咱们要在济北待上一段日子了。”
青椒惊讶地回头:“姑娘,那咱们不去京中了吗?”
祝星将面纱放在桌上:“自然要去。不过接下来要断断续续地下雨,天也要冷下来,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赶路。正巧有人送了房子,看来是老天想让咱们在这儿住,那便顺天而为,不要辜负上天的一番心意。”
青椒想到天灾顿时有些忧愁,但又怕祝星被她引得一同伤心,于是强打起精神来道:“既然要长住,这些东西一定不够,一会儿我点点看还缺什么,等安顿好就和花椒一并去采买了。”
祝星浅笑:“你们上街时也为自己多买些东西,如今已经不缺钱了。”
青椒和花椒便围在她身侧。
“对了姑娘,刚才那王主簿明明说宅子是送给姑娘的,姑娘为何还要给他钱?“青椒终于问出自己一直好奇的事儿。
祝星笑笑:“我和这位县令大人并无交情,他肯送我宅子完全是看着江大人的面子。人贵自知,他有心交好,我却不能失了分寸,真以为人家是因为我才给的好处。何况一座宅子也不是小东西,我实在无法心安理得的收下。”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情债最难还,能钱货两清是最好的。”
青椒和花椒都听得云里雾里,但在她们心中姑娘永远都是对的,于是一齐点点头表示赞成。
歇息了一会儿,祝副管家入内,一群护卫自他身后鱼贯而入,往房里搬着东西:“姑娘,都已经安置好了。各处也派人检查过,并无异常,可安心住下。”
青椒和花椒自去差使着护卫搬放东西。
祝星听完后抬眸看向祝副管家:“一路上辛苦您了。”
祝副管家忙称正当如此。
祝星又告诉他要在此处长住,并将大致需要着重收购的物资交代一番。
祝副管家拿纸笔誊写下来,免得自己有什么疏漏。
“姑娘,县令大人那边,咱们用不用派人上门打个招呼?”祝副管家犹豫着问。方才姑娘只字不提县令大人之事,他怕姑娘是忘记了。
祝星眨眨眼:“打什么招呼?”
“……”祝副管家也不知道该打什么招呼,过往的行事理念使他这么问了一句。被祝星这么一问,他一时之间有些答不上来,半天才试探着道,“县令大人赠了宅子……”
祝星笑:“祝叔,不必妄自菲薄。”
祝副管家愣了下,张了张嘴,不解其意。
“是旁人要来讨好我们。”她点到为止,并不多言,一双含着笑的眼温和地瞧着祝副管家。
祝副管家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如今不同了,这可是姑娘。姑娘这样的本事,需要低声下气讨好谁吗?旁人都该来讨好姑娘才对!
是他思维没转过来,还停留在过去,总觉得遇到个官哪怕不卑躬屈膝,也该礼让三分。
祝副管家一下子十分惭愧:“姑娘说的是,是我囿于过去了。”
祝星摇摇头笑道:“此乃人之常情。”谁能不受过去影响?就连是她也不能避免。若将过去抹除,人便不完整了。
祝副管家的本职是管家,很快将阖府上下安排的井井有条。
与此同时,王主簿急急忙忙回到县衙。
官差们各司其职,见王主簿回来纷纷打了招呼。
王主簿一面抱拳回应各位同僚,一面往后堂去。
后堂的门被打开,穿堂的冷风争先恐后地往里钻。
济北县令薛从功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紧了紧外衫:“嚯,今儿个风可真大,吹得我都有些冷了。”
薛从功在周国一众官员中算是比较年轻的,如今不过而立之年。
王主簿顺手关了门向人走过去:“大人可得保重身体。”
薛县令定睛看他,问:“来了?”打哑谜般。
王主簿点点头,面色忽然古怪起来。
薛县令没注意到他脸色变化,伸长了脖子问:“怎么样?可是像江大人信中说的那样天上有地上无的?”
王主簿再度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到底是也不是?”薛县令终于咂摸过来,发现自己的主簿不太对劲儿,“你怎么了?去接个人把自己接得如此奇怪。”
“很不一般。”王主簿倒不是不想答话,只是他这走一路想一路,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按那小姑娘说的走,仿佛提线的皮影人般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听从少女的安排。
但是他又仔细一想,那位祝姑娘什么没做,应该都是他自己的问题。
毕竟小姑娘年纪轻轻又那样瘦弱,应当是他想多了。
“很不一般?”薛县令更加八卦,“说说,怎么不一般?”
王主簿回神,从胸口摸出银票交在薛县令手上:“这是宅子的钱,那位祝姑娘嘱咐我交给您的。”
薛县令讶然,又低头看了眼银票上的数目,完全没让他吃亏。
他不知所措:“这宅子是我赠她的,你竟然没交代么?她怎么能给我银票,那我哪里还是赠宅子,倒像是卖宅子的了。”
王主簿叹:“大人,我自然说了。可祝姑娘非要给这银票,还说我不收下钱她便不住这里,是以我才将这钱拿回。”
薛县令无言,换位思考若去的是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位祝姑娘。
“罢了,宅子买了,下人收了也成。”薛县令搓搓下巴,“到底是江大人点名要我照顾的人,若是什么不收,我这诚意往哪放。”
王主簿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薛县令道:“下人她也没要,我又带回来了。”
“……”
薛县令失声,半晌才道:“什么也没收?我这心意白送了?”
王主簿摇头:“宅子不是收了吗?”
“可是钱又给我了。”薛县令晃了晃手上的银票,“嘿,这祝姑娘还真是有些……油盐不进。”
王主簿开解他:“至少她收了宅子,您的心意就没白费。虽然钱又给您了,但好歹人还是在那住着的不是?那就是人家领了您的情。”
薛县令头次送礼,得了个这么的结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能让江大人提到之人,果然都不一般。
……
日薄西山。
宗豫准时醒来,乍一看头顶是贵女们常用的青纱帐幔,他就知道一行人已经在城中落脚。
他慢慢起身,抖了抖毛,慵懒地将自己拉伸得很长。
众所周知,猫是液体。
他轻盈地从床上跳下,敏锐地捕捉到外间的说话声。
猫步轻悄,黑猫在晕黄的烛火中潜行,绕过屏风穿过一段短短的廊间,不知不觉地溜到了正堂。
正堂中熟悉的少女面敷轻纱高坐主位,青椒和花椒一左一右分列少女身侧,下首一男一女并坐,另一侧则是宗豫很熟悉的祝副管家。
正在待客。
宗豫诧异,祝星初至济北,哪里来的客?
他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少女长发如潺潺流水一般自肩上落下。
她半垂着眼,做侧耳倾听状,眉眼间透露出万千真诚,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正在用心倾听旁人说话。
只有宗豫再清楚不过,她在走神。
可见来客对她来说并不如何重要。
“祝姑娘,济北虽不是什么大地方,也还有些地方可逛。你若在城中无聊,尽管着人来知会我一声,我派人给你做向导。”薛县令一板一眼地道。
祝星敛眸:“如此我先谢过县令大人了。”
宗豫整只猫都惊了。
县令大人?!
她初来乍到,是做了什么能让济北县令登门造访?
薛县令偏偏还极其客气地回了一句:“祝姑娘客气了。”姿态放得很是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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