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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椒缄默地从袖中抖出帕子, 帕子落在她掌中。
“拿下!将这些扰乱公堂的贼人拿下!”孙县令惊堂木拍得哐哐响,衙役们不得不一拥而上。
花椒眼皮都没掀,拿着帕子在孙公子的胸口上使劲儿一擦。
她的力气本身就大, 这一下下去孙公子觉得自己的胸膛被剖开了,痛苦地哀嚎出声。
老百姓们清楚地看到孙公子胸前的青紫被擦去一道, 而干净的白帕子上留下了浓重的一条青紫。
百姓憨厚朴实, 却也不是傻子,一下子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公堂外嘘声一片。
法不责众,纵然孙县令恼羞成怒恨不得将在场所有人都灭口,但更要顾全大局。在衙役们即将扑上去之时, 他咬牙切齿地叫住他们:“慢着!发生了什么事!”
一行人慢慢转过身。
花椒手上的孙公子还在嚎叫,整个公堂之上只有他的高亢尖叫,便更显得他胸前青紫中一道白晃晃的胸脯肉更加显眼。
孙县令心疼得眼皮子直抽抽却也莫可奈何, 强行维持风度装作震惊道:“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你所见。”少女轻咳两声吸引了人的注意力, 才慢悠悠地道,“这伤是画出来的, 并不是真的。花椒, 让大人瞧仔细些。”
“是。”
花椒的手自上而下又是一擦, 刚刚疼得直嚎的孙公子再度嗷嗷大叫起来。
不过肉眼可见的, 他身上的青紫色又少了一层。
孙县令面色变了几变,突然一拍惊堂木怒喝:“没想到竟有人在本官眼前行如此瞒天过海之事!将本官置于何处!”
连祝星都不得不赞他一下脑子转得快, 在眼下的情景中选了牺牲最小的应对方式。
县令是他的本钱, 他最要紧的是取信于民,自然不能承认化假妆一事与他有关。
“这, 你儿子。”霍骁终于有机会开口,一针见血。
孙县令不愧不是个省油的灯,演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孙焕, 你怎会行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陷害他人,是不是有人故意嫁祸或者唆使于你?”
孙公子在花椒手中吃尽苦头,脑子清醒许多。他本就是狡狯之人,这时候听到他爹问话立刻便知道如何回答最好。
他忍着胸口火燎似的剧痛,言辞恳切:“大人,我被人哄骗了!下午休息时沈元宝同我们说他看这二位壮士不顺眼,拜托我们刁难他们二人一番。我们看他可怜就答应了,谁知道他直接为我们报了官,又强行在我们身上画了颜色,我们被强行带上来,被吓得什么也不敢说……”
可怜兮兮,一言一行却将责任推给了旁人。
虽不知沈元宝是个什么人,总之绝不会是事情的主谋罢了。
“传,沈元宝!”孙县令面色稍霁,心中感叹焕儿还是反应快。虽然他还未从刚才的惊变中彻底缓过来,却也知道事情最危急的时候已经过去。
只要他装着事情与他无关,再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气愤模样,百姓不仅不会觉得他是恶人,还会觉得他是好官。
“姑娘,不知可将孙焕先放下?”孙县令假装出一副十分卑微的模样,“孙焕是有错,但他也只是被人唆使,并没有主动想害人。要么您高抬贵手,先放过他?我一定会秉公处理,请您放心。”
同时他的心又沉了些,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了。他该先调查清楚这丫头的背景再做打算,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信了他夫人的蠢话,这才闹了一场笑话。
看来在薛郡太过安逸也不好,他都失去了警惕心,该时刻自省。
现在他该算计的是如何收场。只还是不知道这丫头的身世究竟为何,能有这样的女暗卫贴身保护,身边的护卫又都是能以刀横劈马的决定高手,她的身份一定不会低了去。
孙县令头一阵疼,早知道就该约束着焕儿他们些,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花椒抿着唇沉默地站在原处,如果不是手上拎着孙公子,众人甚至不会留意到公堂上还有这样一号人。
祝星轻笑:“真相大白,花椒,将人送回去吧。”
“是。”
哪怕所有人听到“是”字时都已经屏住呼吸做好准备,却还是没看清楚花椒的动作。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孙公子躺回原位。
众人再定睛去看花椒的位置,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原处。
外面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花椒是暗卫,并不习惯于在人前暴露自己,当下虽然很不自在,却仍然为了祝星强忍住了。
少女悄悄转过身,小声对着花椒道:“花椒,你很厉害,所有人都在夸你。”
花椒惊愕地抬头看向少女,隔着幂篱虽看不清她的神情,却感受到了她温柔似水的眼神。
花椒试着放松自己,去听外界的声音。
“这妮儿看着年纪恁小,武功高哩很!”
“忒瘦了些,平常得多吃点。看着瘦瘦高高的,恁厉害,一下子就给那么大一个人拎起来了!”
“俺家闺女要是也这么厉害就好了!”
……
花椒不会脸红,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心中像是开出了一朵花般痒痒的。
宗豫伸出猫爪戳了戳祝星的胳膊,她又在像菩萨一样布施恩泽了。
明明当初在黑云寨时就知道花椒身负高强武艺,她却毫不在意,之前如何,之后还是如何,没有丝毫变化。
当日送过来的十一,现在的花椒能够得到她这样哄一哄,他都有些小小的羡慕。
“姑娘,既是误会,咱们就还是坐下来好好谈吧。上五张椅子!”刘主簿站在孙县令身旁一言不发,生怕别人想起了他的存在。
五张椅子上来,皆列入座。
祝星将黑猫放在腿上,微不可查地活动了活动手腕。小鱼重了许多,她现在抱他抱久了手腕都觉得有些负担了。
她一言不发,垂眸思忖着是不是该给黑猫减减肥。
但祝星这副沉默的样子却让孙县令心中一沉。这少女油盐不进,心思深重,焕儿之事想了结,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孙县令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该寻个什么话头好,一时在心中怪罪夫人画蛇添足非要多生事端,一时又在怪罪孽子不成器,惹出这么一件事。
总之他是受害者,他被牵连,他没错。
公堂内难得一片寂静,就连百姓们也莫名其妙地收了声。
“大人,沈元宝带到!”衙役自后堂入内通禀。
“传沈元宝!”孙县令精神一振,肃直坐好。
见着沈元宝其人,祝副管家忍不住挑眉。沈元宝就是在那里找麻烦找个没完的发面团子。
他人虽然不如何,却也是个忠仆,这时候却被推出来顶罪,倒让人感慨万千。
沈元宝此时此刻完全没了祝副管家初见时他的目中无人,依旧是白胖的一张脸,却多了难掩疲态,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畏畏缩缩地跪了下来,多了许多可恨的可怜。
“沈元宝,你可知罪?”孙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质问。
“……我,我知罪。”他认罪时眼中最后的一丝光也熄灭了,整个人如今就像一架离魂了的躯壳。
“你既知罪,便知道你所犯之罪如何严重!你教唆公子为你出头,利用公子的善心让他不得不做不得已之事来污蔑他人,你可认罪!”孙县令慷慨陈词,痛斥沈元宝,几个感叹句的气势十足。
沈元宝艰难地双手贴地磕了个头,声音艰涩:“我认罪,一切都是……我的罪过。”
他不仅认罪速度快,认罪态度也十分诚恳。
但就是认罪认得太快太诚恳,才不对劲儿。
像孙公子说的,沈元宝是那样阴险狡诈之人,怎么会就这么甘心认罪,连挣扎也不?
孙县令深深一叹,显示出他的痛心疾首:“亏你伺候公子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欺主的刁仆!”
沈元宝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地跪在那里,像是一滩子烂肉,任由孙县令表演了个痛快。
宗豫发现祝星非但不为孙县令刻意找人欺瞒顶罪而生气,反倒如同看青椒舞树枝那样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孙县令终于表演够了,给人定罪:“沈元宝你唆使公子陷害他人欺瞒本官,行径恶劣,按律当……当斩!”
沈元宝一颤,颤颤巍巍的伏下身子,将头低进了尘埃里,身上的生命力彻底消失了。
祝星突然开口问道:“沈元宝,你当真是主谋?出主意陷害我的管家和护卫?”
沈元宝猛地抬头,嗫嚅了一下,突觉心头一悸,抬眼对上了孙县令满是警告的双眼。他顿时又低下了头,面色灰败道:“我是主谋,都是我做的。”
他们以他家人逼他认下此事,他不得不从。
他以为他忠心为孙家多年,没想到孙家人毫不留情地推他出去顶罪。他自问对得起公子对得起孙家,没想到最后背上的,竟然是恶奴欺主的罪名。
孙县令摇摇头:“念你认错态度良好,又在我孙家服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杖责一百。
沈元宝并没有练过武功强身健体,杖责一百和要了他的命也没什么分别。他也清楚他是为整个孙家顶罪。
他若不死,孙家也无法放心。
虽从斩首换做杖责,他都是一样的下场。
孙县令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五位公子,面色不自然了一瞬,很快又变作那副为民着想父母官的痛心疾首模样。
“至于你们五个,虽然犯下栽赃嫁祸之罪。但念尔等是初犯,又不是主谋,便杖责二十……”孙县令说着这些话时一直觑着祝星,生怕她又有什么异议。
然而防着也无用,祝星直接出言打断了他:“大人未免太过爱子心切。纵然五人不是主谋,可假受伤一事没了他们五个可成不了。若不是我等自证清白,此时只怕已入大狱。您倒是避重就轻,对五个人陷害之事轻拿轻放,只是杖责二十,心也太偏。”
她说话毫不留情,刺得孙县令一张脸火辣辣的。
他是存了轻罚的心思,却不成想被如此直接地指出。
孙县令故作惭愧:“是我思虑不周,既然如此,那便杖责四十,各人再赔二人白银百两。”
孙焕听着杖责四十再忍不住,脱口而出:“父亲。”
“公堂之上无父子,尔等,领罚吧。”孙县令此时还不忘继续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自签令筒中扔出签令牌。
令箭落地,即刻执行。
六人趴在县衙门前的长凳上,身后就是看热闹的百姓,两侧是执杖的衙役。
衙役手起杖落,击打声、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公堂之上热闹的犹如菜市场。
祝星侧目看向身边坐着的祝副管家和霍骁,在幂篱下撸着猫慢条斯理地问:“如何?可解气了么?”
原来她是为了给他们出气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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